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和上面的人都打好交道，每年花那么多钱给他们，高层总会给他们点面子，什么体检啊，检查啊，都去SQ集团旗下不是什么难事，他们要做点手脚更简单了。至于那个王一珩，他该谢谢我，不然过几天他该被设计死去了，我还救了他一命。”

鹭卓手中的藤条没有抽到何浩楠身上，被他一只手捏成了两半。“所以你就让自己也参与进去？你要做什么不会派人去？非要脏了自己的手？而且你觉得自己这样很高明？为什么不让他们计划成功后再戳穿？”

“我……。”何浩楠确实没有想到那么多，一心想着就是不能让他们如愿，那么想也就那么做了。

“你要留在国内，以后就留着吧。”鹭卓谈了口气，到底不舍得真的狠下心罚他，总不能每次看他不要命的做事，他不是时时刻刻都能给他收拾烂摊子。“只是SQ和HD的事你不许再管，做好你的鹭家和何家的小少爷。我们两家还没到需要你做事的地步。”鹭卓还留了一句话，只是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一切就无法挽回了。

可何浩楠不明白鹭卓的心思，“哥，为什么，我也是HD的一员，李耕耘和卓沅都可以成为你的亲信，我难不成比不上他们？我是你亲弟弟，还没他们两个值得你信任吗？”

鹭卓一把将手里的藤条狠狠摔地上，脸上带着怒意，“HD没有你的份，你这辈子只能做个闲散的少爷，想进HD做梦。”

“凭什么，我也是爸妈的儿子，HD也有我的份。哥，你凭什么不让我进HD？”

鹭卓深深地看着何浩楠，“凭什么？因为你没有HD的股份，在你出国前，你的所有股份就都在我名下了。如今是我在养你，要是我不想了，你就只能流落街头。”

“如果我非要进HD呢？”

“你可以试试。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如今还敢忤逆我了。”

两人靠得很近，火药味十足。彼此相近的身高，让两人气势相当。到底是没人会直接动手。

最终还是鹭卓先挪开了脚步，往门口走。背着光着侧身看何浩楠，“既然你心思那么多，今晚你就跪在这，好好和爸妈还有鹭何两家的祖先好好聊聊你的心思，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起来。”

何浩楠当真就直直跪在一排排的排位前，咬着牙不服鹭卓的决定。

王一珩听着陈少熙的猜测，眼神在苏生家打量了个遍，“这里没有密室。”

陈少熙在客厅指着一尘不染的家具，又指了指一拉上就可以伸手不见五指的窗帘。“不需要密闭空间，只要没人过来，所有家具都不在，这里完全可以改造成手术室。”

这一通猜测让王一珩内心无比的震撼，可又不得不赞同他猜测的可能性。“可手术的声音呢？总不能一点声音没有。”

“那就要走访一下这里的邻居了。”陈少熙顺着阳台看到对面楼的住户。两栋楼的阳台正好相对，或许可以再去了解一番。

回身，陈少熙又带上那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笑，“王队，现在我们都是偷偷摸摸干活的，没能力分开调查了，只能麻烦你和我一起了。”

王一珩勉强的嘴角一抽，不回答，把手边拿着的医疗记录收好。

陈少熙抢先一步，上前把文件往自己外套内里巨大的口袋一塞，拉起拉链。“这种体力活怎么能让王队来，我来干。走走走，先去楼上打探一下。”陈少熙推着王一珩往外走。

电梯上行，陈少熙敲响楼上邻居的房门。站在外面的两人感觉静悄悄地，猜想上班时间或许屋内没人。

哪知不多时，房门被打开，一位大妈防备地打量着两人。随后应当是认出了他们，脸上一变，满脸笑意，“诶，这不是两位警官嘛，怎么今天突然又上门了，是楼下那位又有什么线索吗？”

开了门的楼道没有一开始的安静。大妈屋内电视声开得很大，两人站在门口都有些感觉声音过大了。刚刚还没开门一点声音没听到，可见这小区的隔音效果有多好。

而且大妈的反应和知道很多一样，连带两人的身份都知晓，一脸吃瓜的表情。

陈少熙装得一脸惊喜模样，手上动作还是将口袋里的专业拍摄设备打开挂在衣领上。“阿姨你认识我们？”

