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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药不苦,甜

知否:重生之为你而来_d879

梅长苏坐在轿子里,身后是被垫得柔软暖和的靠垫,手中握的是小厮早就备好的暖炉。

马车在一片大好的韶光里缓缓行进。

阳光有几丝偷偷漏在了帘子总是被风吹拂开的小窗里,撒下浅淡的暖意。

梅长苏闭目养神,倚靠在轿子里阖了眼,仿佛不想再过多用脑。

马车在此时,顿住。他睁开了眼,微侧身抬眸问前方驾驶的小厮。

梅长苏怎么停住了。

淮安先生。是小公爷

又是这么巧。

梅长苏觉得讶异,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一双明亮的眸子望向自己时的清冽干净。

梅长苏什么事?

淮安小公爷说昨日多有叨扰,本来想去登门拜访道谢,哪想从玉清观回来时竟碰上了您,想来都是要去一趟的,不如随了您一起。

淮安小公爷说来问问先生的意见。

梅长苏随了他吧。

淮安是。

马车的帘子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声,却仍有不时的说话声切碎空气的气流,纷踏至他的耳朵里。

梅长苏好像感觉到那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他缓而仔细地听着,觉得自己心间也有什么在逐渐充盈起来,眉眼间不自觉攀爬上了细碎暖意。

他一向是如傲梅般清冷寡淡的人,独自盛开在寒冷幽秘的雪地之中,心也逐渐冷却到快要凋零,却好像那次的萍水相逢之后,就被无端地染上了些微尘封欲出的欲望。

就像冥冥之中总有什么在成全他们的相遇一样。

梅长苏感觉到马车有轻微晃动,他扶了扶身旁的轿身,以稳住自己的身形。

却在抬眸对上来人的一瞬,变得愕然。

齐衡从不见梅长苏这个样子,他眼角下垂,明亮般的眸子弯成了月牙,先笑了出来。末了,又行了一个极其恭敬的礼。

齐衡苏先生。

齐衡先生说同意了,我便想着两府马车并行,既扰民又不方便,不如直接上您的马车一同回府,不知可好?

梅长苏好不好,好像小公爷已经决定好了。

齐衡我还留了一匹马,先生不愿,我便下去骑马。

梅长苏“小公爷是锦绣荣华堆出来的娇贵,我自然不敢让小公爷下去骑马。”

他好像急于证明自己,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把自己心头一股冒出来的话都涌了出来。可当他冒失说出之后,他却发现自己好像说了许多,又好似什么都没说。

梅长苏听完他这话,眼底的笑意逐渐充盈了起来。好像心中早已冰封厚达千尺的郁结之中,忽地出现了一丝裂缝,又似峭壁荒芜之地的缝隙中钻出来的一朵不知名的小草,想要不断探出身体、汲汲渴求地向阳而生长。

梅长苏嗯。小公爷飒爽英姿,令人向往。

他们之前的相遇谈话之中,似乎总是舍去客套与虚礼,往往都是单刀直入,有一说一,不搞那些子虚乌有的繁文缛节,往往言语里你来我往的敬称都成了一种调侃。

齐衡一时分辨不了梅长苏信还是不信。

梅长苏小公爷先坐着吧,等会马车要走了,站不稳可是要摔着的。

齐衡闻言便就着离自己比较近的位置坐下,两手乖乖地搭在膝盖上,背挺得笔直挺立,活像一位乖巧等待母亲来接自己回家的孩童。

苏府配备的马车敞而阔亮,一个人坐时余留大片空间,两个人坐在一起时也绝对不会嫌得拥挤,他们中间隔着大片的空隙,齐衡似乎一点也没有打算挪动的意思。

好似刚刚那个非要上他马车的人不是他一样,此刻倒是正经矜持地坐在旁边不发一语。

在梅长苏的角度看来,倒是乖乖的一脸无辜的模样。

梅长苏小公爷……

齐衡苏先生不如叫我元若?

齐衡的脸微微有些红,他抬起头却不看梅长苏,只是错着梅长苏投来的视线向旁边望去,那语气倒是十分正经,不像是在日常闲聊,反倒像是在讨论一些晦涩难明的文章一般。

齐衡可……可好?

末了,似乎又觉得不太妥当,还加上一句弱弱的试探。

语气温软。

可齐衡的脸还是红着的。

那软软的语气落在梅长苏的耳朵里反听出一种交好的态度。齐衡自小生活在汴京,是绝对的北方人,家中的族亲虽也有跟着夫家去了南方的,可齐衡却是打小便一直生活在北方的,算是所谓的地地道道的北方人。

却让梅长苏听出一种南方人才特有的音质感,裹挟着吴侬软语般软腻的音调,和恰到好处的温润。像是江南烟雨江上缥缈着的缭绕雾气,又像雨落玉阶一瞬的泠泠之声。

平时被掩在温润谦和之下的迤逦的语调,像江南水乡里红墙黛瓦的水墨图景被袅娜烟雾掩上了一层朦胧虚影,犹抱琵琶半遮面。只有轻拨开笼罩在上方的云雾,才会窥见这其中的诗意美妙。

梅长苏却是自得其意,他听得真真切切。

那不同寻常的语调。

可齐衡自己并不知道他对别人和对梅长苏语气有着些微差别的存在。梅长苏也不清楚,他从来没见过齐衡对别人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二人显然都没意识到过,也从都不知道。

