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第三章 血色棋局

顾影的短剑抵在沈文渊喉结，剑锋因杀意震颤出细密波纹："沈大人不妨猜猜，方才的弩箭为何偏了半寸？"

沈文渊反手扣住她腕骨，火折子映出两人纠缠的影子："顾姑娘的毒镖本该钉在我心口，却故意打偏在第三根肋骨——是想留我性命问话？"

"问话？"顾影突然冷笑，剑尖挑开他衣襟，露出锁骨处暗红胎记，"三年前雁门关外，有个女贼盗走漠北王庭的狼首金印。沈大人可还记得，那女贼左肩也有这般红莲胎记？"

地牢突然传来铁链断裂声，沈文渊袖中獬豸玉牌激射而出，击碎头顶横梁垂落的铁蒺藜。碎屑纷飞中，他拽着顾影滚向暗门："顾清歌，你师父没教过你？真正的杀招从不在明处。"

密道石壁上，火把将两人影子拉长得如同困兽。顾影甩开沈文渊的手，指尖抚过斑驳剑痕："这道'燕子抄水'的刻痕，是家母独门剑法。沈大人可知，二十年前青州水患，六万冤魂的怨气..."

"化作厉鬼索命？"沈文渊突然打断，从怀中掏出半卷《天工秘录》，"就像有人用西域香料混合漠北狼毒，在三刻钟内让尸体呈现中毒假象？"

顾影瞳孔骤缩，短剑抵住他喉结："沈大人连这个都查到了？"剑锋突然转向，挑开他颈间衣料，"看来柳明远死前，确实见过不该见的人。"

沈文渊抓住她手腕，两人近得能数清对方睫毛："三年前塞北马场暴毙的十八匹战马，伤口与柳家屠户如出一辙。"他压低声音，"顾姑娘的师父，可是用这毒药控制了青州水匪？"

暗处突然射来三枚透骨钉，沈文渊揽着顾影旋身避让。钉子钉入石壁，竟泛起诡异的幽蓝磷光。

"闭气！"顾影扯下面纱捂住口鼻，剑尖挑开沈文渊衣襟，"这毒见血封喉，大人中计了！"

沈文渊反手扣住她命门，却见她唇角渗血："你...何时中的毒？"掌心贴上她后心运功，却触到冰凉的玉牌——正是白日里赵王府失窃的虎符。

"沈大人当真以为，这密室机关图与边关布防图相似是巧合？"顾影突然咳出黑血，指尖在石壁疾书，"看这血痕走势，可是二十年前青州水患的河道图？"

沈文渊瞳孔骤缩。石壁血痕竟与怀中残破布防图完美契合，河道转折处赫然标着"柳"字。

地牢突然震动，暗门轰然开启。浓雾中传来铁链拖地声，一具缠满符纸的棺椁缓缓升起，棺盖缝隙渗出腥甜血雾。

"分头走！"顾影拽着沈文渊跃向两侧石柱。棺中飞出无数毒镖，她挥剑斩断铁链，却见沈文渊飞身扑来："小心！"

后背撞上冰凉石壁的瞬间，沈文渊的獬豸玉牌撞碎机关锁。顾影望着他渗血的额角，忽然想起师父临终的话："要杀你的人，往往是最懂你的人。"

"顾姑娘的师父，可是用这毒药控制了青州水匪？"沈文渊喘息着举起染血账簿，"三年前塞北马场暴毙的十八匹战马..."

"闭嘴！"顾影突然出手点他哑穴，剑尖却颤抖着指向暗处，"赵王府的人来了！"

浓雾中走出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手中弯刀映出两人身影："沈大人好手段，竟能找到本王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