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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夫人成双

落月成孤

  作者:鹭离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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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冷战的日子过的不紧不慢,张日山克制着,努力让自己忙起来,他总觉得自己对梁湾除了怀疑,还生出了一些无法克制的情感,仔细思索这种不切实际的迷恋对他对梁湾都不是好事。他不来,梁湾自然也不会去找,她心里的事情这里没有一个人能明白也没有一个人可以理解。即使月份越来越大梁湾依旧拖着沉重的身体,每日都会去那家小店等年轻的黑瞎子和变了脸的贡布,她心里觉着哪怕遇到索朗也是好的,似乎她除了这件事也没别的事可做,只是张日山交代过,所以身边总跟着小莲和卫兵。长沙的天气越来越热,越来越闷,因为怀孕本身体温就高,而今她更是时常汗流浃背,轻薄的衣袖有时会盖不住那因体温升高而出现的纹身。一周后,张启山一行人回来了,梁湾因为身体原因并没有去接站,只有张日山一个人去了。

  

  “佛爷,您总算回来了。八爷,二爷。夫人怎么样?身体还吃得消吗?”张日山远远地看着站台上熟悉的身影走来,赶忙迎上前去接过张启山手里的箱子,又看了看张启山旁边站着的一位身着白色大衣的小姐,这怕不就是九爷电话里说的,那位新月饭店继承人尹新月,尹小姐,倒是看着和佛爷般配,就不知道性格如何。张启山北上取药,连点三盏天灯,从此之后北平的新月饭店和长沙的老九门纠缠不休,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开。“梁湾呢?她怎么没来,不会是……”张启山有些意外,梁湾一直都很担心丫头的身体,怎么今天却没来,不会是又让张日山这小子给气出什么好歹了吧。

  

  张日山笑得有些干涩,低着头淡淡的回了张启山的话:“梁湾……梁医生月份越来越大,身子沉,确实有点不方便。”张启山默默点了头,心想也是,让一个陀肚婆舟车劳顿来接站,何必的,等孩子落地,她和二爷夫人有的是时间联络感情。“唉……张启山,这个梁医生是谁……”尹新月瘪着樱唇,娇嗔着问道。“她呀……咳咳咳,还没来得及……咳咳咳和尹小姐……咳咳咳”丫头一路上和尹新月聊的很是投缘但却忘记了告诉她,张启山府里寄住着一个梁湾,这会想起来解释却咳嗽的不能开口说句完整的话。

  

  二月红轻轻抚着丫头的胸口帮她顺气,用有些责备的口吻:“怎么这么着急,你咳的厉害……早些回去,梁小姐和尹小姐的事情佛爷自会处理好,走吧。”丫头还是有些担心两个女人说不清楚总会闹出什么矛盾,何况新月小姐一心想着与张启山共结连理,若是看到府上有一位大着肚子的夫人,那还不得鸡飞狗跳,她还是想忍着不适继续解释,可依旧被二月红制止了。“梁湾那么聪明……她能解决的,再说好事多磨,你就别操心他们了。”二月红扶着丫头轻声安慰道。“副官,叫人送二爷和夫人回去。”张启山看着他们夫妻二人淡淡的说了一句,张日山得令便请二月红夫妇上了前面准备好的一辆车。

  

  张启山有些故作冷淡地看了看尹新月,然后跟着卫兵上了后面的一辆车,尹新月小姐倒一点也不认生,跟着张启山也上去了。“八爷您,做哪辆车啊?”张日山抬手指了指面前的两辆车,转过头问站在一边戴着墨镜不发一言的齐铁嘴。

  “坐什么坐呀,你们一个两个全是拖家带口儿的,哪里有我坐的地方。这矿山一趟吧,你们张家得了个夫人;这北平一趟,又得了个媳妇,旁边还有一对儿恨不能泡在蜜罐子里,我呢,弄得一身伤,棺材本儿都折进去了。”齐铁嘴气呼呼的把手里提着的箱子摔倒张日山怀里,算是算到了,可却心里也是不甘心,年纪小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年纪大的新婚燕尔美娇娘,好事全让张家人占尽了,怎么自己就这么没好命。

