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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胡虏难缠险赴死,情由心生遇扶摇。

太初门下

花溅泪独自一人从中原来到大漠,又孤身前往契丹王帐,这一切都在陈抟的注视下进行,而花溅泪却茫然不知,一直走到契丹王帐前。

  “来者何人?王帐重地,外人不得擅入。”两名身着契丹服饰的人发现了花溅泪的身影,当即喝道。

  花溅泪并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过去,周围不断地有手拿兵刃的士兵向她靠拢,但见她只是轻轻地一挥手,所有人都向后方倒去,修炼到了这一步,早就不用怕什么人海战术了,要不然,当年的“大贤良师”又怎敢以一己之力独自对抗东汉百万雄师?

  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不开眼的人前来找打,但花溅泪只是将他们打伤而已,并没有伤他们性命,毕竟天道是至公的,今日杀了人,沾染了业力,来日的天劫就会更加可怕,因果这种东西最好还是不要触碰的好。

  终于到了中间最大的一顶王帐,这里的布局和装潢都是独一无二的,那么一定是契丹王的王帐了。“契丹王,花溅泪前来赴约,请现身吧。”清脆而又响亮的声音传遍了方圆百里之地,不知道有多少马儿因此受到惊吓,四处乱窜,又有多少牧民四处追赶。

  “哼,安如山的女儿,到了我契丹的地盘,还敢如此嚣张,未免太不把我萧霸道放在眼里了吧?”一声大喝从面前的王帐中传出,顿时与花溅泪之前的声音相互抵消,之后一位气质不凡的年轻人从中走出,只见他身着传统契丹服饰,面白须净,若不是因为他刚才那一声大喝,谁也不会相信这一位年轻人会是契丹年纪最大,武功最高的人。

  花溅泪看到萧霸道,俏眉轻蹙,沉声道:“萧霸道?你在这里,就说明契丹王不在这里喽?”

  萧霸道笑道:“当然,我王是何等身份?岂会亲自见你这等低劣的人?”

  强自忍着心中愤怒,花溅泪亦是笑道:“不见我,不会是不敢见我吧?”

  萧霸道怒道:“大胆,我王的武功盖世,放眼天下,也是绝顶高手,再加上有我舅舅亲自调教出来的“盖世八骏”随身护持,而且老夫也不是木头,又怎会看着你伤害我王呢?”

  花溅泪道:“既然不是怕见我,那他迟迟不肯现身就一定是有阴谋了。可怜我一个女子都敢孤身一人前往狼窝,堂堂契丹王竟然还需要准备诡计才敢直面于我,真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萧霸道咬牙切齿道:“哼,逞口舌之力,这就是你们南人最大的悲哀。实话告诉你吧,我王听说姑娘你乃是天下第一美女,所以自然要慎重以待,虽然你是仇人之后,但是日后只要你尽心侍奉我王,老夫也不会不知趣,对我们未来的王妃不尊敬的。”

  花溅泪怒道:“原来这就是你们的打算,逼迫我为契丹王妃,强行将我留在契丹,既可以羞辱我父,以报当年阴山之仇,又可以为你们拉拢到一位绝顶高手,果然是一箭双雕啊。”

  萧霸道哈哈大笑道:“是又如何?你若是敢逃离我契丹,老夫就立刻通知朱温,让他先杀一个城的百姓给你看看,不怕你不屈服。”

  花溅泪听到这里,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弱点拿捏的很准,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她还要看他们还要耍什么花样。于是乖乖地跟着萧霸道吩咐的人来到一顶帐篷里,暂时住下了。

  夜幕降临,大漠上起风了,花溅泪在帐篷里坐卧不安,她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处境,不过正因为如此,她更加相信契丹人是投鼠忌器,不敢明目张胆地就围剿她,而是要逼出自己的父亲,那个契丹人眼中的恶魔与忌讳------安如山。

