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城市废墟，如同巨兽腐烂的尸骸，散发着死亡与诡异共存的沉重气息。远处零星的火焰为这幅黑暗画卷添上摇曳的光斑与跳动的阴影，非人的嘶吼与偶尔爆发的惨叫是这寂静乐章中最不和谐的音符。
程褚问藏身在一辆侧翻的SUV残骸后，像一块融入环境的顽石，只有那双在阴影中依旧锐利的眼睛，缓缓扫视着前方街口的“盛宴”。
那是一只……勉强还能看出人形的异变体，但它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类似花岗岩的灰白色，肌肉虬结膨胀，几乎撑裂了身上残破的工装。它的动作不快，但每一步踏下，水泥地面都会微微震颤，留下浅浅的脚印。最骇人的是它的双臂，手肘以下完全异化成两柄沉重、粗糙、布满棱角的石质巨锤！
“一阶……力量型？还是岩石系？”程褚问心中快速判断。这几天她“捡漏”时，不止一次感受到过类似但弱许多的气息，也远远瞥见过其他形态各异的强大个体。系统曾模糊提到过“等阶”概念，眼前这个，无疑比普通丧尸和变异动物强出一个档次，应该是初入一阶的畸变体。
此刻，这石锤怪物正在“用餐”。它的脚下，躺着三具身穿统一深蓝色制服的尸体，看样式像是某个工厂的保安或私人武装。尸体旁散落着几根扭曲的金属棍和一把已经变形的霰弹枪。显然，这个小队遭遇了它，并进行了抵抗，但失败了。
石锤怪物正用一只“石锤”手臂，慢条斯理地砸开一具尸体的胸膛，掏出血糊糊的内脏塞进嘴里，发出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另外两具尸体暂时被它忽视。
程褚问的目光，更多是落在那些尸体和那把废掉的霰弹枪上。枪肯定没用了，但尸体……新鲜的，刚死的，能量应该很足。而且有三个。如果能把它们“吸收”掉，加上之前一路零零散散的收获，或许今晚就能凑够那最后的90点进度！
贪婪在心底升腾，但程褚问没有妄动。胆大，更需心细。眼前这只一阶石锤怪，绝不是之前那些行动迟缓的丧尸或傻大个变异兽可比。从现场看，它解决了三个有武装的人类（虽然武器简陋），自身似乎没什么明显损伤。力量、防御肯定极强，速度未知，但看起来不慢。
硬拼？风险太高。程褚问评估着自己的状态：身体属性经过几天疯狂“进补”，远超常人，血能操控更加精细，铁通条在手，还有血能附着和血雾干扰等小技巧。但面对这种明显走力量防御路线的怪物，自己的攻击能否破防是个大问题。血吸索的汲取能力或许有效，但需要近身，而且对方未必会给自己安稳汲取的机会。
“引开？还是……利用环境？”程褚问的脑子飞速转动，目光扫过街口的环境。翻倒的车辆、破碎的橱窗、断裂的电线杆、以及……不远处一个倾斜的、半地下的社区车库入口。车库门口堆着些杂物，里面黑漆漆的，不知深浅。
一个粗略的计划在她心中成型。风险依旧有，但收益诱人。最重要的是，如果错过这三具新鲜“血包”，下次再想找到能一口气提供大量进度的目标，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末世初期，人类大规模死亡的高峰似乎正在过去，活下来的人要么躲藏起来，要么开始抱团抵抗。而畸变体……像眼前这种一阶的个体，正在逐渐增多、变强。时间不等人。
干了！
程褚问深吸一口气，缓缓从SUV后挪出。她没有直接冲向石锤怪，而是沿着阴影，悄无声息地绕了一个大圈，迂回到了社区车库入口的侧面，躲在一堆破损的共享单车后面。从这里，她能清楚看到石锤怪的背影和那三具尸体。
她需要先拿到“诱饵”。
轻轻掰下单车上一段生锈的钢管，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她将一部分血能缓缓注入钢管，不是附着表面，而是尝试让其内部浸润。这是她最近摸索出的新花样，能让临时找到的投掷物更沉、更稳定，当然，消耗也大些。
瞄准——不是石锤怪，而是石锤怪前方大约五米处，一辆轿车的残骸。
“嗖！”
灌注血能的钢管脱手飞出，速度极快，划过一道低平的弧线，精准地砸在了轿车扭曲的引擎盖上！
“铛——！！！”
