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影视同人小说 > 香蜜:天帝的女人
本书标签: 影视同人  润玉  同人     

第二季:四十三、宿命姻缘

香蜜:天帝的女人

工作日的亚洲光伏大厦内职员行色匆匆,如营役有序的蜂蚁。林哲远在前引路,领着常羲直入电梯。梯门合拢,林哲远双目虽望着键钮,余光却暗暗移向斑驳镜面。身后的,呈上的头衔是寰宇控股投资发展部总裁。可这人,因何肖足周坤逸?心中尚且嘀咕,不防镜中人对着她眨眼,扬起嘴角:“听闻林小姐自亚洲光伏成立便跟在秦总身边,算上来,应该也有十余年?”

林哲远忙回身垂首,答:“张总,再过个半月就是十二年整了。”

常羲翘首微笑:“一毕业就在一个企业呆足十来年,只任秘书助理一职,一定枯燥乏味。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我看过林小姐的履历,寰宇和亚洲光伏合作这么多年,林小姐的能力有目共睹。恰好我们尚缺公共政府事务副总,不知林小姐下月可能上任?”

林哲远懵然诧异,今日是什么日子,何故砸下这样巨饼?

“这个社会真是残酷。一个女人只要踏入三十大关,要不,回归家庭,要不,事业有成。林小姐再熬个十年,至多也只是亚洲光伏的董秘。寰宇又不同,未来国内从重大基建项目到生命科技发展都离不开我们。如此奋斗二三十年后,当林小姐儿孙绕膝时,还可对他们说起自己的丰功伟绩。一样是人,一样有限时辰,有的庸碌一世,默默无闻;有的,却可立在山巅,受万世景仰。您说,区别在哪里?”

密闭空间里,谁能想到,短短数十秒,竟能改变一个人的命途。电梯门一开,常羲大步踏出厢体,一回首,笑:“秦总的办公室我知道在哪,林小姐有事,您先去忙您的。”

长廊尽头,一门之隔。常羲看着墙上镌刻的名牌,深吸口气,抬手叩门。候了半分钟,并无人来应门。环视四下,见廊间静谧,常羲默念咒语,穿门直入。

数步,已见伏案枕臂沉睡的人。自那日向她许下婚约,泰阿便托辞置办婚事,离去多时。从来,他都躲着她,哪里有自投罗网的道理?婚约,想必也是迫于形势。天后失踪,六界大乱,他这个忠臣不思搜寻,不思天下苍生,连孝期也不守,偏选在这时成亲,也不怕臣民鄙夷唾弃。如此反常,大概也只有她这个一头栽在他处的,愿意蒙蔽双眼,骗自己是他终于开窍了。

亚洲光伏建在阳澄湖畔,黄昏时分,日头西沉,殷红云霞透过落地窗,将整个办公室染得满目腥气,连带地,令疲累昏睡全无戒防的这人犹如置身血泊。古人笃信“天人合一”,将人与自然视作互相感应的整体。双目所及,万事万物皆可取来卜筮,以预测未来事态发展。常羲趋近了,便也见得睡梦中的泰阿面容平静安详,不似往日淡漠疏离。再过数日,这个人,就永远是她的了。自她立意择婿,诸仙为她所占,得出定数,所示归宿,从来都是这个人。可是,真到这一日,为何她却觉不真不实,好似只是虚妄之说。

桌角,一个相框被倒扣。扶起,原是一列相连的五个空框。为何是空的?原来的相片,都去了哪里?能叫他时时放在身边,悬在眼前的,会是谁?天帝命她,莫问过去,惜取眼前。但当蛛丝马迹尽布,答案历历在目,谁能忍得?指尖有灵光,向前而去。

蓦地,那抹灵光被一只大手裹覆,闻沉声:“公主!”

常羲回眸一笑,迎上深邃沉静眸子:“醒了?”

泰阿待松手,常羲指尖已顺势钻入他指缝,十指黏连。偎近了,覆落他肩头:“渔洋山上有处私宅,正办画展。有佳肴,可观星,你可要去?”

