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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茅山术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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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清幽,偶尔会有蛇虫鼠蚁挡住去路,马诚就遇到一次,踩到菜花蛇的尾巴,蛇没跑蜿蜒盘旋,吓得他掉头就跑,今天跟来的孩子都是胆大的主平时没少欺负他,因此他站得远远的。

  两轮烟过后老陈带着王路通的儿子抱鸡而至,鸡是黑公鸡威武雄壮大红冠子,一叠钱纸分散撒下王路通从儿子手中拿过煮熟的鸡蛋往血坑里丢去,鸡蛋入坑“咚”的一声如石投深井,血水泛起涟漪未溅出一滴,黑公鸡像是受到什么召唤挣脱老陈的怀抱气势汹汹的扑至坑边,冠下黑羽根根耸立张牙舞爪围着血坑“咯~咯~咯咯咯咯,咯嗝咯~。”待黑公鸡不在打鸣,王路通用钏子钏坳公鸡转过的圈,最后将血坑从中取出底下是黄土这血水来得莫名其妙,挖坟人开动呈正四方层层打下敲到棺发现未被腐蚀通透于是都沿棺而挖,撮出最后一钏土两尺深的矩形成,朽棺突然塌毁其内露出一具完整的骸骨。

  牛大年横跨两百米的距离一眼认出马诚就像是兔子一般咻得窜出,在马诚未发现之际从后一脚将他撩倒踩在他半张脸上“你这狗娘养的杂碎,没人要的东西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叫你出来,叫你出来。”他脚下用力将马诚脸踩得变形。

  马诚扑倒磕在石子上打碎了牙被牛大年一踩吐出口鲜血,疼痛和压抑多年的怨气苦楚蒙蔽上了他的心头,捡起石块一下将牛大年打得头破血流,手握石他没继续施威而是跑向父亲的坟头,就是这个他从未蒙面的人,让母亲受尽生活的压迫,让他受尽别人的欺辱,为什么?凭什么?他心中呐喊一脚踢断木碑用石块砸向埋着他父亲的山石包,口中鲜血飘飘洒洒,手中石碎他手拔坟头草脚踢坟前石,而后双膝跪下脆生生的叫了一声“爹。”刹那间风起云涌黑云压沉,下方红绸布吹飞,所有人皆被这充满凄凉婉转之音震碎心魂,马诚倒头一拜额头久久贴地土一道金色的闪电悄无声息的劈在马三坟头,弹出一坨圆石盘径大小凌空飞渡打在张老汉老父的遗骸额骨上,头骨飞起刚好落在胯骨之间,张老汉白眼一翻当场晕厥。

  青年在风中一遍遍的翻开书手下一滑书掉地上页面纷飞,他心疼不已捡起书看到一图心下明悟,在众人胆战心惊之际他丢一枚铜钱于张老汉舌下,并把他反过身面朝土脱掉鞋对齐脚尖后,掏出个祭祀用的白瓷碗放在他脚尖处,头前点上三柱香。

  张老汉起先只觉压抑的厉害眼前明亮后他又回到了与马三舀水的地中。马三抬头看向他嘿嘿一笑“老鬼你干着,我去看看,抓只回家逮耗子。”老汉心生熟悉不犹脱口而出“别,你能干,我去给你抓。”他打起黄光手电筒背对着马三心下疑惑就像是做梦一样,他竟能看到身后的马三在笑。

  马三渐渐低下头看不清面容发出一声叹息“老鬼让你去可以,我的孩子以后要你照顾了。”

  张老汉没好气的哼出一鼻音“狗蛋说啥呢?咋俩什么关系,你孩子不就是我孩子,客气啥,快干,一会也给我干干。”走上山间清楚的感受到身后马三泪流满面他还撇撇嘴笑骂了声“矫情。”

  斜风细雨落两滴所有人都没有被淋上一下,白瓷碗里竟装满了水,香燃罢青年取出铜钱抽起他服下雨水张老汉脑中含着半句话醒来“你孩子不就是我孩子。”黑云散去天朗气清。三天后接好老父的骸骨装棺下葬就葬在马三旁边将他的坟一并翻新,换成青钢石大理面。事后他接过马三遗孀俩家合成一家,梅欣不愿意最后逼的张老汉把她的破石板屋给推平了,带上她们与二十出头的大儿子共同扶养,十岁的马诚和女孩相处得形影不离,读书很是用功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这次回村来说是要结婚,大儿子也说要结婚一下子给他来了个双喜临门,年过半百的他笑得合不拢嘴,捧着两大叠喜帖挨家挨户的扫荡他心里像是抹了蜜似的光接礼钱都接得手酸。