一声清脆响亮的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正在大快朵颐的石锤怪物浑身一震，猛地转过头，猩红浑浊的眼睛锁定了声音来源——那辆轿车。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仿佛石头摩擦般的吼声，放下了手里的“食物”，缓缓站直了接近两米五的庞大身躯。
它似乎有些疑惑，看了看轿车，又警惕地环顾四周。但没有发现其他动静（程褚问隐藏得很好）。可能是金属热胀冷缩？或者风吹的？低阶畸变体的智慧显然有限。
就在它注意力被吸引，背对车库入口方向的瞬间，程褚问动了！
她像一道离弦的箭，从单车堆后窜出，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几乎脚不点地，直扑那三具尸体！她的目标明确——不是战斗，是“拿”了就跑！
七八米的距离，对她现在的速度而言，眨眼即至。她冲到尸体旁，没有丝毫停留，甚至没有弯腰，双手同时虚抓，两道凝实如红色细绳的血吸索瞬间激射而出，分别连接上距离最近的两具尸体，疯狂汲取！同时，她的脚踢向第三具尸体，将其蹬得向车库入口方向滑去几米！
这一连串动作在电光火石间完成。
然而，一阶怪物的反应超出了她的预期！
血吸索连接的瞬间，石锤怪似乎就感应到了身后能量的异常波动和生命力的流失。它猛地转身，恰好看到程褚问的身影和那两道刺目的红光！
“吼——！！！”
被愚弄和抢夺“食物”的愤怒瞬间点燃了它简单的意识。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粗壮的双腿猛地蹬地，庞大的身躯竟爆发出不相称的速度，如同一辆失控的泥头车，轰隆隆地向程褚问冲撞而来！地面在其脚下微微震动。
程褚问心脏一紧，汲取刚刚开始，两具尸体的血液能量才吸入一小部分！但她没有丝毫犹豫，强行中断了汲取，血吸索瞬间收回。同时身体向后急跃，顺手捞起地上那把变形的霰弹枪（金属材质，或许能当钝器用），头也不回地朝着车库入口狂奔！
“轰！”
石锤怪物的冲锋带起一股恶风，它沉重的石锤手臂挥过，狠狠砸在程褚问刚才站立的位置，水泥地面爆裂，碎石飞溅！若是慢上半秒，她此刻已成肉泥。
程褚问速度全开，冲向黑黢黢的车库入口。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如影随形，越来越近！她能闻到那股混合了血腥、岩石与腐烂的浓烈气味。
就在她即将冲入车库的前一刻，石锤怪物已经追至身后，另一只石锤手臂带着呼啸的风声，横扫向她后心！这一击若是砸实，脊柱瞬间就会粉碎！
千钧一发！
程褚问猛地向前扑倒，一个狼狈却有效的贴地翻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扫。石锤擦着她的后背掠过，劲风刮得她生疼。她顺势滚入了车库向下的斜坡，消失在门口的阴影中。
石锤怪物刹住脚步，站在车库入口，猩红的眼睛瞪着黑暗的内部，发出愤怒的咆哮。它似乎对黑暗有些忌惮，或者本能觉得通道狭窄不利于它发挥，没有立刻追入，只是在入口处烦躁地徘徊、低吼，用石锤手臂狠狠砸击着入口两侧的水泥墙，砸得碎块簌簌落下。
车库内，一片漆黑，只有入口处透进来的一点微弱天光。空气浑浊，弥漫着灰尘、机油和淡淡的霉味。程褚问滚下斜坡后，立刻翻身而起，紧贴在入口内侧的墙壁后，屏住呼吸，握紧了手里的废霰弹枪和铁通条，心脏狂跳。
刚才那一下，太险了。一阶怪物的力量和速度，果然不是盖的。
她侧耳倾听，石锤怪还在外面发怒，但没有进来。暂时安全了。
她没有放松，而是快速适应着黑暗，打量起这个地下车库。面积不小，停着不少蒙尘的车辆，有些撞在了一起，有些侧翻。更深处一片漆黑，看不真切，但似乎没有其他明显的生命或威胁气息。
她轻轻挪动脚步，退到一辆高大的SUV后面，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检查自身，后背被石锤劲风扫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可能擦伤了，但骨头没事。精神力因为刚才的爆发消耗了不少。
