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瞧这胡同邻居,慢慢就没人来捧场了,台下呼声也没有前几天儿多了。
奶奶还是天天的等着看台上人咿咿呀呀的唱。
第三天还有一大爷,直接朝台子上扔酒瓶子,砸的那高力士几连后退,最后一头血甩在台上。
我跟着看了几天戏,觉得还蛮有意思。
戏班子临走的前两天,奶奶在家里边登高翻找东西的时候突然晕倒了。
王姨和几个邻居把奶奶送上车,她年纪大了,喘的紧。我紧张了,喘得也紧。
那么高掉下来,那是要命的活儿。
奶奶摔坏了腰,不配合住院,非要回那四合院儿呆着。谁也劝不住,还是妥协了。就她老人家的腰身,还想去听戏,那收音机被前门师傅修得丢了个零设,再也响不了了。我只好买了别样的给她。
谁知她生气的哭了起来。
“你个※※,你动我收音机干什么啊!”奶奶气的脸发紫,她第一次在我面前骂脏话。
“我这不是看您,有时候听着啥也没有了吗?”我委屈的辩着。
“什么?什么啥也没有啊?那明明有你爷爷的呼噜声!这可咋办啊!我原来不会用那个录音,小王教我好久我才会的啊!”奶奶哭的像个孩子,豆大的眼泪从七旬老人的眼眶里流出来,“我找人修了好几次了!就怕没了……”
“我,我以为……”
我以为换掉会更好的老物件,是奶奶的宝藏。
奶奶蜷缩在被子里哽咽,我不知所措的站着。给老妈打电话,她也没办法。
“奶奶,你别生气了,我,我去学戏唱给你听好不好啊?”
奶奶不理我。
“到时候我天天给您买驴打滚儿。”
奶奶最爱吃驴打滚儿,爷爷也爱吃。可明明也不贵,就是不舍的买。
“唉……”奶奶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她在叹什么,是叹那驴打滚儿到不着嘴边儿,叹那不知道在哪躺着的老物件,叹那腰身散开的剧痛,还是叹那骨灰盒里睡着了的爷爷。
因为哭的时候活动太剧烈,奶奶又被送了一趟医院。这次不得不住院了。
我决定去学习京剧,剧团已经走了,我到处打听他们去了哪表演,学习地址在哪。
十几张嘴十几个答案,我终于是找到了。
我一眼认出那老师傅。
“今儿就到这,各位辛苦了!明儿还继续,角儿可当心着嗓子。”
我忙上前找那老师傅:“老师傅,咱们剧团还收学徒吗?”
“哟,这位,我是这团子的团长,可以有,但我收不起,你得找那师傅,他要收,就成,您瞧呢?”说罢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还未卸妆的角儿。
他扮的正是风华绝代杨玉环。
“那我怎么称呼呢?”
“这师傅姓陈。耳东陈。”
“谢谢您嘞。”
我便凑了去招呼着。
“陈爷留步,晚辈杜彦衡,想学京戏,拜您座下,您就收了我吧。”
我来前看了些关于京剧拜师的,又嘴快,人还没转头就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