“认识啊，那天我和老姐妹去跳广场舞路过现场，见过两位警官。后面你们同事上门调查，我这才知道是楼下的人出事了。怎么样？凶手抓到了？”

王一珩笑着打断了大妈还要絮叨地说话。“阿姨，这我们不是来了解情况嘛。不知道阿姨有没有发现楼下有什么异常的？或者有没有听过或者看见过奇怪的事情啊？”

大妈“诶”一声，一手一挥，“我觉得楼下那位多半是精神不正常，很有可能就是不小心伤了自己的。”

“精神不正常？怎么个不正常法？”

陈少熙好奇她为什么那么说，上次队里的同事走访为什么没有记录上这点。而且根据李昊的尸检结果，苏生很健康，没发现脑子有什么神经是错搭的。

“肯定不正常啊，他不定时就发病。别说他不怎么出门了。又不是明星，每次出门口罩墨镜帽子，连保安都在怀疑他是什么重要人物。这也就算了，他过一段时间就会大喊大叫，喊得还特别凄惨。大妈我在这住了快十年了，他搬来这里几年了，一开始声音很大，你大爷受不了，上门投诉过。”

大妈这话陈少熙并不全信，刚刚这隔音效果他们都是体验过的。“阿姨，我看这里隔音都挺好的，这真的能听到楼下的声音？”

大妈一脸严肃，十分认真地开口，“警官你这是不信任大妈啊。大妈我可配合，可支持你们的工作了。之前这里哪有那么好的隔音效果啊。还不是前几年你大爷投诉完，楼下那位觉得不好意思，花了钱给上下几户人家都换了隔音门。里里外外听说花了大几百万呢。说什么年轻人搞艺术呢，我们不懂，怕影响我们。哪有人搞艺术这样的，肯定是发病了。不信你可以和这栋楼的邻居核对一下，你大妈绝对不会说谎。”

王一珩扯了扯陈少熙，让他少说两句。“怎么会不信呢。只是阿姨你还记得当时听到他的声音是什么时候吗？”

“那你们这还真的问对人了。三年前那天好像是你们年轻人说的什么年来着，哦，跨年。对，就是跨年。我家孩子也出去跨年了，就我和你大爷老了要早睡呢。这刚一躺下就被他叫声吓醒。”

陈少熙默默记下时间，和大妈表达感谢之后便离开了。

电梯里，陈少熙看着自己的记录，将时间重点圈了起来。“这个时间刚好是医疗记录里第一次动手术的时间。好像是足弓矫正。看样子应该没开刀，用不上打麻药，否则也不可能有那么清晰的喊叫声。”

电梯下行来到楼下的邻居家。

住楼下的是一小伙子，眼下抱着一堆东西，其中最明显的就是一个键盘，正一只手艰难地开着门锁。看那样子应当是刚离职的。

眼看门要被关上，两人走快了两步将人拦下。“诶，帅哥等等。”

那小哥停下关门的动作，倒是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放下，一手捏紧放门口的羽毛球拍，一手死死抓着门把手，只开了个小缝。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谁？找我有事？”

这小哥很有防范意识，看来社区警察宣传很到位，反诈没白科普。不过他俩可不是假的，立马掏出证件，“你好，我们刑侦队的，找你了解点事情。”

那小哥接过证件仔细翻看，但也不确定这证件有没有可能是造假的，还是警惕地看着他。“刑侦？找我干什么？有人出事了？”

陈少熙不太相信，网络时代，什么信息都传播得那么快，他会不知情？但盯着他仔细打量，见他眼里的茫然不是假的。“你楼上的邻居被害，这事你不知道？”

“什么？楼上？不是吧，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才买房多久，失业了就算了，现在房价还狂跌，房贷也不会少。”小哥越想越想哭，确实够命苦的。

两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陈少熙只能很无情地继续问他。“不知道你可认识楼上的邻居？”

