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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囹圄之地

我与四魂君当月老的日子

珊瑚将背上的飞来骨解下横贯在胸前,盯着远处的妖怪群,这些杂妖都是经过挑选,战力不高但极其擅长飞行。天色还停留在太阳将起的晦暗时段,黎明时分的半空积聚着灰蒙蒙的水雾。琥珀和被绑走的戈薇早已飞出视线之外,只留下一截色彩斑斓的尾巴,在薄雾中忽明忽暗地闪烁,仿佛深海里发光的稀疏鱼群。

犬夜叉的怒气在戈薇被抓走后就被硬生生挑到了最高点,现在火力全开的追逐奔跑,速度不亚于冲刺时的妖狼。云母四只脚掌上的火焰几乎漫过胫骨,脖子上的鬃毛蓬蓬地炸起一圈,挤出热乎乎的汗气。只是猫妖终究承载着两个成年人,外加孩子和兵器的重量,虽然拼尽全力但也还是被甩出好大一截。不过对方明显想让他们追踪过来,无论他们的速度或快或慢,那串尾巴始终在天边不远不近的游弋撩拨,仿佛穿在鱼钩上的彩色蚯蚓。

珊瑚和弥勒交换了眼神,脸上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大战在即才有的忧心忡忡和紧张。

他们和奈落打交道的次数也不算少了,到了这种地步,无论她还是法师,又或者是心急火燎想要救下戈薇的犬夜叉,都很清楚这是个圈套,前面不知埋伏着怎样棘手的麻烦。但就像前几次会做的那样,他们依旧会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去。特别是珊瑚自己,戈薇在她眼皮底下被亲弟弟绑走,这种闪失无论搭档还是朋友她哪一个都承受不起。而珊瑚也下定决心,就算最后亲自动手了结弟弟,她也绝不会再让戈薇有任何闪失。

袭击把所有人都打的措手不及,冷静下来后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回想起不久前被强行打断的会面。神乐从头至尾没能露面,钢牙和桔梗似乎也和他们一样,在短时间内同时遭到了攻击。一直反复横跳的道士,离岛后也毫无音讯,情况肯定也乐观不了。外加被惹怒的杀生丸……

奈落那家伙……是生怕别人不成群结队地来收拾他吗?!

她和弥勒交换了眼神,法师显然心底也在困惑,但现在他们获得的信息有限,也只能把注意力放回眼前。此时天色已经蒙蒙发亮,依稀透出远处山峦的轮廓。地面的雾气却并没有消散的迹象,反而越来越浓厚地笼罩地面和半空,像是倾倒激荡起的炭火灰烬。同时弥漫的还有刺鼻的香味,这种属于致幻花粉才有的气味,珊瑚已经领教过不止一次。

琥珀依旧位于队伍的最前方,随着天色渐明他们能清楚看到男孩的身形,以及绑在前方一动不动的戈薇。显然浓雾下就是他们要面对的埋伏,妖怪放慢了速度,距离他们越来越近。这个场景像极了早些时候遭遇幻影杀的状况,而那股从追逐开始就升起的不安非但没有落地,反而愈加强烈起来。

珊瑚毫不犹豫地朝着弟弟甩出飞来骨,她手下的并不重,人体完全能轻易的弹开,然而就在骨镖扫过琥珀的那瞬间,无论弟弟还是戈薇,躯壳摧枯拉朽般被飞来骨打的粉碎,变成白色蜂蜡碎块窸窸窣窣地掉了下去。虽然早已有了应对陷阱的心理准备,但看到蜜蜂从破损的虚假躯壳内一哄而散的场景,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惊怒交加的神情。

该死!!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掉包的?!!

还没等珊瑚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真正的琥珀和戈薇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原本冲在最前方的犬夜叉突然一脚踏空,红色的身影仿佛投入水中的石块般顷刻湮灭在灰茫茫的雾气下。珊瑚随即掏出两份面具,一副丢给法师,另一幅戴在脸上,这次的陷阱明显不是幻影杀那么简单。雾气在脚下起伏翻涌仿佛煮沸的灰汤,不时能看到长蛇般游走的金属暗影,隐约甚至能听到锁链的窸窣声。下一秒银白色链条破开雾气弹射而出,触须般卷住云母的小腿用力向下拉拽。

猫妖背上的三个人断线珠子般从半空跌落,弥勒抓住化形成气球的七宝尾巴,珊瑚被云母叼住肩甲缓冲坠势,中途用钩索钉住树干再次缓冲力道。和她料想的一样,几乎是落地的瞬间,视线内原本布满灰色根须的林地迅速扭曲重组,晕染出沾满血浆的院落。地上七零八落躺满了除妖师的遗体,浑身是血的琥珀站在冒着热气的尸骸中央,手中的镰刀不住的滴着血。未长开的稚嫩面庞重新被面罩遮盖,只露出一双灰色的眼睛。

这次珊瑚只是皱了皱眉头,怒气顿时从胸腔里窜了出来。

又是这招!没完没了了是吧!

