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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言语为枪

文明破晓之天穹之战

第一节:说死他们

流寇的刀锋停在沈心文鼻尖三寸处,再难前进半分。

不是赵云残魂挡住了它——那柄银枪的虚影仍悬在半空,只是比方才更凝实了些许,枪尖吞吐着冰寒的星芒。真正让纹眼汉子手臂僵直的,是沈心文那双眼睛。

太静了。

静得不像个即将被劈开脑袋的人,倒像个坐在茶楼里听说书先生讲到精彩处、正在心里挑剔“这里细节不对”的闲客。

“刀是前朝制式,但锻造工艺粗劣,淬火时杂质未清。”沈心文开口,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过了三十余骑粗重的喘息,“刀身第三道锻纹有暗裂,用力过度会从这里断。你上次杀人时,血溅到护手铜环内侧,没擦干净,锈了。”

她每说一句,纹眼汉子的眼皮就跳一下。

那不是恐吓,是解剖。像有人用冰凉的手指剥开他的皮囊,把他那点可怜的倚仗——这把抢来的刀、这身唬人的行头、乃至那腔虚张声势的凶暴——一件件摊在光天化日下,晒出底下腐臭的本质。

“你……”汉子喉结滚动,想骂,却挤不出词。

“我什么?”沈心文往前踏了半步。

就这半步。

身后那尊透明的赵云虚影,随着她的动作,银枪微抬。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只是枪尖划过空气时,带起一线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波纹。那波纹所过之处,荒原上顽强匍匐着的几丛枯草,悄无声息地化为了银色的粉尘,随风散去。

不是斩断,是抹除。

流寇们齐齐勒马,马匹不安地喷着响鼻,蹄子刨地。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沈心文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惊疑不定的脸,“第一,继续冲过来。我身后这位将军,完整时曾在百万军中七进七出,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现在他虽然只剩一缕影子——”

她顿了顿,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

“但杀光你们,应该也用不了七进。”

有人握刀的手开始抖。

“第二,”沈心文竖起第二根手指,“我们打个赌。”

纹眼汉子眯起眼:“赌什么?”

“赌我三句话内,让你们自己扔了刀,下马,交出三成随身物资,然后滚。”沈心文说,“若我做到了,东西留下,人走。若我做不到,这望乡里——”她回身,虚虚一指那片残破的土墙茅屋,“任你们抢,人任你们杀,我绝不阻拦。”

死寂。

连风都停了。

王石头在城墙根下急得眼睛充血,想吼“城主你疯了!”,却被身边一个枯瘦老头死死拽住。老头浑浊的眼睛盯着沈心文笔直的背影,嘴唇无声蠕动,像在念什么祷词。

纹眼汉子盯着她,又盯着她身后那杆越来越凝实的银枪虚影。贪婪、恐惧、暴戾、犹疑在他脸上厮杀,最后,贪婪占了上风——他不信。不信一个女人,三句话,能让他们三十多个刀口舔血的汉子弃械。

“赌了!”他啐了口唾沫,“但若你输了,不光这破村子归我们——你,也得跟老子走!”

他眼里露出淫邪的光。

沈心文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讥笑。那笑容很淡,甚至有点疲惫,却让纹眼汉子心里莫名一寒。

“第一句。”她说。

所有人竖起耳朵。

沈心文没看流寇,反而侧过身,望向那尊赵云虚影。她抬手,指尖虚虚拂过枪杆——明明触不到实体,但那银芒却仿佛有生命般,在她指尖缠绕了一瞬。

“建安十三年,秋。”她的声音忽然变了调,不再是谈判的冷静,而是染上了某种遥远、苍凉、却又灼热如沸铁的气息,“当阳长坂,曹公虎豹骑追袭,尘土蔽天。先主弃妻子南走——”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

“唯有一人,单骑逆冲百万军。”

话音落。

赵云虚影手中的银枪,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不是攻击,而是投影——枪尖所指的空中,竟隐隐浮现出一片模糊的、颤动的景象:奔腾的铁骑、飞扬的“曹”字大旗、还有一道孤绝的白色影子在枪林箭雨中左冲右突。景象残破不堪,时隐时现,却带着扑面而来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战场煞气。

流寇们的坐骑率先受惊,嘶鸣着人立而起。几个骑术不精的差点被甩下去。

“装神弄……”纹眼汉子强自镇定,想骂,可眼睛却死死盯住空中那片幻影里那道白影刺出的每一枪——太快,太准,太狠。那根本不是凡人能有的武艺。

“第二句。”沈心文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色厉内荏。

她往前走了两步,直接走到流寇马前十步之内。这个距离,对方一个冲锋就能把她踏成肉泥。可她没有丝毫畏惧,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张脸,最后定格在纹眼汉子腰间的皮囊上——那里鼓鼓囊囊,露出一角风干的肉块和几枚黯淡的钱币。