料得他会反手来推,脱口否决。但这次,他竟起身将她环入怀中,就此拥着,少顷,道:“我洗个脸,你等我。”

常羲怔着,看他步入后室。该怒,还是喜?她连如何应对都不知。哗哗流水声充斥四壁,循声入内,却见他正褪下衬衣,呈露了矫健背脊,俯身将整个头置于水龙头下冲洗。待他抬头时,淋漓的水便从发端滑落,湮在身上。非礼勿视呵!但这将是她的所有物,不过容她暂行主权罢了。当年,若不是贪狼星君偷偷示意,她也不会纡尊踏足妖界,见得众仙口中苟安一隅谪逐在外的北斗廉贞。原本征伐无方锋芒毕露的少年将星因故被贬,屈居卑污下界千年不思作为,这样的人,自然不在驸马之列。但当她见得漫野花田中一个峻拔身姿,闻声回眸时那双眼中绽射惊喜转瞬苍凉的情愫,竟就此蚀入脑海,永志不忘。凡世惨遭贬谪远逐者,谁不是受指摘流言所困,为异族疏离隔阂,身陷艰难屈辱。可这些,在他处竟不曾有。他好似一早忘了天界才是故土,妖族中安危生息方是他毕生职责。所以,妖灵受他庇护,以他为依,听他驱使,生灵自此得到尊严,享一方安逸。当年的他与她母后都经历了什么,两人有过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牵连,方造就他浮沉境遇?

恍惚中,冷不防泰阿转身抬手去取毛巾,一见她堂而皇之立在数步之外,瞪大双眼望牢自己,亦是一怔。下意识,手搭在浴室的门把上,但下一秒,他却道:“过来。”

换作别个,会掉头走罢?但这个,他要她往刀山火海,她都不会迟疑,更莫言眼前这样诱惑。一步步,再往前去,会如何,应不应该,她已不愿思虑。

近在咫尺了,连彼此体温都察觉。不住淌水的浓眉大眼,不苟言笑的刚毅轮廓,也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是这副神情。她见过他笑时眼中的光芒,凝眸时的深情,可惜,那时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她......

唇,覆下来,眼看,就要触及她的。是因为什么?电光火石的一瞬,叫她脱口:“你当真不担心母后?”

不过寸许,他终究不曾再向前。眼前人与另一个有极相似的眉眼姿容,如自欺,应可得一时欢愉。但曾几何时,那人在他怀中恣意爱娇,与他亲昵无间,那骨髓发酥的电流至今仍在四肢百骸窜动,不可自抑。

“你问过我,若她落难,我可会焦虑。”常羲眸光缠绕在他处,柔声道:“所以,你要如何救她?能否说予我知?”

越过她头顶,摘取了毛巾拭去一身的水。他径自踏出浴室,转入更衣室。遥遥地,听他闷声道:“六界皆知天后为偃师爱徒,当年偃师为救她,宁肯自断一臂。天后在他处,不会有碍。”

“偃师为她自断一臂,你呢?你那么爱她,所以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是不是?”追进斗室,逼至他身后,“你娶我,将我带回上清天,只是因为我是她女儿。当年,她为得先魔尊内丹,不惜射杀了孵育自己的师父。如今,内丹在我处,偃师矢志复仇,方才引得六界大乱。你要取我内丹,唯有与我灵修,待我吐出内丹修炼时将你我内丹置换回来。然后呢?你打算拿自己去换她,是不是?”

暗室昏沉,他默不作声扣上衬衫纽扣。那背脊坚毅,自然是早有决议。常羲忿恨无休,拽住他臂膀,直推得他转过身来:“你和我母后都一样可恨至极!你们数千年君臣有别,凭什么私下里一个眼神一句暗语就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把我们都安排好了?你以为,你这么做,我会感谢你,多谢你救命之恩?然后再用近万年时间活在你的阴影里......”

她尤自怒吼,蓦地,双臂一紧,整个人腾空,被按坐在饰物柜上。惊怒之下,泰阿俯了身与她对视:“所以,公主要悔婚了,是不是?”

他靠得那么近,温热的气息拂在她面颊颈上。室中难免闷热,所以,她呼吸急促,无力自制。“我,我,我......”一张嘴,那唇竟颤瑟。心中不由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你好歹是六界储君,何故抖成筛糠?你倒是拿出你临阵杀敌的威风来啊!

大约,谁也不曾见过天之娇女这副怯懦软弱模样。泰阿低头抿唇偷笑,再抬头,他却冷肃了眸光:“灵修之法,公主与谁试过,竟知道得如此清楚?”

常羲心中“咯噔”,她竟忘了女儿家大忌,便是将“灵修”之事挂在嘴上。当下,讪讪道:“上元使君说的。母后失踪,紫虚夫人蒙罪下狱,我的婚姻大事只剩上元使君为我操办,这几日,她多多少少和我说了些......”

泰阿眉心渐蹙,眸光轻转,望向室外,彼处,有暗影贴覆窗棱。不动声色,将常羲拢入双臂内,触额凝眸,笑:“真与假,公主试过才知,如何?”