  

  “行行行,那您请自便。”张日山平日里就喜欢拿齐铁嘴打趣,见他牢骚自然是不能放过的调侃他。“我呸,我还真不稀罕做你们的车呢!我腿儿着回去!”齐铁嘴听张日山这么阴阳怪气回话,火气自然是更盛,背着手自己一个人就走了。“哎!箱子!”张日山愣了,没想到齐铁嘴还真有点生气,急忙追问。“送回府上去……”齐铁嘴越走越远,张日山抱着箱子无奈地笑了笑,上了张启山的车。

  

  车子开着一路上张启山都严肃的要命,谁都不敢开口说话,好在这种空气凝固的感觉持续了没多久便到了佛爷府。张启山自顾自的下了车,脸上阴沉的很,见状张日山也赶忙下了车,顺势帮尹新月开了车门。“哎……你!”尹新月对张启山的不理睬有些窝火,停在了门前。“还等什么!走啊?”张启山回头看的却是停住脚步的张日山,有些教训的口吻,张日山轻轻点头紧跟在他身后。

  

  “凶什么凶啊……”尹新月是何许人也,新月饭店的继承人,皇城根儿下百年老店的大小姐,过来过往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对张启山这种态度从来都不会真的在意,转过头便看见了张启山院子里的大佛。她上下打量那尊大佛,心里思忖,怪不得都叫张启山佛爷,原来是他家里真有尊大佛。看着便笑出了声,怎么会有人在家里放这么个占地方的东西,有意思。

  

  梁湾站在自己屋子的窗户前,看到一位穿着白衣的妙龄少女盯着张启山院子里的大佛打量,最后还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心想这新月夫人真有意思,和自己当初来佛爷府的第一感觉是一样的,家里放着一尊大佛确实少有。

  

  “佛爷您回来了?”管家走上前去接过张启山递过来的外套,便退到了一旁。“长沙城内现在什么状况?”张启山边说着,走到了沙发前坐下。“城内安静无异状,日本人没什么大动作。佛爷离开这几日,对外封锁消息比较严密,都说您在府内养伤,上下都没什么怀疑。只是有一事比较奇怪,陆建勋带走了陈皮,说是要重点审讯。”张日山向张启山汇报着长沙城内的情况,但其实事情哪里有他看到的那么简单,他更是对裘德考跟去北平一事浑然不知。

  

  “把他带到哪里去了?”张启山抬头盯着张日山,陆建勋想必是猜到了自己不在长沙,提走陈皮一定是想从陈皮嘴里知道二月红和自己的行踪,不知道这个陈皮有没有暴露。“他们行动迅速,上下都打点通了,即使知道的也都是他自己的人。我赶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具体位置还……还不清楚。”张日山有些自责,他对陆建勋的防备更加松懈,完全没想到陈皮能引起这个人的注意。“这个陆建勋平常不怎么和我作对,我一离开,他就做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没安好心。盯紧点,这是二爷的徒弟,一定要把人带回来。”张启山手臂撑着膝盖上,想发难又忍住了,北上筹钱张日山确实忙的焦头烂额,没有防备也是情理之中。

  

  “张启山……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大家叫你佛爷了。你院子里摆着那么大一尊佛,不觉得占地方么?”尹新月信步走到张启山旁边坐下来,语调十分欢快。“给这位小姐安排一间客房。”张启山并没有看尹新月,只回头让管家帮忙安排尹新月的住处。“我不去啊!”管家话还没说,便被尹新月先抢了话头。“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你们这里我谁都不认识,我只认识你,我和你睡一间。”尹新月这话音一落,一屋子的人包括张启山全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张日山盯着尹新月,心里不由得想,这北平来的小姐都这么厉害么?难怪梁湾嘴巴厉害还那么得理不饶人,肯定也是从北平来的,这两个人的在一起佛爷府得闹翻了天。管家脑袋上都冒了汗,活了这么久不知道如何应对如此开放的大小姐,正想着,又听尹新月继续说,“再说了,你是我的未婚夫,我和你睡一间有什么不对。”这种情况可能张启山也觉得棘手,反复盯着管家和张日山,眼神里透着抓紧想办法的讯息,可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张口。“还愣在这里干嘛!去啊!”张启山由于得不到他们两个人的支持,突然火大,喝道。“是!”管家被吓得已经,拿着他的衣服向后退了几步,离开了,再回头,看着一脸浅笑的张日山,火气更大。“属下也告退。”张日山这点眼色还是有的,说着就转身上了楼。