“你们从北边来,穿过黑风峡。”沈心文说,“峡口往西三里,有片被雷火焚过的枯林。林子里第三棵焦木的树洞里,藏着你们这次‘出猎’分到的金银细软——大约够你们所有人逍遥半年。”

纹眼汉子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那是他们昨夜才埋的!只有核心七八个人知道具体位置!这女人……这女人怎么可能……

“你、你胡扯!”他嘶声吼道,可颤抖的尾音出卖了他。

“是不是胡扯,你心里清楚。”沈心文笑了笑,那笑容里终于露出一丝冰冷的锋芒,“我还知道,你们这伙人,不是铁板一块。有人惦记着独吞那笔钱,有人琢磨着杀了你上位,还有人……”她的目光落在队伍末尾一个始终低着头的瘦小汉子身上,“根本就不是你们一伙的,是隔壁‘血狼团’派来盯梢的,对吧?”

瘦小汉子猛地抬头,眼里尽是骇然。

流寇队伍瞬间哗然,互相警惕地打量,原本就松散的阵型隐隐有分裂之势。

纹眼汉子额头青筋暴起,握刀的手骨节发白。他想杀人,想立刻把这女人的舌头割下来,可心底那团冰冷的恐惧越涨越大——她怎么知道?她到底是谁?!

“第三句。”

沈心文的声音第三次响起。这一次,她没有看流寇,而是转头,望向东北方那片起伏的丘陵。

然后,她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气,轻轻说:

“你们回头看看。”

“黑风峡的方向——”

“狼烟,是不是已经烧到半天高了?”

嗡——

流寇们脑子炸了。

几乎所有人,不受控制地、齐刷刷扭过头,望向他们来时的方向。纹眼汉子也不例外——他刚扭到一半,猛然意识到不对,厉吼:“别上……”

晚了。

就在他们集体回头的刹那,沈心文身后的赵云虚影,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枪芒,只是极其简单地——抬脚,踩地。

“咚。”

一声闷响,仿佛大地心脏的搏动。

以他立足处为中心,一圈银色的涟漪贴着地面疾速扩散,瞬间扫过所有流寇的马蹄。那些躁动不安的马匹,被这涟漪一触,竟像被抽了骨头般,前腿一软,齐刷刷跪倒在地!

马上的汉子们惊呼着摔下来,滚作一团。刀剑脱手,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纹眼汉子到底是头目,反应最快,在马匹跪倒的瞬间就跃离马背,狼狈落地。他红着眼,不管不顾地抓起地上一把刀,就要朝沈心文扑来——

然后,他僵住了。

因为沈心文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面前三步处。她手里没拿任何武器,只是平伸着右手,掌心朝上。

掌心,托着一点银芒。

那点银芒里,映出一幅清晰的、微缩的景象:正是黑风峡口,枯林旁,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挖掘树洞,而更远处,隐约可见更多的骑马身影在集结。

“血狼团……”纹眼汉子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彻底面无人色。

“现在信了?”沈心文合拢手掌,银芒熄灭。她俯视着跌坐在地的汉子,“你们埋钱时,他们的人就在山崖上看着。等你们劫掠完,筋疲力尽回程时,他们会在黑风峡设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把戏了。”

她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声音恢复了一开始的平静:

“赌约,我赢了。”

“留下三成物资,滚。或者——”

她侧身,让出身后的赵云虚影。那杆银枪,不知何时已经彻底凝实,枪尖寒芒吞吐,锁定了纹眼汉子的眉心。

“试试看,是你们先杀了我,还是我先让你们永远留在这儿。”

死寂。

只有荒原的风,卷着沙砾,打在锈蚀的刀片上,发出细碎的呜咽。

纹眼汉子死死盯着沈心文,又死死盯着那杆枪。半晌,他猛地一捶地面,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

“……撤!”

“老大!”有人不甘。

“我说撤!”汉子咆哮着站起来,狠狠踹了一脚还跪在地上的坐骑,“把粮食、肉干、还有那些破烂皮子,丢三成出来!快!”