  抬起头来,望向头顶的帐篷,好像可以看到父亲的背影,一刻也没有停止他的步伐,高大如山的背影似乎永不言败,花溅泪想要伸手抓住他的手,但是却不可抓住。

  不知不觉,一滴眼泪流了下来,滴在坐下的毯子上,没发出什么声音。“父亲,你到底在哪里?容儿很想你啊,你知道吗?不过,女儿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出现,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相信我,父亲。”

  与此同时,在那中间的王帐里,萧霸道脸色阴沉地坐在地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见他忽然闭上眼睛,面朝帐篷顶,那里有一束光刚好照进来,照到他的脸上,星光灿烂,不如阳光温暖,但是却多了一份柔和,所以很多武者都喜欢在星辉下修炼。不过,萧霸道此时此刻可不是在修炼。

  只见他说道:“都准备好了吗?”

  黑暗中有人回应道:“一切就绪,只待您一声令下,我们的人就可以即刻将那位天下第一美女团团围住,那么多合道境界初期的高手,恐怕就算是合道境界后期的人也够呛吧!”

  萧霸道皱眉道:“不可小觑了她,毕竟她可是安如山的女儿,而且又是风云榜上的大高手,虽说是同为合道境界初期,但是她毕竟与他们不同。而且,现在还不是咱们动手的时候,先让他们住下吧。”

  黑暗中那人答道:“是,属下明白了。”

  萧霸道又道:“你这次去中原,我给你的名单上所列之人,是否都同意前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黑暗中那人答道:“回秉尊主,您列出的九人当中,只有五人愿意相助您,分别是少室山的欢喜佛、九幽山的幽兰君,八方洞玉溪云、贺兰山人以及朱温派来的一个老太监。”

  萧霸道沉思了一会儿,道:“他们几人寿数将至,若是再不突破,就只能老死了,我用舅舅的修炼心得为条件,想来他们不得不动心。另外四人又是怎么回事?”

  黑暗中那人回答道:“尊主,那獐皮和孙君彷两人根本就不给您面子,连门都不让属下进,所以属下没能请到他们前来。至于峨眉山上属下找了三遍,也没有找到您说的那位麻衣道人,想必是外出云游去了。那个牧无情属下倒是见到了,可是她太过冰冷,属下只是向她打了声招呼,她就一掌挥出,将属下推到数里之外,根本就没办法说道。”

  萧霸道哼道:“麻衣道人就罢了,毕竟他可是连我舅舅都不愿意招惹的大人物,可是那獐皮、孙君彷和牧无情也未免太不把本尊放在眼里了。不过他们不来助我也无关紧要,有我们六人在,她花溅泪插翅难逃。”紧接着又道:“你先退下,去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他们。对了,那欢喜佛喜欢处子,你从我们的汉人俘虏那里找找看,给他送过去,顺便告诉咱们的族人,以后晚上凡是女眷不得外出。”

  黑暗中那人应道:“是,尊主,属下知道了。”

  如此,过了将近半个月,花溅泪没有等来父亲,萧霸道没有等来仇人,他们都已经渐渐的失去了耐心,现在只是看谁更有耐心了。

  陈抟这半个月也不好过,先是白虎恢复原状,但是依然沉睡,而且还变大了许多,陈抟只能把它藏起来,以免它散发出的气息引来强者觊觎。还有就是每天都要在峡谷上观察契丹人的动静,可是却一无所获,实在是让人烦恼。不过这也是历练的一部分,想来也用不了多久就会见分晓的。

  这天夜里,萧霸道正在打坐修炼之中,忽然从营帐外走进一个人,细细一看,正是花溅泪。

  萧霸道猛然睁开眼睛,道:“花姑娘晚上不休息,是何缘故,到我的营帐中来?”

