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阑人散(四)

生辰永远都是这样简单，一碗长寿面，一套干净的新衣服，还有一旁同生的九九，以及父亲。

父亲又恢复他那冷漠的样子，对兄弟俩爱搭不理的，

父亲允许你们偷一天懒，生辰过了，给我上学去!

任拾以为自己听错了，念书那是他永远不敢妄想的事，今天爹是怎么了？任九九却没什么，完全忘了自己被卖的事。

任九九那书院先生会罚我吗？

父亲会，他还会让你背书，还会让你走。

任九九被吓退几步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哥哥，任拾笑笑

十九爹就别逗九九了。

生辰过完，他们就正式满十岁了，算个小大人了。任拾心里特别过不去，看日落西山，他来到正在松土的父亲身边。

父亲阿拾，有事吗？没事就别挡着爹松土。

十九爹，休息休息吧，我们父子俩说说话。

来到院里，任九九正在做饭，父子俩有些尴尬。

十九爹，之前是儿子不对，望父亲原谅。

父亲倒觉得没什么，哪个孩子不会发点火。他摸摸任拾的头。

父亲胡说什么呢？如果不是爹自作主张，你也不会生气。是爹没考虑到你和九九。

任拾还是不好意思看着父亲，他说

十九今日之错，后生定会补偿回来。

父亲既然知道就好好念书，读个状元，别跟爹一样。

父亲九九那孩子天真，你以后多照顾照顾他。

任拾点点头，无言。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还是九九突然跑过来突然打破。

任九九你们怎么都不来帮我，快来快来我今天煮了好多菜!

看着任九九围着围裙，兴奋地求夸奖的样子，父亲和任拾都笑了。

真好，误会解决，隔阂消失，家人相伴，合着围坐餐桌，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了。而任九九的事就像一个乌龙，不久也将遗忘。

……

任九九哥，你怎么走这么快！

十九九九快点，今天可是爹生日，我们赶紧给爹做碗长寿面去。

任九九哦！等等我啊！

转眼三年有三年，小小少年已成长为翩翩公子。明明是同样的样貌，任拾是温和如风，任九九却开朗活泼。

从书院回到家已是傍晚，屋里安静的出奇。

任九九哥哥，爹呢？

任拾望了一眼，有些忧虑说

十九可能还没回来吧。

任拾自己都有些不信，平时爹确实喜欢晚归，都是说自己有活要做，他们也习惯了。可不知为何今日心却跳个不停，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十九没事，我们先把面煮好，等着爹回来吧。

任九九好吧，我去烧火。

时间一点点流过，看着星星一颗一颗升起，那抹熟悉的身影依旧未归。任拾开始担心起来。

任九九怎么还不回来？

任拾强行平静下来，

十九没事，面冷了，你先从新煮完面吧。

待面煮好后，任九九也开始担心起来，

任九九不会出事了吧？

十九九九，别担心，我们先去休息，等明早醒来，面一定会被吃完，父亲一定会继续在他铺里打铁。

说着去休息，两人却躺在床上心不在焉，一夜无眠。

都说父子连心，这真是种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