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残证与疑影
苏燃遗体运回南城，支队上下一片沉郁。苏烬把自己关在法医室，一遍遍摩挲苏燃手腕的旧疤，那是小时候护他被野狗咬伤的痕迹，如今天人永隔，他眼底只剩死寂。
谢砚没去打扰，独自驱车回梅岭山。按苏燃遗言找到老梅树，刨开泥土，摸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鸦雀集团的毒品运输路线图，还有半本加密账本，扉页写着一串奇怪的数字，像是警号碎片。
回到支队，谢砚将证物锁进保密柜，刚转身就撞见苏烬。他眼底通红，语气冰冷：“我哥遗言里的内鬼，是谁？三年前你到底还藏了什么？”
谢砚避开他的目光：“账本和路线图需要解密，内鬼线索不足，先查秦峰。”
审讯室里，秦峰拒不松口，只反复念叨：“衍生之罪，血债血偿，你们都跑不掉。”谢砚突然拿出梅花纹章，秦峰瞳孔骤缩，骂道：“谢砚，你不得好死，当年你欠苏燃的，早晚要还！”
这话戳中谢砚死穴，他猛地拍桌，指节泛白，被赶来的副队林舟拦下。林舟是谢砚老战友，看着两人紧绷的神色，低声劝：“谢队，苏警官刚丧兄，你别逼他，秦峰这边我盯着。”
谢砚点头，转身时瞥见林舟袖口沾着一点淡褐色粉末，和死者身上檀香的残留粉末极为相似，他心头一动，却没声张。
苏烬私下翻查三年前卧底案宗，发现当年的联络人赵坤行踪诡异，案发后不久就调去了城郊派出所，且苏燃失踪前最后一次联络，对接人正是赵坤。
他攥着案宗找谢砚，刚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谢砚在打电话：“苏燃的事别让苏烬知道，内鬼没揪出来前，他越清楚，越危险……”
苏烬脚步顿住，心凉了半截。他推门而入，将案宗摔在桌上：“你早就知道赵坤有问题？是不是连我哥的死，你都早有预料？”
谢砚看着他眼里的失望，终是松口：“赵坤有嫌疑，但证据不足，当年他负责传递苏燃的情报，案发后突然失联，我一直在查他。”
话音未落，技术科传来消息：秦峰在看守所自残，手里攥着半张照片，照片上是谢砚和苏燃卧底时的合影，背面写着“林”字。
谢砚和苏烬立刻赶往看守所，秦峰躺在病床上，笑着说：“内鬼姓林，你们身边人，哈哈……”
苏烬心头一震，猛地看向谢砚，两人同时想到了副队林舟。
谢砚按住他的肩，沉声道：“别声张，打草惊蛇就麻烦了。”
夜色渐深，谢砚站在窗边，看着苏烬落寞的背影，掏出贴身藏着的半张纸条，那是苏燃当年塞给他的，上面同样有个“林”字。他知道，这桩案子远没结束，苏燃的死，秦峰的挑衅，内鬼的潜伏，都是当年卧底案衍生的罪，而他和苏烬，终将一步步踏入更深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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