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浮动

碧草“我……”

碧草再次心里忐忑，满脸惶然无措，一次如此，两次三次还是如此，未免引起怀疑，只是大多人都沉浸在金光善和金光瑶父子二人的恶行而不曾注意到她的异常罢了。

听李挽歌这么一说，李明哲也打起了精神看着碧草，要知道李挽歌接触到的金银珠宝都是上等的，无论是李迟煦和李明哲都不会把有瑕疵的东西往她的面前送。

能让李挽歌说成色不错的，那真的是不错的了。

可是即便碧草是仙督夫人贴身的侍婢，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戴着这个镯子出来吧？

李挽歌看了一眼有些狐疑的李明哲，开口问道。

李珺（字挽歌）“碧草姑娘，不该解释一下吗？”

碧草满脸痛苦，随后长舒一口气，开口道。

碧草“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有说。”

刚刚不说，却在李珺向她发难的时候说。

魏无羡好整以暇地看着碧草脸色的变化，挑了挑眉头。

魏无羡“说。”

碧草“我家小姐与金光瑶夫妻多年，对于他的一些行踪也算是了解，她总是看到金光瑶出入金麟台去见一个女子。”

说到这里，在场众人也并没有觉得什么，金光瑶养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外室虽然说出去不好听、不好看，但是比起他的父亲金光善，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碧草的眼里闪过一丝痛楚，旋即道。

碧草“小姐时常同金光瑶为此争吵，直到在金麟台清谈会的那一次小姐带着我跟踪金光瑶听了他们的对话，原来是金光瑶养了一批死士在外面，那个女子便是领头人，甚至还说什么这批死士曾经辅助岐山温氏破坏各家弟子所受的安魂礼，冲破防线。”

话音落，满室哗。

一时间兰陵金氏更是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他们道当初岐山温氏为何不去找兰陵金氏的麻烦，原来是有一部分原因是不能招惹，但更大一部分却是他们两个家族狼狈为奸，意图一统百家后再相互分利，亦或者是再一决雌雄。

事关自家利益，还有那么多弟子的性命，众家不敢马虎。

江澄微微皱眉，看向金凌，少年睁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他不曾想到过自己一向孺慕的祖父和小叔叔竟然是这样的人，还被这么多人辱骂。

魏无羡的眼珠子微微转动着，想起秦愫说的话，那悲愤的目光让他瞬间恍然大悟。

秦愫“金光瑶，你的客人最重要了，我、我的父亲，我的孩子都比不过，这种时候了你还要顾着你的客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李挽歌脸色大变，抽出被蓝忘机紧紧握住的手，走到碧草的面前，蹙起眉头来，满脸正色。

李珺（字挽歌）“你说的有几分真？”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金光善真的就落实了这一罪名，也落实了这么多年她和李明哲的怀疑。

面前女子眼神一片清冽，射出来的目光如一把锐利的匕首豁然刺来，映照着她精致美艳的眉眼让她心中彷徨。

她略微后退，嗫喏地道。

碧草“当然是真，我和小姐一起去的，事后我才告诉小姐那件事情的。”

李挽歌的心里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翻滚着一次又一次波涛汹涌的恨意，可越是如此，她的脸色却越是平静，唇角勾起一道冷笑。

李珺（字挽歌）“险些灭族之仇，杀子之仇，嫁给了自己的亲哥哥，你说你家小姐哪里来的这么强大的承受能力？”

李珏（字明哲）“长姐！”

看到李挽歌发难，李明哲骤然起身，唤了一声李挽歌，后者转身，看着他一如往常、眸中却闪过一丝杀意波动的神色，李挽歌心下了然，却还是有些不敢接受。

她的眼底满是茫然，随后再次转过身去不去看一个人就直接疾步走了出去，多少闲言碎语她都不想再听了。

她和李明哲当年的猜测，都一一印证了，甚至还印证了她不曾想到的一件事，那就是李冀的安魂礼绝对是被破坏过的，不然他如何能怨气滔天地出现在醉梦阵中呢？

思思和碧草的话中有不少疑点，她至今存疑，可是多年来好不容易出现的一个线索却是让她忍不住想要去相信，就如黑暗中的一缕阳光，那一点点的光明她都想抓住，握在手里才行。

信步走在莲花坞的庭院中，满腔恨意汹涌而来却无处发泄，她眼底一片冷漠，却满是猩红，双手紧紧握住衣衫至褶皱也不轻易放开。

金光善……金光善！

碧波荡漾，莲香被风传遍整个莲花坞，使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可是李挽歌却只觉烦躁不已，一眼望过曾经也给予她几分慰籍的地方，安静祥和，暗香浮动，却也让她在此得到了这么可怕的消息。

忽然，一双有力的手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身，他将下巴放在她的肩头上面，檀香气息夹杂着一丝莲花香扑面而来。

李挽歌有些惊讶，却也没有动，闭上眼睛，任由蓝忘机将她揽入怀里，享受着心里这片刻的安宁。

李珺（字挽歌）“蓝湛……我好累啊。”

蓝忘机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将她抱得越发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