她的父亲死了,她的叔叔死了,再后来她自己也被鲜血淋漓刺穿后心,作为姐姐,这样的场景无论经历多少次都是噩梦,但作为对手,招数重复两次就会毫无效用。珊瑚甩手就是一记骨镖,刀轮般将幻象打成粉碎,之后迅速从药袋内取出毒粉洒向四周,确认没有任何藤蔓缠绕住脚踝后,珊瑚攀上距离自己最近的大树顶部,开始搜寻其他人的踪迹。

树林内并没有骸骨和尸花的痕迹,奈落只是在林地间投掷了分量不轻的花粉,在地表升腾起半人高的粉红色瘴雾。随着除妖师脱离地面,致幻藤条也失去了作用,尸骸狼藉的院落和亭台随之变得模糊。珊瑚在心里松了口气,但周围的场景并没有像她预料的那样,随着自己意识到身在幻境而迅速崩解消失。她很清楚自己是谁,在什么地方,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掐拧腿根的剧痛。但眼前的景象依旧没有消失,相反地,它们仿佛知晓她清醒,场景愈加夸张和扭曲,在眼前走马灯般展示着。

就像是湖面被投入一连串的石块,遍布瘴气的城池在视线里搅成色彩斑斓的碎片。平整下来后场景再度变换,四周是焦烟弥漫的废土和断木,遭受袭击的除妖村遍地都是人类和妖怪的破损残骸,幸存的人用绳索和板车整理行装,挖掘墓坑掩埋残尸。青琅轩从肩膀到脖颈被撕下成条的肉,创口用布条裹着捣碎的草药汁,珊瑚蹲坐在距离他不到三米的屋顶上,然而没有任何人发现她的存在。再后来青琅轩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黑色眼睛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直勾勾地看过来。珊瑚愣了一下,然而青琅轩的视线并不在她身上,而是保持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穿透身体直直地看着她背后。

珊瑚从陷入幻境就一直努力维持的冷静,在那个眼神看过来的瞬间被硬生生撕开一记缺口,恐惧决堤般倾泻而出。她听到身后传来的熟悉脚步声,同样的声音她在梦魇时分无数次地听到过。刀刃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顺着后心刺过来,但随着沉重的木料塌落声,那股金属般刺骨的寒意还是从背后的伤疤内丝丝缕缕渗出来,刀锋般贴着脊梁一路切割,又顺着血管直直汇流进心脏,仿佛十一月时砸破冰面涌出的冻水。珊瑚全身的肌肉无法控制地轻颤起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她缓慢地转过身子,后知后觉地发现就连动作都那个时候别无二致。村落外围的破损木墙被镰刀折角式劈开,塌落出扇形的缺口。依旧是束裹战甲和面具的琥珀,孤零零地伫立在空荡荡的城门前,瘦小的身影在夕阳里投射出狭长的黑色阴影,血浆粘稠地从镰刀尖端滴淌而下, 拉出红色的长线。

这绝对不是她自己的记忆,或许也不是任何人的记忆,除妖村被杀戮大半的时候,自己由于重伤昏迷不醒,后来的事她完全没有亲历过。而即使被种植碎片,琥珀也不可能用兵器在两招内摧毁城门。幻影杀这种低级妖物也绝不会有这种凭空造梦的强大力量,一定有第三方在强势介入,而且是个非常擅长操纵和折磨人心的混蛋。或许是感知到她内心的想法,原本神色麻木的琥珀突然像是恢复了神智,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黑色的眼底是转瞬即逝、却又无比熟悉的嘲弄和讥讽。

