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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二十九、自投罗网

香蜜:天帝的女人

寝宫中,黄岐仙官轻声叹息,起身垂首,向坐在榻沿的帝尊道:“陛下,天后伤痛过度,诱发心病,方才昏厥,待臣拟写药方,应可复苏。”

天帝凝重面色稍霁,榻上女子眉心紧锁,应是梦魇难断,小妖即使身在梦中亦耗尽心力盘算复仇之法。这一日殿堂之上,她木然不语,他躯壳内那颗心却清晰感知凄凉悲痛与孤苦无助。不得自由便罢了,连故友亲朋都失去,人世还有何好留恋?可是,她不知,又或者,她并不在乎他苦苦不愿放手的哀愁。

“陛下。”有人踏入殿来,躬身施礼:“妾身听闻天后于殿上摔下,昏迷不醒,特来探视。”

天帝望着榻上那张惨白面容,到今日,这形容相似的二女就在眼前,他才觉出她们极为不同之处。小妖从不曾在他面前显露伤痛,而故人素来娇柔纤弱,以致他顾此失彼。若非小妖伤痛病重,他尚不知她心中累极苦极,比自己不幸得多。这突生的怜悯,令他终于明白取舍。当下,道:“夫人昨夜当真整宿与棠樾寸步未离?”

紫虚夫人一怔,强撑了笑容:“妾身正为此事前来。不知怎地生出这桩意外,陛下不可疑心樾儿......”

“意外?十一位尊者,同时殒命。”天帝冷笑,“好精湛凌厉的身法!夫人以为,六界之内,谁有如斯修为?还有,那些内丹,又都去了哪里?棠樾若是无辜,自当前来道明原委,只要查明真相,本座自会还他清白,又何须夫人前来说情?”

紫虚寒气盈唇,他从未这样与她说话。便是当年先贤殿她袒护旭凤时,他亦不曾有如此决绝之色。“陛下,披香殿主事与妾身言,他们自魇兽处取得众位尊者的梦珠,都曾言明泰阿将与樾儿会面,他们相约同去。樾儿若真有心杀人,岂会傻到在自己地界动手?且泰阿携众前去,分明是他们有意戮杀我儿反被......”

紫虚夫人自觉失言,戛然闭嘴时已蒙天帝冷眼:“夫人若知棠樾下落,不如尽早劝他归来自首,本座兴许还会留他……”

“陛下!樾儿是你自小看着他长大,更是你侄儿,所谓真相……”

“够了!”天帝身后骤闻悲鸣,小妖不知何时苏醒,挣扎起身,哀告来求:“天界浩瀚无涯,可否请陛下与夫人移驾他处再作争议?”

天帝叹,回身来扶,被她一手拂开,抬头迎上一双幽怨苦涩眼眸,唇瓣微张,想说,不可误会,却见那眼中有湛寒杀意尽现。小妖望向紫虚夫人,森然道:“夫人既已至此,本座不妨直言。冥妖众尊之事,本座纵使以命相抵也定会查明真相。如若不是白鹭使君所为,自然最好,若是,本座千刀万剐,都要叫他死无葬身之地。”那双眸子一转,落在她夫君处,听,她如此道:“陛下若对凶手有半分偏袒,便是与本座为敌!”

紫虚夫人面色煞白,惊惧而喝:“天后言中,分明已将我儿视作凶手!陛下,众尊上修为深厚,如何可能为一人瞬间毙命?天道昭彰,岂容天后一手遮天,诬蔑构陷......”

“夫人,昨日身亡者,除去天后昔日同袍,亦有夫人族人在内。”天帝沉声:“如此重案,棠樾牵涉其中,又隐身潜逃,本座若不缉拿嫌犯,惩治凶手,如何安定六界?天后所言,正是本座旨意。夫人既知天道昭彰,便请归去,静候裁断。”

真相?世人眼中,只认自己所见,哪里有什么真相?如现下,当年将她护在怀中柔声宽慰的这个人,如今竟拥紧一个赝品。而那女子的嘴角,正隐隐……上翘……

六月六,下界最阴之期,也是诸神所示浩劫最后一日。西边的上玄月被一层云纱笼罩,泛朦胧微亮的光。夜风拂过密覆花族境内的一幅幅藤架,藤枝叶蔓随风晃动摩挲碰撞发出的啪啪声,如鬼魅拍手。若仔细留神,也许,会见得月色交叠处映出一缓步前行的人影。

那影迹滑过震后未及修缮清除的废墟,循着暗夜精灵指引,去至林中水源尽头。这原是一座古祠,祠前建半月小湖,因地表坍裂,湖水一夜泻去,现出内中甬道。甬道狭长,深而幽远,需垂首躬身屈膝,一步一挪容身入内。可惜来人为掩藏行踪,未曾燃点烛火,自然也不能留意甬道两侧龛孔中供奉的俑人双目与足尖正依那人前行而转动。百来步后,顿觉豁然开朗,可直立阔步。这人指尖燃起一簇火光,微弱光芒向上而去,照出墓室中满壁彩绘。

