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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冷暖

青空下的重逢

张建峰像从前一样开着车往家里赶去,心里十分地忐忑不安,心想如果被老婆知道今天出去赌博的事,一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搞不好还要大刑伺候,跪搓衣板之类的,得委屈膝盖了。一路上,车子在平坦的马路上飞驰,在减震板上面上下颠簸。当前方的车子排成一条龙,堵得相当地严重,进退不能的时候,张建峰心里也不知所措,除了等待也没其它更好的办法。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堵在张建峰前面的车子开动了。路面终于变得通畅,张建峰的心塞也缓解了不少。

午夜时分,公路两旁的霓虹灯都已经点上了。灯火辉煌,路面一片明亮。汽车在笔直的马路上顺利行驶着,经过前方的分岔口拐进了一条小路。小路上下起伏不平,一路颠簸,十分难走。小路两旁的松树长得十分的高大与粗壮,在没有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地阴森与沉重。这是通往家里的必经之路,每次当张建峰路经此道时,就像飞机快要着陆时带着几分欢快与紧张。此时周遭十分地安静,没有车载广播的打扰和手机的催促声,只有车胎和小石子碰撞发出的磕磕碰碰的声音,整齐洪亮而又空旷宁静。

何清在家里又是做饭又是洗衣,一直花了很长的时间。想打电话给张建峰,可是手机里提示已经欠费,等了半天也不见张建峰的人影。左等右等,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消逝。时刻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何清和姑娘已经吃过晚饭,洗完脸准备去睡觉,但何清在没见到丈夫的人之前还不想早早地睡去。何清正监听着门外传来的风吹草动,如果传来有人敲门的声音,何清会立刻去把门打开。

此时一只老鼠在四处张皇地流窜,一会儿漫无目的地奔跑,一会儿溜进门前摆放的杂物堆。当老鼠碰倒杂物堆旁的酒瓶,酒瓶摇摇晃晃地倒在大门上。门外传来异样的声响,好似有人敲门的声音。虽然只有一声,但那也是敲门声。但是在那之后就没有传来其它的声响,何清迟疑了半天,还是决定去打开门,看一看外面是否真的有人在敲门。

何清一边走一边犯嘀咕,有谁会在只敲一声门后不再敲第二声门。何清揪动门把,打开门就听见酒瓶发出清脆的倒地的声音。见外面没有人,何清扫兴地关上门,回到了卧室准备安睡。

张建峰的车很快就开到了家门前的马路上,往车外望去,楼宇的外形在漆黑的夜色中若隐若现。经过前方的半环形拐角,然后将车子停在门前的停车位上。张建峰揪动车钥匙,关停了车子的发动机。引擎的轰鸣声戛然而止,周遭变得安静了许多。没有了远处的犬吠声,有的是偶尔经过的汽车行驶的声音。自家的窗外还亮着灯,是何清为张建峰留的。

有几分沉醉的张建峰,在东倒西歪的酒劲中上了楼。张建峰随手点燃一支烟,烟火在黑暗的楼梯道里发出橙黄色的微亮。一口气爬到了三楼,没有家门钥匙的张建峰敲了敲家门。等了半天竟然没人来开门,于是接着又去敲家门。

家门终于打开了,随着就是传来何清的责骂声:“好啊,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背着我又去赌博了?”何清的开门见山,如此坦白的话语让张建峰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上次咋们说好的,再去赌博就要交出家里的财政大权,来吧,把银行卡给我吧。”何清伸出手来向张建峰要银行卡,“卡要是还在你手里,保不定哪天你会将里面的钱统统取出拿去赌博。”

张建峰吸了口烟,故作镇定:“今天没有去赌博,只是出去喝了些酒吃了餐饭,没做其他的。”何清凑近张建峰嘴边闻了闻,“确实是像喝了酒的。那你肯定赌博输了钱,来,把钱给我过目一下?”张建峰这次也没遮遮掩掩,迟疑了会儿将衣服口袋里的钱全拿出来了。“一千五百块钱。”何清合计昨晚数的账目,钱多出了四百元钱,“这么说你真的没有去赌博了,还有这四百元钱是赵三还给你的吗。”“是的。”张建峰回答得十分干脆。“早该还钱的,都拖了三四天了。”