  花溅泪沉声道:“无他,杀你。”

  萧霸道笑道:“你想杀我,殊不知我也想杀你呀。也罢,既然等不来你那死鬼父亲,就拿你来祭奠我舅舅的英灵。”

  花溅泪道:“哼,大言不惭,你虽为武林前辈,但武功修炼到了我们这一步想要再进一步,难如登天,要不然你也不会困在原地四十年。”

  花溅泪的话刺到了萧霸道的心口,四十年前他就是这个境界,如今还是这个境界,虽然到了这一步,所有武者都是如此,但由花溅泪说出来,他还是觉得很生气,怒道:“小娃娃牙尖嘴利,留你不得,啊!。”纵身飞扑而去,直取花溅泪脑门。

  花溅泪见此,并无多少惊讶,而是缓慢推出双手,与萧霸道的大手碰在一起。

  “轰”,一声巨响传来,整个营帐化为飞灰,其波动迅速向四周扩散,黑暗中,五双眼睛齐齐睁开,望向交战的地方,当看到情况后立即飞身前往。

  这时,花溅泪正与萧霸道在空中激战,两人的残影不断出现,又不断地消失,每次对上一掌,都会引起剧烈的变化,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轰”,又是一掌对上,两人身影飞退,各自退了三十丈,停在空中。

  花溅泪道:“若是阁下只有这么几分本领,倒不如直接自杀,也省的我多费力气。”

  萧霸道不怒反笑道:“此时下结论未免言之过早。诸位同道,都现身吧。”

  随着他的话落地,五个方向同时升起一道人影。东方那人一身红袍,大腹便便,仔细看来,竟然是个中年和尚,相必此人就是欢喜佛了。西方那人身着一身黑袍,即使是在夜里也能看到袖子上那朵大大的幽兰花,那是一个中年文士,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幽兰君。

南方那人是一个中年女人,手上拿着一条软鞭,她来自八方洞,她叫玉溪云。正北方一人身着粗布衣背上背着一个大弓,箭壶里插着数支箭矢,想来他就是在贺兰山上修炼的那位贺兰山人了吧。至于东南方向的那人她却是不认识,只是觉得他阴气很重,不像正常人。而西南方向的正是她的老对手萧霸道。

  只听萧霸道笑道:“哈哈哈哈,花溅泪,身为安如山的女儿,是你最大的不幸,放眼四周,六位炼虚合道初期的高手啊,上一次有北辰夕帮你,这一次你是插翅难飞。”

  花溅泪闻声,道:“诸位都不像是契丹人,能否告知于我姓名,好教日后溅泪能够循着姓名一一寻仇。”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小姑娘真是好笑,有我等在此。你还想着逃走,罢了,既然你非要知道我等姓名,告诉你又何妨。我乃少室山欢喜佛是也。”那欢喜佛率先发声,告诉自己的名字给花溅泪。

  其余诸人见此,也一一通告了自己的名字。

  “我乃九幽山幽兰君是也。”

  “我乃八方洞玉溪云是也。”

  “我乃贺兰山人是也。”

  “时间久了,杂家早已经忘记本家姓甚名谁了,姑娘暂且称我为无名吧。”那老太监说道。

  “原来是宫中之人。”花溅泪想到。

  “怎么样啊,花溅泪,他们之中除了贺兰兄之外,可全都是你们汉人,这种被自己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萧霸道在一旁嘲讽道。

  “哼,他们几人不过是一些寿元将至的老家伙罢了,若不是你许诺他们突破自身桎梏的希望,他们要不了几年就会回归天地,那里还能在此围杀我?”花溅泪道。

  萧霸道怒道:“不愧是安如山的女儿啊,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嚣张。诸位同道,只要你们将她拿下,我立刻兑现承诺,将我舅舅留下的札记交于你们,助你们早日步入合道境界中期。”

  众人听此话,立刻调动全身气力朝花溅泪扑将过去,想要一举拿下她。

  然而花溅泪又岂是坐以待毙的人,能够名列风云榜第三位,足以证明她的实力要比这些人高出很多,就算他们联手,她,也不怕。

  就这样,花溅泪与他们四人进行激战,除了贺兰山人以弓箭时而偷袭她以外,萧霸道一人坐壁上观,看着他们打斗,这些人不管谁死了,对他都是有利的,谁让他们不是契丹人呢?