好吧,现在她完全能肯定这些都是假的,真正的琥珀早已带着戈薇下落不明,而她只是个被幻境束缚住被迫看戏的猴子。

所有的东西都不是真的。她找不到逃离幻境的方法,在感官被操纵的前提下贸然攻击,只会误伤同样陷入困境的其他人,珊瑚只能被动防御,这是唯一能让她好受的念头。但很快她就明白就惨痛而言,已经过去的回忆远不如将至未至的将来更加让人感受到压抑和折磨。她眼睁睁看着琥珀冲入村庄,像屠戮父兄那样将仅剩的人无论老幼悉数斩杀殆尽,青琅轩被正面切下半个肩膀和肋排,被镰刀划开的心脏水囊般涌出鲜红色的血。哇哇大哭的七宝被单手拎起来,毛茸茸的尾巴在挣扎中被齐根揪下,边上是死去多时的云母,头租和皮毛被整个从身躯上剥下,放在制作器具的木架上,边缘淋漓地滴着血浆。胸腔顿时里像是塞了一团沾满碎盐的钢丝,珊瑚大口的干呕起来。场景随着起伏剧烈的呼吸再度变换。

犬夜叉只剩最后一口气,躺在人见城被瘴毒浸透的夯地上,镰刀钩破左腋大动脉,血浆在泥地里摊出不规则的半圆形,创口甚至能看到破裂的肺脏和肋骨上翻开的筋膜。而自己蹲坐在御殿的屋顶上,俯视着一切。重伤濒死的犬夜叉同样用震惊的神情看着珊瑚,金色的瞳孔泛起濒死前灰白浑浊,如同切开后急速腐烂的多汁水果。

这也是假的,都是假的。

珊瑚机械般自言自语地说着。犬夜叉根本没死在人见城,他好好的出来甚至还救了自己……他有铁碎牙……绝不可能被琥珀这样的男孩……之后她终于发现犬妖手上没有任何武器,只是徒手被切开血管的创口,似乎这样能阻止鲜血溢出身体。而自己的手上不再是飞来骨,而是那个时候偷来的铁碎牙,黑色的刀鞘死气沉沉摊在手里。

那双浑浊的金色瞳孔依旧直直地看着她。

“你说他是你弟弟……”地上的幻影半死不活地说着话。

“你居然这么对我。”

然后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再也没了其他的声息。

珊瑚烙铁般甩掉手里的刀子,随着明显不属于金属的重物坠地声,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扔的并不是铁碎牙,而是手上的飞来骨,内心顿时惊怒交加。席卷而来的除了暴怒,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堪和羞辱。而幻境的主人依旧不打算放过他,随着犬夜叉惨死在眼前,边上的戈薇彻底成了待宰的绵羊,被琥珀顷刻压制倒地,少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情绪,用锁链套住她的脖子,双手同时发力收紧。戈薇半边脖子都被勒的变了形,徒手抓着铁索,指甲在脖颈上挠出一道道的血痕,喉咙内发出前所未有的粗哑嘶喊,原本白皙的面容早已因为充血和断裂,变成尸鬼般的青黑色。这次珊瑚再也忍不下去,抽出袖剑从树上跳了下去。

她知道是假的,或许等在前方的是昏迷的法师或其他人,但现在的她只想亲手撕裂这个披着弟弟皮囊的怪物,至少能让她终结这个恐怖的梦境。之后她一头栽进草地里,鼻腔内是混着毒粉味道的刺鼻花香。

村庄,尸体,废墟,已经死去的犬夜叉和戈薇,一切消失的无影无踪。

落地后的她从一片苍茫草地间站起来,头顶是苍蓝色的晴朗天空,树木稀疏错落地点缀在起伏和缓的山地间,大团的风吹拂而来,齐膝的草麦浪般倒下又直立,反射出波涛般的整齐的一字长纹。

这同样不属于她的回忆,因为身后是一座从未见过的寺庙,边上耸立着零星的佛塔。穿着袈裟的法师站在距离寺庙很远的空旷草地间,很久之后才转过头看她。

珊瑚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表情的弥勒,绝大多数时间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没正形的欠揍样子,而不是现在这种入骨的抑郁和灰冷。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隐藏在外表下的样子,他用尽全力冲着珊瑚半露出一截近似笑容的坦然。

“你知道我是闹着玩的。”

他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着话,声音很低,却穿透风和草木的声响,无比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我是看着他死的……所以我不想要孩子。”

他依旧如同呢喃般地对她说道,之后面色茫然地望着头顶。

“所以我也没家了。”

