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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奇函.“哥，这是…？”
他迟疑着开口，脸上的神情却没收住。一副吃了瘪的模样实在怪异，就连坐在一旁的祝京黛都察觉到了。小姑娘怯生生地抬起眸，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垂下头。
张桂源没理他。银质刀叉与瓷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那人慢条斯理地切着面包，头也不抬道，语气平淡。
张桂源.“收收你那表情。大早上的，摆脸色给谁看？”
话音落下，他又继续用着餐，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只是今日，他有些过分照顾那个小姑娘了。替她切好，一样一样放到人面前，一点活都没让动手。早餐一贯是西式简餐，却特意吩咐厨房单独为她熬了碗小米粥。
还说得理所当然。
张桂源.“早上该吃点养胃的。”
但如果他面前摆的不是咖啡和面包的话，这话或许多多少少还有些说服力。
左奇函扯了扯嘴角。
他垂下视线，看向自己盘中被切得乱七八糟的肉块。只觉得今早发生的种种，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该不会，不小心把小姑娘送到他哥床上了吧。
他知道张桂源有安排人，专门给陈奕恒送睡前牛奶。便提前下好药，再让人照常送去。
又花了点小钱，买通了一个女仆。那女孩子一看就是刚来不久，他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只说是让祝京黛代个班，小姑娘果然没敢拒绝，怯怯地点了头。
可如今，计划显然脱了轨。
他心神不宁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一抬头，正对上他哥那双似笑非笑的眼。
左奇函觉得，这顿早饭之后，自己恐怕就要死到临头。
用餐结束后，张桂源挥了挥手，让人将残羹剩渣撤下，又对着一旁的小姑娘点点头，示意她先离场。
厅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
左奇函有些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
张桂源.“说吧，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他心里咯噔一下。他太了解张桂源了，这语气，分明是已经猜透了八分，就等着他自己往下跳。
不能认。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不仅胆大包天，把算计打错了人，甚至还打到了他哥头上。
他已经能想象到后果了。
他扯开嘴角，漾出点自然无辜的笑意，试图蒙混过关。
左奇函.“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没听明白。”
张桂源没抬眼，端起桌上那盏茶，凑到唇边抿了一口。
茶汤过于涩口，火候过了，煮老了。
他蹙紧眉，压下那点不悦，心想稍后得揪出今早煮茶的人，好好训诫一番。
见左奇函仍僵在原地，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他放下茶盏，耐着所剩无几的性子，又问了一句。
张桂源.“还不说吗？”
左奇函.“…您这反应，不都知道了吗。”
装傻充愣是混不过去了。他索性破罐破摔，在椅子上坐得歪斜，没个正经样。眼神却虚浮，不敢对上他哥的视线，试图用无赖掩盖心虚。
张桂源.“左奇函。”
他听见他哥一字一顿叫出他全名。
张桂源.“你倒是能耐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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