  

  “你怎么在这?听什么墙根儿。”张日山上了二楼往里走了一些,便见到转角处梁湾靠在墙边忍着笑的模样。“你干嘛……嘘!”梁湾见他那个呆瓜样,伸手一把把他揪到身边,拉到一旁,悄声说着,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梁医生,你干嘛……听佛爷说话,这种行为很不好……”张日山虽然不满意但也还是跟着压低了声音。“我是觉得这新月夫人真有意思……我这段日子太闷了,好容易你们佛爷府来了个这么有意思的人,当然要多听听。”梁湾牵着张日山的手并没有放开,两个人就继续贴着墙壁听着。

  

  梁湾听着张启山夫妇的对话,忍着笑,可张日山被她这么牵着手,不由得心猿意马,感情这种事情不是水龙头说关就关,无论你是什么样意志坚定的人,哪怕用尽全力去抵挡,却依旧如洪水一般汹涌,大有作势一定要突破最后的一关的样子。他就默默地看着歪着头,窃笑的梁湾,心像是被人捏住一样,他真希望梁湾是他的,可他不敢,现实让他不敢,心里有个声音,告诫自己,张日山你看清楚,她是个有丈夫的人,你这种非分之想哪里像一个君子所为。想着他便脱开了梁湾的手,轻声说:“你怎么没下楼……最近是不是真的身体不太好?”

  

  “嘘!还行……你别说话,我还没听够呢!”梁湾没回头,继续听着楼下的尹新月和张启山聊天,这个尹小姐真是太有意思了,梁湾一直以为新月饭店出来的人总要端着架子,比如那个成日里说话阴阳怪气的尹南风。却没承想尹南风的姑姑尹新月是个如此有意思的人,一点大小姐的架子都没有,撒起娇来信手拈来弄的高高在上的张大佛爷一点脾气都没有。“你们家就摆这些破玩意,比我们家可差远了。”尹新月的语气十分不屑,果然不论怎样新月饭店在名器古董上有着先天的骄傲。

  

  “因为我们家的好东西,现在都放在你家了。”张启山挑着眉毛,戏谑的笑了一下。“是吗?”尹新月故作懵懂,她当然知道张启山点着三次天灯付出了什么代价,只是多少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尹小姐,我隐瞒我的身份,是求药心切。破坏了你的姻缘,我真的非常抱歉!为了弥补之前的过错,我张某人决定过一段日子,当面向令尊请罪,解释全部的误会。”张启山说完也不看她,只是自己自斟自酌喝着茶,尹新月听到这个来了脾气,梁湾也暗自骂道,张家的男人怎么都这么不识好歹,这么个漂亮、可爱、家世又好,怎么看是个男人都不该拒绝,想到这里转过头瞪了一眼张日山。“你瞪我干嘛……”张日山被她的眼神吓得往后闪了一下,轻声说着。

  

  “……”梁湾本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说那么多又要引得他怀疑,没必要多此一举,接着继续听墙根儿。“张启山!你怎么就那么不识趣儿呢?我爹在拍卖前说了,谁点了天灯,谁就是新月饭店未来的女婿。你点了三次,现如今全北平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夫婿,你现在赶我走,那我……我多丢人啊。我新月饭店的颜面何存啊!”尹新月说着,梁湾跟着不住的点头,就是就是,伸头悄悄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尹新月边说边用手拍张启山的脸颊。

  