梅长苏好,当然好。

他便瞧见齐衡低着的眸子,有一抹亮光闪过。

梅长苏总是愿意瞧见这样一双眼睛透着光芒的。

马车伴着一路喧哗逐渐驶入一旁较为安静的道路中。梅长苏素来不喜吵闹,当初选园子时,便不顾皇上和各位禹州军将的劝导,执意把园子选在了一处比较偏僻的支干道路上。

梅长苏归京之际便全数卸下自己的职务,只留得一个虚职在身,因着在禹州大家都习惯叫他苏先生,到了京城,他虽不再担任要职,可他名声依旧,风望在此,没人敢小瞧他,众人便也随着禹州将士一齐敬称梅长苏一声“先生”。

马车在门口停住,驾车的两位小厮急忙下来,将矮凳放到地下,以便车里的两位方便下车。府上的仆人眼疾手快,看到一旁默默牵着缰绳的小厮立马迎了上来,招呼里面的人把马牵了进去。

二人此时已经踏进府邸,余下的小厮忙活着收拾马车。侍候两人的贴身小厮也紧跟了上来,随着他们走入主府。

梅长苏身边的小厮淮安从善如流地退出房中,吩咐站在一旁的仆人上茶。

齐衡坐下,掏出怀里的从玉清观求来的平安符。金黄色的细绳串上祥红色的方袋,镌绣着金色莲花盛放底纹,与袋上一针一线秀成的“安康”二字共同落在一个面上,背面则是太极八卦阵。

明明是极为普通的,被齐衡拿出来时的呵护态度却像是千年不遇的珍稀宝物。

齐衡递向梅长苏的双手,真诚又期待。

梅长苏这算是……元若的谢礼?

齐衡不……不是。这只是我去玉清观为母亲祈福,也为苏先生请的一个。

所以这只是他的小私心。

并不能与只是因客套而回的谢礼相提并论。

梅长苏元若当真是有心了。

齐衡这不算什么的。我见苏先生的身体并不是多好,昨晚我来时便看见这屋子里还放着暖炉,我觉得奇怪怎么立春都过了,这屋子的暖炉还没撤下。

齐衡以前母亲生病时曾与我提起过一位神医,那人用药如神,如华佗在世,我料想或许只是旁人添油加醋,可如此得人夸赞,想必还是有几分本领的,我便向母亲讨来了那人的地址。本是应我把那人请来到先生府宅的,可那位大夫也是有秉性脾气的,他的医馆开在汴京郊外,一听要进京,便怎么也不肯来了。

梅长苏我这病……我这病是久积弥厚,后天底子已被毁了大半,只要静养便不会轻易发作,不必费这么大心力。

齐衡我看先生是心如枯木,病则越积越深,越深便越处于濒危。

那明明是如一汪池水般纯净的双眸,却将他的心探看得毫发毕现、一丝不挂。

少年纯真懵懂,一颗从不懂得矫饰伪装的赤诚之心在百年之后竟与他这一颗已经历经百劫千难,过尽千帆后再无波澜的心换位共情了。

梅长苏我这病虽一时半会好不了,但也没这么脆弱。

齐衡那便当这一时半会儿是出游了,苏先生久居禹州,来到京中也总闭门不出,不如随我一同游玩一番。反正就在郊外,我们赶路快些上午出发,下午便能赶回。

梅长苏看来元若都想好了。

齐衡是啊。我与人都打好招呼了,先生若是再推辞,我都准备要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淮安这时端上来一碗药。药汁苦味浓郁,是让梅长苏每天闻到头皮发麻又极其熟悉的味道。

梅长苏看着他,还没端上来心里边已经开始拒绝。

淮安先生,该喝药了。先生身子不大好,刚刚出去一趟回来,一定要喝点汤药养着。这药味道难闻,小公爷还请见谅。

齐衡很苦吗?

淮安是。每次先生都不肯喝,想着法子把药倒掉呢。

齐衡先生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不肯吃药。这可不行,本来身体就不好,怎么能不吃药呢。

齐衡不算作苏府什么人,也称不上多亲密之人。换做旁人多踏出这一步,便是横跨在礼乐法制中僭越与无礼的一线之间,稍有差池,便落得个多管闲事的名声。可他却好似置若罔闻,极为自然地接过药碗,越俎代庖。

可梅长苏知道,齐衡是诚心诚意的。

他从来与外面那些人不同。

梅长苏药是真的很苦。

梅长苏不愿吃药从来都是直接含糊蒙混过去,半点解释都不捎带,一向处于耳观鼻鼻观口四大皆空的状态。

齐衡那也不行。刚刚还说自己身体没这么脆弱,现在又赖着不肯喝药,先生可真是难为人。

他拿捏住这一点小证据似乎乐此不疲。

齐衡先生乖乖喝药,喝完我就给你蜜饯吃,我保证,你一吃完,我就立即给你嘴巴里喂一颗,保证苦味被这甜味压下去。

他端着递给梅长苏,梅长苏接过,一饮而尽,倒是痛快,丝毫不像喝药的神色。

一旁的小厮看着惊奇,暗暗戳了戳站在身旁的淮安,手掩着嘴巴,小声嘀咕:“先生不是嫌药苦吗?”

“是啊。”淮安点头,看着他道:“可是有颗糖甜呐。”

“先生说这蜜饯不甜啊。”

“唉谁和你说蜜饯了?”淮安一脸痛心疾首道:“你能不能长点心……”

“啊?哪是什么?”小厮显然不懂。

“……没事,没啥事了。”

……没事,没啥事了。”

“喝完啦?”齐衡的笑意直达眼底,被他弯成月牙的眼睛更加好看了,他急忙给了梅长苏一颗蜜饯,问道:“还苦吗?”

“甜。”

梅长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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