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前路无知己,夜凉愁深天明现。
段印染他们只不过跳下的是一口井,那么那片深海无疑是个幻象了,可那海水还是冷得入心去。
别人不知道,可瞧着段印染长大的梦莳可是一清二楚:他不可能那么乖顺,能让他打法如此小心的,更不是连那些神识都没有的盘中餐内的大鱼小鱼...
只不过那的确,他的周遭只有海水...而鱼群更像是一座牢狱,如此,造成了如此现状,直至看见他所痛下杀手的心口才知是一个怎么回事。
“这非常不妙啊...”梦莳不禁把心里话说出了口,毕竟这是在瑞拉的王宫里,什么话都是要当心点的。
“当初我们都不知道...可现在,孟婆可否告知,那流光剑是个什么东西。”星尘问的当然不是流光剑的出处,那东西也许原本不是沧澜人的法器。
“那把剑是御戮山的流岩所自形而成的...那时候父亲把他带了回去,发现了上面的力量,所以...”梦莳娓娓道来的说的正好,却突兀的惊然停下了...瞧着镜内所见的段印染的伤口,简直是见了命,大惊失色毛毛躁躁的惊呼起,“不,不好!必须让姐姐回来,这把剑才不是什么神器!”
“不,它是神器。”星尘冷静得眼里寒光,定然的盯住了梦莳,“只不过是要看它镇的是什么东西了。”
“你这混蛋!”梦莳直接出口,“他才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东西!”
“他难道不是吗?”星尘挥袖指去镜中,声声质问,“如果不是,为什么要让他当太子,你们两族的命脉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他只是个孩子啊!”
“...”梦莳有些哑口无言,也有些不可思议的扶额,这怎么就吵起来了?
“现在只好...那就把菲洛召回吧。”星尘思来想去,这种问题好说歹说也是一时半会说不通的。
“呼——”大风长长的刮过殿内,才知宫阙万间了无人,长阔高深空有罢。
梦莳牵动着阳册的“菲洛”二字,虽身为孟婆,却现在也谈不上什么违心,都是无可奈何,事事相互。
二字牵丝伸入镜中,蜻蜓点水。
“你就当他只是...伤未愈,畏海水吧。”梦莳淡然如此出口。
星尘也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模样,习惯了。
太多利弊之间,不过是玩弄股掌,沉沉浮浮...人活着总会舍得多,得的少,如若谈得上失去的东西,那真的算得上无可替代了。
这么多年里,段印染都在排斥甚至于淡漠无视他这个第一重身份——太子殿下。
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他可以桀骜不驯,甚至还能狂野得像个疯子一般的大手大脚的行事逼人。
他就是在告诉全天下:来啊,有本事废了他这个太子,谁稀罕谁当好了!
什么德行出众,什么金枝玉叶,还有那假惺惺得发虚的仁善...不过是抹了他的本性要他一个人罢了!
如此这般,故此如若那真的是个海域,如若段印染不瞻前顾后,他早就用命去缴了这片海把它抽干才罢休。
他不胆小,故此他会反抗,甚至用力量来弥补自己的无可奈何的无能。
在这般的世道之中,一切的良善早就成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只能用力量去弥补,用杀戮去昭彰。
星尘蓦然回首...看向宫门外,摸了摸劲脖,似是那个少年人啊,又提着剑来架他脖子了...
这粗暴的模样,当是与当年那女子一般无二。
“轰隆隆——”一道晴天霹雳刀似的下来,乌云密布黑云翻墨半边天...
星尘又回头看...大概这个天气,施法应该不会有事吧。
白雨跳珠乱入船...更何况是那般的小鱼船而已。
雨师孑造的,幸好船的结构看看就会,不过不知火不可能就如此迁就,差点一个金眸发光瞪得他着火。
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四个人啊,白允初还没醒,万一着了凉那可划不来的。
一介小雨棚,就全留给了不知火和白允初。
段印染踹了雨师孑两脚,让他进去坐着。
“喂,你能不能长点心,这是在船上。”雨师孑也是被他弄得扛怼了,也就教训着跟他说话。
“你就是个工人,你病了的话这船什么时候消失这可是个值得堪忧的问题不是吗?”段印染好说歹说,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你有本事你变一个啊!”雨师孑坐在船头,冷嘲热讽的说他就会打架,空有一副贵气还不是有钱没处使。
“...”不知火不是很懂他们,这般变扭了一路了,明着就是互相关心,就喜欢气冲冲的说话,隔应得很。
“给我安静一点。”阿黎直接扼制了他们的隔应,飞出了几搓火苗明了灯。
铁骨铮铮段印染,阿黎一句定闭嘴。
乍然的确都安静了,小白蹿了回来,是从空中来的。
“回魂丹来了,不知火大人。”小白的狐尾递过去一瓶药,不知火的确有些狐疑,它怎么这么快?
