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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渣女皇妃浪子剑

魏全忠一听带名册的人已到了京城,心中一惊,知道捉拿此人是自己的职责,不敢怠慢,忙对王爷说道:“王爷、在下告辞了,待我擒获此人和名册,再到王爷处请功。”

  王爷道:“好!此是你职责所在,我就不留你了。静候你的佳音。”

  两个使女在王爷左右吃吃笑个不住。魏全忠低垂着头,装得十分拘谨正经,但两只眼睛却向侧里瞟去。只见两个女人倚在王爷身上,正搔首弄姿!他是风月场中老手,瞧她们这般轻佻模样,早就心中有数,知道是风流中人物,只是在王爷面前装正经罢了。

  魏全忠回到护军统领衙门立即传来三班衙役、密探细作,如此这般布置一番要在全城捉拿庄子生甲。

  却说庄子生甲来到京城后,按香主马大爷告诉的袍门总部的秘密地址一路寻找而来。

  给他开门的人,象个油盐店的伙计穿了一套既不干净也不合身衣服,脸庞很宽,面皮粗糙,厚厚的嘴唇四周留了一圈小胡子。他的衣领很大,松松垮垮,袖口也几乎盖住了手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庄子生甲。

  庄子生甲说:“你好,我叫庄子生。我想见见谢先生。”他照香主马大爷教他的话说。

  “请进。”那人满口的京城土话和他的衣着一样同他的面孔极不协调。

  庄子生甲走进一个长形大屋,四周墙壁上是不知名的山水画。那店伙模样的人打开了一扇双层门,把他引进一间大客厅。光亮的地板能映出客厅桌子的倒影。客厅内还有一张玻璃面的茶桌,和一个酒缸。那人指着一把椅子说:“请坐。”

  庄子生甲一屁股坐下去,椅子噗嗤一声,好象放出腹中的怒气。他刚摆好一个不仅舒服、而且腰兜里的银子不会掉出来的姿势。

  这时进来一个人。庄子生甲一眼就看出这个人醉意未消。他膀大腰圆,塌鼻梁,蛤蟆嘴。往常,这张脸也许是欢快而吸引人的;可现在,他的眼白充血,头沉重地摇晃着。事实上,谢先生的自我感觉要比他表现出来的更难受。他觉得自己是又薄又脆的玻璃做的,而且好几个关键部位都破碎了。这都是因为他逞能的缘故。头天晚上他出席了一次晚宴,直到清晨三点钟才散。席间,他竭力想证明自己的海量,能把别人都灌得烂醉而自己却没有事。哎,我们京城人怎么这么爱吹牛?他一边想着,一边迷迷糊糊地望着来客,起初他还以为客人是个熟人。老张分明已经说过,来客是熟人。

  “你好,”他说。“我就是谢祥东。我很忙,你找我有什么事?”

  庄子生甲从椅子里站起来说:“我奉香主之命来给总部交新入袍门会的新人名册的。”

  谢祥东朝着一把直背椅子走去,慢慢地坐在椅子边上。“请原谅,我的头痛。”他确实头痛,但也是缓兵之计,因为他觉得庄子生甲是个“毛汉”(外行),进门来既不懂江湖规矩,又不说袍门的暗语切口。他需要想一想。

  “你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谢祥东冷笑着说。

  他摸了摸衣兜,生气地砸了砸嘴,说:“请原谅。”他走到门口,喊道:“来人!”

  庄子生甲大吃一惊抗议说:“等一等!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祥东向他挥挥手,叫他安静。不一会儿,那个店伙模样的人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进来,把刀做出要砍庄子生甲的姿势。

  谢祥东说:“现在,你,跟着这个人走。老张,把他带到最上面一层,锁起来。”

  老张把刀一挥示意庄子生甲起身。庄子生甲抓起了自己的行李包袱。“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他一边说,一边努力保持镇静。

  “你们跑不脱的!”

  老张做了个威胁的动作。从庄子生甲手中夺下包袱,扔给了谢祥东。庄子生甲从他身边走过,进了大屋。他想:敢不敢把刀夺过来?但立刻又决定,还是不夺的好。

  当他离开客厅时,谢祥东叹了一口长气。然后他用大拇指和二拇指掐着太阳穴,去找治头痛的膏药。

  庄子生甲在老张的催促下,沿着楼梯来到一个宽阔的楼梯口。他的脑子乱得很,他一直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身后那个人重重的脚步却是真的,还有他手中那把钢刀,而且看他握刀的姿势好象很在行。

  “走,再往上走!”老张对他喊着。

  又上了一层。这一层有好几个门,其中有一个门半开着,能看出里面是间卧室。然后又是一段又窄又陡的楼梯直通到最顶层,在狭窄的楼梯口的两边,又各有两扇门。老张把庄子生甲推到一边,他的刀已经从后顶着庄子生甲的后背。

  他打开了一间房门,把头一摆让庄子生甲进去,然后卡嗒一声把门锁上了。

  这是一间很大的卧室,原先是两小间,每间都有一个屋顶窗。若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会觉得这间屋子很不错,通风良好,墙上糊着条格花纹的墙纸,木制门窗刷得雪白,墙上还挂着画,而且窗户对着后街。屋内家具倒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一张床头桌,一个五屉柜和一个大衣柜。庄子生甲在床上坐下来,以便好好想一想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儿。

