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5，沉迷

少年很能干，吃饱了饭便把派粥的活全揽了过来。

莫流苏与丫鬟得了清闲，便在一旁托着腮帮子看他。

二福小姐，你真的要把他捡回去吗？

二福这样来历不明的人，捡回去会不会惹什么麻烦？

二福的担忧也不是没来由的，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说不上这排队领粥的人里，是不是就有官府通缉的要犯。

派个粥还好说，若是把坏人带回了府里，那可是个大麻烦。

莫流苏的视线一直不离少年左右，二福说的话，她仿佛根本没听进去，少年察觉她的视线，朝她笑笑，她便也回以微笑。

看自己念叨了半天，都白说了，二福索性抱怨了两句，闭上了嘴巴。

等所有的粥都派完，莫流苏当真将他带回了府，令二福目瞪口呆的是，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竟然没被放在外院，而是直接带进了莫流苏自己的院子。

二福小姐……

二福还来不及再劝说什么，莫流苏就已回头对她吩咐：

莫流苏.给他安排个房间，再找人帮他打点热水洗洗澡。

莫流苏.对了，去我哥那找几件前年的衣服给他。

莫流苏端详着他的身架：

莫流苏.我哥前年的衣服，他穿应该可以。

不是找下人的衣服，而是去拿大少爷的衣服，二福更是弄不懂自家小姐到底要干嘛。

可是，莫流苏吩咐了，她也只能照办。

少年洗干净，换上了一身少爷衣服，将头发简单地束起，显得十分清秀爽利，若不去看他怯生生的表情，很容易让人以为是谁家的小少爷，而等他再回到莫流苏面前，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她大概只见过大哥。

少年站在那里，依旧如那满脸脏污时候一般傻傻地笑着，可是却如阳光，一下子照亮了整间屋子。

二福小姐，他好像有点傻……

二福的小声提醒，莫流苏已经完全忽视，她只感觉，她的视线再也移不开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的少年面前，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已经捏上了他的脸。

二福小姐，你在干嘛？

还不等少年作何反应，丫鬟二福已经上前一把将莫流苏的手拽了回来，就好像那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一般，连忙用帕子给她擦着：

二福小姐，要是被人看到你捏男子的脸，你的清誉可就毁了。

莫流苏.没事，你下去吧。

二福啊？

莫流苏.我说你下去吧，我跟他单独聊几句。

她将丫鬟往外推，十六年来学习的矜持与礼仪在这一刻散了干净。

二福可是，他是男的。

莫流苏.男的怎么了？这是莫府，他又不敢做什么。

丫鬟的劝阻就这么被她关在了门外，回头看向少年，那人显得有些拘谨，站在原地，一双手都无处安放。

莫流苏走过去，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按坐在椅子上，帮他倒了杯茶水。

想了想，她又将桌上的点心端过来一盘放在他面前：

莫流苏.以后你就留在我的院子里，管事周妈妈会给你安排一些活计，你放心，不会很重。

莫流苏.进了莫府，你的名字也要改一改，等我给你想一个好名字。

莫文冉谢谢小姐。

少年的笑仿佛拥有一种魔力，只要看到，便容易让人沉沦进去，莫流苏突然凑近了几分：

莫流苏.以后，在下人面前，你叫我小姐，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就叫我流苏。

莫文冉我……我不敢……

莫流苏.有什么不敢的？我又不会打你。

莫流苏.你自己选一个吧，像我父亲和大哥一样叫我苏儿，还是叫我流苏？

莫文冉我……

面对着面前小姐的一脸期待，少年终于咬牙喊了句：

莫文冉流……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