“如果想见成效就服一两,慢调就服一颗,不多不少,如果吃得出个什么毛病别怨人。”段印染又开口了,他的确不带药,还要小白回去一趟拿来,但是药的确是他炼的,心血来潮的练上一大壶,当饭吃也不是,不过是闲得而已。
“不知火大人随便用,反正殿下还会把自己弄爆炸几次去炼丹的。”小白这话说得,果然不是人。
“你给我过来我给你一个火球重练一下。”段印染拉起袖子就是想把它修理,怎得一个凶神恶煞了得!
大惊小怪的,炼丹嘛不炸才不会成,可这种事情说出来其实也丢脸。
结果小白就前面拉着不知火的袖子,后面被拽着尾巴...那身形顿时变得连谁都认不出来了。
欲哭无泪啊,小白嘤嘤嘤的好想哭,这被扯得连话都说不全了。
段印染就觉得这个长度刚刚好,不打算松手了,小白自然也会往后一瞧,时不时被他眼凶一下,不敢发声。
更过分的是,阿黎也在居高临下的看着它,气氛僵持,感觉你如果敢闹出声音你的上半个身子就不复存在了。
这药来了,给病者吃了就应该懂事,瞎吵吵啥。
“轰隆隆——”雷打得海面打滚,船身瞬时摇晃...
“嗡——”段印染单手结印,屏障让船才是定了下来。
“嗷!”小白惨叫一声,却没算得这狐狸松了手,临空凌乱得抓着阿黎的袖子,爪子当然藏了起来,只不过是爪掌一个劲的要命扑腾...
一个来回之后终于是稳了...阿黎呼了口气...
“轰!”随即,短促的共鸣声随之又起,阿黎后背一凉,不是雷声?
阿黎是不知火,是大妖怪,故此如若是小波小动自然是不会发慌的不足为惧,可是那种长驱尖锐...通体鎏金的剑...一声一声的戳着她的脊梁骨。
“轰!”阿黎顾不得白允初了,虽然她需要休息,他们也需要白允初身上的线索!
“轰!”这声音只要她才能听见,可偏偏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轰!”愈加快而强烈,阿黎心知肚明了,那是个什么东西,全然在她那场不可回想的妖化之中,藏匿了如此良久...
更是她当初,以血为之召回而来的...杀出重围,助她逃出生天的力量,贯穿了她被封印的全身。
亦是,终其一切的利刃...
她不敢出声,因为段印染在哪里,比起流光剑的反应,他更害怕他见到那把剑,会想起一切,从而断送如今。
她感谢上苍对他的欺瞒是抹去了他和她的曾经,这是一次饶恕。
亦是她的奢求,她只希望他能够不受伤害,安定如今,就像现下的吵吵闹闹,熙熙攘攘的待在一起,走南闯北,心照不宣。
“怎么了?”是段印染的声音,他探进来看了看,只见阿黎面色煞白,“阿黎,你这丫头有什么不舒服的要说啊!”
“嗯...”她回答得心不在焉...这样对她毫不怀疑的他,让阿黎更加痛不欲生...
到底是哪里...“轰!”它在和什么在共鸣?
阿黎定了心,从方才起的确还是风平浪静,直到...屏障...结印...竟然是段印染的力量?
海面风起云涌...似有一身影立于海上,脚踩小船,那小船只有她踩地那点大小,那影子的长发形似海浪,远远看去,段印染不禁变出了长枪来。
他眼睛都不眨,沉心静气,持枪站在船头,就这样对峙。
他的眼睛在电光火石下发着光,危言耸立,那光似一切刃器,狠利得不可一世,这让那踩着船的身影愈发觉得凶险,手起钩子就是从船上一跃...
很重的妖气...段印染知道这又是个妖怪,不过外无戾气,很有可能不是什么深海巨蟒。
不过输人不输阵,这类的对手他从来不用式神,已经把小白都收了回去。
那妖愈加逼近,似乎屏障都受到了震撼。
“锵!”段印染用枪杆来扛,见到的原来是个头带金鱼冠的少女...