小哥一脸的颓废，那怨气都能把邪剑仙养成真仙了。“阿sir，打工牛马哪有时间去认识什么邻居。每天都是下班了往沙发一躺，玩手机，吃外卖，睡觉。基本都是上班回家两点一线。有时候就算是对面，路上遇到了都不知道谁是谁。他出事了？什么时候？事情传出去没？我现在把房子卖了还来得及吗？”

这小哥怨气归怨气，但话也挺多的。“请问七天前我们同事来走访的时候，你在哪？确定什么都不知道？”

那小哥重重地叹了口气，“阿sir啊，我说过我是打工牛马了。天天加班累得和狗一样，哪有时间回来做什么走访。我连续加了两个星期的班了，周末都没有休息。每天凌晨才回来。就因为我和老板反驳了一句我负责的项目比新人的多，不能兼顾业绩。结果那个死老登就用我业务不达标开了我。要赔偿他竟然还和我说什么公司有权审查我的工作，要我拿出五年前工作内容合规的证据。五年啊，他们就是故意搞我不给赔偿。这就算了，我加班调休都没调休呢，要求他变现有问题吗？死老登说我离职了不符合公司调休要求。你说打工人怎么那么惨啊。”

眼看小哥越说越激动，都要哭了，把对老板的怨气都吐槽给他们两个。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你先别激动，要不先配合我们了解一下情况，工作的事情你可以向劳动部门反映的嘛。”

听到王一珩这句建议，小哥骂了句无法过审的脏话。连带着王一珩也不知怎么反应，总不能因为他一句不满就将人抓起来。

好在小哥顾及两人的身份冷静下来。“你们想问什么问吧，和你们说再多也改变不了现状。”

陈少熙也尴尬着，不同部门怎么工作的他也不太清楚，只能做好自己的工作。“呃，你搬来这里几年了？见过楼上的邻居吗？有没有发现楼上的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或者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小哥摇了摇头，“我搬来这里不到一年。因为这里房价算合理的，我又是本地的有优惠。这里离我上班的地方近一点，所以买了这。我们公司加班很严重的，通宵也有可能。特别是我们这种干商务的，出差，熬夜对接都是常事。我基本很少回来，一周最多也就一两天可以正常时间下班。回来就不出去了，所以这栋楼住着谁我也不知道。而且这栋楼隔音是真的好。这附近再吵，房间都是安静的。至于奇怪的事，我都没怎么回来，真心也不知道情况。两位阿sir，方便问一下楼上出的是什么吗？”

“几天前，你楼上的那位邻居被害，尸体在哈德门被发现。”

那小哥眼睛嘴巴逐渐变成圆形。“什么？他就是那个新闻上报道的人？他竟然是我邻居。完了，这回房价彻底没希望了。”

“别着急，说不定以后还能升回去呢。现在重点是配合我们把他的情况调查清楚，你说是不是？”

小哥焦急地挠了挠头，极力想回想起和楼上的邻居有什么接触。奈何他住过来快一年了，连人长什么样，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可是我真没和楼上接触过。”

想了半天，小哥想到一个多月前的事。那时他还在当牛马加班到凌晨一两点。这个时间多数人早就休息了，整个小区静悄悄的，连带着路灯都熄了三分之二。

“奇怪的事好像有一件，但是我不太确定是不是和他有关系。两位警官要不进来我们坐着说。”

陈少熙和王一珩进到屋内，发现满屋的藏品，都是一些武器小手办，很多还是市面上没见过的。

见两人对自己的手办感兴趣，小哥将自己的东西随意塞到一边，走到藏品柜前。“这些都是我手搓的，可以说能做的细节我都安排上了。不过你们放心啊，都是塑料和木头的，真的我可不敢做。”

两人看着屋内的藏品越看越惊艳，感慨他的动手能力。“你不是干商务的？对这些了解那么多？”

小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以前是学机械制造的，有点基础。就是那么多大学生，哪有那么多从事专业对口工作的，又不是上完学就包分配工作。哪个能赚钱就干哪个呗。”

陈少熙和王一珩不敢再多接话，不然等下话题又要往其他方向偏。走回沙发坐下聊回正题。

“哦，忘记和两位警官介绍了。我叫楚歌，歌曲的歌。以前在M大读机械制造，毕业后在一家小公司干商务。这房子是我爸妈出了点钱，我也干了两三年全款买的。算起来住了有八九个月了。这屋里的格局，设备都是上一任住户便宜让给我的。”

