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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_一

记昨日书_

越说越气,他开始戳起了面前那盘花生米,女子闻言捂唇咯咯笑了出来,弯了的眼角眉梢,是人间难得的绝色。

"叫你天天不务正业,你身体不好不能上学堂,你哥哥好不容易给你请了个留过洋的先生,你看人家是女子便处处针对于她,人家聪明着呢,你那些小伎俩被她压的死死的,如今发现欺负不了她便想着卖好,你当人家没有脾气啊,由得你想欺负便欺负想亲近便亲近"

她幸灾乐祸的,少年盯着她,越发的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拾起一粒花生米冲着那张漂亮的小脸扔了过去,女子连忙躲避,娇声道

"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

少年对她的美貌毫不动容,又扔了一粒 "你闭嘴,今日陈员外家孙子过生辰,不是给你下了帖子吗,你怎的没出局子,槐序姑娘"

那一声槐序姑娘,都是咬了后槽牙念的,那槐序姑娘斜了他一眼,靠在椅背上,淡了眉眼 ,寥寥几字。

"请了,病了,推了"

这南京城有名的头牌娘子,年方十五,容貌上便已初显绝色,当初盛坊选花魁娘子,槐序只是露面弹了首曲子,便赢得满堂喝彩,公子们抬高价扔坠子,堪堪不过一个时辰,这场子便结束了,说起来,也不过就是去年的事。

沉默着,响起了敲门声,槐序的丫头二竹进来了,急急走到槐序身边,低声道 "姑娘,天色已晚咱们该走了,再晚,赵妈妈该着急了"

少年手指敲敲桌面,好看的脸上都是不满,打断她 "二竹你怎么这么讨厌,我跟你家公子还没尽兴呢"

二竹顶嘴 "毋二公子您是男子又是金尊玉贵的爷,自然想在哪儿在哪儿,想玩多久玩多久,我们公子可与您不同,她."

小丫头嘴巴利着,少年说不过她,只得喊门口的小厮将她拉了出去。

槐序没说话,纤纤玉指晃着手中的杯盏,一饮而尽,少年捏着酒壶给她重新添了些,她又是一口,大约是饮的急了,有些呛着,她捂唇咳嗽,带了些狼狈。

少年不语,看着她一身的狼狈,槐序拿出手帕擦了擦唇角,二人相对无言,临出门时,她对着少年的背影道

"毋添,有些话尽快说吧,你我都知道,这个世道,不能藏着掖着了"

她语气极轻柔,那叫毋添的少年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不多时小厮阿晖走了进来,恭敬道 "那二位已经走了"

毋添没说话,饮了最后一口酒也结账离开了。

天色暗了下来,毋添回到毋家大宅的时候毋家正忙作一团。

来往的奴仆见了他都恭敬的叫一声二少爷,门廊处站着的管家见到他,老远就走了过来,他问

"这是怎么了"

管家道 "二少爷您还不知道呢,今晚大少爷做了局,宴请城里的贵人们,就在前院"

原来如此,毋添点点头便向后院走去,一路到达卧房,都不见人,两个丫头上来给他换衣服,他任由她们摆弄,又向外张望了几眼,方问下人。

"先生呢"

丫鬟福礼,道 "姜先生病了,告假几日,已经禀了大少爷,还嘱咐少爷回来将前几日落下的功课一并做完,等她好了回来检查"

他正要坐下,闻言咳嗽的动作停住了。

病了?

少年眉头皱成一团,吩咐丫鬟去唤阿晖,过一会儿阿晖来了。

"少爷您找我"

他看着阿晖 "姜辞生病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阿晖有些为难,是姜先生不让说的啊...。

毋添大概也猜到了,瞪了他一眼,又招来丫鬟赶紧穿好了衣服,见阿晖还站着不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还愣着干什么,备车去啊"

阿晖迟疑道 "那大少爷那边.."