当然大家相互都不认识,这样的情况之下打起来是正常的。
“请你们马上离开这片海域!”那少女如此说。
“不是,你这话...我们只是渡海的,怎么可能永远待在海上。”雨师孑控制着船体还是忍不住笑了。
“渡海?”少女有些懵。
“你不会是个路痴吧?”段印染有些无奈,“你这片海名为荒川是吗?”
“是的。”她点了点头。
“荒川有岸对吧?”段印染开始炫耀着解释起来,“我们只是寻找一个最近的岸,因为我们这里有人受伤了,必须给她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真是个好人啊...”她眼里闪光,崇拜的样子真像个小孩。
“装的一好手。”雨师孑觉得段印染这是自己都要信了,这海是不是片幻境都不知道,还荒川?
“不好!”阿黎的惊呼声响起,一记鎏金从船蓬里迸发而出!
井口惊澜起,少司命施法之手周旋须臾,往下的地面定然一低垂,身影背对,压得那十二块心石安定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拿这些人心的私欲妄想蛊惑她这个晓天之人...除非她被废了这身魔体再说。
十二心石...少司命鄙视而看,这就是瑞拉所忌讳之物,大抵是现下一代过一代,这东西除了能够让她不能离身,其他的的确没什么。
可偏偏...那井底的波澜不是别的,正是那所谓的流光剑...真是骂不得啊这东西,毕竟是太子殿下母族的器物。
真是苍天饶过谁啊...少司命盯着井口须臾,波澜不惊直接手起壮阔!
天边慕色荡漾而起,井口流水向天而去,水天一色...鎏金的光得以迸发,打倒天边便是一个经络遍通的阵法...
此为【通天】,可以天为媒,打通这此外的所有界限...
“这样应该没事...”少司命吐出这般一句,这样子,流光剑应该不会冲着太子殿下去了。
说来说去,能够操控得起这般阵法的,是这些心石啊...十二块老东西。
怎么会这样!阿黎暗叫不好,流光剑竟然得到了十二心石的助力,使现在的流光剑显形!
那把剑刃从她头顶迸发而出,居高临下的审视...
阿黎当然明察秋毫,白允初是她自己照看,自然不是她身体里...不,确切说是已经不在白允初的压制之下了!
她脑中流转,以极快的顺势伸出手去!
妖力牵动着她此生都不敢去触碰的时光之力...灼灼如眼前...
现在已经不是强不强的问题了,问题在于,如何挽回!
流光剑的金光荡漾覆盖着周围直至海域,阿黎几乎是全身麻木了,以非道琼斯的身体与力量,自然难以驯服它,相反自己越强反噬越大。
但是剑刃分毫之处的背影可是...那片白,她以之为命的白!持枪背对,静刻在此时,还有一个蓝发海浪的少女...
真好呢...阿黎凝视着...周围都是流光剑的空气...她虽然能动,却是一步血溅罢。
但她一直都没停...反而自诩自己这个大妖怪的躯体幸而可以搏一搏,一步直接奔跨过去...
反身跪倒,如若落地尘埃,还借着段印染的背靠着...
“唰——”流光剑终于迫不及待...飞旋而来...
“殿下啊,那把流光剑可是诛神利器,您能够活生生的,可是奇迹啊。”摇光的话贯穿着段印染的脑海让他破碎醒来...
他有些知晓摇光说的,流光剑一出,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神都不行,更何况自己身后的她呢?
“咔...嘣...”持枪之手生疼得发作的动起来,“锵——呀啊!”段印染嘶喊,崩然转侧而去,千结伏魔枪才是铬得了一丝一毫的流光剑...
谁都逃不过时间...再快也不行。
金光覆盖到了阿黎疲乏的面庞,“嗤——”长刃直入得入针落地...
“扑——”金蝶迸飞...段印染瞳孔大缩...
心中的骤然如千疮百孔般的绞痛...脑中嗡嗡作响,晃晃得厉害,整个眼界都在崩塌着...拿枪的手松开了...眼前黑乎乎的。
“道长...”一闭眼,他恍若看见那个梦中所说的,他跟阿黎提到过的,异瞳的姑娘...她叫着自己的声音...认真而桀骜...
心口处甚至有一丝一毫的愈合,细小甚微,很舒心,亦是很熟悉。
那好像是以前,他有过这样一个人,唯一一个不叫他太子的人,那到底叫什么,是个什么样子...在他看着一片茫然,雾里开花。
他心下忽然一紧,“阿黎...”却是对着那个姑娘这样一喊...仿佛没有喊错,却头疼得欲裂...