自古,墓室中壁画记载主人过往丰功伟绩,抑或生前所享,死后追求。这一处,不明所以者,会视墓中所绘不过云云,美轮美奂。但若深谙符书者,会明白图比文更古老,所具魔力胜文字千万。墓主将这地宫布作道场,墓顶绘着太一天星运图;四围为禁避百兵的武人执戈图,各士卒分别执戟、执剑、御弓矢、盾甲;一低头,那人已自骇然:一张牙舞爪的龙被踏在脚下,两侧雷公雨师环侍。天下,何人胆敢暗施此等大不逆咒术?可是,亦正如此,来者自知此行不虚,必有斩获。

向着内室复行数十步,得见环绕棺椁而坐的十余个人高俑人。这些俑人头颅身躯为陶烧制,颈项与四肢俱以木联结,故,时长日久,已尽萎靡腐朽,头颅滚落一地,独留躯体偎在棺边。主墓室中的壁上,却绘着无知无识的花草木石......哦,不,那些世间最卑贱之物不知被施了何法,赋予灵魄,成了物老精怪,生出人形。一个个,当烛火映在那些壁画上,许是颜料受了热温影响,又或真是墓主神通,画中生灵可婉转示意,妩媚回顾。片刻间,旦及光芒,竟似辨得嘤嘤嬉笑与馥郁香氛。

偃人妙法,世所罕见!棠樾魂为之夺,一帧帧,一幅幅看过去。当年,偃人是知自己将有大劫罢?竟将毕生修习尽绘此处,留待有缘人。自他复苏,所求不过生身为人。托身阴烛,任他生生不息,有何好?泰阿说得对,世人自然都求六根清净,可是,真清净了,如他这般,六根尽虚,生有何趣?不辨诸色,味如嚼蜡,难嗅香尘......连,那双环住他腰身的手,他都错失。而令他惨遭如斯境遇的,如今稳坐储君之位,获永生不死至刚至强躯体。天帝老儿啊!当年,赐名于他时,可料得今日这般讽刺?明明,帝星将坠,明明,即位为储君者,应是永承祖荫的他才对!怎料,他移了情,忘了诺言,便也容许一介妇孺,一只柔顺小羊取缔了他。

不错!正似他与常羲,一阴一阳。阴烛为身,不能繁衍龙脉者,凭何言及帝尊?那金光灿灿如盛日骄阳的常羲,自然更有资格。故,欲得宝座,脱去这副轻虚阴躯,换得气血真形,是第一步。

绕着石棺细看,那棺椁通体刻飞龙九尊,其中八尊龙首各据棺角,一龙首镇于棺前。龙身盘绕棺椁,龙爪飞舞,杀气蒸腾。如何启棺?棠樾在墓室中凝神踱步,目之所及,火光跳跃中,似有人与他私语,授予秘术。

若他是偃人,他会如何做?棠樾手中幻出一把长剑,一步步,回至前室去。这道场中密裹的三层,正是天地法器之一:神祇灵旗。所谓行军布阵,所驱为阴兵,旦得催动,必为嗜血。立在正中,棠樾剑指穹苍,唤:“太一将行,何日神从之以社......”咒语方出,墓顶簌簌颤动,星宿灵逸,从天坠落身侧。

依暗含血光的星石轨迹踏罡而行,召:“承弓禹风先行,莫敢我向,百兵莫敢伤,百刃毋敢起,弓矢莫敢来......”头顶骷髅巨口獠牙的兽面执戟武士脱壁跃下,环绕身侧。

剑光向足尖的龙斩去,号曰:“光风雨雷,毋从者死,当有咎!”

立在龙身两侧的雷公、雨师受命,施雷布雨,与剑直击龙君。那龙掘地而起,于墓穴之内飞窜,无处逃逸,竟穿穴而过,撞正在那棺上龙首,以魂魄应之。顷刻,龙首双目圆睁,唤醒了余者八龙,那棺盖“咔咔”作声,竟自揭了开来,顿时,棺内红气冲天,直映得满目血光。

棠樾见石棺大开,喜不自胜,奔上去,只道棺中必葬着偃人尸身,双手一拱欲行拜师大礼,可往内一看,偌大石棺中积聚厚厚浆液,浮浮沉沉惟一拳头大小的红果儿。这一惊非同小可,尚道偃人毕生所藏,定是无上宝贝,怎是一赤丹?想他已是鬼魅之身,还有何怕?当即张嘴,将那红彤彤果儿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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