  三天过后,他们已经由草原打到了那个大峡谷,眼看就要打进峡谷了,萧霸道突然挡在峡谷口处,这让花溅泪一时懊恼,怎么就把他给忘了吗呢?

  “轰”,又是一击过去,花溅泪与他们拉开距离,而他们则是退到了萧霸道的身边,六个人一同拦在峡谷口,不让花溅泪有机会逃出去。

  “萧兄,花溅泪武功深不可测,我等虽然能与她战成平手,但是想要拿下她恐怕还得费些时日,不如萧兄也出手,这样也能快一点。”幽兰君对萧霸道说道。

  “是啊,萧兄,您乃是青冥榜上的大高手,若是您也出手,自然是手到擒来的事。”玉溪云也撺掇道。

  “萧兄,我也觉得你是时候应该出手了。”贺兰山人道。

  “你们打吧,让老和尚我先休息休息啊。”欢喜佛坐在地上喘气道。

  只有那个老太监一直没有说话。

  萧霸道看了看诸人,在心中暗自说道:“一群老狐狸。”不过他也不好去说什么,毕竟人都是他请来的,现在打累了自然要让他上,不过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花溅泪竟然可以在这么多人围攻之下安然无恙,只是有些气血不顺,看样子再扛上几天也不会有事。

  只听萧霸道说道:“好,既然诸位打累了,那就由我来,不过日后论功,可就没有那本札记了,不知道诸位想清楚了吗?”

  几人一听这话,顿时就又来了力气了,毕竟这可关乎他们的生死。成,则他们就有机会在有生之年步入炼虚合道中期,再添五十载寿元;败,则他们就得在十几年之后身死道消,魂归天地。

  于是乎,六大高手同时围攻花溅泪一人,由于有了萧霸道这个随时都可以突破到炼虚合道中期的高手,花溅泪的压力大增,有好几次都差点被萧霸道击中。

  “噗”,箭矢入体,绽放出一朵美丽的血花,花溅泪终于有了破绽,被贺兰山人一箭射入右肩膀,不过这时,她的对手全部在她的对面,而她则是背对大峡谷。

  “花溅泪,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萧霸道看着花溅泪那俏美的脸蛋,说道。

  花溅泪笑道:“萧霸道,你可真是蠢呢,你以为我这么多天和你们大战是为了什么?”与此同时,花溅泪身上腾起一股强大的气势,直冲云霄,击散天上的流云。

  萧霸道惊讶道:“你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破到合道境界中期!”

  其余诸人闻言,一齐看向正在突破的花溅泪,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过了一会儿,花溅泪身上的气势消失,精气神全都饱满,伤口也不再流血了。“现在,你们还要留下我吗?”花溅泪问道。

  萧霸道说道:“那可未必。”言罢,双手举过头顶,手心向天,大喝一声“八骏出”,随即在他身后出现八匹神态各异的骏马,,皆是光影,五颜六色的,甚是可怕。

  “去”,萧霸道喝道,然后那八匹骏马就向着花溅泪冲去,其气势甚至比刚才花溅泪突破合道境界中期更为恐怖。

  花溅泪见此,脸色大变,随即双掌推出,凝聚全身力量,直直的轰向那八匹骏马。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八匹骏马全部被花溅泪给轰碎,一点一点消散于天地之间。

  “噗”,“噗”,“噗”,花溅泪也被这股力量给击飞出去,摔倒在地,连吐三大口血。

  “你,你不是炼虚合道初期,而是与我一样的中期高手。”花溅泪怒道。

  萧霸道笑道:“哈哈哈,要在十年前我就可以突破到合道境界中期了,不过我一直压制着,直到半年前被你和北辰夕打败,伤势严重,再也无力压制修为了,这才突破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邀请了他们前来助阵。”