“系统，刚才汲取了多少？”她在心中问道。
【成功汲取两具人类尸体（部分），获取血液能量：低等。】
【当前升级进度：912/1000。】
只加了2点。可惜了，如果能完整吸收那三具尸体，至少能加十几点。不过，总比没有强。而且……程褚问看向车库入口外，那徘徊的巨大阴影。
这东西的血，能量肯定更足吧？
一个有些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滋生。既然暂时被困在这里，外面那家伙又不肯走……或许，可以试着“吃”掉它？一阶畸变体的血液，绝对是大补！而且，杀了它，外面那具（可能还没被破坏的）尸体也是自己的。
风险极高，但收益也极高。更重要的是，她现在迫切需要升级！E级和血使套装，像一块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蛋糕，吊在眼前。
她开始冷静分析敌我优劣。
敌方：一阶石锤怪。力量巨大，防御极强（石质皮肤），速度不慢（相对其体型），攻击方式单一（锤击、冲撞），智慧低下，畏光？或对狭窄黑暗环境有疑虑。
己方：身体属性强化，血能操控（攻击、干扰、汲取），地形相对有利（车库内狭窄、有障碍物、黑暗），有简陋武器（铁通条、废霰弹枪），以及……对血液能量的渴望和一点点疯狂。
“可以打。”程褚问下了结论，眼神冰冷下来。“但必须利用一切优势。”
她不再隐藏，主动从SUV后走了出来，站在车库斜坡中段，距离入口约十几米，恰好在一辆横着的轿车残骸后面。这个位置，入口外的石锤怪能隐约看到她的身影。
她举起废霰弹枪，朝着入口方向，扣动了早就知道没用的扳机。
“咔嚓。”只有撞针空击的声音。
但这细微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库里，却如同挑衅的信号。
外面的石锤怪猛地转过头，猩红目光锁定了程褚问的身影！它再次发出怒吼，之前的忌惮似乎被愤怒压倒，迈开沉重的步伐，轰隆隆地冲下了车库斜坡！
就是现在！
程褚问不退反进，猛地将废霰弹枪朝着怪物脸上用力掷去，同时身体向侧前方扑出，躲到了另一辆面包车后面。
石锤怪挥手打飞霰弹枪，脚步不停，直冲程褚问刚才的位置，石锤手臂狠狠砸下！
“砰！”面包车的车顶瞬间塌陷。
而程褚问已经如同灵猫般从另一侧钻出，血能覆盖的铁通条带着暗红微光，狠狠捅向石锤怪相对脆弱的膝窝！
“铛！”一声闷响，如同捅在了实心石柱上！反震力让程褚问手臂发麻，铁通条几乎脱手。石锤怪的膝盖处只留下一个白点，皮肤都没破！
好硬的防御！
石锤怪吃痛（虽然没破防），更显狂躁，另一只石锤手臂横扫而来。程褚问矮身翻滚躲开，石锤砸在旁边一辆轿车的车门上，车门像纸糊一样扭曲飞起。
不能硬碰！程褚问改变策略，开始利用车库内的车辆和承重柱作为掩体，与石锤怪周旋。她不断移动，不时用血吸索进行远程骚扰——血吸索刺在石锤怪身上，效果甚微，几乎无法破防汲取，但那种能量被触碰、被“吸吮”的感觉显然激怒了怪物，让它更加疯狂地追击，但也更容易被引导。
程褚问故意将它引向车库深处，那里更黑，车辆更密集，空间更狭窄。
石锤怪紧追不舍，巨大的身躯在车辆间横冲直撞，不断有汽车被它撞开、砸扁，金属扭曲声不绝于耳。整个车库如同被巨兽蹂躏的玩具箱。
就是这里！程褚问眼睛一亮。前方，两排承重柱之间，恰好卡着一辆侧翻的箱式小货车和几辆轿车，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狭窄陷阱，只容一人侧身通过。
她加速冲过缝隙。
石锤怪怒吼着追上，想都没想就试图蛮力挤过去！
“就是现在！”
程褚问猛地转身，双手齐出！这一次，不是血吸索，而是将大量血能瞬间爆发，形成两股浓稠的、带有强烈粘滞和能量干扰性质的血色雾流，如同绳索般缠向石锤怪已经挤入缝隙的脖颈和一只石锤手臂关节处！同时，她将剩余的精神力集中，操控血能，不是汲取，而是尝试从内部引发对方血液的短暂紊乱！
“吼——！！”石锤怪冲势一滞，身体卡在缝隙中，脖颈和关节处的血雾让它感到不适和束缚，体内血液的异常躁动更让它产生了一丝本能的慌乱。它疯狂挣扎，石锤手臂乱砸，周围的车辆和水泥柱碎屑纷飞。