“刚刚我说想起一件奇怪的事情，大概是上个月20号的时候。快要月底了，很多客户都在冲业绩，所以月底加班很严重。那天我应该是两点多回家。路上乌漆麻黑的，我有点怕黑，走得就很快。在楼下等电梯的时候刚好那个时候电梯是下行的，我也没看到是几楼下来的。”

“等了有一会儿吧，就听到身后有声音。因为怕黑我又不敢直接转身看，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做好心理准备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有几个人穿得一身黑，脸上都戴着口罩。推着一个小车，上面还放着好几个箱子，都挺大的。该说不说，那小车质量真挺好，那么多东西推动都没什么声音的。”

“那几个人看见我好像愣了一下。那个时候我又累又害怕地什么也没看清。电梯下来的时候里面也是几个一样装扮的人，也推着一样的小车。他们我是明确看到了他们神情。就很明显愣了，好半天才把东西搬出来。”

“我们这栋楼电梯承重还可以的。平时经常有送水师傅一车水上下，还能站好几个人。那个时候我进了电梯，按着电梯门等他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句话都不说，就那么看着我。我感觉瘆得慌就自己先上来了。不过我也好奇到底哪户人家半夜三更搬东西，就在我门口看了会电梯的停靠层。”

“结果我发现他们竟然每一层都听了一会儿，就我这层没有。他们搬什么东西那么神秘，还不让别人知道是哪家的。后来我工作又多，就没什么兴趣去了解那么多。”

三更半夜搬东西，还不让别人知道，甚至连人都捂得严严实实的。陈少熙有预感，搬的肯定是苏生家。“那你有留意到他们搬得什么东西吗？”

“东西？”楚歌摩挲着下巴细细回忆了一下，他看到的都是箱子，还没有水印，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虽然我没看见是什么，但是两边搬的东西应该不一样。我是读器械制造的，对工具的声音很敏感的。电梯下来那一车的东西在过电梯缝隙时有一点点晃，我听到的应该是钢材类的东西。在我身后的那个没什么声音，可能是木头之类的。”

王一珩仔细观察着楚歌的反应，见他对自己的猜测很是自信，默默记录着，又想到一个问题。“那你有看到他们是从哪个方向过来，又从哪个方向离开的？”

“这个我确实没看到。他们声音很小的。而且我上来前他们都没离开，往哪边走的我也不清楚。警官，你说他们和楼上那个有关系吗？”

陈少熙轻轻一笑，不直接回答。“这个也有调查后才知道。可能他们也怕你是坏人所以防备了点。”

楚歌一下就炸了，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我坏人？警官，你是不知道他们一个个多壮实。那肌肉，那肩宽，还有手上那青筋。站一起几个人我都怕他们要嘎了我。就算他们不壮实，就人数上我也打不过啊。谁防谁呀。”

听完楚歌说的，现在两人都巴不得感觉回楼上再仔细检查一番。纷纷起身告辞。

王一珩还很好心地拍了拍楚歌的肩膀，“你其实有这种手艺，完全可以带着作品去面试，肯定多得是公司留你，别妄自菲薄。”

“谢谢警官，我会去试试的。”

楚歌笑的很纯真。人一旦粘上了工作，多半都会变得有了班味。楚歌虽然一直吐槽他的上一份工作，可待人上完全不受影响。这样的人应该做什么都会如愿吧。

陈少熙和王一珩一出门，立刻直奔苏生家。这次门是真的被上锁了。

王一珩无奈又心虚，“早知道我们还会回来就不把内里的反锁扣上了，现在怎么办？”

陈少熙抽出还没扔的铁丝，“再试试。”

这次他没浪费多少时间，铁丝一进锁眼，一转门就开了。

王一珩在身后呆愣地看着他如此迅速的动作，不明白先前他花的那些时间是闹哪样。

“别愣着了，赶紧动手啊。”

陈少熙一进门对着那些没有一丝灰尘的家具研究起来。“能用纸箱装，如果装的是家具，多半都是拆了回来重新组装，应该还能找到他们组装的痕迹。”