  欢喜佛几人面面相觑,心中各有打算。

  花溅泪凄惨地笑道:“看来,我今天是必须得死在这里了。可惜了,我还没有找到父亲呢!”她的神志已经有些不清晰了,现在他已经开始放弃求生了。

  萧霸道对诸人说道:“诸位,你们谁可以帮我取下她的头颅,谁就可以第一个看我舅舅留下来的札记。”

  一听这话,几人对视对方,立刻展开身法,向花溅泪扑去。

  花溅泪见此,无奈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的到来。

  “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弱女子,若是传到武林同道耳中,岂不是徒遭耻笑?”一个声音传来,虽然不大,但是在众人耳边响起,又好像来自四面八方,前进的诸位高手身形一顿,立刻停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阁下是何人?为何要管我契丹人之事?还请现身出来说话。”萧霸道向着四周喊道,因为他也不知道来人究竟在什么地方。

  “你们契丹人的事情我才懒得管呢,不过眼前这个女子甚是美丽,我刚好缺一个双修道侣,于是打算让她来做我的道侣,怎么?你有意见?”陈抟躲在暗处答道。

  “无耻啊!”这是所有人心中共同的想法,就连花溅泪也羞红了脸,在心中暗自骂道:“无耻之徒。”

  萧霸道嘴巴抽了抽,道:“阁下若是想找道侣,天下女子何止千万,又何必非要找她呢?”

  陈抟依旧不出来,道:“可是像她这么美丽的人却没有啊!”

  花溅泪心道:“算你有眼光。”又转念一想,这家伙这么轻浮,自己怎么会帮他说话呢?

  萧霸道再也忍不了了,沉声道:“阁下究竟要干什么?”

  这一次回应他的,是一把尺子,那尺子少说也有五尺长,竟然直接从半空中飞过来,从花溅泪的眼前飞过去了,很明显是有人将它扔过来的。

  众人连忙躲闪,但那欢喜佛由于年纪最大,先前战斗已经消耗了他太多体力,此时竟然是跑到最后的一个。

  “啊,不,不要,啊,啊啊。”尺子直接从他身体中穿透,然后把他钉在地上。

  一个人影从花溅泪身后走出,挡在花溅泪身前,正是陈抟,他望着人群中的萧霸道,目光平静,说道:“我来此只干一件事,杀你!”

  随即右手握成爪状,一股吸力将那尺子吸入他的手中,连带着尺子上还没有死透的欢喜佛也过来了。

  陈抟将尺子放于右侧,略微倾斜,于是尺子上挂着的欢喜佛也就顺着滑下来了,只是再也没有力气行动了。

  陈抟看了一眼那个胖和尚,很是惊讶道:“还没死透呢,算了,我还是做件好事,早日送你去见你们的佛祖吧。小白,出来吧。”

  “嗷嗷嗷”,随着一声虎啸传来,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大老虎从花溅泪身后掠出,直奔欢喜佛而去“咔嚓,咔嚓”,三下五除二,就把欢喜佛的头给吃了,然后又吃了整个身体。

  这一幕真是血腥,绕是他们见过不少血腥的场面,这一刻也着实被惊吓到了。

  萧霸道一时也被惊吓到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大声道:“阁下欺人太甚,就算你是合道境界中期的高手,我今日说什么也要将你就在这里了。”随即双掌汇聚全身力量,向陈抟攻去。

  陈抟摇了摇头,心想:“真是一个白痴啊!”,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眼见萧霸道的掌就要击中陈抟的胸口,花溅泪不由替他得担心起来,于是大呼道:“小心!”

