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阑人散(五)

“快来人啊！有人死了！”

“怎么回事？死的谁啊！”

“看不太清楚啊！脸都被刀划了。”

“欸，这是不是那打铁的任老铁吗？”

……

任拾和任九九一早醒来，发现父亲还没回来，正准备上学时，却听到有人死了，立马跑到村头来。

十九怎么回事？

“任拾啊，你来认认这是不是你爹啊！”

任拾睁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是我爹，我爹怎么可能会出事!可那尸体上的衣服骗不了他，那是去年爹生辰，他和九九为爹买的。

任九九是爹!

任九九立马哭了起来，跑到尸体旁边，尸体已经冷了，连脸都看不清。怎么才一个晚上，所有事都变了。

任拾手握成拳头，有些想发怒，终究忍了下来，强颜欢笑说

十九九九，别伤心了，我们带爹回家，爹的长寿面还没吃呢!

兄弟俩抬着尸体回家，周围人都在安慰他们，别伤心，逝者已逝，节哀。于是任拾便只温柔回一句，

十九你们小声点，爹要休息了。

到家时，一切都变了，那碗面还在桌上，准备的新衣也在一旁，可却少了用他的人……

任九九哥，爹，爹……

十九不哭了，爹没有不要我们，他只是累了，去找娘亲了。我们让父亲入土为安吧。

面对任九九的哭泣，任拾告诉自己不能哭，爹已经没了，九九还要靠他呢!

父亲的墓也在那棵桃花树下，和母亲在一起，任拾仿佛看到他们一家四口坐在花下赏桃花，吃桃子的情景……

任九九哥，爹是怎么死的，被人害得对不对，我们要为爹报仇。

任拾对任九九吼道，

十九你怎么知道，谁允许你报仇的!

任九九被吓到，但还是吼了出来，他不能理解哥哥的心情，

任九九你怎么这么无情，爹都死了，就算他凶过我们，你也不能这样啊！

十九够了!说不准报就不准报!

任拾不想和任九九多说。他想起那个晚上，他和九九去上学，忽然发现东西带掉了，自己回去拿时，却看到一堆人围在他家门口，正在殴打父亲，嘴里还念念有词。

“你要不要脸，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他正要冲出去时，那帮人突然走了，他连忙跑到父亲身边，

十九爹，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随便打人。

父亲擦擦血，说

父亲别担心，这是爹自己的事。

十九可他们欺人太甚了!

见任拾就要冲出去找那些人，父亲连忙叫住。

父亲阿拾站住，我们惹不起那些人。

任拾恨铁不成钢，忍住怒火说

十九那我们怎么办？

父亲阿拾，记住，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千万别去找他们，这是爹欠他们的。

这些人是上次买九九的那户大户人家，不过他们这次来，不是为了九九，而是娘亲。

娘亲是这户人家的小妾，被家人买到这，一次出逃遇见了爹。俩人互相喜欢。爹扬言买了娘亲，却在大晚上，带着娘逃走了。那家人怒不可遏，多年后找到父亲，也因为这样才有九九被买之事。

怪不得他和九九从小不受欢迎，因为娘亲，可这一切他们不曾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