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花瓣,黏在贺峻霖的披风上,她伸手轻轻拈下一片,指尖摩挲着花瓣细腻的纹路,眼底笑意未减。
贺峻霖“那二哥可不许食言。”她侧过头看他,发间玉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衬得眉眼愈发灵动,“若来年桃花开时,二哥忙于朝政忘了,我便让宫人折了满殿的桃花,送到你的书房去。”
马嘉祺失笑,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掌心的暖意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去。
马嘉祺“好。”他应得干脆,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声音放得更柔,“就算是折子堆成山,孤也寻得出半日的空闲,陪你来看桃花。”
贺峻霖弯着唇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踮起脚尖往枝头望了望。
贺峻霖“可惜六哥今日被太傅拘着,不然定要闹着同来。”她说着,语气里带了点惋惜,“他昨日还念叨着,要寻一枝开得最好的桃花,簪在帽檐上。”
马嘉祺闻言,眼底的笑意深了些。
马嘉祺“等他得了空,孤让御花园的管事,留一枝最盛的给他便是。”他说着,扶着贺峻霖往旁边的石凳上坐了,又细心地将披风的边角替她拢好,
马嘉祺“坐会儿吧,仔细站久了累。”
石凳上铺着厚厚的软垫,坐上去暖融融的。贺峻霖挨着他坐下,鼻尖萦绕着桃花香,混着马嘉祺身上淡淡的松木香,竟比殿里熏的龙涎香还要好闻。
她伸手揽住他的手臂,将脸颊轻轻贴在他的衣袖上,声音软软的。
贺峻霖“二哥,”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方才太医偷偷同我说,我这身子,再养些时日,便能去御马场看赛马了。”
马嘉祺垂眸看她,见她眼里满是期待,无奈地叹了口气,却没忍心拒绝。
马嘉祺“太医既说了,那便依你。”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指尖划过柔顺的发丝,“只是不许乱跑,孤会陪着你。”
贺峻霖眼睛一亮,猛地直起身,脸颊因兴奋染上一层薄红。
贺峻霖“真的?”她追问着,生怕他反悔似的,“那我要骑那匹最温顺的小白马,六哥说它跑起来稳得很。”
马嘉祺 “好。”马嘉祺看着她雀跃的模样,喉间溢出一声轻笑,“都依你。”
风又吹过,落英缤纷,一片粉白的花瓣悠悠落在贺峻霖的唇角。马嘉祺抬手,指尖正要替她拂去,却见她微微仰头,眼底盛着春光,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周遭的风声仿佛都静了。桃林深处,落英如雪,漫天飞红里,马嘉祺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唇角,带走那片花瓣,指尖的触感温软,像触到了一片融化的春光。
贺峻霖的心跳倏地漏了一拍,脸颊红得更甚,慌忙垂下眸,盯着自己的裙摆,不敢再看他。
马嘉祺看着她泛红的侧脸,喉结动了动,将那片花瓣放在掌心,轻声道:“霖霖。”
贺峻霖抬眸看他,眼里带着点茫然。
马嘉祺 “来年桃花开时,”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语气认真,“孤不止陪你看桃花。”
他没说下去,可眼底的温柔,却比这满树繁花还要动人。
贺峻霖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脸颊红得快要滴血,伸手轻轻捶了捶他的手臂,声音细若蚊蚋。
贺峻霖“二哥……”
马嘉祺低笑出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披风将两人拢在一起,隔绝了微凉的春风。
远处的宫人低着头,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扰了这桃林下的融融春光。
风过桃林,簌簌作响,像是在低声说着,岁岁年年,桃花常开,岁岁年年,故人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