何清哪里知道张建峰确实出去赌博了的,只不过今天运气好赢了钱。回家路上经过银行的时候,顺便将赢得一千元钱存进了存款机里。

“今天没去赌博,暂时就放过你。还有以后出去吃饭,别喝太多酒,能少喝尽量少喝,最好别喝。看你今天醉气熏熏的样子,真为你开车捏一把汗。”张建峰眼前一片朦胧,在昏昏沉沉中洗完脸后回到了卧室,倒头就睡。

姑娘在岸边走久了,也走累了。思绪好比空气,看不见也摸不着。跃然于纸上,是字词话语;飘荡于空中,是天籁之音;升华于天上,是片片云朵;寄托于他人,是感情表达。时间也不早了,夕阳西沉,夜幕降临。张凤云往家的方向走去,步伐开始变得急促。

打开大门,回到家,就看见母亲何清穿着一身明黄色相间灰条羽绒服,下身穿着黑色牛仔裤,系着围裙,在那全心全意地烧火做饭。“小云那,你在哪玩了半天,怎么现在才记得回来。正好妈做的饭菜也快熟了,等下就可以吃了。”张凤云似乎感觉身体有些劳累酸疼:“出去一个人走了走,看了下外面的风景。我现在暂时还不怎么饿,等爸回来咋们一起吃饭。”

“乖孩子,真懂事。那你去写作业吧,明年就要期末考试了。端正学习态度,争取考一个好的成绩,再得一个三好学生,来孝敬爸妈。”母亲何清一边择菜一边说道。

张凤云回到了卧室,转身就倒在了舒服而宽敞的床上休息。卧室不大,却摆放整齐和充实。墙面洁白如新,脚下走的是棕色的地板。床的一侧是大衣柜,里面挂满了张凤云想要穿的衣服、裤子还有裙子。床的对面是书桌,上面摆放有上课书籍、复习资料和文具用品,书籍高高地两叠有一尺来高。书桌的旁边是电脑桌,上面摆放有显示器。床的旁边是茶几,上面摆放有台灯、闹钟、零食、喝水的杯子还有化妆品。床上摆放有大白熊抱枕还有它的伙伴,维尼熊和hallo kitty,富有童趣,天真而端庄。

没过多久,张建峰就开着车回来了。张建峰先是敲了敲大门,何清打开门,看见丈夫回来得不算晚,所以一见如故。张建峰换了双鞋,然后去了厨房。“出去,快出去,这里……油烟呛人。”何清被呛到不行,捂着鼻子说道。“老婆,做菜……你一个人忙不过来,过来帮帮你。”

何清拿着锅铲在锅里不时地搅拌着:“好吧,去把菜篮里的青菜……给清洗干净。我也回来没多久,正好需要一个人……来帮我打打下手。还有这油烟机用久了,吸烟效果……变得越来越差了,什么时候得换一个新的?”张建峰回答:“先用着吧,刚好我手头上……比较紧张,改日再说吧。”何清一脸无奈:“那好吧,就听你的,油烟机……要换了。还有菜洗好后,把它拿过来,我这好下锅。”

如此忙忙碌碌,一直等到饭菜都做好了。“小云,小云那,别睡了,过来吃饭。”母亲何清提高嗓子大声地喊道。饭上,一家三口坐在桌子上吃菜。何清用筷子夹了一块粉蒸肉给姑娘。“多吃点肉,长身体的,别饿着了。”张凤云一脸幸福,何清继续说道,“现在是冬天了,天也冷了,姑娘也多加些衣服穿着,不要冻着了。千万别学一些女同学只顾着美丽,穿得很少却忽视身体的保暖,那样容易感冒。都说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这话不假。姑娘在家休息也很听话,让妈比较放心。等妈发工资了,给你买一件棉袄穿。”

张凤云心里相当地感激:“那妈妈呢?你不买棉袄穿吗。”“妈有的是衣服穿,只要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妈也就知足。”张建峰补充道:“是该给姑娘买新衣服,都好久没有出门和你们俩一起逛服装店。”张凤云说道:“那就这么定了,等妈妈发完工资,咋们就去买新衣服。”