周身好像都是海,很冷很冷,仿佛自己要魂不附体,魂去归兮,他从未如此觉得自己这般无能为力,却又倍感熟悉。
“殿下...我在。”那是一团火,很是温热,一下子抱住他,全身都热了,那时段印染就知道了,是不知火啊...
不知火不畏海水,极寒亦是不为所惧。
段印染只是觉得阿黎仿佛寻了她好久,刚刚那番话若如失而复得,像极了他梦到的那个人,豁出命的跟着他一路寻找着一个人。
对于这个人,段印染应该知道,但是又不知道。
她说,那个人是她的贵人,她就算是追上多久都可以。
她的心上人,是个一世无双的太子殿下...段印染悉知的只有这些,模糊不清,只言片语,可她既然叫自己道长,那应该找的就不是自己了...
太子殿下多的是,她没说过是哪国,太难为人了。
至于段印染自己觉着,自己这个太子闹了这么多年,也算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要谁谁当,我谢谢你全家。
阿黎扶着大扇子往上而去,她不能说那些事,殿下有殿下的命,就算她是那个曾经追寻着太子殿下的道琼斯,不过早就一把火烧了。
那个道琼斯,因太子殿下的万神祭舞剑,拿起了流光剑,那是她持之以恒的念想...
越来越接近海岸,天光透海,亮得阿黎的眼睛明晃晃的...
似乎有人舞剑...虽是身着一身红衣,可那身形,姿态她刻骨铭心的...!
一跃出海,似是人格分裂一般,流光剑,段印染都不知何处去了。
阿黎面不改色,则是看了看自己的样子,一身桃黑衣裙...金发碧眼!
不知火的体质果然在这种情况下起到了作用,自己似乎又闯入了一场共情。
周遭是红绸挂满,花尽漫天的客家围楼。
“多吃点吧。”身旁的老妇人递过来很多糯米团,还有远处端着药汤的小人。
“不用了娘,我真的不饿了。”兆歌冷然道。
灵界成人礼在即,喜事,自然红绸挂,鞭炮响。
“唔...”无胤一身红祭装,竟大口大口的吃着糯米团,哎,饿了嘛,反正也就是开个海天之门,没什么人看自己的。
“...”兆歌瞧着靠在柱子吃东西的无胤,阿黎却是已经话不成样的样子,竟然...竟然...哭腔难以隐逸,但未曾想,还能在一场回忆里能够看见他。
冷然无反应的流光剑...仿佛那一次的事情从未有过。
阿黎平静须臾,此次共情之魂是灵界灵女,名叫兆歌,掌管桃花。
性情冷淡,却活得明白,自同窗雨格离去之后,不甘于现状,极其想要离开灵界...
阿黎自是明白她最后一定是消香玉陨了,要不然怎么可能附身到白允初身上...
“她是我的转世。”恍然,阿黎闻声转身看去,脚下微波荡漾,正是兆歌。
“你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阿黎不禁问出了口,神情平静,“如何再杀了你?”
“我...我的转世不是我的命...”兆歌空洞的眼眶泪流不止,声音发颤,“我要还给他。”
“我知道了...”阿黎眯着眼,稍有思索...倒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她这么放不过自己?
兆歌的现在形态是执念,却没有一丝戾气,所以害不了白允初却让她一直昏迷不醒。
阿黎的记忆有些清晰了,她难道就是...封印十二心石的通灵体质白允珈。
所以白允初才会一个人认出她是道琼斯,并日夜谴责。
可寻找长生不老药,她到底哪里害了自己?
也罢,就当,白允珈与无胤和道琼斯那般,一起死了吧。
不,他没死,他不会死的!阿黎捂着自己的心口,流光剑自然是被她硬生生的封印在了自己身体里...那般真实,灼灼如烈。
烈若红衣摇曳幽微...
唢呐声起,余音绕梁去,红衣者面带龙王面具,舞结印之势,绕于井口之侧,步步轻盈,身形蹁跹。
“海天之门——开!”此话一喊,水柱大转而出,朝天之势,愈发隆大,通天之云撤之凹处,源源不绝。
围楼里的少年人齐齐喝了那碗汤药,一跃而出,化为红鱼,入了漩涡里。
兆歌的眼睛停滞在了无胤身上好久...
