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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参谋 何二月衍生(叁)

双北:双向爱情故事

何二月瞧着混混一副趾高气扬又燃起无名火,他自幼习旦工青衣,对生的唱念做打无非是了解略有皮毛,真要耍起甚刀枪剑戟棍来说不定还没撒参谋玩的溜。讲理尚能动嘴皮子,动手还是交给丘八来做吧。

他上前端出一副凛然姿态,心中思忖是该有样学样参考《三击掌》的王宝钏还是《望江亭》的谭记儿。百般思量仍不痛快,最后从擅长的戏本子里择了《武家坡》,好歹拿捏起人物来也得心应手一点。虽说何二月喜欢勇攀高峰,火烧眉毛时还是稳妥点为妙。何二月看混混已是崭然有睥睨千古之态,他亮嗓却压低了音色,声调扯高颇像尊长训诫。撒参谋觉得汗涔涔,见何二月这样确实是头一次。倏而很想看何二月在戏班子里的模样,踩跷扎马步都困难的小徒弟他该怎么教。

何二月你为何要害我?你我无仇怨吧。

见混混未答话,何二月眉间又紧蹙半分、自顾自接话茬说下去。

何二月大家都是梨园内行懂的规矩,就算是个大家红角儿也得守法。可法在何处?真在人心里吗?你替他触了禁忌线,他有五个头都自顾不暇,能来管你吗?

混混我呸,少扯犊子。

何二月你家主子是谁,哪位值得你这样护着。在芒城这样同炎少帅对着干,也算是风云人物吧?

混混何二月,你这个不要脸的兔子。

先前只是无关痛痒的肆意褒贬,这一句是真擦亮火星把何二月枯草密布的五脏六腑全烧着了。芝兰玉树顷刻崩颓,恍惚间恼怒的嘴角抽动。他入梨园行时刻铭记明哲保身,不同官场商场周旋皆是为不顶这项骂名。如今青天白日无端被污蔑,还是从这厮大字不识没立场的莽夫嘴里冒出来的,悠悠众口舆论难堵,何二月一时不知胸腔愤懑如何抒发,抬了腿铆足劲一脚踹在他肩处。

唱戏的能当角儿免不了数年勤恳基本功的操练,何二月真属于那种隐约能窥见肌肉轮廓但仍是瘦削的类型。同撒参谋白副官比精壮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力气确实是也不算小。这一脚虽不伤筋动骨,但保准能红一片。

何二月你再说一句?我行的正坐得直,我做谁的兔子了?

混混你还不是兔子?撒参谋炎少帅为啥帮你?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和他俩啥关系啊?

何二月我先前当你忠心灵光,如今只觉得你是旧时代的守墓人。印象太顽固,感谢你夸我的脸。老天赐我荣华,你酸也酸不来。

混混...真不要脸啊,你们唱戏的都一个样。

何二月那也不至于,我一个唱戏的都不忘往上爬一爬攀附权贵。你我同为下九流,你这厮怎么还做贱坯。这样想来还是你次一些,顶多算个九流半。

撒参谋先前是真觉得何二月玲珑,没想到吵起架来剑拔弩张还像样。幸亏是梨园做师长,训诫起人有模有样一张嘴巴就做利刃能伤人。他心里有谋算,想的以后势必讨教两招,这般回军营也不用花拳脚功夫才让新兵磨平棱角来告饶。

混混何二月,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再说老子一句?

撒参谋觉得势态略有不对,混混此刻语态已不似挑衅,偏有点电光火石硝烟味道。他觉得直刺鼻子,上前拎着颈后绳结曲膝顶在腰胯处。他也用了力,后怕总是唆使他朝前迈步斩断所有威胁何二月的荆棘。何二月后挪一步皱皱眉,本想再来一脚奈何有人出头只好作罢。

何二月我只是替你觉得不值,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为你这样奋不顾身啊?