  马诚回村头个撞上的就是牛大年,牛大年冲来往他胸口招呼一拳,他额头顶着一道连岁月都无法磨灭的疤。拿着牛大年给的礼钱他心里莫名想笑,结婚当天马诚和张轩辉身挂大红花绸一桌子一桌子的敬酒。张老汉被群比他还老的老头子拉着一杯接一杯的灌众人走后他头昏眼花感觉天旋地转,草草的打来洗脚水把妻子的脚放入脸盆中“你傻笑什么。”“没。”张老汉一个激灵面上收敛笑容“我高兴。”妻子细嫩的手抚摸上他粗糙的脸颊眼中似有不舍“能娶你是我老汉八辈子修来的福份。”“别贫嘴。”“是。”

一个糟老头有这么个美人儿似的妻子私底下可没少造人诽谤,他喜欢妻子抚摸他脸颊,那时他感觉自己向是天真的孩子似的,能抱着她睡觉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儿。那夜妻子深情的望着他道:“我爱你。”亲上妻子的薄唇这些年他从未像现在一样被幸福包裹过。

  乡野的鸡鸣扰了老汉的美梦,半梦半醒之间他搁得慌,往被窝里一捞,像是抓住截没皮的树枝,他定眼一看不由悲从中来,只见床边躺着一具女人的白骨,抱着骨骸他泪眼婆娑脑中才幻化出妻子离世的画面,他一口接着一口的亲着白骨“天哪!天哪!你为什么不在多骗我二十年?我也爱你。”张老汉的头发一下花白了许多。

  那夜他的妻子听说山洪爆发还是她家的地儿,心里万分焦急谦子还在地里来不及多想她披上雨衣连夜出门,赶到山脚时一坨盘径大小的圆石飞来打在她脑门上,她便没有了生息,只来得及想生前的最后一句话“谦子保重。”朦胧中她看到一白衣女子长发及腿腕凌空而立,她真的好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场梦。

  第一天的双喜临门变成了第二天的人离老汉用她们盖了三十年的被子包裹着妻子的尸体哭了整整七天七夜直到下葬。一夜之间尝尽悲欢离合,各中滋味又有几人能明了。

  此事村中无人知晓,只有抬人装棺的王路通看见了一指白骨,他口风严谨当活到吊着口气时才对他的儿子说出,他儿子起先不信根本就不在意,活久了见了些蹊跷事后也就信了七八分,直到死后才想起有事叫来他的儿子王大发说与他听,这人可是个大嘴巴子到处说只是已经过去了百年之久无从考证,他人都只是当成了一桩笑谈。

  时匆匆,事匆匆,匆匆一时,匆匆一世。张老汉儿孙满堂都先后搬迁到城里去住最后陪他共度白头的还是梅欣这个老妇人,已年进七十的他眉发皆白,每天最喜欢之事就是抬一条板凳坐在门口数着村里的小年轻人。

  “张爷爷好。”放学而回的孩童清脆的叫到。他迟钝的回答“唉,好好。”“老贼吃饭了。”梅欣很感激他,没有他自己的生活还说不定是什么结果,张老汉扒了俩口饭就喘起粗气嘴唇发紫梅欣连忙招回了儿女,老汉半闭着眼,一帮子儿孙靠在他床前暗自抹泪,我这是要死了吗?那声声的爹爹爷爷叫的好不辛酸,他的心下没有一丝被此时此刻而感动的余热,当天宴席就开始办了起来好不热闹儿孙披麻戴孝他竟有种华而不实之感,一切都仿佛是过眼烟云,这人生过的好仓促,但他都放下了,只是悲从此来眼角流出一颗如软蜡的老泪他不是担心这世俗的种种,而是难过他妻子去时没能说出那句“我爱你。”这成了他此时的心病,妻子不是矫情的人对他的爱隐藏的深只流于内不存于表,想起山间的白衣女子或许是她补全了他妻子的另一半,早该想到妻子从不会给他缝衣裳,也不会在他回家时在门口张望,他妻子的面容不会有柔情似水的一面。

  张老汉瞳孔渐渐放大他又重新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妻子站在门口柔情似水的向他招手“谦子吃饭了。”他小跑过去“唉,来了。”当他走近时妻子突然换上了一张脸有些幽怨的伸手拎住他耳朵一打转疼得他龇牙咧嘴。到死他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喜欢妻子多一点,还是喜欢她多一点。

  山里清幽春季的气儿沁人心脾,一群人浩浩荡荡小儿手拿白纸向一排老坟墓走去,他们开始在坟头插纸,轮到张老汉时不知怎么的插上去的坟标纸总是不稳当摇摇欲坠,微风吹过就倒了下来,插深些又插不下去,好像有块布挡着似的,儿孙们开始范难,小孙子指着一坨圆石盘径大小,上面有个透明窟窿刚好和标杆差不多,张轩辉将石安在老父的坟头尖上,标杆坟纸顿时稳稳当当的插了下去,微风清扶坟标纸所有人的眼眶不由湿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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