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因为太久没有打开的缘故,发出了“嘎吱”的声音。
马嘉祺用手机打着灯光,给江辞照亮脚下的路。
江辞去摸门边上的电源开关,灯泡早已坏掉了。
秘密基地里面的布局,还定格在几年前。
江辞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江辞嘉祺,我想喝酒...
江辞转过身,望着马嘉祺。
他本来想说“不行”,但看到她红红的眼眶的那一刻,还是点头说了好。
马嘉祺我车上有酒。
马嘉祺从后备箱拿出了几罐啤酒。
两个人重新回到车上。
马嘉祺打开了车内的灯。
江辞看到车内的后视镜上,挂着那个柴犬模样的平安符。
那是18岁那年,马嘉祺考了驾照以后,江辞亲手做给他的。
没想到他还留着。
马嘉祺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江辞亚轩和姜晚秋...
说起姜晚秋的名字,江辞轻轻捏了下手中的易拉罐。
这个细节被马嘉祺捕捉到了。
这一年,江辞应该没少受委屈吧,他想。
马嘉祺你和亚轩不都结婚了吗?
江辞他不爱我。
他不爱我。
此时此刻,这句他不爱我,竟显得那么风轻云淡。
是江辞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常态了吗?
马嘉祺一时间不知道该觉得庆幸,还是该心酸。
江辞其实我知道,结婚这一年以来,他和姜晚秋一直都有联系。
江辞可我不怪他。
江辞低下了头。
你看,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真的很卑微。
那句“可我不怪他”,听得马嘉祺的心口隐隐作痛。
江辞结婚的之前他就跟我说过,他这辈子都不会爱我。
江辞是我自己执意要嫁给他的。
江辞他娶我,无非是遵从家里的意思。
江辞咕嘟咕嘟灌着酒。
马嘉祺叹了口气。
当年,江家和宋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两家也走得越来越来近。
本来宋家就很喜欢江辞,两家大人便说起了这门亲事。
江父江母一开始还担心江辞不愿意。
结果没想到,江辞连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了。
订婚那天,宋亚轩在后台拉住了江辞。
他的脸上,既看不出来高兴,也看不出来难过。
他说。
“江辞,你知道的,我爱的是晚秋。”
那是江辞第一次听到宋亚轩亲口告诉她,他爱姜晚秋。
江辞愣了愣,勉强扯出了个笑容。
“没关系的。”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吗?
婚后他们从没在一个房间里呆过。
在媒体和双方父母面前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婚后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宋亚轩甚至立下了江辞不得随意进出他房间的规矩。
江辞只得答应。
她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其实,更是因为觉得自己有愧于姜晚秋。
毕竟姜晚秋的梦想毁于一旦,是自己造成的。
曾经每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江辞都会想。
如果那时自己可以小心一点,是不是姜晚秋就不会被沉重的钢琴盖压住?
是不是就不会受伤?
是不是,宋亚轩就不会对自己那么冷淡?
自从姜晚秋因为受伤而休学之后,宋亚轩对自己就比以前更加冷漠。
江辞的心里是愧疚的。
以至于婚后宋亚轩和姜晚秋私下往来,江辞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自己也没有看到,不如就装什么都不知道吧。
可最近,他们的往来越发频繁。
就在今天,当姜晚秋打开套房的门,径直走进宋亚轩的房间的时候。
江辞是真的难过了。
宋亚轩,我允许你的心不在我这里。
我允许你爱别人。
可是你现在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吗?
甚至连瞒都不愿意瞒着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