流寇们如蒙大赦,手忙脚乱地卸物资。有人想偷偷多留点,被纹眼汉子一刀鞘砸在手上,疼得龇牙咧嘴。

不过半盏茶时间,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了沈心文面前:几袋发霉的粟米、十几条硬得像石头的风干肉、几张鞣制粗糙的兽皮、几柄豁口的短刀,甚至还有一小袋盐——粗盐,泛着苦涩的灰黄色,但在这个时代,这就是命。

“东西齐了。”纹眼汉子翻身上了手下让出的马,眼神怨毒地剜了沈心文一眼,“山水有相逢,女人,老子记住你了。”

沈心文没理他,只是对赵云虚影轻轻点了点头。

银枪微抬,让开道路。

流寇们如丧家之犬,打马狂奔,消失在荒原尽头,连头都不敢回。

直到烟尘彻底散去,望乡里城墙根下,才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压抑已久的哭喊和欢呼。王石头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大口喘气,然后狠狠抹了把脸,咧开嘴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沈心文没动。

她背对着所有人,静静站着。风掀起她粗麻布裙的衣角,露出下面微微颤抖的小腿。

只有离她最近的、那尊已然凝实了大半的赵云虚影能看见——她垂在身侧的右手,指尖正在不受控制地痉挛,掌心被自己指甲掐出了深深的血痕。

刚才那三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从她骨髓里榨出来的。

第一句,调用的是她对《三国志》和《云别传》倒背如流的记忆,强行支撑赵云虚影的“存在感”。

第二句,依赖的是她穿越前家族情报网灌输给她的观察力与推理——纹眼汉子皮囊的磨损痕迹、队伍成员间细微的眼神交流、甚至空气中残留的、来自不同地域的尘土气味……碎片拼出真相。

第三句,则是纯粹的赌博。她根本不知道黑风峡有没有狼烟,也不知道血狼团是否真的在埋伏。她只是根据流寇行业的惯例、这两伙人以往的恩怨、以及纹眼汉子埋钱时那过于隐蔽反而显得可疑的位置——做出的致命推断。

赌赢了,是神机妙算。

赌输了,此刻她已是满地碎肉。

冷汗,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浸透她的内衫,冰凉地贴在背上。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吸进去的满是血腥味、尘土味、马粪味,还有……活着的气息。

再睁眼时,她脸上已看不出丝毫脆弱。转身,面对那些眼巴巴望着她的村民,声音平稳地开口:

“王石头,带人把东西搬进去,清点登记。”

“会做饭的妇人,去烧水,把这些肉干泡软,粟米淘洗。”

“受伤的人集中到东头那间空屋,等我过来看。”

一道道指令清晰下达。人群从茫然中惊醒,像生锈的机器被重新注入动力,开始缓慢而有序地运转起来。

沈心文这才走向那尊赵云虚影。

他比刚才又清晰了许多。玄甲上的云纹已能分辨,战袍下摆的织锦泛起柔和的光泽,脸庞的轮廓英挺而年轻。只是眼睛的位置,仍是一片模糊的银光,没有瞳仁,没有神采。

“子龙将军。”沈心文仰头看着他,轻声说,“多谢。”

虚影微微颔首,动作略显僵硬。脑海里,那个年轻而疲惫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比之前连贯了些:

【唤我者……何人?】

【此间……何处?】

【我……缘何在此?】

还是那三个问题。但这一次,沈心文听出了不同——那声音里,茫然依旧,却多了一丝极细微的、属于“赵云”本身的特质:谨慎、沉稳、以及深埋于骨的忠耿。

他没有完全想起自己是谁。

但他已经开始“像”赵云了。

沈心文心脏猛地一跳。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在她疲惫的脑海里炸开:

如果……不是系统强行“召唤”出他。

而是我,用“记忆”,把他重新创造出来呢?

第二节:补天

沈心文把赵云虚影带回了“城主府”——那间唯一有张破木桌和两个树墩凳子的土屋。

村民们敬畏地看着那尊沉默的银甲身影跟着她进门,无人敢靠近,连王石头都只敢远远探头。方才那“三句话说退流寇”的神迹,已在他们心中种下了近乎迷信的敬畏。此刻的沈心文,在他们眼里不再是空降的女人,而是某种……能沟通鬼神、言出法随的存在。

沈心文顾不上这些。

她关上门(其实只是一块歪斜的木板),点起一盏从流寇物资里翻出的劣质油灯。豆大的火苗跳动,照亮赵云半边脸庞——玄甲冷硬,鼻梁挺直,嘴唇抿成一条坚毅的线。若忽略那双没有瞳仁的银眸,这几乎就是一尊完美复刻的年轻赵云塑像。

“将军请坐。”沈心文指了指一个树墩。

赵云虚影顿了顿,依言坐下。动作有些滞涩,仿佛这副身体还不完全听使唤。他“看”向沈心文,银眸的光微微闪烁。

沈心文在他对面坐下,深吸一口气,开始做一件前无古人、估计也后无来者的事:

给一位历史名将,上历史课。

“将军姓赵,名云,字子龙。”她开口,声音在狭小的土屋里显得格外清晰,“常山真定人。”

虚影微微一震。

“初从公孙瓒,后归刘豫州——刘备,刘玄德。”沈心文继续,语速不快,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楚,“建安五年,邺城相遇,将军自此追随先主,终生不渝。”

油灯的火苗晃了晃。

赵云虚影放在膝上的手,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玄甲表面,那些原本只是装饰性纹理的云纹,忽然活了——像有银色的水银在纹路中流动,光芒渐盛。

沈心文心跳加速。有用!