什么?她面红耳赤,未及反应,连衣裙后背的拉链“刷”一声被撕开,整片光洁肌肤霎时裸露在空气中,待要尖叫后退,后颈被严密扣住,温热湿濡的唇已掩住她所有声息。她的愤怒,理智,尊严......连同往他脸上扇去的力道,竟随着他在她背脊游走的掌心消弭丧失了。

整个人,被他从玻璃柜上捧起推落一旁半米长沙发上。裙子还掩在她胸前,他的手已探入裙摆下。常羲惊惶,不知如何是好,那手,却只落在椅背。与她耳鬓厮磨的,有微不可闻的警示:“迫不得已,多有冒犯,请公主恕罪!”

多可恶!美人在怀,他竟是因为迫不得已?以她往日脾气,管他三七二十一,一脚踹开走人。可这时,她恋恋难舍的,是他乍现的霸道与亲昵。好啊!既是迫不得已,便迫不得已好了!你欺负了我,我也不使自己吃亏。如是想着,揪住他衣领,仰首将唇黏在他处。

泰阿暗自思忖细枝末节来龙去脉,渐渐,那些不妥隐隐浮现端倪,是因世间最后一抹余晖沉没,方使寒意彻骨罢?朝堂之上,一族之势盘踞数千年,根深蒂固。金母元君授意小妖棠樾更迭朝野势力,自然动了老臣们的权益,首当其冲的,便是元勋太巳一脉。要保住所有,便是拥护天帝。但若天帝宠信紫虚夫人,则先天帝太微旧时叛党得重燃之势,扶持小妖,必然倚重妖界,天界肱骨臣子的一切自然分薄。当年太巳真人甘冒圣严,屡次对小妖痛下杀手,无外如此。如今紫虚夫人下狱,小妖失踪,朝中,还有何惧?余下的,便该轮到他与常羲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古最不愿变天的,不是天子,是曾经功勋卓著如今权倾朝野意欲颠覆坐正的臣。

思及此,他待坐起,可肩上忽尔骤沉,“砰”一声,整个人被掀落地毡上。错愕间,见得翠绿裙子顺势滑落,乌发如瀑掩着一具玲珑曲致的如雪娇躯骑坐在他腰间,不容他回神,香舌钻入他唇齿,肆意胡为。呵!他也只是个正常男人,不是不魅惑,但他有更重要的......“公主......”

“闭嘴!”她羞得满面通红,幸天色昏昏,壮了她的胆。“你要做什么,我都知道了。你若敢推开我,我就自己去找偃师。”

叹,翻身将她罩在身下,褪下衬衣裹住她,俯低身与她道:“有人盯着我们......”

“那就让他们看去好了。”一手环紧他肩颈,不容他逃。另一手,拽着他的覆在自己胸前,“泰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唯独这颗内丹,你要自己来取。”

散开的头发幽香四溢,盈在鼻间,掌心绵软丰腴,一双情真美眸如水漾波,他忽然无措。那日,他往七政殿向天帝提亲,天帝惟一句:“莫叫我日后悔了将羲儿托付你手上。”心中想的,与事到临头,是截然不同的两桩事。要救那一个,势必伤害这一个。若小妖知道他所做决定,应也绝无半分欢喜,惟剩恼恨,怪他误了心爱女儿一生。掌,移至常羲面颊,轻轻抚着她眉眼。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还是个襁褓中的粉团。远远地,被天帝拥在怀中,立于高阶上,封为储君,受六界匍匐叩拜。那夜回到妖界,伫足冰湖,想对冰下稚儿诉说,她终于有个血肉至亲,可到底,将所有封锁心中。她们,都是他此生誓死守护,永不辜负者,但这刻,他该如何抉择,如何做?

从未有过的温情,叫常羲依恋。偎在他手心,任他抚挲,如熨帖柔顺的狸猫。忽然,颊上有温热液体溅落,滑没鬓中去。未睁眼,已被裹入一具胸膛,揉在心窝。听得耳畔低语:“我父神妃子无数,我降世之初,母神便远离上清天,久在下界行走,一心只为苍生福祉,至死未曾归去。当年,忘川河上,我亲见天后为取先魔尊内丹,奋身浴血,垂危时仅念托我将内丹转赠紫虚夫人。公主,我既许了你终生,便绝不会让你步她们后尘。我会忠诚你一人,爱你、护你,与你携手进退,恩爱不相疑。此誓,至死方休。”

呵!那声音若有似无,如丝,钻入她耳中,却撼人心扉。常羲鼻酸,不可思议!前人累积的福报,在她身上得以发芽,萌长。这个夫婿,是上天赐给她,此生最好馈赠。

上一章 第二季:四十二、此身何惧 香蜜:天帝的女人最新章节 下一章 第二季:四十四、秋风纨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