要不是发现何二月自始至终没挪目光来瞧他,兴许就真信了他铿锵有力的这一句。他心中无端端空欢喜一场,手上力气松懈没扯住,活生生被挣出桎梏来。先前这厮未举动兴许是惧怕撒参谋威严真怕蹲大狱,如今是被何二月激的火冒三丈冲昏头脑真没忍住。撒参谋要制止已为时已晚,他行动还挺迅速稍差一点就能将拳头挥在何二月脸上。

要了命了,何二月这等细皮嫩肉瞧面皮过活的主留这一个巴掌印就得关门谢客好些天。撒参谋真准备扑过去揽着混混一齐往地上摔了,幸好何二月眼力见长远些一个激灵就做了防范。下一秒食指的白玉扳指就往脑门上掷去,混混百密一疏吃痛阖了眼睛,撒参谋就眼疾手快把他按趴下了。

早先花田镇有人找撒家班麻烦欺侮昆曲落魄时他不是没被打过,何二月其实真怕,痛也是真痛。可招牌哪能砸?他想不到的是花田镇最红的角儿一朝也能落魄至此,心尖上的姑娘就只能入大宅深深披嫣红嫁衣给他人看。他一时没抢到思绪控制权,沉沦其中飘远了也没拉回来。

小怡如今如何了,为王家传了香火吗。

还有师父,他作配正儿八经唱游园惊梦的柳梦梅...这个词儿许久没喊一朝出嘴真有点泛起生涩劲。何二月难以自抑心中绞痛,玉扳指扔出去才如梦方醒。他抚了抚空空如也的大拇指真觉得不是滋味,顿一顿就想宣泄。

何二月....我先前少时和你并无不同,只是相较之少了点戾气。找点正经活干,参军报国、或去天桥下学点真本领养活自己,别一腔热血错付在无关紧要的错处上。我同炎少帅也无干系,别无端造谣。我今儿当你没来过,也当你从没有要砸我的场。知道你重义气,做了大哥总不能带着弟兄们一起挨饿。

撒参谋松了紧箍着他的手,混混也没再出拳脚也没吭声,木讷讷站在生了绿苔的石砖上。何二月觉得这都是被新社会赶超的弃子,无端被扔在黑白棋盘外压在棋盒最低端搭桥铺路的。他觉得真不是滋味,所以无中生有的火也就随穿堂风一齐吹走。

何二月你今儿虽说没碍着我面子,但损了我的兴致,性质都差不多。我的扳指你收着,能当点钱,这是上乘货,绝对不会比你家那位主儿赏你的银子少。...回去吧,也不必再见了。

何二月走的决绝,见了魏副官小白也没问好。他其实憋着一腔悲愤忙着找黄三石一次性混着酸水全吐了,什么委屈七零八落骂个干净。奈何寻到人感激涕零正欲开话匣子,又被黄三石一句今儿得陪老婆孩子逛灯展硬生生憋回去。

其实也不是非得黄三石不可,奈何知根知底又在芒城落脚的真就这一个。不相干的说了无意义,白落话柄的事儿何二月觉着太讨嫌。他叹口气说句嫂子好福气就调转马头,黄三石委实没明白答复句若真火烧眉毛可把今晚的约拖一拖。何二月不是破坏人良辰美景的主儿,摆摆手这就真走了。

何二月回了双栏路的宅子发现撒参谋坐在门坎上等他,睫毛颤颤没想好怎么说第一句话。撒参谋先开口,瞧着何二月清澈的眼睛,他老觉得若是黄昏时分定能从中窥见天边灼热泼下的熔融金箔。

撒参谋你去了哪里,怎么才回来?

何二月没有正面回应,其实也只是因为失落独自去城郊对一片湖水发愣而已。湖水最温柔,何二月从小到大都这么认为,有石块坠落也只是咕咚一声晕荡出清浅涟漪。斜阳会引燃低缭的云朵,但湖水曳染一片柔暖。此刻没有傲骨灼金,坦诚相对时就是失落的可怜虫。

何二月你一直在等我吗?

撒参谋是。

那显得有些轻佻又有些暧昧,但撒参谋双眼明亮,闪动着无法让人质疑的鼓励。薄薄的一层光笼罩着他的大衣,,看起来又好像神父张开双臂,悦纳着满身污秽无地自容的虔诚信徒。简直是灵魂契合,总有人会在万劫不复时对你说出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何二月觉得心尖发痒,像柔软的毛在不停撩拨摧垮他的脆弱神经。

何二月为什么?

撒参谋我觉得我应该等。

一声春慢啊。

何二月彻底说不出话了,只觉得星光无限。

撒参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水里劈波斩浪时也得做大马哈鱼,开弓一定没有回头箭。就这样钢筋铸就的脊骨愿意为他弯腰摘海棠,谁不感动。世人脸上的脂粉被刻意抹去,只有何二月双颊泛红像擦了胭脂。就差一点,他一定会吻上去。只要撒参谋意识到他耳尖浮动血色,已然是情动。但是路灯昏黄,暧昧情绪蔓延铺张开也没人能发现。

撒参谋又开了口。

撒参谋我觉得不对,他哪里伤到你了?