她压下激动,声音更稳,开始讲述那些刻入华夏血脉的故事:

“建安十三年,长坂坡。曹军追袭,先主弃妻子南走。将军单骑逆冲,怀抱幼主阿斗,血战突围。曹操惜才,下令生擒,将军七进七出,枪挑曹营名将五十四员,终护幼主周全。”

轰——

土屋外无风,屋内的油灯火苗却猛地窜高,将整间屋子照得亮如白昼。赵云虚影周身爆发出刺目的银光,那光芒不再是虚幻的投影,而是带着实质的、灼热的气息。他猛地站起,身下的树墩“咔嚓”一声裂开。

银甲之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细小的伤痕虚影——枪痕、箭疤、刀创。仿佛那段惨烈厮杀的记忆,正以这种方式在他“身体”上重现。

沈心文被强光刺得眯起眼,却死死撑着,不敢停:

“先主入蜀,将军随诸葛亮、张飞溯江西上,平定郡县。益州既定,授翊军将军。”

“建安二十四年,汉中之战。曹操运米北山下,黄忠引兵欲夺,过期不还。将军率数十骑出营迎战,遭遇曹军大队。且战且退,退回营寨,偃旗息鼓。曹军疑有伏兵,引去。翌日,刘备视察战场,赞曰:‘子龙一身是胆也!’军中号曰‘虎威将军’。”

银光愈发炽烈。

赵云虚影的银眸中,开始浮现出极其细微的、金色的光点,像沉睡的星辰逐渐苏醒。他的右手无意识地虚握——这一次,不再只是轨迹,一杆银色长枪的实体,从他掌心一寸寸生长而出!枪杆雕龙,枪缨如雪,枪尖一点寒芒,竟刺得沈心文脸颊生疼!

土屋开始震颤。不是地震,是某种更本源的力量在共鸣——屋顶的尘土簌簌落下,墙缝里钻出细嫩的草芽(这绝不正常),连桌上那盏油灯的火焰都凝固成了向上冲刺的银色流苏状。

屋外传来村民惊恐的喊叫和跪拜声。

沈心文咬牙,知道自己逼近了某个临界点。她猛地站起,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最后一段、也是烙印最深的记忆:

“章武三年,先主崩于白帝城。将军受遗诏,辅后主。”

“建兴六年,随丞相诸葛亮出师北伐。箕谷之战,蜀军失利,将军亲自断后,军资无损,兵将无失。丞相问其故,将军答:‘军事无利,何为有赐?’尽献所赐绢帛,分赏将士。”

“建兴七年……卒。追谥顺平侯。”

最后四字出口的刹那——

“铛——!!!”

一声清越如龙吟的巨响,从赵云虚影手中的银枪上迸发!声浪化作肉眼可见的银色波纹,横扫整个望乡里!

波纹所过之处:

枯井涌出清泉。

城墙裂缝中荆棘开花。

所有村民(包括高热的女孩)感到一股暖流灌入四肢百骸,疲惫顿消。

而沈心文面前的赵云——

银甲彻底凝实,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战袍下摆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那双银眸中,金色的光点终于汇聚、旋转,化为一双清澈、沉静、却蕴含着千军万马般力量的瞳孔。

他彻底“看”见了沈心文。

四目相对。

沈心文呼吸一滞。那眼神太复杂了——有跨越千年的迷茫,有被强行唤醒的疲惫,有对眼前陌生世界的审视,但最深处,仍是一脉相承的、属于赵子龙的忠直与凛然。

他开口。这一次,声音不再只在脑海回荡,而是真真切切地从他喉中发出,清朗、沉稳,带着金石般的质感:

“常山赵子龙,在此。”

顿了顿,他抱枪,向沈心文微微躬身:

“蒙君唤醒,敢问……主公有何差遣?”

沈心文张了张嘴,想说“别叫主公公的听起来像宦官”,想说“你先休息”,想说“我其实也不知道要干嘛”——

然后她眼前一黑,鼻子里有温热的液体涌出。

她抬手抹了一把,满手猩红。

过度消耗精神力的反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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