机会！程褚问知道这控制持续不了多久。她猛地跃起，踩着旁边一辆车的引擎盖，借力高高跳起，手中铁通条的血能光芒前所未有的凝实、刺眼，将所有力量集中于一点，朝着石锤怪那因挣扎和怒吼而大张的、布满利齿的嘴部，狠狠捅了进去！
“噗嗤——！！！”
这一次，终于不是金铁交鸣之声！覆盖最强血能的铁通条，如同烧红的铁钎刺入黄油，从石锤怪的口腔深深贯入，直透后脑！
石锤怪庞大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动作骤然停止。猩红的眼睛瞬间失去神采，只剩下空洞与死寂。挣扎的力量迅速消散。
程褚问落地，踉跄几步才站稳，剧烈喘息，汗水如雨下。刚才那一击，几乎抽干了她剩余的精神力和大半体力。
但她成功了！
没有丝毫停顿，她立刻上前，双手按在石锤怪尚未完全倒下的身躯上，血吸索全力发动，刺入它体内，疯狂汲取那澎湃、狂暴、充满土石厚重气息的一阶畸变血液！
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流涌入体内！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庞大、更灼热、更充满侵略性！程褚问感觉自己的血管仿佛要胀裂，骨骼发出细微的呻吟，脑袋嗡嗡作响。系统的过滤功能疯狂运转，将那狂暴的畸变能量和杂质剥离、转化。
【汲取目标：一阶石锤畸变体（已死亡）】
【血液能量获取：高等（蕴含显著一阶土系畸变能量）】
【当前升级进度：945/1000…950/1000…960/1000…】
【警告：能量过于庞大，宿主躯体强化中，可能伴有剧烈痛楚。】
【提示：吸收一阶土系能量，宿主防御力、力量、骨骼密度获得显著强化。对土石环境适应力提升。】
痛！确实痛！像是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在被撕裂重组。但伴随着剧痛的，是力量如潮水般涌来的充实感和急速变强的清晰感知！进度条也在飞速跳动！
当石锤怪彻底化作一具干瘪、灰败的岩石状躯壳时，程褚问的进度停在了【975/1000】。
一只一阶，足足提供了63点进度！而且对身体属性的提升是飞跃性的！
还差25只！
程褚问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她冲出车库，外面那具被石锤怪啃食过半的尸体还在。轻松汲取。
【当前升级进度：976/1000】
夜色深浓。程褚问如同不知疲倦的猎手，再次投身于黑暗的废墟。拥有了更强的身体属性和刚刚击杀一阶的自信（以及急需最后几点进度的迫切），她的行动更加大胆高效。
她专门寻找那些落单的、或小股的、实力明显不如石锤怪的畸变体。行动迟缓的丧尸，变异的流浪猫狗，甚至一些怪异的昆虫……都成了她最后的“经验包”。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程褚问刚刚用铁通条砸碎一只试图偷袭的、长着骨尾的变异老鼠的脑袋，血吸索随即抽干了它。
【汲取目标：骨尾变异鼠】
【血液能量获取：微量】
【当前升级进度：999/1000】
最后一只！
程褚问呼吸微微一滞，目光如电，扫视着周围。必须立刻找到下一个目标！
她的运气似乎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就在她前方不远，一个倒塌的报刊亭废墟旁，一株昨晚见过的、那种淡紫色的变异藤蔓，正缓缓将一条被它的丝线困住、奄奄一息的流浪狗（体型不大，未明显畸变）拖向主干。流浪狗发出微弱的呜咽。
就是它了！
程褚问疾步上前，在变异藤蔓反应过来之前，血吸索已经抢先一步，刺入了流浪狗的身体。藤蔓的丝线似乎感应到“猎物”能量在快速流失，有些疑惑地松了松，但程褚问已经完成了汲取。
流浪狗彻底失去了生命气息。
【汲取目标：普通流浪狗（濒死）】
【血液能量获取：极微量】
【当前升级进度：1000/1000】
【条件满足！异能【血徒】等级提升！】