张建峰接着说道:“要买的东西真多,我身上还没有家门钥匙。钥匙只有两把,姑娘一把,你一把。每天回来还要敲门,要是家里人都睡去了,那可咋办?”何清回答道:“不会的,我一般下班比你早,而且准时回来。而且我在家,会随时等你回来,在没有看到你回来之前是不会早早地去睡觉的。”“要是万一哪天我们吵架了,那我不是回不了家。”何清面带得意:“有这么种可能,那你尽量做到不惹我生气,这样就吵不成架了。”

张建峰感到无奈:“都怪以前的房主,在走的时候只给我们两把钥匙。每次回家还挺麻烦的。”何清安慰道:“买到这样的二手房已经很不错了,钥匙虽然只有两把,但你明天可以去配一把呗。”张建峰听了有些难过:“房贷没有还完,还要还十五年。再说,配一把钥匙容易,就怕也方便了小偷。”“那换把新锁也好啊。”张建峰忽然醒悟道:“这法子好。房子都已经买了,也该是时候换把新锁了。到时候钥匙每人一把,都别埋怨谁不开门,那就这么定了。”

“房子已经买了,可以把住在乡下的奶奶接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吗?我想奶奶她了。”张凤云问道。张建峰和何清一脸茫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过了半天,何清回答:“奶奶不喜欢住在城市里,她在乡下已经住习惯了。她老人家能够照顾好自己,我们也不需要太过担心她。”张建峰知道他的母亲身体一直不好,每天都在吃药维持生计,沉思了会儿于是说道:“要不什么时候把她接到城市里来看看,如果住得习惯就让她住吧。”何清反驳道:“不行,家里的地板砖太滑,我怕他老家腿脚不方便。若是把她老人家接过来,万一哪天滑倒了,谁也付不起这责任。”张建峰虽然听后有些后怕,但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自从爷爷去世以后,她一个人少了个照料,孤苦伶仃的。把她接过来,有家里人可以多个照顾。再说,她余下晚年的时间也不多了,这不也是尽一份孝心吗。”何清板着脸说道:“不行,我就是不同意。”

张凤云看着父母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谁也没较量出一个高下:“我说你们就能不能别吵了,能不能听下我的意见。”何清生气地说道:“大人说话,小孩最好别掺和。”张凤云满腹委屈,一下从刚才的云端跌落到了谷底。父母依旧在那为到底要不要把奶奶接进城而争吵个不停休。

张建峰和何清夫妻俩为此又吵了一架。“不行,就是不行。”说完,何清气冲冲地跑回了卧室,把门使劲地一拉,关上后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桌子上只剩张建峰和姑娘张凤云,显得格外地冷清。张建峰也没说什么,转身去了客厅,打开电视机以后,坐在了沙发上显得无精打采。电视机里传来电视剧声和广告声,回荡在客厅,纷纷扬扬。张凤云不久也离开了座位,转身去看电视,和父亲张建峰坐在了一个沙发上。

电视机里传来一则新闻:据报道,老人七十多岁了,养了两个儿子,本该颐养天年之际,竟没有一个儿子站出来,挑起赡养老人的责任。老人现在生活难以自理,没有经济来源,每天靠捡拾废品维持生计;没有住的地方,就在桥梁下搭了个小窝。老人衣着破旧不堪,面容憔悴。我台记者经多方渠道打听到两个儿子的家庭住址,于是找到了他们。

他们在赡养老人方面总是含糊其辞,敷衍塞责。二儿子把责任推到大儿子。可大儿子又说家庭条件没二儿子好,应该由二儿子来赡养老人。这样把责任推来推去,始终没有一个结果。据记者了解,两个儿子都是住着高楼洋房,都有固定的经济来源。可为什么没有一个儿子来赡养老人,我台记者会深入调解赡养双方的矛盾和继续报道事情今后发展的情况。

看了这则新闻报道,张建峰很不是滋味,久久不能平静,心里想到:本应由两个儿子共同赡养老人,可最后没有一个儿子来赡养,不觉心寒,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沉沦。过了许久,张建峰小声地对姑娘说到:“小云,你想奶奶吗?”张凤云回答:“想啊,当然想。”“既然想的话,咋们有时间去看一看奶奶吧。”“好啊好啊,我下个星期放假有时间。我好久都没见奶奶了,从上次算来都过了二三个月了。”“这事咋们保密,不得让你妈妈知道了,不然她又会发我脾气,到时候就见不成奶奶了。”

“好,我会守口如瓶,不会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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