这一细看，屋内家具的拼装痕迹都很明显，连柜子面板都不是一整块的木头。“原来这不是设计风格。手术室多半就是在这了。HD旗下的整形医院能外出用简易设备动手术的有几个，我们可以从他们身上入手。”

王一珩在给那些家具拼接处拍照，连带着拍地上没有灰尘的死角。听陈少熙那么一说，抬着头看他，“为什么是HD旗下？”

“何浩楠在苏生遇害案发现场能给他补全妆容，他肯定是知道内幕。如果是他动手，用HD旗下的人最方便。”

王一珩收起拍照的手机，摇了摇头站起来。“我觉得不对。如果是何浩楠动的手，那苏生出事他应该第一时间毁掉证据，而不是把事情放到明面上。相反，他把一切摆出来让所有人看见，一定是想利用这件事让我们查幕后黑手，那个人最有可能是和他有矛盾的。按这样说，动手的我觉得更有可能是SQ的人。而且按时间来看，他那个时候还在国外参加赛车比赛，比赛记录和实时直播网上都有，他没有行动时间。”

陈少熙看着王一珩一通分析，拧着眉看他。“你好像很维护何浩楠，你认识他？”

王一珩一时错愕，反应了半天才明白陈少熙到底说了什么。“这不是维护，只是事实分析。SQ和HD的矛盾何浩楠可能不是最直接的参与者，但他也是HD的人，和他哥的感情也很好，仇视的人一样很正常。”

正常吗？王一珩说地很有道理，可陈少熙总感觉他忽略了些什么。好像从何浩楠出现开始一切都很不顺利。现在说他做的一切是为了引导他们去查SQ，合理中又十分不合理。

“其实不用纠结，我们可以两边一起查。不管是SQ还是HD，两边可能都不干净。”

直到整理完一切再次翻出小区，陈少熙还在思考着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

两人刚从墙上跳下，还没站稳，他们面前的大马路稳稳停下一辆车，车窗缓缓摇下，看着他们的动作。

两人本就警惕着周围，如今一辆车就那么停下，车里的人还盯着他们看。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两位警官翻墙锻炼呢，要不要试试我们家的健身房？”卓沅支着头，看他们和看笑话一样的动作，忍着嘴角要抽搐动作。“两位警官现在应该是下班时间吧，要不上车一起去喝一杯？”

“不了，我们还有事。”陈少熙抓着王一珩往自己车的方向走。

哪有那么巧合的事，陈少熙更愿意相信他是在门口堵着自己。

两人各自开着自己的车回去。王一珩路过卓沅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车开半路，陈少熙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翻墙出来，完全可以走大门了，而且还能再找物业要一下整个小区的监控。

想到此处，陈少熙没有过多犹豫，在路口直接掉头回了小区。

之前陈少熙来过一次，保安已经认识了他，直接联系了物业接人。

监控室内，陈少熙看着密密麻麻的监控文件，细看着每一天的日期。

“你好，请问上个月的监控怎么没有十六号到二十三号的监控？”

物业从一旁的角落里翻出拆下来的监控，有一段线还有烧坏的痕迹。

陈少熙一起蹲在那角落，拿着那段电线左右翻转着看，“这是被烧了？”

“十六号凌晨那天小区停了一会儿电，电来了之后可能是电压过大，一下子短路了，电线烧了一截，那条线路上的监控暂时都不能用。后面我们全小区排查加电线换新花了段时间，二十四号才全部换新好。”

又是监控坏了，这监控坏得都很及时啊。

这时，陈少熙脑子闪过早上遇到王一珩的一幕。

先前王一珩就说过那段路监控坏了，早上交管局何必再送一次。

思及此处，陈少熙立马站起。“别和别人说我来过，谢谢。”

一路快车往交管局开，一把推开了交管局局长的办公室，给人吓了一跳。“我说陈少熙，你怎么天天进我办公室这种熊样。你大爷我心脏不好知道吗？”

“那刚好，你退休让底下的人上位呗。”

那局长瞥了他一眼，抄起一旁纸巾就丢了过去。“说吧，这次又要哪条路的监控。”

“夜色到敦门一路沿途所有的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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