  梁湾惊得瞪大了一双眼睛好像铜铃一样,转过来看着张日山,“我要是有新月夫人半点出息,也不至于差点丢了命……”说着还伸出了大拇指,张日山自然不知道她又胡扯些什么拍掉她的手。“什么丢掉性命,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命没了也就没时间听佛爷墙根了。走……”张日山拉着她就要回房间,但又不敢太使劲怕闪着她,梁湾自然是不肯,回去闷着不如在这里看戏有意思。

  

  “彭三鞭已经死了,你的婚约就已经解除了,以新月饭店的影响力,澄清总比罔顾事实的好吧!”张启山自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本也就是尹新月偷换概念,明明他自始至终也没说过自己是张启山。“你!你现在就是……药也拿到手了,也逃脱了日本人的追杀,你就想一脚把我踢开,是不是。”尹新月娇嗔着耍赖皮,明明自己帮了他那么多,就算知道彭三鞭本人是谁却依旧选择帮助张启山,可他却这么的不解风情。梁湾听到这里脸色沉下来,回头看看张日山用手戳了戳他脑门,压低声音说:“都是你这个笨……裘德考一定是发现佛爷不在府上,不然日本人怎么敢追杀佛爷。”张日山自然是张嘴狡辩:“那是为了药……怎么是我。”

  

  “你想想,那药算什么,若是在佛爷假扮彭三鞭的间隙把他给杀了,神不知鬼不觉,不明不白的死了,然后再背上个长沙驻防官失踪,擅离职守的罪名,最后便宜的就是那个陆建勋。好在佛爷没事,不然……不然就是你千古罪人!”梁湾自然要把事情说的严重些,不然张日山年轻气盛做事顾头不顾尾,总要出大事,说到疼处让他长点记性。“你这么说……也,确实是我太过莽撞了。”张日山竟然非常虚心的受教了,梁湾换了他一个知道就好的眼神,正说着就听楼下张启山已经非常不耐烦了。“嘘……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就找人把你送回北平!”张启山伸出三根手指在尹新月面前晃悠,尹新月听罢打开他的手。“你忘恩负义!……起开,我……我房间在哪啊!”听也知道尹新月也是被张启山的固执搞得头大,话说不下去就只能先岔开话题,照这么聊没准张启山一个激动立马叫人送她回去也说不准。

  

  “听够了吧……快走,这被人家尹小姐看到不够丢脸的。梁…梁医生,你唉,太不像话了。”张日山拉着梁湾的手腕就往里面房间走,梁湾的耳朵却还竖着听着。“小姐,这边请……”是张启山家的大丫鬟小葵,很有礼貌的声音。“叫什么小姐,叫夫人!”尹新月娇喝道,梁湾听到这里不由得掩着嘴笑起来,到了房间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你怎么都能乐成这样!”张日山靠着门插着手看着笑得有些失态的梁湾,他还没见过梁湾笑得如此高兴过。“我啊……我就是觉得吧,新月夫人,真的和佛爷绝配。”梁湾喘了口气,靠在床头眼里还带着笑出来的泪花。

  

  “你都还不认识她呢,就夫人、夫人的叫合适吗?再说,佛爷愿不愿意还得另说。”张日山虽然觉得新月饭店的尹新月小姐确实和张启山般配,却也摸不透张启山的心思。“你们……张家的男人,从上到下,从老到小都这么磨叽,明明是大男人非得欲迎还休,搞得简单的事情那么复杂。我跟你打赌,佛爷一定会和新月夫人在一起,怎么样!”梁湾心里当然知道自己是占便宜的,但转念张日山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反正都是他该着。“你就这么笃定,佛爷会娶尹小姐?好,跟你赌,你想赌什么。”张日山自然是不信梁湾的话,在他心里其实一直对齐铁嘴那句彼时彼地,此时此地弄得头晕,有时候强烈得怀疑梁湾是佛爷彼时彼地的夫人,否则为何如此闪躲,佛爷还破天荒对一个孕妇从来没见过的好,若是张启山娶了尹新月,梁湾又会和谁在一起,她手上有佛爷祖传的二响环从不离身,而且张启山自己不是也说过齐铁嘴说的没错,她是张家的姻缘么。