珊瑚呆立在原地,她想说什么,但还没等她开口,弥勒的右手迅速膨胀爆裂,撑起旋转的气流和黑洞,眼前的草地被乱流彻底吞噬,气刃刀锋般切割着她的面颊,中央的鲜活人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肢解绞碎,一点点吸入中央狭小的黑洞。她听到混在在气流中的惨叫,混合着骨骼被绞碎的清脆裂响,内脏、皮肤、血液、年轻的面容被一点点撕裂在风里,就连漩涡都变成了血腥的黑红色。

珊瑚想都没想,就那样直挺挺闯进刀轮飞转的漩涡流内,黑洞却在那一刻彻底湮灭无际,只剩下一个半径十丈的大坑,珊瑚左半边的身体从头到脚溅满了粉末状的碎肉,或许是肝脏、或许是脂肪、淡黄色的流体顺着额角滑下来。没有关系,这些依旧是假的,因为转身的那刻,孩童模样的弥勒抱着她的小腿,眉眼却和琥珀有六分相似,他牢牢地掐着她的腿。小鹿般的黑色眼睛盛满了惊恐。

“那是我吗?”幼小的男孩抬头看他。

“母亲。”

或许是血浆的气味太过浓烈,又或者是她终于撑到了极限,随着某种仿佛深海鱼类被骤然捞出海面的爆炸冲击,珊瑚无法控制地大口干呕起来。小腿被藤条结结实实地缠绕住。无论怎么挣扎都撕扯不开。一切都是假的,只是制造出的幻像,仅此而已。犬夜叉和弥勒都还散落在林地间,或许正和她一样遭受着折磨,但一切都是徒劳。她不知道落单的犬夜叉和弥勒看到的会是什么,但制作梦魇的人不仅知晓她最害怕的东西,还能编制出真正能摧毁她的痛苦,不会再有其他人。

奈落……无论傀儡还是本体,他的意识一定就在附近。

无论是谁,桔梗也好戈薇也好,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企盼过巫女,她需要她们把这里的一切都毁的一干二净,再待下去,她绝对会疯掉。

但戈薇,她又究竟被自己的弟弟,挟持到了什么地方呢……

·

·

戈薇在睡梦中感知到与死亡关联的寂静,那是一种无法解释的,包含着无法看见的颜色和无法听到的空洞音响,单调地如同烈焰焚烧后的苍白灰烬。它们占据她全部的世界、如同雾气、穹顶和一望无际的冷原,她的意念微小的悬浮在苍白世界的中央,如在虚空与深海间游弋的芥子。却全然没有窒息的痛苦,也全然没有呼吸的欲望,然后她终于明白萦绕在四周的情绪。

是悲伤。

庞大平静、却无处不在的悲伤,带着陌生与熟悉交织的消极遍布四肢百骸,她隐约地回想起灵魂离开身体时的空洞,还有那个声音。

“不要提起我的名字。”

……

……

桔梗?!!!

戈薇就这样从昏迷中猛然惊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仿佛琉璃镜般光滑的湖面。她下意识挣扎,才发现自己被用银链捆缚全身,以木乃伊的姿势垂直浸泡在仿佛棺材般的透明长匣内,全身从脖颈胸口再到腰肢和小腿,被手指粗细的软链交错裹缠,像是一只悬浮在半空的大号蛛茧。身后则是一座十丈高的巨型琉璃像,构筑身体的材质与神无高度相似,五官和发型却莫名地像那个早已死掉的逆发结罗。现在巨型雕像盘腿坐在湖底,只有肩部以上露出水面,戈薇被禁锢的位置就在女像的咽喉,仿佛镶嵌在银质项圈上裹着甲虫的珍贵琥珀。八根链条以蛛茧为中心向两旁分散延伸。戈薇能很清楚地看到从体内摄取剥离的乳白色灵魂,,它们附在链条上,仿佛输液管中的药水般,被一点一滴地地缓慢输送出去。

摄取灵魂这种事戈薇经历过两次,比起里陶榨骨敲髓式的抽取,现在扣押她的人没有任何伤害她的意思——至少目前是这样。链条精准控制着灵魂的分量,摄取的量被尽可能压到最低,除了不能移动,神智完全没有任何呆滞和昏惑。戈薇打量了一下四周,顺着银链的终点看过去,之后她看到了被雕像捧托在掌心,同样被链条里外缠绕的桔梗。和需要呼吸的自己不同,巫女的陶俑躯壳完全沉没在水下,仿佛沉睡般双目紧闭。脖颈、双肩、腰腹被链条重重裹缠,双臂和小腿更是被分别里外三层地绞束在一起。锁链末端系在石像指尖,拉出蝴蝶翅膀般的扇形排列,桔梗半悬浮地平躺在掌心,像是刚刚系好的花绳玩偶。

