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官场互不扰（十八）

冯长老上前一步掐住季红尘，季红尘就笑着，也不反抗：“怎么，冯春漫，你觉得失策了是不是？你要该杀了我的，你养虎为患，怎么就没有想到我会有得知真相的一天呢？”

冯春漫恨极了她，红着眼睛，像是刚入魔的厉鬼：“你早该去死了，都怪我当时心软，都怪我……你就应该和那女人死在一起，和你们的罪恶死在一起。季红尘，你以为你的师尊有多高洁？我呸！一个二个全是虚情假意地骗子，恶心透顶！”

这话终于触碰了季红尘的逆鳞，她反手揪住冯春漫的头发，将她按在地上：“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话？恶心？你拿什么觉得恶心？你先看看自己满手的鲜血，你很无辜吗？从来不是，你从来都不无辜。谁又比谁更肮脏？按照正义的标准来评判，我们都该死。我活的好好的，是我运气好。而你，冯春漫，你运气不好，就该轮到你接受惩罚。”她歇斯底里地笑起来，隔着屏风，楚潇何也能感受到那份浩瀚的疯狂。

季红尘凑近冯春漫，强迫她看着自己：“明天就是你的死期了吧，你的好日子终于到头了是吗？哈哈哈哈，这真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消息。你怎么能忘记我们之间的仇恨呢？永远不要低估受害者的记忆，它就像是一颗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炸了。嘭的一声，你就得灰飞烟灭。”

季红尘说够了，也疲倦了。她开始放声大喊：“来人，来人，救命啊！”她声音里带着特有的柔弱和惊恐，她像受了惊的小兔子，红着眼睛渴望着谁来营救。

冯春漫终于知道季红尘不是柔弱的小兔子，她是个彻底的疯子，和她的师尊一样，是个彻底的疯子。她在呼救，她装出可怜巴巴的声音，可她分明在笑，在得意的笑，幸灾乐祸的样子，真令人恶心。和她的师尊一样，令人恶心。

来人一进门就看见冯春漫掐着季红尘的脖子，下的死手，明显是打算同归于尽的节奏。他们赶紧上前拉开冯春漫，将她压在一旁。他们更不明白为什么冯长老会将矛头转向唯一一个维护她的人，转向她最后的支持者。他们听冯春漫嘶吼着：“总有一天你不得好死，你以为你能躲得过吗？你躲不过的，谁都躲不过，我们都要下地狱。你说你恨我，那又怎么样呢？我们总有一天还会再相见，我们还是要绑在一起。就像我恶心你师尊，再恶心也没用，摆脱不掉的。我摆脱不掉，你也不可能。”

季红尘回过神，就可怜兮兮的流着眼泪：“冯长老，你看看我，我是红尘啊。”

季红尘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她像是完全想象不到冯春漫会这么说，她险些跌倒在地上：“长老，是我啊，我是红尘，你怎么了？”她流着泪，悲痛的样子就像是看见自己挚爱的亲人受到了伤害。她嘶吼着，质问兵卫：“你们把她怎么了，她怎么成了这样？你们竟然这么折磨她，她如今都疯了，连我都不认得了。”

冯春漫又怎么会不认得她呢，季红尘化成灰她都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