  陈抟笑道:“哈哈,多谢关心。”然后就缓缓地伸出右手(太玄尺早已经插在地上了),也没见他做什么,他的手掌就拍在了已经到达他面前的萧霸道的檀中穴上,而萧霸道伸出的右手则无力的垂了下来,两个人于是保持了这个姿势。

  萧霸道突然问道:“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吗?”言语之中充满了无力感。

  陈抟看着他的眼睛,道:“我是清虚处士,扶摇子,陈抟。”

  萧霸道道:“多谢。”然后闭上了双眼。

  陈抟微微一叹,轻轻用力,萧霸道的身子就向后方飘去,在飘的途中,一点一点化为飞灰。

  剩下的几人见到连炼虚合道中期的高手萧霸道都被对方一招秒杀,大惊失色,连忙向四周跑去。

  “做了错事,还想要逃跑吗?给我回来。”陈抟一声大喝,双掌同时一吸,逃跑的几人顿时摔在陈抟面前。

  陈抟上前,连求饶的机会都不给他们,直接挥出太玄尺,将他们斩为两半然后呼唤白虎去打扫战场,而他则走到花溅泪跟前,细细的看着她的脸。此时花溅泪早就已经昏睡过去了,连续几天没有休息,最后又被萧霸道击成重伤,是应该好好休息了。

  陈抟蹲下身子,为她理了理乱七八糟的头发,继而又擦去她脸上沾染的尘土,露出一张精巧绝伦的脸。陈抟见了也不禁道心动摇,“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美女啊,我之前见过的江氏两姐妹、万静轩已是人间绝色,你却比她们还要美上三分,哎,拥有你这样的道侣,真不知是福还是祸。”陈抟心道。

  轻轻的抱起她柔软的玉体,陈抟转身看向正在进食的白虎,道:“吃快点小白,我们得赶路呢。”

  白虎闻言,加快速度,很快就把几人的尸体啃食干净,然后驮起两人,飞奔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溅泪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到一张关怀的脸,正看着她眼睛。“醒了。”陈抟说道。

  “嗯。”花溅泪点头道。随即看向四周,这才发现,原来两人正骑在那头白虎身上,对方抱着正自己的身体。

  “你可以放手了吧?”花溅泪抬头看着陈抟,问道。

  “奥,失礼了。”陈抟赶紧把花溅泪的身子扶正,让她能够端坐在虎背上,然后看了看远方。

  过了一会儿,陈抟指着东南方向说道:“小白,去那里。”  

  白虎闻言,没有多少迟疑,立刻向着陈抟指的方向飞奔。花溅泪虽然心里疑惑,但毕竟是对方救了自己,也不好多问什么。

  白虎跑了一夜,最终在一个大湖前停了下来。陈抟跳下虎背,然后伸手扶着花溅泪下来,花溅泪刚开始还有些扭捏,但随后也就释怀了。

  陈抟望着眼前的大湖,花溅泪问道:“到这里干什么?”

  陈抟闻言,看着花溅泪,只看的花溅泪心里发毛,随即笑道:“你打了这么多天,休息了两天两夜,精气神倒是回来了,不过身上还有许多污渍,需要洗一洗,所以我就让小白往这里跑。”

  花溅泪又道:“这白虎一晚上少说要跑千里地,你竟然在千里之外就能够看到这里有湖?” 

  陈抟笑道:“这有何难?世间万物皆是由阴阳五行构成,我感应道这里水元素旺盛,在结合这里的地形,自然就认为这里有水,而且水量不少。”

  花溅泪恍然大悟,低头道:“原来是这样。”随即又道:“那,那我这就去洗澡了。”

  陈抟答道:“好。”然后就这样看着花溅泪,而花溅泪也看着他。

  “你,你可不可以回避一下?”花溅泪低头道,脸色都羞红了。

  “啊?奥,那你慢慢洗,我到附近去逛逛,嗯,逛逛。”陈抟听到这,才明白对方是要自己回避一下,女孩子马上就要洗澡了,他一个大男人是要回避的。

  陈抟叫上白虎,一人一虎很快就消失在花溅泪的眼中。

  花溅泪确定对方已经离开,这才转过身,面向大湖,缓缓地解开腰带,正要脱去上身衣物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走来,惊的她马上捂紧身上的衣物,转过身来,怒斥陈抟道:“无耻之徒,你,你为何去而复返?”

