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旧痕与试探(新增)
苏燃的葬礼过后,苏烬归队,眼底的悲恸化作刺骨的冷。他没再提谢砚隐瞒的事,只一门心思查赵坤和那个“林”姓内鬼,嗅觉天赋成了最锋利的武器,哪怕一丝微弱的檀香,都逃不过他的鼻子。
谢砚暗中安排人手盯梢赵坤,自己则假意和林舟商议案情,试探口风。林舟待人温和,办案老练,三年前也曾参与卧底案的外围支援,没人怀疑过他,可谢砚记得,案发当晚,林舟说自己在支队值班,却拿不出完整的监控记录。
“秦峰咬出内鬼姓林,队里姓林的就咱们几个,你可得小心。”林舟给谢砚递烟,笑容坦荡,“当年苏燃牺牲,我心里也不好受,一定要揪出内鬼,给老苏一个交代。”
谢砚接过烟,指尖摩挲烟盒,不动声色道:“你当年负责对接外围线人,有没有接触过赵坤?”
林舟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转瞬即逝:“就见过一次,案发后就没联系了,那小子看着老实,没想到是个软骨头。”
两人谈话间,苏烬突然闯入,手里拿着一份化验报告:“谢队,林队,赵坤住处搜出的粉末,和死者身上的檀香成分完全一致,还有这个。”
他递出一枚银色纽扣,纽扣上刻着极小的梅花图案,是鸦雀集团高层的专属配饰。
林舟脸色微变,强装镇定:“看来赵坤和鸦雀没断联系,立刻申请抓捕。”
谢砚留意到他的小动作,袖口下意识遮挡手腕,像是怕被看到什么。等林舟离开,谢砚对苏烬说:“抓赵坤时你别冲在前头,林舟有问题,我怀疑他和赵坤是一伙的。”
苏烬挑眉,语气带着几分疏离:“你现在肯跟我说实话了?”
谢砚沉默,半晌才道:“当年我没救苏燃,是我这辈子的罪,我不能再让你出事。”
抓捕赵坤的行动定在深夜,谢砚带苏烬埋伏在赵坤住处楼下,却迟迟没等到林舟带支援赶来。赵坤出门时,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人手,手里有枪,明显是早有准备。
“林舟通风报信了!”苏烬低声骂道,率先冲了出去。谢砚紧随其后,枪战一触即发。混乱中,一个黑衣人举枪对准苏烬,谢砚飞身挡在他身前,子弹擦着肩膀而过,鲜血染红警服。
苏烬目眦欲裂,开枪击中黑衣人腿部,最终成功抓获赵坤,可另一个黑衣人却跑了,临走前扔了一枚梅花纹章,和秦峰手里的一模一样。
审讯室里,赵坤低着头,拒不交代。苏烬凑近他,语气冰冷:“你和林舟是什么关系?鸦雀的人为什么要保你?”
赵坤猛地抬头,看着苏烬,突然笑了8:“你哥苏燃,当年不是自愿暴露的,是林舟把他卖了,谢砚也知道,哈哈……”
苏烬猛地回头看向谢砚,眼里满是震惊和质问。谢砚攥紧拳头,脸色铁青:“赵坤,你少胡说八道!”
可只有谢砚自己知道,赵坤的话,戳中了他心底最隐秘的猜测——当年苏燃暴露的时间太巧,巧到像是有人精准泄露了行踪,而林舟,是唯一有机会接触到卧底坐标的人。
而他没告诉苏烬的是,当年苏燃最后传来的情报里,有林舟和鸦雀成员的通话记录片段,他一直没敢确认,怕一旦真相揭开,苏烬会彻底崩溃。
第五章 密信与追杀(新增)
赵坤被关押后,突然在看守所突发急病,送医途中离奇失踪,押送警员被灭口,脖子上有勒痕,身上同样带着檀香粉末。
谢砚和苏烬赶到现场时,只看到地上留着一张字条,字迹潦草:“账本解密,梅岭山见,不来,苏燃白死。”
苏烬当即要去梅岭山,谢砚拦住他:“是圈套,对方故意引我们过去。”
“就算是圈套,我也要去!”苏烬红着眼,“我哥的事,我必须查清楚!”
谢砚拗不过他,两人带齐装备,连夜赶往梅岭山。这次雾气更浓,檀香味道混杂着血腥味,两人循着气味走到一处山洞,洞里堆满了鸦雀集团的旧账本,墙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都是当年被鸦雀灭口的人,其中就有苏燃的名字。
“这些账本,是鸦雀的罪证,也是内鬼的催命符。”谢砚翻着账本,突然发现一页夹着的密信,是林舟写给秦峰的,内容是让秦峰尽快处理掉谢砚和苏烬,账本销毁干净。
苏烬看着密信,浑身发抖:“真的是林舟……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年林舟欠了鸦雀巨额赌债,被秦峰要挟,泄露了苏燃的行踪。”谢砚声音沙哑,“三年前我查到一点线索,可林舟伪装得太好,没有实证,我怕打草惊蛇,也怕你知道后冲动行事。”
苏烬没说话,心里又痛又怨,痛的是兄长死于战友背叛,怨的是谢砚瞒了他这么久。
就在两人要带走账本时,山洞外传来脚步声,林舟带着十几个黑衣人围了上来,手里拿着枪,脸上没了往日的温和,只剩阴狠:“谢砚,苏烬,既然你们查到了,那就都别走了。”
“林舟,你对得起警徽吗?”谢砚将苏烬护在身后,拔枪对准林舟。
“警徽能当饭吃吗?”林舟冷笑,“当年要不是秦峰帮我还债,我早就家破人亡了!苏燃那蠢货,非要跟鸦雀作对,死了也是活该!”
苏烬怒火中烧,率先开枪,枪战瞬间爆发。山洞空间狭小,子弹横飞,谢砚肩膀的旧伤复发,疼得冷汗直流,却依旧死死护着苏烬。
混乱中,林舟开枪击中苏烬的手臂,苏烬闷哼一声,却依旧咬牙还击。谢砚见状,红了眼,不顾伤口,冲上去和林舟缠斗,两人扭打在一起,谢砚被林舟踹中胸口,咳出一口血。
“谢队!”苏烬嘶吼着开枪,击中林舟的胳膊,黑衣人见状,纷纷围过来。
谢砚趁机拉着苏烬往山洞深处跑,那里有个隐秘的出口。逃出去时,天已微亮,两人浑身是伤,账本只带出了一半,林舟的人还在后面追杀。
“我们得立刻回支队,把密信和账本交给局长。”谢砚扶着苏烬,脚步踉跄。
苏烬点点头,手臂的伤口血流不止,他看着谢砚苍白的脸,轻声说:“对不起,刚才不该怨你。”
谢砚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是我该说对不起,瞒了你太久。”
两人互相搀扶着往前走,身后的追杀声越来越近,他们都知道,这只是开始,林舟没抓到,鸦雀的余孽还在,当年衍生的罪,还得一点点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