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江南米香，技痒试卖艺

江南水乡，烟雨蒙蒙。叶欣与叶青站在青石铺就的长街上，呼吸着湿润的空气。这里与他们之前的栖身之所截然不同，富庶繁华，河网密布，乌篷船在河道里穿梭，满载着鱼米的香气。

“哥，咱们这身行头，真的要在这儿卖艺？”叶青扯了扯身上略显滑稽的紧身练功服，一脸嫌弃。

“入乡随俗嘛。”叶欣拍了拍腰间的钱袋，“这里地形复杂，咱们得先把路摸熟。卖艺既能赚点盘缠，又能顺便看看这城里谁是真的需要帮衬。”

为了生计，也为了熟悉地形，两人在街头支起了一个小小的场子。叶欣清了清嗓子，拿起铜锣敲了一声：“各位父老乡亲，初来乍到，给大伙儿耍两手！”

话音刚落，叶欣深吸一口气，准备表演一套“旱地拔葱”接“空中转体”。他助跑几步，猛地起跳，本想在空中划出一道帅气的弧线，结果落地时脚一滑，“啪”地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哎哟！”叶欣疼得龇牙咧嘴。

围观的人群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叶青在一旁脸涨得通红，赶紧跑过去把哥哥扶起来，小声嘀咕：“哥，你这轻功平时不是挺溜的吗？怎么到了江南就水土不服了？”

“这地太滑……”叶欣揉着屁股，尴尬地解释。

接下来的表演更是状况百出。叶青表演“顶碗”，结果碗没拿稳，差点扣在观众头上；叶欣表演“吞剑”，结果剑卡在喉咙里，憋得满脸通红，最后不得不狼狈地拔出来。兄妹俩手忙脚乱，虽然技艺生疏，却因为那份笨拙和真诚，逗乐了不少围观的百姓。

“哈哈，这俩兄妹真逗！”

“虽然不专业，但看着挺喜庆的，给点赏钱吧！”

铜板叮叮当当落入碗中。叶欣和叶青相视一笑，虽然赚得不多，但也算是有了第一笔收入。

夜幕降临，江南的灯火阑珊。叶欣数了数碗里的铜板，从中分出一大部分，用一块布包好。

“青儿，走，该去‘散财’了。”

兄妹俩换上夜行衣，如两道黑影般穿梭在江南的深巷中。他们来到一处破旧的茅草屋前，屋内传出咳嗽声和低低的啜泣声。叶欣轻轻跃入院墙，将一包铜钱悄悄放在了窗台上，又在上面放了一个写着“平安”的红布条。

接着，他们又去了几户贫苦人家。有的是生了重病没钱抓药的老人，有的是失去双亲的孤儿。每到一处，叶欣和叶青都会留下一些碎银或粮食，不求回报，只愿这江南的天地中能多一份温暖。

“哥，今天虽然摔得疼，但看到那个老奶奶拿到钱时的笑容，我觉得值了。”叶青坐在屋顶上，望着满天星斗，轻声说道。

叶欣递给妹妹一个刚买的桂花糕，笑道：“那是自然。咱们虽是大盗，但盗亦有道。在这江南，咱们不仅要摸清地形，更要守好这颗侠义之心。”

兄妹俩相视一笑，手中的桂花糕散发着甜香，融入了这江南的温柔夜色之中。

江南的富庶引来了一群贪婪的恶犬。县衙的捕头赵三带着几个手下，正沿街横冲直撞。

“上个月的铺面钱交了？这个月涨两倍，交！”赵三一脚踢翻了卖鸡蛋的竹筐，黄澄澄的鸡蛋在青石板上碎裂，蛋液横流。

“卖糖葫芦的，保护费，交！”

“捏面人的，这面人做得挺像，税钱，交！”

“裁布料的，剪刀磨得不错，磨损费，交！”

官差们如同蝗虫过境，摊贩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地掏钱。赵三掂着沉甸甸的钱袋，一脸得意，目光扫过街角——那里，叶欣和叶青正在收拾杂耍的道具。

“哟，还有卖艺的？”赵三带着人围了上去，“江湖规矩，在此地卖艺，得先给爷爷们交份‘地皮税’。”

叶欣停下手中的活，脸上堆起一副谄媚的笑容：“官爷，我们兄妹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您高抬贵手……”

“少废话！”赵三一把推开叶欣，“要么交钱，要么滚蛋！”

叶青在一旁气得攥紧了拳头，叶欣却悄悄按住她的手，冲她使了个眼色。

“官爷息怒，我们这就交。”叶欣从怀里掏出几枚铜板，“不过我们刚卖艺赚的钱不多，要不这样，我们给官爷们耍两手，博个彩头？”

赵三打量着这两个衣着朴素的兄妹，不屑地哼了一声：“行啊，耍得好爷爷有赏，耍不好就把这摊子砸了！”

叶欣微微一笑，转身对叶青说：“青儿，把咱们的绝活拿出来，给官爷们助助兴。”

兄妹俩重新摆开场子。叶欣深吸一口气，手中的空竹嗡嗡作响，越转越快。突然，他手腕一抖，空竹如流星般飞向赵三。赵三下意识地伸手去接，谁知空竹带着一股巧劲，在他指尖一弹，“啪”地一声，正好打在他的脑门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哎哟！你敢打爷爷？”赵三捂着脑袋就要扑上来。

“官爷息怒，这是失手，失手！”叶欣一脸无辜，随即从腰间抽出一根长鞭，“接下来是鞭技，看好了！”

长鞭呼啸而出，却不伤人，专打官差们的帽缨。“啪！”“啪！”几声脆响，几个官差的帽子纷纷落地，露出光秃秃的脑袋。

叶青也不甘示弱，她手中的彩球仿佛有了生命，在几个官差之间穿梭。官差们伸手去抓，却总是扑空，反而被彩球带着团团转，一个个像喝醉了酒一样，撞在一起，摔成一团。

“这……这是什么妖法？”赵三看着手下们狼狈的样子，又惊又怒。

叶欣此时收了长鞭，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厉的杀气。他缓缓逼近赵三，冷声道：“官爷，这戏法看得还满意吗？”

赵三看着叶欣那双仿佛能杀人的眼睛，突然想起了江湖上的传闻——煞面笑星双生虎，半边桃花双莽兔。这兄妹俩的眼神，分明就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雌雄大盗！

“你……你们是……”赵三吓得双腿发软，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我们是来江南讨口饭吃的良民。”叶欣恢复了笑容，拍了拍赵三的肩膀，“不过，这江南的饭，可不是谁都能乱吃的。刚才收的钱，吐出来吧。”

赵三哪里还敢反抗，赶紧把刚才抢来的钱袋塞给叶欣，带着手下连滚带爬地跑了，连帽子都忘了捡。

叶欣将钱袋扔给惊魂未定的摊贩们，笑道：“各位街坊，钱物归原主。咱们兄妹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完，他拉着叶青的手，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江南的烟雨长巷中。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百姓，对着他们消失的方向，默默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