“歌儿,一定要回来。”母亲再旁边嘱咐着...即是对于她来说无关紧要...
“我知道了。”她这句话飘飘然的,未曾再看过母亲一眼,就之间在空中化为红鱼,随着漩涡而去...
朝天而去,落入另一个人间的海洋。
这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感觉,阿黎不语,这真像以前的自己,不惜以血所召唤而出的流光剑...一切都是自己所欲,死之其中罢了。
那般所欲,如鲸向海,如鸟投林;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了...
兆歌自是个懂得自己活着的意义的人,故此,她摆脱了汤药的庇护,化为了一株细小,扎于海泥的桃树...
这没什么奇怪的,在灵界,赤松子哥哥还能躺在湖泊里不沉下去呢。
兆歌觉得这非常没有毛病,毕竟她心里悉知人间和灵界虽不同,但还是不明白在人界,物以稀为贵。
长辈们所说的人界里,所有的凶险万分,兆歌都懂,所以还不如不要去涉险,好好待在原地,渡过这七天的游历。
她毕竟在灵界待久了,觉得人间还不如不探为妙...这被束缚的自由的勇气,别扭的可歌可泣。
兆歌不甘,但如若她要干什么,怎样都拦不住的,因雨格,她对于人间虽然向往,却更多的是不屑,这地方,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望着夕阳变换星辰轨变,她就在海里,每天看的不厌其烦,遥远的离着离岛,她抗拒着所有与灵界有关的庇护。
如此桀骜不驯的她,直至于第六天的海啸...
“轰隆隆——唰——”雷雨交加,电光火石,劈伤了那课盈盈的桃树...
兆歌恍惚的扎着海泥,人间的灾祸她前所未见,亦是不知所措,她只能扎着根,不让自己被冲走...
可远远的有人乘着船来,却手持斧头。
兆歌惊然,自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却怎样都觉得躲不掉,多希望海浪能够赶走那渔夫。
“轰!——”电光发白,兆歌最后只瞧见一道金色一闪而过,就这般黑了过去...
“阿黎。”有人忽而唤她,那般清朗,非常熟悉。
“是...”她又看去...空无一人。
“我是段印染。”直至报了姓名配上那声音,她才信了。
“殿下,其他人呢?”阿黎原本是想去寻的,可是共情怎么可能分的了身去。
“雨师孑不见了,白允初...我刚刚碰到聆海金鱼姬,她会保护她的。”段印染是这么想的,这么憨厚老实的小姑娘,瞧着就不坏,反正思来想去,白允初的确不能被她怎么样。
“是不知火大人吗?”清冽微稚的声响猛的透过来,“我是荒川的守护者,聆海金鱼姬。”
“你好。”阿黎随即一个招呼,那下一句可惊到了所有人,“麻烦你了。”
“承蒙厚爱!”金鱼姬感激得受宠若惊,声音透着跳跃,“我不会让大家受到伤害的!”
“甚是感谢。”阿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总觉得这样的金鱼姬很像曾经的自己。
也许一开始会不信任何人,最后却倒是成了最希望保护所拥有的那一个...
所以,金鱼姬让她觉得不再孤单了。
那金鱼姬的最后一句话便没了其他声音...
阿黎以前还是看过很多书的,雨师孑不见了,那就很有可能,现在所在的回忆,是由雨师孑组成...
这便是【反世】,故此,雨师孑是最不用担心的一个,不过就是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凉快的躺着呢。
“呜——”兆歌的躯体实在是伤的极重,变回了她原本的模样,沉沉的在海水中...
是鲸的声音...
“想要回去吗?少女。”海映星辰之下,渐渐可以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那影子纤细修长,是个女子。
一身橙红衣,身有自燃之火,眉宇印火,可见得是...
阿黎最为熟悉不过的!这就像照镜子一样,另一个不知火!
有关,成长的想象。
谁何尝没有遐想。
前行路上,总会有难关...
坚强,是一种力量。
第二十六章•太上篇•离岛灵海墓•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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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蛤蛤蛤蛤蛤,非常豹笑了
微末墨染琼泽天团出道(不)
微末这是一个沙雕有爱的大家庭呢
微末😘嘛,还有三位就可以开启这个余兴节目啦
微末😚爱你们
微末放图!明灯版本的不知火阿黎
微末美图阿黎
微末变成不知火
微末菲洛他们出场的日子不远了
微末好好珍惜这段日子吧
微末可能...后期就要靠这些记忆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