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会稽城，早已被浓郁的年味浸染得透彻入骨。街头巷尾，红灯笼高挂，映出一片暖融融的光；爆竹声声，夹杂着孩童的欢笑，似将冬日的寒意驱散得一干二净。
府衙门口也挂起了红灯笼，廊下系着彩绸，连石板缝里都像是藏着甜香——那是厨房飘来的蒸糕气，混着点松枝燃烧的清冽，在冷空气中缠成一团，格外喜人。
吴夫人一早就带着下人忙碌，指挥着贴春联、挂福字，连孙权都被拉来帮忙，踮着脚往门楣上糊横批，孙尚香则在一旁蹦蹦跳跳地撒金粉，说是要“让福气更亮堂些”。
莫离跟着在厨房打下手，帮着揉面团、剁馅料。
她手巧，捏的饺子个个像小元宝，边角捏出好看的褶子，惹得李大娘直夸。
龙套李大娘：“莫离姑娘这手艺，将来定是个好媳妇。”
莫离的脸“腾”地红了，手里的面团差点掉在案板上。
孙策正好掀帘进来，闻言朗声笑。
孙策李大娘说得是，阿离的手艺，我们都有口福。
他刚从军营回来，身上还带着点寒气，却径直走到莫离身边，拿起个饺子捏了捏。
孙策这褶子捏得紧，煮的时候不容易破。
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像被烫了似的缩了缩，又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嘴角却悄悄翘着。
傍晚时分，家宴开席。
府衙正厅摆了两桌，吴夫人坐在主位，左边是孙策、周瑜、太史慈等武将，右边是莫离、孙权、孙尚香，程普、黄盖几位老将挨着年轻人坐，倒也不拘束。
桌上的菜摆得满满当当：红烧鱼寓意年年有余，炖得酥烂的肘子泛着油光，还有莫离亲手做的荠菜饺子，翠绿的馅儿透过薄皮映出来，看着就清爽。
吴夫人端起酒杯，眼里泛着暖意。
龙套吴夫人：“今年能在会稽安稳过年，多亏了伯符和诸位将士，也多谢莫离姑娘和公瑾费心。这杯酒，我敬大家，愿来年国泰民安，我等阖家顺遂。”
龙套“夫人言重了！”
众人齐齐举杯，酒杯碰撞的脆响里，混着太史慈爽朗的笑。
龙套太史慈：“跟着将军，别说安稳过年，将来还要喝庆功酒呢！”
程普捋着胡须点头。
龙套程普：“就是！想当年跟着老将军四处征战，哪敢想有如今的好日子？伯符这孩子，没给孙家丢人！”
孙策站起身，给几位老将斟酒。
孙策程普叔、公覆叔，你们是看着我长大的，江东能有今日，全靠你们帮衬。这杯我敬你们。
周瑜在一旁笑道。
周瑜伯符这话不假，不过也得算上我一份。
孙尚香.还有我还有我！
孙尚香举着果汁杯嚷嚷。
孙尚香.我将来也要帮大哥打仗！
众人都笑了，吴夫人点着她的额头。
龙套吴夫人：“你呀，先把兵法背熟再说。”
莫离看着眼前的热闹，心里暖暖的。
她想起往年独自一人过年的清冷，再看看此刻满桌的笑语，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家”的样子——不必多么奢华，却有热菜热饭，有说有笑，有人记挂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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