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笙被她奉承地很舒服,他本不是个愿与人亲近的人,可是小姑娘摇自己袖子,却很受用。他低头正瞧见望月眼角的盈盈泪痣,越觉的熟悉,曾经是有一个男孩,眼角这个位置也有一颗痣。
姬云笙看望月还有话要说,却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还有事要说?”
望月望月讨好地笑笑,“其实,还有一件。”
姬云笙用眼神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望月“就卫朝晖将军,你是他的表弟,应当知道他从前的一些事情,你能同我讲讲吗?”
姬云笙一愣:“怎么突然要问,卫……朝晖?”
望月“卫将军英伟不凡,是我们北境所有女儿的情郎。”话说出口,望月才想到同自己的新婚丈夫谈论这个话题,实在不妥,忙观察了下他的神色,没瞧出异常,才接着补救,“其实,也不是所有了……可能是,一半一半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北境,有一半的闺秀,都曾仰慕卫将军?”姬云笙拧着眉问,“另一半呢?
反正他们之前都讲清楚了,好兄弟之间聊聊天,也没什么的。
望月“另一半自然是喜欢我大哥呀。”望月理直气壮。
“那不知,我的王妃,”姬云笙语气有些奇怪,“在这二人中间选了哪一个?”
望月“我同她们都不一样的,”望月眸中闪出一丝缅怀,“卫将军救过我的性命,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不过姬云笙的表情越来越古怪,好像在隐忍着什么:“所以……”
望月“好了好了,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问了。”望月站起身,掩饰自己渐渐涨红的脸,打算将被子挪到榻上去。
姬云笙握住望月的手臂,将她拉回到拔步床边坐下:“其实我是想听,你同卫将军。是如何认识的?”
望月“哦,”望月不疑有他,“就是小时候被人贩子劫走了,卫将军将我救出来的。”
回想起那场兵荒马乱的初见,望月的眸中浮现出笑意,唇角弯弯:“其实当时,我和几个孩子一起,早已制定好了逃跑计划。但是瞧见了卫将军,就决定赖在那里不走了,等着卫将军来救我们,”望月非常笃定,“我知道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那时驱使自己的究竟是怎样一种冲动,望月也无法解释,只是觉得幽州卫郎这样的人物,若能见一见,也该不虚此生。于是就仗着年少轻狂,初生牛犊不怕虎地缠了上去。
原来真的是他,那颗泪痣。
不,是她。
景和二十年,成羌大军被卫家军铁骑赶回黑水河以北,幽州一片繁荣景象,那时卫朝晖还是卫国公府的世子,乐得清闲,四下游玩,当时他虽与勇毅公世子谢长歌齐名,却一直没有机会结交,不知不觉就就走到了幽凉二州的交界,打算上勇毅公府拜访。
就在这时,遇到了人贩子拐走的几个孩子,卫朝晖生平行事,只论心之所安,义所当为,没多想,便出手料理了一高一矮两个人贩子,询问之下,这些孩子多是幽州户籍,正要被卖往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