何二月……没有,什么也没有。

撒参谋碰到伤疤了?谁还没段往事,结痂了吗?

何二月怔愣一下,从来没人主动抚慰他的狰狞疮疤。他觉得不堪,肩膀就难以自抑颤起来。但是撒参谋语调高昂显然毋庸置疑,何二月咬牙决定豁出前因去讨换果报。他坐到撒参谋身边去,鬼使神差头倚在他胳膊上。说话显得嘟哝,但撒参谋也没推开。

何二月戏子是下九流,可我空有傲骨,我确实不愿意做权贵的兔儿爷。...我从前在花田镇被冤枉杀了人,其实我的手真是干净的,只是没人信我。我有个师父也姓撒,你的本家。他待我一等一善良,比普通戏班子里稍有不慎就动辄打骂的好很多。我还有个旧时的.....因缘,叫小怡。我彼时真喜欢她,我从没有见过这样明媚纯好的姑娘,她是我师父的女儿,后来嫁到宅子里去当夫人了。师父没让她嫁给我,因为只有嫁到那大宅子里去他才能借着契约守住梨园。

何二月....我不怪他,我哪里舍得怪他?——小怡嫁的那家人的总管,也就是污蔑我给我定罪的对象,你说好不好笑?

撒参谋伸手摸过熟悉的鼻翼一点点拭去何二月眼角的泪水,他听见何二月尾音颤抖就觉得不对。不知道怎么哄,只好延长了音调再唤一句好二爷。鼻间长叹包裹着俨长漫夜的云雾般渐渐吐散,撒参谋凝视着何二月那张精雕细琢一样漂亮的脸,偶尔产生一点细小变化也就是真的在动感情。

何二月的抽泣声像扑通石子坠入撒参谋颅内深海,涟漪敲击着视线逼迫他努力聚集在一点。他的泪珠窸窸窣窣啪嗒落在鼻尖,狼狈也真的狼狈。撒参谋从胸口内口袋掏出方帕,上头还是离家参军那年娘给缝绣的兰草。何二月接过去,渐渐泛凉的手指却更深陷掐住他臂膀。

撒参谋你不要难过,凡事不尽然全是好结果。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要是没先前的经历,你哪能成角儿到如今红透半边天呢?花田镇里污蔑你的事我晓得了,会派人去查查,此后报我的名字,没人会再欺负你。

何二月.....兴许这就是戏折子唱里的兰因絮果。我捉摸不清,也不想管了。我今儿看见那个孩子,真觉得像我。

何二月我先前也因为和师父唱庙会莽撞过,我不能容许师父在我面前被喊着唱贵妃、还得咬着金杯去喂酒。后续是我在混乱里被推着落了水,师父和我说我一烧就是三整天,真的险些就折在那儿了。.....但我没那么坏心肠,要是被师父抓到破坏对家的场儿非得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撒参谋那你师父是什么样的人,值得你何二月奋不顾身怎么说也刻骨铭心了吧?若是彼此交付同等思念,如何都称不上吃亏。

何二月撒临之…哦,临之是他的字。少时,我不懂事跟他学了昆曲儿,如今我扬名立万靠的可是京剧。我对撒临之…我说不明白飞蛾扑火而已。《游园惊梦》是好本子,如果柳梦梅轮不到他,那我一定也不会再唱了。

撒参谋只觉得心中滋生无名酸涩。在听见他喊撒临之的时候又牵扯出五脏六腑被攥紧似的隐约的疼痛。他错愕于和二月对戏曲的精妙掌握与对感情的迟钝与措手不及,在漫长漆黑的夜里觉得眩晕。何二月也没有再说话,空气干燥粘稠好似能捕捉吞咽的频率。夜实在静谧,白副官与小魏也没着家,撒参谋一时不知是该庆幸他机缘巧合的消失,还是责怪与他为爱造成的一日疏懒玩忽职守。

撒参谋你屋子里有几张床?

何二月嗯?

撒参谋我看小魏也不在,怕你不安全。让我替您牵马执镫,替您守夜吧?

何二月……撒佑生,今晚甭走了。

撒参谋你说真的?

何二月只是小魏的我做不了主,委屈您和我一张床。

没谁初尝此果,分明就是铲平巴山摧翻巫峡。撒参谋在他唇廓上描摹漂亮外形,何二月觉得背后蝴蝶骨里有扑扇振翅,埋头在撒参谋颈窝伸手死死攀着、拂若稍有不慎就下坠入万丈深渊。

吻吧。

(我保证下一章就没了,我没想到越写越长还是没写完,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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