  陈抟背对着她,道:“我是看你身上的衣物又脏又破,所以我才拿我自己的衣物来给你,希望你不要介意。”然后把手上的衣物给她看。

  花溅泪瞅了瞅对方手上,确定他抱的是衣物后,才发现自己错怪对方了,心里更是愧疚,道:“对,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我还以为……”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把我当成了那种偷窥别人洗澡的人,如果要换成是我的话,说不定就直接一掌挥过去了,那我可就追悔莫及了。我走了,你慢慢洗澡。”陈抟打断花溅泪的话,摆了摆手,说道,放下手上准备的衣物,然后快速离去。

  花溅泪见此,知道对方心里其实并没有生气,不由得笑了,心道:“真是一个可爱的男人。”上前捡起陈抟留下的衣物,转身去洗澡了。

  另一边,陈抟第二次离开湖边,来到白虎藏身的地方。看到白虎又在那里呼呼大睡,也没有去吵醒它,毕竟它也跑了一夜了,不是所有炼虚合道境界的高手都可以向他一样,连续几天几夜都能够不休息的。

  靠在白虎的身上,陈抟又想起和师尊的谈话。心道:“师尊说,我那未来的道侣今年会有一死劫,我下山以来遇到的女子中也就只有江氏两姐妹和花溅泪有过死劫,如今都已经平安度过,而且全部都是我出手替她们解去的,但是我对江氏两姐妹并没有心动的感觉,反而是对花溅泪有点心动,难道我真是那种偏好美色之人,喜欢更美的?”

  看向天空,云卷云舒,不断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形状,再想想自己,不知道日后自己又要变幻成什么样的人,呆板的道士?真诚的挚友?威猛的大侠?温暖的丈夫?严厉的父亲?又或许会成为师尊那样的神仙?缓缓地闭上双眼,陈抟打算暂时不去想这些,因为,那太远了,远到可以忘记一切。

  迷迷糊糊地,陈抟就这样睡着了,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不是很长。在梦里,他又回到了九重山,那里有师尊,有离凤姐姐,他那时还小,总喜欢问师尊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有一次,他问师尊:“请问师尊,如果日后徒儿遇到了很难抉择的事情,该怎么做啊?”

  太初道人回答道:“如果以后,你真的遇到这样的难题,那么千万不要犹豫不决,一定要顺着自己的心去走好每一步,否则永远也不可能找到真正值得你去选择的东西。”

  小陈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现实中,陈抟紧闭着双眼,流下了一滴眼泪,说道:“师尊,徒儿终于明白了。”随即睁开双眼,就看到花溅泪正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

  坐起身来,这才发现,原来天已经黑了,没想到自己这么稍微一放松,竟然睡了整整一个白天,真是太大意了。

  “不好意思啊,让你穿我们男人的衣服。”陈抟道。

  “能有衣服穿就已经很不错了,应该是我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还有赠衣之情才对,多谢了。”花溅泪向陈抟道谢。

  然后是一阵沉默。

  “今天早上的事情,是我的错,希望你能释怀。”陈抟看着花溅泪的眼睛,说道。

  花溅泪笑道:“江湖儿女,最重视情义,你救了我的性命,随后虽然无意冒犯了我,但我又岂是不明情理之人?”

  陈抟听到这话,心里大石落地,起身道:“那么,就重新认识一下。”然后向花溅泪施了一个标准的道门礼节,张口说道:“在下陈抟,有礼了。”

  花溅泪亦是站起身来,微微施了一礼,道:“花溅泪,有礼了。”

  这正是:“孤身独入狼群里,不见狼首见狼王。为保清白先发力,不料落入敌人计。胡虏难缠险赴死,情由心生遇扶摇。从今只爱为一人,心中之誓几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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