除了雕像,湖底还盘踞着那只深红色的、被桔梗当成坐骑的大死魂虫。但它并没有要救下主人的想法,而是将身躯完全浸没在水下,以巨像为中心一圈一圈的环绕游动,鳃盖风帆般不住地张合。半空中不时有白色死魂虫来回游荡,朝着水下的陶土人偶投掷死魂,然而白色光团还未触及水面,就被巨型死魂虫吸收干净。一时间只有来自活人体内的灵魂,朝着水下的躯壳缓慢地输送着。让戈薇尤其觉得奇怪的是,她感知不到任何与桔梗有关的意识。她们被连接了身体,然而戈薇没能在面前这具属于桔梗躯壳内,感知到任何属于桔梗的思维或心绪,巫女像是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但仿佛是前世与转世间冥冥的灵魂共鸣,她又清楚地明白桔梗并没有消失或再次死去。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苏醒,带着夏花般蓬勃的发育和生机。

那种感应是如此的遥远和朦胧,无法溯源亦无处深究。戈薇盯着水面出神了好一会儿,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回想起不久前的袭击。自己被红色的迷幻香粉熏晕过去,只记得自己被琥珀抓走,醒来后就到了这个地方。现在男孩不知所踪,犬夜叉他们也下落不明……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真正的桔梗又去了哪里?

戈薇的脑袋里乱纷纷搅成一片,似乎还嫌她接受的信息不够多,深红色的大死魂虫身上突然闪起一团半球形的八卦光阵,内里随后响起一连串鞭炮般的话语。

“桔梗?听得见我说话吗?这个事很着急!很着急!你收到了麻溜点回话,我没时间和你开玩笑!!”

……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授意的,那帮家伙没一个搭理我,你随便,你可以不信任我,我认账了。但接下来的事情和杀生丸有关,你最好想办法拦住那疯子,我不想搞出人命来!!”

……

是少司命的声音,听起来与杀生丸有关,而且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奈落似乎是要用杀生丸制作重要的东西,绑架了小玲做人质。但还没等戈薇从震惊中回过味来,束缚她的人同样注意到了异动,缠绕在身上链条随即有一截扎入血管,伴随着麻药注入,戈薇的神智迅速模糊,很快便再次陷入昏睡。

失去意识前,耳朵里依旧能听见道士在喋喋不休。

“我这里还有最后一份契约,一会儿直接传送到你手上,你去和他谈,规则也好条件也好都你来定,这块我信得过你。拜托了不要让他再动什么花花肠子了,我他妈真的受够了!!!”

——

少司命拽下蓝牙耳麦,通话的另一头依旧是静音,桔梗从始至终都没有搭理她。道士之后联系了所有她认识的人,然而没有一个人回复她,犬夜叉、弥勒、珊瑚、甚至对她态度还算可以的戈薇和钢牙也都断掉了联系。

这是大战在即彻底把她当二鬼子踢出群了吗?

少司命想了想觉得可能性甚微,但集体不接电话这种事,除非所有人在同一时间遭受了袭击且都袭击成功,否则根本不会发生。但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

……

但是,按照这个世界特有的狗血和尿性,一旦出现了最不可能发生什么的猜测,那么这个猜测通常就是真的发生了。

所以……桔梗也被袭击了吗?

少司命没有丝毫犹豫,随即取出电脑查探桔梗的位置,看到显示屏的第一眼她就愣住了,之后用袖子很用力地擦了几下。再之后她的下巴很夸张地从嘴上掉下来。

“开什么玩笑?这是搞啥子名堂?”

四魂君跳到她肩膀上,同样看着屏幕,之后他的下巴也很夸张地砸在少司命的肩膀上。

“我的天爷!怎么回事!!”

他说着趴在电脑上,看着屏幕上两个闪烁在不同位置的红点,其中一个显示在人见城,另一个在距离城很远的山地,无论大小、亮度、色泽都没有丝毫差别。

“那是桔梗?!!她怎么变成两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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