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些许声响,李挽歌和蓝忘机对视一眼,蓝忘机紧了紧她的衣衫,骨节分明的手指如雪如玉,不让一点稀碎的冰冷偷走她的温暖。
李挽歌莞尔一笑,旋即二人就连忙赶了过去。
百家群集莲花坞,没有人那么傻会在江澄的地盘闹事,还是百家的眼皮子底下,不然脸上都是挂不住的。
江家祠堂前弯弯绕绕的道路,伴有水雾的莲香袭入鼻翼之中,李挽歌和蓝忘机到的时候并没有百家在这里观看,却只有寥寥三人在此,但是架势更是让人惊心动魄。
江澄,温宁还有魏无羡。
讲真的,江澄或许能和魏无羡好好相处,但是对温宁却是不能,温宁于云梦江氏确实是有恩,但是却是迫害金子轩的罪魁祸首,让江厌离孤独终老,余生无所依靠,只这一点江澄就绝对不会放过温宁和魏无羡。
紫电噼里啪啦地响着,紫色的光芒在漫漫长夜中显得格外柔和,魏无羡鼻孔流血,脸色苍白一片,他的眼睛欲睁不睁,身体摇摇晃晃的,眼看着就要一头撞在地上。
蓝忘机疾步走到他的身边接住了他,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蓝湛(字忘机)“魏婴,你……”
魏无羡“蓝……”
魏无羡也惊异于蓝忘机的出现,只是灵力支撑不住就晕了过去。
只剩下江澄和温宁继续对峙着,江澄冷冷地看了一眼李挽歌和蓝忘机,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江澄“来得倒挺快。”
李珺(字挽歌)“江澄!”
李挽歌看着江澄和温宁,心里大呼不妙,连忙劝阻道。
李珺(字挽歌)“你且先冷静。”
江澄“静什么静,李珺,你离我远点!”
李挽歌正还要劝阻,江澄就转过头来看向温宁,眼中的恨意和愤怒就要涌出来一样。
江澄“挨了两鞭子,还不滚!”
江澄“我警告你,如果不想再被挫骨扬灰,就把你的脚从莲花坞的土地上挪开。”
紫电噼里啪啦地将面前的温宁打飞,他愤怒至极,吼道。
江澄“滚出去!”
温宁趴在地上,这时候李挽歌才看清楚他手里拿的那把剑是随便,随后温宁拿起随便起来,满脸坚定,一步步走到江澄的面前,将随便横在他的面前,一个字一个字吐字清晰。
温宁“动手,拔!”
连续几次都是这个要求,江澄扫了一眼熟悉的剑鞘,毫不在意地道。
江澄“拔又怎么样?”
下一秒,随便就应声出鞘,锐利的剑锋直指天空弦月,只一下就让在场之人满是震惊,包括江澄。
李挽歌睁大了眼睛,满是茫然,随便不是封剑了吗,江澄非魏婴,又是如何能拔出此剑来呢?
江澄不可思议地看着剑柄,没有想到自己能拔出随便剑来,但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便看向温宁问道。
江澄“封剑解除了?”
温宁握紧剑鞘,开口答道。
温宁“封剑没有解除,直到现在它还是封住的。”
见江澄依旧是不敢相信的样子,温宁能看到他瞪大瞳孔中自己的模样,解释道。
温宁“若你把剑插入鞘中,再换人来拔剑,无论换谁,都拔不出来的。”
江澄“为什么?那为什么我能拔出来?”
迎着江澄惊疑不定的目光,温宁这个多年来都一直知道真相的人反而显得异常平静。
温宁“因为它把你当成了魏公子。”
江澄“什么叫把我认成了魏无羡?怎么认?为什么是我?”
江澄听到这里,猛然想到自己当年被刨丹的情形,也是在这莲花坞中,不免情绪激动。
温宁“因为现在在你体内运转灵力的那颗金丹……”
温宁越说越激动,哽咽了一下就目光坚定地道。
温宁“是他的。”
李挽歌闻之大脑一片空白,看着魏无羡尽是不知所措,她被刨过丹,自然是知道那是何其的痛苦。
蓝忘机看着昏迷过去的魏无羡,再想想当年那些所说出的话,满是悔意。
江澄握紧了随便剑的剑柄,抬手摸了摸他的丹田,怒斥道。
江澄“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温宁“我没有胡说。”
江澄看着温宁笃定的神色,连忙反驳,但是他的神色却是开始有些恍惚。
江澄“你给我闭嘴!”
江澄“我的金丹……我的金丹是……”
温宁“是抱山散人帮你修复的。”
温宁很快就接过了他的话,江澄疑惑地问道。
江澄“你怎么知道啊?”
江澄不禁怀疑起了魏无羡,
江澄“他连这个也对你说?”
温宁“没有。”
温宁否定道。
温宁“魏公子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只言片语。”
温宁“我是亲眼看到的。”
江澄“撒谎!”
江澄面目慢慢变得扭曲起来,歇斯底里地吼道。
江澄“你在场……你怎么可能在场?!”
他开始排除所有可能的事情。
江澄“当时上山的只有我一个人,你根本就不可能跟着我!”
温宁“我没有跟着你。”
江澄“撒谎!”
温宁“那你听听我是不是撒谎。”
温宁开口解释道。
温宁“你上山时蒙着一层黑布,手里拿着一根长树枝,快到山顶时经过一片石林,绕了大约半个时辰你才绕过去,这个时候你听到一阵钟声,钟声惊走了一片飞鸟,你把树枝紧紧握在手里,像握剑一样。”
当年之事,于江澄是何等重要,他自然是一直牢记在心,可见温宁说的细节如此清楚,江澄这下信了大半,将随便扔在地上,满脸颓废地低着头,眼里尽是绝望。
温宁“钟声停下来的时候,有一把剑抵在你的心口,你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命令你不许前进,你马上停下了脚步,看上去很紧张,隐隐还有些激动。”
江澄握紧了拳头,紫色的指环泛着电光,垂首不语,反倒是温宁逼近一步,继续道。
温宁“那女子声音压得很低,问你是何人,问你为何而来,你回答。”
江澄忽然抬头吼道。
江澄“闭嘴!”
温宁却没有听他的话,反而越发咬字清晰,继续道。
温宁“你回答你是藏色散人之子魏婴,你说了家门覆灭,你说了莲花坞大乱,你还说了你被化丹手温逐流化去了金丹,那女子反复询问你关于你父母的问题,等到你回答最后一个的时候,你忽然闻到了一股香味,然后你就失去了知觉。”
江澄双眼含泪,看着温宁问道。
江澄“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