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电结束得比预想早。
灯刷地亮起时，左航还维持着被张极吻腕心的姿势——耳尖红得滴血，像熟透的草莓。朱志鑫“啧”了一声，抬手把主灯关掉，
朱志鑫太亮，影响食欲
张泽禹挑眉：
张泽禹食欲？
朱志鑫对啊
朱志鑫把外套脱了，只留一件松垮黑T，锁骨在应急灯残光下像两片振翅的蝶，
朱志鑫饿了，想吃草莓
左航下意识接话：
左航宿舍冰箱……好像还剩一盒
话音刚落，四道目光齐刷刷射过来——像深夜狼群锁定唯一的小白兔。
······
凌晨两点半，公用厨房。
暖黄灯泡把瓷砖地映出柔光，窗外雨停了，只剩屋檐滴水声。左航踮脚开上柜，指尖刚碰到保鲜盒，腰侧就多了一双手——朱志鑫从背后抱他，下巴搁在他肩窝，声音黏得像化开的奶糖，
朱志鑫别动，我帮你
左航一抖，盒子“啪”一声掉下去，草莓滚了一地。
······
张极蹲下去捡，掌心被草莓汁染红，抬眼时眸色深得可怕，
张极脏了，不能浪费
苏新皓靠在料理台，单手拧开水龙头，冲干净一颗，递到左航唇边，
苏新皓张嘴
左航被围在四人中间，进退不得，只能含住那颗草莓。汁水炸开的瞬间，朱志鑫忽然俯身，舌尖卷走他唇角溢出的绯色，
朱志鑫嗯，比想象的甜
左航脑袋“嗡”的一声，像有人往血管里倒了整罐苏打气泡——噼里啪啦，理智全炸成烟花。
张泽禹把剩下草莓放进玻璃碗，倒了半盒牛奶，顺手把左航的卫衣帽绳扯到身前，绕指两圈，将人轻轻带近，
张泽禹会做草莓酱吗？
左航摇头，声音发干：
左航不、不会
张泽禹我教你
张泽禹低笑，掌心覆在他手背，一起握住小奶锅柄，
张泽禹先加糖，再小火，慢慢熬——像你一样，要耐心
火舌舔着锅底，甜香很快弥漫。朱志鑫不知从哪儿翻出一包吐司，撕半片，沾了酱汁递到左航嘴边，
朱志鑫尝尝
左航刚咬住，张极忽然伸手，指腹抹过他下唇，把残余果酱抹到自己唇上，低头吻住吐司——也吻住他。
左航……！
一个不足三秒的借位吻，却像把左航扔进沸水里。他腿一软，被苏新皓从后面稳稳托住腰，
苏新皓小心，锅要翻了
草莓酱咕嘟咕嘟冒泡，颜色像极了左航此刻的脸。张泽禹关火，侧头看他，
张泽禹好了，装瓶？
左航小口喘气，点头。
玻璃瓶是宜家最小的那款，圆肚，金属旋盖。张泽禹把酱倒进去，指尖沾了一点，忽然伸手抹在左航颈侧——白皙皮肤瞬间开出殷红小花。
左航哎——？
左航缩肩，被朱志鑫扣住手腕，
朱志鑫别动
后者低头，唇贴上那抹红，舌尖轻轻卷走甜味，声音含糊，
朱志鑫这里，也想要
左航被接二连三的直球砸得晕头转向，只能攥紧料理台边缘，像抓住最后一块浮木。苏新皓把空锅放进水池，擦干手，顺手把左航的帽衫下摆往下拉了拉——盖住因为抬手而露出的一截腰，
苏新皓别着凉
动作绅士，眼神却暗得吓人。
······
草莓酱最后装了满满两瓶。
张泽禹把其中一瓶贴上手写标签：【左航牌，限量发售，仅对内部供应。】
左航小声抗议：
左航我又没出力
张极怎么没出力？
张极把瓶子举高，借灯光看粘稠的酱体，嗓音低哑，
张极出的是……让我们心动的力
左航被这土味情话噎住，转身想逃，被朱志鑫一把抱上料理台。大理石台面冰凉，他下意识蜷腿，却被朱志鑫分开膝盖，站位迫近。
朱志鑫左航
朱志鑫叫他名字，桃花眼在灯下晕出深情滤镜，
朱志鑫我们四个，说好了——
朱志鑫一个月试用期
左航什么试用期？
左航懵了。
苏新皓男朋友试用期
苏新皓接话，声音冷静得像在念合同，
苏新皓每人一周，轮流当你‘唯一’
苏新皓月底，你决定要不要全收
左航差点从料理台摔下去，
左航你、你们……
张泽禹把草莓酱瓶子塞进他手心，顺势握住，
张泽禹第一周，我先来——明天开始，请多指教，男朋友
左航被这个称呼烫得耳尖滴血，下意识看张极。后者懒洋洋倚在门框，抬手冲他比了个射击手势——
张极第二周是我，记得提前清空日程，我要……全天候
朱志鑫笑得像偷腥的猫，
朱志鑫第三周，我带你去海边，日出和帐篷，都准备好了
苏新皓最后一个开口，声音轻却笃定，
苏新皓第四周，留给我。只要每晚睡前，听你亲口说一句‘今天也喜欢我’，就够了
左航被四人围在料理台中央，手里抱着草莓酱，像抱着一颗滚烫的心脏——
跳得比雨夜告白那天，还要快。
······
回房时已经四点。
左航刚躺下，房门被轻叩三声。张泽禹抱着枕头，穿着同款灰色家居服，发梢还带着水汽，
张泽禹试用期，从晚安吻开始？
左航把脸埋进被子，只露一双眼睛，声音闷得可怜，
左航……可以拒绝吗？
张泽禹可以
张泽禹把床头小夜灯调到最暗，俯身在他发顶落下一吻，
张泽禹那换成‘晚安抱’，总行吧？
左航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悄悄往床里挪了半寸。张泽禹弯眼，顺势躺上去，把人和被子一起圈进怀里，像抱住一只发抖的猫。
夜灯熄灭前，左航听见他在耳边轻声说：
张泽禹左航，草莓酱很甜
张泽禹但最甜的……是你尝过以后，还愿意回头的眼神
窗外，天快亮了。
左航在陌生又熟悉的体温里，慢慢放松指尖——
第一次觉得，试用期……
好像，也不赖。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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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一周·约会日》预告：
“男朋友，今天行程听我安排。”
张泽禹把车钥匙抛给他，笑得像清风，“第一站，去高中母校——把当年偷拍你的那面荣誉墙，正式换成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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