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孙策总不动声色地给莫夹菜，夹来的都是她爱吃的。
莫离低头扒着饭，每一口都吃得香甜。
孙权看在眼里，悄悄对孙尚香使了个眼色，小姑娘立刻心领神会，故意大声说。
孙尚香.莫离姐姐，你看大哥对你多好，比对我还好呢！
孙策的耳尖红了，瞪了妹妹一眼。
孙策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脸上都带了点醉意。
程普和黄盖开始讲当年跟着孙坚征战的旧事，太史慈听得兴起，拍着桌子说要和孙策比划比划枪法，周瑜则和孙权讨论起明年的水利规划，一派其乐融融。
散席后，外面忽然传来阵阵欢呼。孙尚香跑到窗边一看，拍着手喊。
孙尚香.是烟花！好多烟花！
众人都跟着涌到院子里。
只见夜空中炸开一朵朵绚烂的花，红的像牡丹，粉的像桃花，还有金闪闪的星星，照亮了半边天。
雪花不知何时又落了下来，沾在睫毛上凉凉的，却挡不住那片璀璨。
孙尚香.我们去街上看看吧！
孙尚香拉着莫离的袖子撒娇。
孙尚香.听说夜市可热闹了！
吴夫人笑着点头。
龙套吴夫人：“去吧，早点回来。”
孙策、周瑜自然陪着，孙权也跟在后面，五人踏着薄雪往街上去。
夜市果然热闹非凡。沿街的灯笼连成一片火海，摊贩们吆喝着卖糖人、风车、小泥偶，孩子们提着灯笼跑来跑去，偶尔有烟花在头顶炸开，引得一片欢呼。
孙尚香像只脱缰的小野猫，一会儿跑到糖画摊前，一会儿又被捏面人的吸引，孙策怕她跑丢，只好跟在后面，时不时拉住她的后领，像拎小猫似的把人拽回来。
周瑜和孙权走在后面，聊着学业和军务，偶尔抬头看看烟花，也算惬意。
莫离走在中间，看着孙策被妹妹缠得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笑。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她回过头，见孙策不知何时走到了身边，手里拿着支刚买的琉璃灯，灯里的烛火明明灭灭，映着他的眼睛。
孙策拿着。
他把灯塞到她手里，声音被烟花声盖得有点低，却格外清晰。
孙策夜里冷，照照亮。
琉璃灯的暖光落在两人之间，莫离的指尖缠着灯绳，忽然觉得，这冬夜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她抬起头，正好有一簇烟花在头顶炸开，金粉似的光点落下来，映在孙策眼里，亮得像落了满地星辰。
孙策阿离。
他忽然开口，声音有点哑。
孙策明年……还一起过年，好不好？
烟花还在继续，欢呼声、笑语声、鞭炮声混在一起，可莫离却觉得，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了，只剩下他眼里的光，和自己“怦怦”的心跳。
她用力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雪花。
莫离好。
远处，孙尚香举着风车跑来，喊着“大家快看”，周瑜和孙权也望过来，脸上带着笑意。
漫天烟花下，五人的身影被灯笼拉长，融在会稽城的年味里，温暖得像一幅永远不会褪色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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