【F级→ E级】
【新等级名称：血使】
【开始进行第一次异能质变……】
【质变完成。】
【解锁E级异能特质：【高效汲取】——汲取速度、距离、对血液能量筛选转化效率显著提升。可短暂储存少量富集血能于体内备用。】
【解锁E级专属能力：【血能塑形·初阶】——可消耗血能，初步塑形为简易武器（如血刃、血刺）或护盾（血膜），持续时间及强度受血能总量与操控力影响。】
【发放E级专属永久套装：【血使套装】。】
【套装已绑定，默认款式生成中……可随时于系统界面进行有限度外观调整。】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在程褚问脑海中刷过。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体内原本流淌的血能发生了某种本质的变化，变得更加凝练、活跃，操控起来如臂使指。脑海中多了一些关于血能塑形的模糊本能。
更直观的是身上的变化。
她原本那套沾满血污、汗渍和灰尘的廉价衣裤，如同风化般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贴合她高大身材的服装。
主体是一件材质奇特、看不出具体是皮革还是某种致密纤维的暗红色长款立领外套，腰身收束，袖口紧贴手腕。外套下是同样暗红基调、弹性极佳的紧身长裤和一双包裹住小腿、鞋底厚实柔软的暗红色短靴。双手自动覆盖上一副露指的暗红色手套。
整套服装色调统一为暗红，但在光线映照下，能隐约看到表面流动着极其细密、如同血管脉络般的更暗纹路，增添了几分神秘与煞气。款式简洁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完全为行动和战斗考虑。
程褚问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异常合身，没有任何束缚感。布料（如果算布料的话）触感微凉，透气性极佳。她走到一处积水旁，借着熹微的晨光看了看倒影。
暗红色的套装将她倒三角的身材勾勒得越发挺拔，原本就俊美模糊的脸，在这套充满危险气息的服装衬托下，显出几分冷峻和难以言喻的妖异。气质依旧有点“老实巴交”的底子，但被那身暗红冲淡了许多，反而有种奇特的矛盾感。
她心念一动，尝试通过系统界面调整。念头刚起，外套的立领便自动软化，变成了翻领，袖口也略微放宽。颜色可以从暗红到黑红之间微调。很好，基本功能属实。
她又尝试发动【血能塑形·初阶】。右手抬起，掌心暗红色血能涌出，迅速凝聚、拉伸，眨眼间形成一柄长约半米、薄如蝉翼、边缘流淌着猩红微光的弧形【血刃】。血刃没有实体，完全由高度凝聚的血能构成，轻若无物，但程褚问能感觉到其惊人的锋锐。她随手一挥，血刃划过旁边一根锈蚀的铁栏杆，如同热刀切黄油，悄无声息地将其切断，断面光滑。
心念再动，血刃溃散，血能在左小臂前方凝聚，形成一面直径约三十公分的、半透明的暗红色圆盾【血膜】。她试着用铁通条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响声，血膜微微荡漾，卸去了大部分力量。
“消耗不小，但关键时刻很有用。”程褚问散去血膜，感受了一下血能的消耗。大概能维持血刃或血膜激烈战斗两三分钟，或者塑形后短暂使用多次。至于【高效汲取】和储存富集血能，需要实战检验。
她满意地打量着自身。E级，血使，专属套装，新能力。生存资本大大增加了。
她抬起头，望向远处渐渐被灰霾和晨光浸染的天空。末世才几天？她已经踏出了坚实的第一步。接下来……是继续独行狩猎，更快变强？还是……考虑一下原剧情里，那个即将在几天后“收服”自己的主角林白？
程褚问嘴角勾起一个难以捉摸的弧度。
“先活着，再谈其他。”她低声自语，身影在废墟间一闪，消失在渐亮的晨光中。暗红色的【血使套装】，如同滴落在这灰败世界的一抹新鲜血痕，醒目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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