  

  “赌什么……赌,赌一个心愿。”梁湾其实是真没想好要赌什么,突然就想起在康巴落邪神殿,吴邪、胖子和黑瞎子打的那个赌,也不知道吴邪和黑瞎子的心愿是什么,让王胖子做了什么。“梁医生,你这怎么行,万一你的心愿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办!又或者你的心愿要天上的星星,我可办不到。”张日山不满的抗议,对梁湾的信嘴胡扯他倒是想得多。“我是那种人吗,放心我发誓,绝对不会让张副官做伤天害理的事,也不会让张副官去天上摘星星。不能做和做不到的事情一定不会让你做,这总行吧。”梁湾抬手郑重的起誓,忽然被他这么搅和自己就认真起来。“好……我赢了,你要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全部,不能有丝毫隐瞒。”张日山挑着眉毛笑了一下,不等梁湾回答,他就先推门出去了。

  

  “你们家佛爷,从来都这么冷冰冰的吗?”尹新月推开自己的房门,房子还算满意,干净整洁就是看着不怎么温馨。“回夫人,我们家佛爷一向都很严肃,但是他对我们这些下人很好,不过……”小葵帮尹新月收拾了衣柜转过身看着她。“不过什么……怎么吞吞吐吐的。”尹新月斜靠在床上,歪着头盯着小葵。“不过,佛爷对您不太一样……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佛爷说话的,您是第一个。”小葵也是被尹新月震撼到了,虽然行为有些说不上来但人非常有亲和力。“是吗?有意思,对了,你叫什么。”尹新月做起来晃着头窃喜,这不正说明在张启山眼里,她和别人不一样么。“我叫小葵,夫人您以后有事就吩咐我就好。”小葵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对尹新月说道。“嗯,好,那你先下去吧……”尹新月笑着点点头,小葵便退出了房间。

  

  九如斋对面的茶摊儿上,小七靠在椅子上一边乘凉一边吃糕点,索朗从街里面走过来坐下来。“怎么样?”小七懒懒地对着他问了一句。“人没在,看来今天是不回来了,没准以后也不回来了。”索朗擦了一把汗,问茶摊儿的老板要了一杯凉茶。“张启山今天回来了,看来那个裘德考没动手,在他眼里张启山估计也有利用价值。康巴落来消息了?”小七坐起身拍了拍自己裤腿的灰尘,盯着索朗腰间骨笛旁边出现的一个袖珍经筒,每次康巴落来消息,他都带着这玩意儿。

  

  “裘德考怕是对我们也造成不了什么阻碍,反正都是要进去,他和张启山不管谁拿了陨铜对我们都是好事,等他们上来了夺走比我们下去自己拿容易多了。”索朗和掌柜的真的不是什么传统意义的师徒,他们各怀心思,小七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师父也会不会和他们一样凡事留一手,总之自己是百分之百的向着师父的,掌柜的下去过,甚至完好无损的出来,这是索朗根本不知道的,而今天康巴落传来的的消息也不知道索朗会不会毫无保留地告诉掌柜的。

  

  “现在张启山和新月饭店扯上关系,看来九门的势力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南北互通不可小觑,你们康巴落怎么想。”小七岔开了话题,现在那该死的图纸没了消息,作为汪家人的陆建勋也没什么大动作,反倒是九门霍家蠢蠢欲动。“七哥,你太不了解我们康巴落了,什么名器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索朗将凉茶一饮而尽,长沙的湿热他有些不太适应,湿度大他的头发都有些毛躁。

  

  “你们那些事,我不想懂也懒得懂,等我给你们干完活儿,换了我师父欠你师父的人情,我就回去。还是在山上好,这里太麻烦了。”小七拿起桌子上的蒲扇,扇了两下,总觉得这些人做的事情目的总是非常复杂,复杂的他只要一向都觉得头疼。“七哥,你先带着,我要去找我师父了。就是个女子,怕什么,饭都不敢吃了。”索朗站起身拍了拍小七的肩膀,小七瞪了他一眼,心想你懂什么呀,你要是知道她说啥,没准比我还担心。

