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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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于少年不愿打开父亲房间封闭的门而正好书房里也有一张单人床，于是他们二人合力将少年父亲的书房整理了出来——虽然主要做家务的还是伽罗，但也意外发现少年的家务做得可以称得上是很不错，并不是不会。

　　成排整齐摆放的深蓝色石质书架上贴有很多的便签，上面写着些数字，一一对应地堆放了很多的深灰色的档案袋。书房内家具上的灰已经被擦拭掉了，但依旧透着股很淡的霉味，不过并不难闻。

　　伽罗看着这些封闭的档案袋，将自己的好奇心摁得死死的，没有去动它们，仅仅是看着。

　　不知为何，他对这个房间怀有敬畏的情感，就像一个孩子看到认真工作时的父亲一样。

　　眨了眨眼将思绪拉回，他扫了眼墙上的挂钟：23:17，夜深了。脚步挪到床边，正准备入睡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伽罗驻足等待——这是在他人家中，所以他并没有锁门——对方若是想进来，转动门把就可以。

　　但是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一会，就离开了。

　　回头盯着门看了一会，那边许久再没有反应。他也不再多想，关灯睡觉。

　　迷迷糊糊之中，一片静谧的环境里，耳朵突然听到门口传来的细微脚步声和呼吸声，瞬间意识一片清明。

　　轻微的卡啦一声，门开了。伽罗没有睁眼，将自己的呼吸压制得舒缓绵长。

　　那又轻又缓的脚步声挪到了他的身旁，一冰凉的触感点在了他的人中处。伽罗下意识地一把抓住元凶，翻身一扯，用膝盖将那来人的腰身牢牢压制在身下。

　　“啊！”

　　黑暗中，那双灰色的眼眸瞪得老大，有些恐慌地看着他。伽罗起身打开了灯，朝着呆坐在床上的少年抬了抬下巴。

　　“我……”少年低着头对了对手指，过长的额发挡住了他的脸，“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你是真的，我没在做梦。”

　　伽罗短叹一声，凑上前俯身去摸少年的头，打算将少年的那些碍眼的额发捋到了上面。谁想少年一下子打开了他的手，偏过头又将额发实实地压了下来。

　　疑惑地挑了挑眉，他没有多问。

　　“那你和我一起睡吧。小孩子早点睡，不要总是三更半夜的爬起来，小……你不怕长不高？”伽罗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被贴上来的一大片冰凉冷得一哆嗦，然后又补充道：“你不嫌挤就行。”

　　“你……胸口那道疤……”说话的声音很细，带着犹豫的试探。伽罗闻言后疑惑了一下，他不曾记得自己胸口有什么疤痕留下。正想着问一问对方是不是看错了，怀里少年的气息已经清浅绵长，似乎陷入熟睡。

　　于是他也放松了大脑和思绪。

　　少年身上有一股很淡的汗味，闻起来只觉得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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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一天就是少年上学的日子，在此之前，伽罗把少年衣柜里的连体衣翻了出来，他盘腿坐在地上——客厅也被他们合力打扫干净了。注目着上面乱七八糟又花里胡哨到看不清模样的涂鸦，伽罗愣愣地眨了眨眼。

　　“这……洗得出来吗？”

　　少年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不知道，以前洗的时候没注意。”

　　“自己洗的？”

　　“不是，我小呃、同学住宿，我让他帮我洗的，我去学校再换。”

　　伽罗转头看了他一眼，“你这打扮违反了校规吧，能进得了门？”

　　“……他们现在不怎么管我。”少年一脸乖巧。

　　颇有其事地啧了一声，“你确实挺难管的。”然后任由少年把脚丫子踩在他的背上。

　　“你那同学，是你的朋友吗？”

　　“……他是我小弟。”

　　“想交朋友就坦率一点，不能用你对我的那套——你是小流氓吗？”伽罗轻笑，然后被少年蹬了一脚后背，“嘶、下脚真狠。”

　　“我都没用力！”

　　“我之前敲你额头也没用力。”

　　“那、那里不一样！……”

　　伽罗转过身，仰视着沙发上的少年。

　　少年偏过头，不和他的视线对接。

　　“如果愿意，你可以试着信任我。”伽罗放下了衣服，对着他轻声说到，“虽然我们只认识了刚满一天。”

　　对方偏过头望着落雨的窗外没有回应。

　　“明天带我去你的学校看看，顺便见见你的老师。”伽罗拿起地上的连体服走向了浴室。

　　“啊——？你认真哒！喂！”

　　“一会儿先给你那明显违反校规的头发做做修整。”

　　“在这个客厅里，你要是抓到我，我就任你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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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伽罗对于这个家的布局熟悉得太快，很多小细节也都在刚来的那天就掌握了，比如电灯开关的位置，垃圾桶和面巾纸的摆放，洗手台的高度和分层摆放衣物的抽屉。

　　“你以前是不是来我家住过啊？我怎么不记得你。”

　　“抱歉，我自己也不知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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