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安那回忆录（21-22）

二十一

我听从了Tony的建议，去找女人。

现在想来，当时的我很有趣。我一直不是一个好色的人。在纽约我也和混混们一起搞*过几次女人。但我害怕梅*毒和淋*病，在几次担惊受怕很久的尝试后我就没再碰过女人。Tony的话激起了我的兴趣，仿佛是出于一种病态的虚荣心，我用我为数不多的积蓄在红*灯区挥霍了两个晚上。

我发现我在这些风尘女子的床上还不如在纽约的小巷子里兴致勃勃，先来一步的“客人”们留下的大*麻烟味让人难以忍受。对于现在的人来说，避*孕*套是一种很常见的东西，我们的军队在欧战前后的惨痛教训让最放浪的人也不敢离开它。但对于当时的鸡*院来说，一个带着避*孕*套的客人还是很稀奇的。

经过难以入睡，昏天暗地的两个晚上后，我逃离了那座房子，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去这种地方了。

Tony告诉我AHA不会给猎人提供武器。他让我先去教堂找一个叫Ben的人要一块身份牌，这样我可以在Farmer先生的枪店获得一些优惠。

那个身份牌是一整块黄铜做的，正面是一个骷*髅浮雕，骷*髅的额头上用哥特字刻着AHA字样。背面写着我的姓名、年龄、身高和发色。牌子的做工并不精良。

这个牌子我不感兴趣，但教堂里新来的扫地女工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对于一个女清洁工来说，她的姿色和衣着都显得有些太过引人注目。虽然她像一个真正的清洁工一样围着皮围裙、连续很长时间弯着腰，但她相当不错的白衬衫下面健美的身段，还是比在鸡*院的那些货色更让我向往。

我告诉Tony我有一把左轮手枪。他用异样的眼神看看我：“你觉得一把人都打不死的左轮手枪，能对付魔物吗？”

于是我去这家指定的武器店买枪。

姓氏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姓Farmer的老板其实是个瘦高的，文绉绉的男人。他瘦削但有力的手上贴了不少橡皮膏，显然武器店的一些商品要么由他亲手制造，要么经过他的修理。

“你要什么枪，年轻人？”

“我不知道，我准备去打猎。”

“猎什么？”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我并不知道我要猎杀什么。我是该说僵尸，还是该说尖刺怪物，还是人形蜈蚣？我想了想，说：“短吻鳄。”

老板审视了我一眼。我意识到我的答案可能十分愚蠢。但老板没有多问。他在桌子底下找了半天，找出一把落了不少灰尘的步枪。他用一块油布擦掉灰尘。这把步枪不长，枪管和护手都很细，却有一个十分精密复杂的照门。烤蓝的枪身很漂亮。

“这是弹药。”弹药倒是挺新的。

“.22步枪，全被甲的高速子弹，五十码内能打穿鳄鱼的头盖骨。弹孔很小，即使再补两枪，鳄鱼皮也不掉价，这附近猎鳄鱼的猎人们都用这个。后坐力很小，精度也好。”

我从来没在AHA的武器架上看过这种武器，但听起来不差。

“多少钱？”我问。

“枪25美元，子弹2美元。”

“如果算上这个呢？”我拿出身份牌。

老板皱皱眉头。

“20美元，枪就是你的了，子弹我不能给你便宜。”

我在北部养成的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当时还没改掉。没有讨价还价，我就付了钱。

我的积蓄几乎花光了。后来我才知道，那种枪即使崭新出厂的，一把也不过17.99美元。

（加拿大罗斯步枪，有着对于军用步枪来说过于精细的照门）

二十二

Tony告诉我他明天要回教堂工作。

在那之前，我们要给他定制一副假肢。当然，即使有了假肢他也没法打猎了。而且他必须花些时间学会如何用左手写字。

但Tony因为即将出院而精神很好。他一反常态地变得健谈了。他给我们讲了他的故事。

“我从一线退下来主要是因为一场严重的事故，我的耳朵也是那时候没的。那时候魔物比现在少，种类也少得多。那次狩猎开始前，我才刚刚从两个猎人那里听说一种新魔物的出现。”