  

  小七也起身才发现索朗的凉茶没付钱,鼻子轻哼了一声,算了,自己也不算亏,毕竟让他帮我盯了这么多天的梢。他将铜板丢在桌子上朝着老板打了个招呼,就朝着街里面那家自己之前常去的小店走去,一进店门,跑堂的伙计就一把拉住他,搞得好像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满哥……你终于来了,你知道有个夫人天天在这里等你吗?”小七怔了一下,心想他当然知道了,但是很快的装作懵懂状摇摇头。

  

  “你还是烧辣子炒肉一碗米饭,是不是!这次一定让师傅给你做成炒饭,你就在这里多待一阵子,那夫人等你可等的苦。你快做一会儿,等等她,没准一会儿就到了。”跑堂的伙计将他按在靠门口的座位上,小七满脑袋黑线,这个女人到底是给了伙计多少好处,这么积极的帮她留意。但是一听这回炒菜的师傅愿意给他做成炒饭,小七脸上还是很乐呵的,之前要求了他半天,今天能同意,可真是不容易。一顿饭吃完,梁湾却也一直没有人影,连小店里的伙计们都觉得有些惋惜,都说好容易今天他来了,那个夫人却没出现。小七沉吟了一阵子,心里却想,这女人知道自己姓什么,还知道掌柜的秘密,然后每日在这里等他,反复思索都不像是心怀不轨的人,也许真的要给她一个机会?

  

  午饭的时间已经过了,梁湾心里还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去,到底是去那家小店,还是去看看丫头。后来心里想了一下,不如先去小店看看,若是没什么人再去二月红家,反正也都是顺路,放下手里的书收拾一番就下了楼,正巧遇上张启山。“佛爷……您回来了。”梁湾自是明知故问,尹新月跟着一起回来,她本想去打个招呼,但是恰巧赶在两人争吵,也就没了机会。“梁湾……这才多久没见,你这肚子……那小子有没有好好照顾你,肚子是大了,人却更清瘦憔悴了。”张启山很少说关心别人的话,但是他觉得梁湾比他们走的时候看着没精神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我……我挺好的,他……对我也,也挺好。谢谢佛爷关心,确实是月份大了身体不太能吃得消,所以就没去接你们,本想下来打个招呼,又看到你和新月夫人聊天。”梁湾淡淡的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新月夫人……这小妮子,看来平日里对这些人太好了,从上到下以讹传讹,够快的。不说这些,你是不是打算去看二爷夫人?我正好要去城防部,可以带你一程,走吧。”张启山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尹新月着女孩子如烈火一般,真是一时难以招架。

  

  三月刚来,雪山上算是暖和了很多,虽然早晚的温差还是大的吓人,中午暖阳照过来,一个人独自坐在门口,看着地面浅浅的一层绿色,这茫茫一片死寂似乎有了一线生机。张日山靠在椅子上闭着眼,晒着太阳,其实心里一直在盘算,按照梁湾告诉他的月份,张潼笙这时也差不多有9个月了吧,他回忆着梁湾大着肚子训斥他的模样,忽然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其实不用努力回想,梁湾盘着头发,穿着宽敞的鹅蛋青亚麻质地旗袍,站在他身边牵着他的手,贴在墙角听佛爷和夫人墙根的模样很快浮现在眼前。他转过身对着那个朝思暮想的人,伸出手轻轻的张开手指,想象着自己的手掌贴在她的腹部,摩搓着,感受着胎动,此时恰好雪原上有风吹来,轻轻的,吹拂着他伸出的细长手指,那感觉更加真实了……

  

  张日山嘴角的苦笑,变成了一种莫名的幸福,手指向上轻轻的勾起她的发丝,感受那长长了,如瀑的发丝,轻轻地在手指,在手心,痒痒的,撩动着心弦。蓦地,梁湾转过头眉黛春山,一双秋水剪瞳,若是能更加含情脉脉一些便更加真实了……年轻的副官让你头疼吧,梁湾?究竟什么样的我,才配得上你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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