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敖子逸有限的人生里,只经历过两次这样的人间地狱
第一次在某个不可说之人带走了严浩翔后第一次复工的休息间,贺峻霖和丁程鑫搂在一起哭得稀里哗啦,从情敌哭成亲兄弟,而他站在一旁默默消化原来兄弟情也是爱情这个事实
第二次是亲耳听到李天泽挑开了马嘉祺护在他身后的手臂,很轻松地说:“不喜欢我就别做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事”并眼看着他公然抗议了公司的营业安排表示自己和马嘉祺到此为止之后,每个有两人同时出现的场合,敖子逸总要做半天心理准备才能让自己显得见惯风浪并包容体贴
现在是第三次
上课开始三分钟后,公司新装修好的走廊,敖子逸很确定那扇玻璃门并没有什么隔音作用,也很确定刘耀文是故意的,更很确定马嘉祺此刻正在燃烧的边缘
严浩翔的手在门把上停留了两秒,然后推门出来,声色毫无异常
严浩翔见贺儿了吗?我俩要练舞了
敖子逸僵硬地抬臂指了指背后不远处的小舞蹈室,严浩翔微微颔首然后转身走去,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可他听到了
敖子逸闭了闭眼,痛苦的想,阿大,你的苦苦维持,怕是白费了
马嘉祺声音冰冷
马嘉祺他早知道了
刘耀文你想说我白费力气?
刘耀文轻轻挑了挑唇
刘耀文凭什么你们在这里设计纠缠、勾心斗角,我就只能当个旁观者呢?
刘耀文我也要入局
乱了,一切都乱了,敖子逸藏着满腹不属于自己的心事,练舞练的很疯
他想告诉丁程鑫,又觉得自己不能,他要烦的事情已经太多。他想晃着刘耀文的脑袋让他清醒一点,不要脑补什么乱七八糟的三角关系,又觉得还是算了,真实情况没准比他脑补的还复杂。他还想把贺峻霖和马嘉祺都揍一顿,让他们不要乱搞事情、不要互相拉扯,又觉得下不了手,他太心慈手软又太笨嘴拙舌,没准说不过那两个
一步错步步错,从听到第一个秘密开始,他就被这泥潭绊住了,再做不到独善其身,这是一群疯子,可这群疯子是他的兄弟,怎么办?
敖子逸在夜色里,忧愁的灌下一口娃哈哈
张真源这天台怕是不能安静了,怎么我上来这么多次都有人?
张真源裹着羽绒服靠在门边笑
敖子逸真源儿?快过来快过来,一醉方休!
张真源跳上去和他坐在一起
张真源一瓶娃哈哈可不能一醉方休,最起码得两瓶吧
敖子逸神秘的眨眨眼,暗示他往旁边暗处看,嚯,整整两排娃哈哈
敖子逸我本来打算对月独饮一整夜的,怎么可能只有一瓶
张真源三爷什么事这么忧愁啊?说出来我开心一下
敖子逸边插吸管边给了他一锤,笑了两声又忍不住叹气
敖子逸真源儿,我有一个朋友,你不认识的,他喜欢一个人很久了,但现在我有另一个朋友,也喜欢上了那个人,而我的弟…不,是另另一个朋友为了阻止我的第二个朋友,使了点手段,却被我第四个朋友当真了,捅到了他们喜欢的那个人面前
敖子逸这种情况你能懂吗?很复杂很混乱是不是?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张真源吸了一口饮料,眼睛弯弯的看他
张真源什么都别做,顺其自然,小马哥他们可以自己解决的
敖子逸嗯,我也这么觉得
敖子逸诶?不是不是,不是小马,是你不认识的!
敖子逸慌乱的连连摆手
张真源得了吧,他们那点事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无非是心疼丁儿,又担心小马,是谁出手拦了小马?贺儿吧应该,只有他这么大胆,至于第四个,排除法也推出来了
夜色显得张真源眼睛亮晶晶的,侧脸的轮廓硬朗,理智又冷酷
张真源况且你哪有我不认识的朋友
敖子逸被他逗笑,伸手又锤了他的羽绒服一拳
敖子逸你是个聪明的
敖子逸他们太傻了
敖子逸声音开朗又哀怨
敖子逸做兄弟不好吗?
敖子逸现在这个样子,向前一步不可能,向后一步又不甘心,真闹成两不相见多可惜啊…
张真源是啊,情爱哪有兄弟长久
张真源低声的叹息在山城的夜里像雾一样飘散
敖子逸真跟喝醉了似的拉着他要干杯
敖子逸敬兄弟!
张真源敬兄弟
张真源笑着远眺模糊不清的嘉陵江,喝下了最后一口娃哈哈
天台上的两个在奶醉里拉扯,并肩看着重庆这两年变化很大的夜景,房间里贺峻霖正在拧煤气罐打算热粥,马嘉祺踢啦着拖鞋出来,闻着味儿走进来
贺峻霖吃吗?阿姨中午剩的红枣粥
不吃白不吃,马嘉祺从柜子里拿了个碗放下,又非常傲娇的一言不发走出去
红枣粥热气腾腾,马嘉祺觉得胃总算抚慰了些
贺峻霖还跟我生气呢?
贺峻霖一身蓝色大袍子太过软软糯糯,又罕见的主动示弱,马嘉祺瞪了他一眼败下阵来
马嘉祺碗也得你洗
贺峻霖巧了,我最擅长洗碗了不是!
贺峻霖陪着笑脸喜气盈盈
马嘉祺贺儿,我也有底线,你的试探总该有个限度
马嘉祺尽管无奈但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缩着手指舀了一颗红枣
贺峻霖小马哥,什么时候你看开了,我就收手
看开你的灵魂伴侣实则和你一样冷酷无情,看开你的一意孤行无非是害人害己
贺峻霖看不开你谁都护不住,比如天泽
马嘉祺的手指顿了顿,没有再开口,只是那颗红枣,不仅没有给他补气血,还哽住了他的喉咙,噎的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