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刀（十九）

苏雾渊坐在钟荧身边，千言万语在喉中，急得耳边漫上飞霞，钟荧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笑起来,也不搭话，二人就这么看着对方，似已胜所有言语字句了。

最后还是明秋山人看那边桌上看热闹的少年们，低声笑道:

明秋山人“你俩若此时牵起手来，信不信那边就要喊‘恭喜恭喜’了？”

钟荧闻言，先不好意思起来，忙把眼神错开，苏雾渊却笑道:

苏雾渊“真是忘了礼数，未曾喊过一声明秋山人。还望山人不要见怪，实在……”

他看了一眼钟荧，复笑道，

苏雾渊“实在是高兴得昏了头了。”

明秋山人合掌大笑:

明秋山人“你见我哪里有怪罪的意恩了？”

苏雾渊闻言，“噗哧”一声再也忍不住了，于是也道:

苏雾渊“ 那我们便赌一赌吧，也不押多，输了的给赢了的一吊钱，如何？”

说罢，便笑吟吟地握住了钟荧的手，双目含情脉脉地望着她，直把钟荧看得浑身不自在，然而那群公子哥儿既没有喊“恭喜恭喜”也没有喊其他，也并非怒气冲冲上来找苏雾渊算账，却是惊天动地地喊了句:“百年好合！”惹得其他客人也朝这里看来，仿佛是为这对年轻“伴侣”庆祝一般。纷纷举杯，竟是在敬酒了。

钟荧总觉得刚才的自己简直是酸得掉牙，连忙把手抽回来，苏雾渊没想事情可以闹成这样，不好意思地摆手连称“误会误会”，那赵公子满怀歉意地朝苏雾渊行了一礼，轻声呵斥自己的结义兄弟几句，也就都离开了茶馆。

这边三人闲聊几句，结清银子回了鸿声山庄，一路上非常默契地闭口不谈刚才的事，直至入庄。几人在堂厅分主次坐定了，这才淡起苏雾深的事。

苏雾渊“那群北狄人可真是打得副好算盘，拿我们钱用我们自己族的人反过来打我们，这若再来个里应外合，焉无取胜之理？我想着不只我们鸿声山庄，其他地方这样的内应怕是多得很。我去那些铺子，发现全部铺子都移交至一个名为穆塔尔的人的名下，我便追问掌柜的可知穆塔尔是谁籍贯何处做什么营生的，掌柜却统统答不出来，只说是二爷带来的人，自以为没问题。就到商会那里报个备，把铺子移了去，连租子也是穆塔尔来定期收的。我便按照父亲的指示，销了他的名，把铺子里的工人一一清查了一遍才确保的没问题。我总以为庄主这位置做得清闲，谁知忙起来也是从早到晚摸不到北。”

苏庄主“哼”了一声道：

苏济青“你才接触这些几个时日，若还能得心应手，这位置你来做得了，你爹我倒乐得清闲。”

苏雾渊把头一撇道:

苏雾渊“ 你倒送给我，我也不要！”

明秋山人“对了，怎得不见洗梅侄儿?”

明秋山人忽道。苏雾渊与苏济青对视一眼，无奈地摇头。苏济青说:

苏济青“ 山人有所不知，本来这些事都要瞒着他的，但你想他那机灵性子，有什么事能瞒得了他？他本就身子弱，总爱生病，先是受了凉，又因得山庄的事务操劳过度，一下便病倒了。至现在气色才略微有些好转，现在想必还在休息吧。”

苏雾渊点点头道:

苏雾渊“孩儿不愿大哥操劳，才助父亲打点山庄，至现在也终于，稍微地，上手了些。只希望爹爹能轻松一点也是好的。”

苏雾渊“对了。”

苏雾渊问看向一直没有开口的钟荧，笑道：

苏雾渊“阿荧这一年来又是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