  沉思使他忘记自己身处何地了。他站起来,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他现在首要的任务是逃走。在这里呆下去,谁知道最后他们会怎样处置他呢?他打开一个窗户,伸出头去看看是否可以喊人帮忙,或者扔下一个纸条。然而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喊声。后面连个人影也没有。再远一点可以看见一个房的屋顶,可是太远,而且又很低。

  他左右两边都看了,发现这里的楼房都是成对的,就是说,每两栋连在一起,这一对同另一对之间被人行道隔开,而人行道又穿过篱笆通向另一排楼房。这样,有一栋楼与这一栋是连着的,如果他能够爬上楼顶,他就可以到达另一栋楼,而且说不定还能进去。可是从这个窗子爬上楼顶是办不到的,因为上面铺的是光滑的石板,而且也太陡。最顶部虽是平的,但根本爬不到那个地方,除非从阁楼窗口侧身挤出去,再设法登上楼顶。可是,脚下若一打滑—一他往下一望,不禁打了一个寒噤。这需要会轻功的本事才行。

  庄子生甲在室内徘徊,又拉拉门,看看是不是真的锁着。门是上了锁。他想用全身力气朝门猛冲可以把门撞开。可是这扇门是很厚的原木门,结实得很。很可能门撞不开反而把肩膀撞坏。他仔细查看床,看能不能把床拆开,用床架把门砸开。可是床很坚固,没有工具是拆不开的。再说,他也不能弄出声来,否则不等他把门撬下来,老张就会提着钢刀跑上来。他看了看衣框,里面挂满衣服,散发着闷热的汗气味。五屉柜里装着几件粗棉布衬衣和几件很薄的粗毛内衣。

  庄子生甲琢磨着是不是可以把所有床单、被单、内衣和外衣全都系在一起,拧成根绳子。可是,如果正当人悬在半空时,绳子断了会怎样,简直不敢想象。

  早晚总得有人来送东西给他吃吧,他不相信这些人打算饿死他。床头烛台是铜的,很重,是个很好的锤子。他可以躲在门后,有人进来时,就给他一锤子。他在脑中勾画出一个场面:老张毫无戒心地走进来,烛台咚地一声砸在他头上,接着他就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庄子生甲乖戾地摇摇头。他打过好多恶仗,杀过好多官兵,可是不能狠心地打过自己人,他知道自己下不了手。他这时不自觉的把自己当成了袍门中的哥弟了。

  而且很可能老张一进来就猜到他躲在门后,于是就轻蔑地大笑起来。他沮丧地叹了口气,他打开衣柜,闷闷不乐地往里看着,一面在想,他看着看着,咧嘴笑了。他扯下了床单,把床单撕成一根根宽条。

  谢祥东一则因为醉意未消,二则因为他手下的人刚来报告说护军统领衙门的捕快细作正在满城搜捕袍门的人,他正在想对策,及时通知哥弟们躲一下风头,使他把锁在楼上的人忘得一千二净。

  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于是,他带着懊悔的心情,叫老张到楼上送饭去。老张端着一托盘饭菜和一瓶烧刀子酒上了楼。老张事先在脑子里准备了一句话:“给你点东西吃。”

  他带着微笑开了锁,推开门。他看见窗子大开,床被推到窗前,一根用衣服、床单撕成的布条结成的绳子,一头绑在床腿上,另一头在窗外。他见了这番情景,尽管心慌意乱,还是发现有一段绳子是他的新粗布外衣。这件外衣是才买的,一次还没穿过呢,他心痛得心在流血。他忙放下托盘就冲下楼去向谢祥东报告。

  等他一离开,庄子生甲立即从衣柜里走出来。他个子大是勉强挤在里面的。所以出来后,有一两分钟的工夫,腿麻得不能动,因为他藏在里面已有一个多小时了,他直把柜门半敞着,等着有人上楼来。他蹒跚地走出房门。他听见楼下有人在大声说话,他知道谢祥东可能会立即亲自上楼看个究竟。他冲过楼梯口,来到了另一个门前,轻轻把门推开。正象他预料的那样,这也是一间卧室。他刚把门关上就听见有人上楼,好象两个人的脚步声。接着传来讲话声,低沉的奸笑声,挪动家具声和下楼声。他现在觉得稍微安全一点了。

  这间屋子同那一间不同,这间屋子只有一个窗子,而且很大,中间一格是死的,两边各有一扇可以打开。这间屋子还有一个重大不同,不过不在室内,而是在室外:从窗台往下一点,沿着房檐有一条石头雨水檐口,沿着它可以从这座楼到达与它毗连的那座楼。这个檐口大概有两米高,从房檐向外突出一尺宽,形成一个承接雨水的沟槽。庄子生甲发现,如果他爬出去,沿着这个沟槽,就可以到旁边那座楼去,那里也有一个类似的窗子。

  说干就干。他慢慢钻出窗子,小心谨慎地往下滑,直到两脚触到槽沿。这檐沟不仅使他不会滑下去,也使下面的人看不到他,这对他可是帮了大忙。他身子贴着屋顶,两手抓住石板,两只脚顺利地向前挪动,只是在爬越分隔两楼的石头屋脊时才费了些劲。

  这座楼的屋顶窗户大开着,他迅速钻了进去。屋里有一个女人,正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往外拿什么东西。看到他,这个女子吓得张大了嘴,瞪大了眼,呆若木鸡。庄子生甲一时也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会踫上一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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