毋添气的恨不得照着他脑袋来一下 "我什么性格大哥还不知道,你只管备车,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他动作激烈眼看着下一秒又要咳嗽个不停,阿晖只好照办。

今夜的南京城,似乎格外的热闹。

"姑娘,天还凉着,您就别在窗边站着了,小心病情加重"

保姆贾婶说着,给她披了件大氅,她淡笑着道了声谢谢,贾婶说 "我锅里熬了冰糖雪梨,马上就好了,你等着啊"

"好"

贾婶是白修给她找的,听说她找了工作,怕她没时间照顾自己,便给她派来了贾婶照顾她的一应起居,贾婶今年五十多岁了,孩子在白修手底下工作,晚年闲着没事便来照顾她,她性格很好,将她照顾的也很好,很像母亲。

楼下老远亮起了车灯,越来越近,最后在她家门口停下,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姜辞走到楼梯口,对着厨房道

"贾婶,去开门吧"

贾婶狐疑的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姜辞,去开门了。

毋添从上车之后只对司机说了一句"去南宁路小公馆" 便一言不发了,车子里放了枕头一应软绵物什叫他坐的舒舒服服的,车窗也关的牢牢的,一丝风都透不进来,阿晖安静的坐在一旁,不一会儿,便到了。

路灯下的小公馆看起来干净整洁,十分顺眼,下车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拢了拢领口,其实这个巷口并不冷,只是他太畏寒,习惯了,站在公馆门口,他有些踌躇,贾婶开门正好瞧见这个好看的少年,在门口犹豫着不知站了多久,贾婶实在,一见到他这个样子马上心疼了。

"哎哟这是谁家的公子啊,这么冷的天在外面怎么不知道敲门呢,哎哟怎么这么瘦啊,快进来快进来,贾婶煮了梨汤你正好暖暖"

毋添被贾婶的热情吓到了,从小到大,因着他身体不好的缘故,家里人对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轻声细语的唯恐惊吓到他,从来没有人这么热情的牵着他,咋咋呼呼。

一边走一边念叨,抬头喊着 "姑娘,这公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了,您认识吗"

 "认识的,我的学生" 姜辞道,贾婶知道她在给人做老师,也不多言,只道 "姑娘稍等,我去端那汤"

说罢安排了毋添坐在沙发上。

姜辞从楼上下来见到的便是毋添这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活像是贾婶要吃了他,不由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张牙舞爪的少年跟蔫了的花骨朵一样,实在好笑。

毋添听到她的笑声,抬头,只见那女子好模好生的站在那里,脸色红润,笑声中气十足,听着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

这样想着,毋添生气了,他觉得他担心她的身体大晚上过来瞧她,他觉得他被骗了,可这头又被贾婶拉着喝汤不让走。

姜辞坐到他对面,贾婶给他们一人端了一碗,又给外面车里的司机和阿晖送了两碗,便忙自己的去了,客厅里就剩了他们二人,安静的气氛,毋添喝着汤,偷偷抬眼看她,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如前几日红润,有点虚弱的样子,年轻的少年没有耐性,过不了多久便忍不住开口了。

"你是生病了吗"

"嗯,小病,不碍事,过几天就能回去了"

"什么病?"

"嗯?"

毋添一字一句道 "我问你什么病"

姜辞停下了喝汤的动作,转眸看向他,静静的,蓦的,突然笑出了声,过来揉了揉他的脑袋 "傻孩子,女孩子不一定要真的生病才能请假的"

?这下毋添更是不解了,不一定要生病才能请假。

"那你是在骗我吗,其实你没有生病,只是想请假是吗"

"......"

姜辞看着她,无奈的笑,这傻孩子,该怎么跟他解释,毋添见她不说话,更坚定了她骗他的事实,脸色本就苍白,在黑色大衣的衬托下更是白的没了血色。

十九岁的少年,因病娇养着,不谙世事,脾气像极了孩子,也不知姜辞是怎么解释的,只知道毋添后来是红着脸出门的。

姜辞在门口望着小轿车远去,摇头失笑,果然是个孩子。

.......

她不知道,她死的那年,才十六...

.......

她不知道,她的容貌定格在了几岁,她的阅历为她添了几分沧桑,掩盖了稚嫩的容貌,瞧着像孩子,复一瞧,又不像了。

姜桥走了以后,她又流浪了几年,她的容貌为她添了不少麻烦,没办法,只得远走她国,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她刚从英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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