“什么东西？”

“现在它们就是小菜一碟了，树魔而已。黑暗物质不知道怎么把人类变成了这种植物一样的东西。身体一端扎在土里，有时候还会生出茂盛的根——不总是脚在土里，有人见过头在土里的。身体另一端长出茂盛的枝叶，就像红树林里那些恶心的货色一样。当然不会剩下什么衣服，整个人的皮肤也都变成了粗糙的树皮。即使离近了看，也TM和一棵树一模一样。唯一的分辨办法是观察树干上有没有肋骨一样的横纹。”

“这东西会动吗？”我问。

“不会。它就是个活着的陷阱。你走近了，它就突然伸出树枝一样的爪子把你抱住，然后很多藤蔓缠到你身上，你就消失在绿色里了，过了几天，变成一堆白骨吐出来。但我向你保证，这东西是人变的。因为你朝它射击，他会流血，会叫，最终会死。”

“听起来并不是很危险。毕竟在远处，它就是个靶子。”

“当然不是，菜鸟。你通常在离它很近，甚至是被它抓住时才会发现它。要命的是沼泽间的树林里，有成千上万棵树，鬼知道哪一棵等着埋伏你。老猎人可能没那么容易中招，但是新人——比如你，一定要小心别被它逮到。”

“你被它逮到了？”

“不是我，是Lockman。当时我们是搭档。我们走在一座农庄旁边，他突然中招了。但他运气很好，只被抓住了腿部。他立刻把几发子弹送给了那棵树魔。当他努力把腿拔出来时，出现了真正的麻烦——枪声吸引了十几只僵尸。但我和Lockman都是老手了，这些家伙对我们来说也能对付。正在我拿枪托砸一只僵尸的时候，我的耳边突然一声尖锐的巨响，我当场就丧失了右耳的听力。我摸一下耳朵，发现自己的耳朵不见了。直到现在我的听力也没有恢复，而且耳损伤让我容易失去平衡。幸好我左耳还好使。”

“那是什么怪物？”

“我想不是怪物，那是......”

Tony还没说完，病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门口进来一个老头，他有稀疏凌乱的胡子和头发，浑身的衣服和毛发一样都是肮脏的灰白色。他提着一个工具盒。

“Richard？你来这里干嘛？”Tony问。

“啊，前几天我改良了一下Troy店里的假肢，让它更灵活一些。这不，我来给你量尺寸，给你也定做一套。八折优惠。”

“你这老疯子还是给自己准备一套吧，给我来一套老式的就好了。”

“你放心，这种假肢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已经申请了专利，虽然还没批准下来，但早晚会的。到时候有你这个英雄做宣传，我就可以搬到一间大点的实验室里了。”

“整个新奥尔良没几个人认识我，人们只认识AHA，把你的如意算盘收起来吧。”

但叫Richard的老头已经开始测量Tony残肢的尺寸了。

听见动静的医生走进来：“你在这里干什么？”

“哦！我亲爱的医生，你来的正好。”Richard草草地记录了数据，把本子收回口袋，“你们上回找我要的‘万能药’，我已经做出成品了。我想你的诊所里总会有几个只剩一口气的倒霉蛋，这次正好来试一试效果。”

“很抱歉，今天没有。我也不会让你把一种效果未知的药随便用在人身上。”

“效果好得很呢！”这老头掏出一个小金属盒，盒子里装着几根挤压式注射器，他把一根注射器里的东西注射进肘窝的静脉里。仅仅几秒钟，他就由兴奋变成了几乎癫狂，身体表现出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活跃。

“你知道吗？我现在感觉我能飞起来！这个东西真的让人充满活力！我只是需要一些实验数据，帮帮忙，医生！”

“不行。”医生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愿意试一试。”床上的Tony突然说。

Richard几乎兴奋得跳了起来，来不及阻止他的我和医生惊恐地看着他捏着一根注射器朝Tony扑过去。

（老式注射器，害怕.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