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给出的倒计时，像一枚无声的炸弹，在程褚问平静（或者说颓废）的生活下方开始读秒。
七十二小时。
她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去怀疑、崩溃或进行无意义的哲学思考。确认信息为真的那一刻，生存本能和那股对现状“极度不满”、渴望改变些什么的冲动，便驱散了所有迟疑。道德底线？在即将到来的、秩序崩塌的末世面前，那玩意儿确实需要重新评估一下优先级。更何况，她需要力量，需要那套听起来就实用到爆的永久套装，需要在那个注定混乱的世界里，拥有不只是“抱大腿”的资本。
“系统，”程褚问从床上弹起来，动作利落得完全不像个刚躺平一天的咸鱼，“F级的【血徒】，隔空汲取血液的有效距离、速度、消耗，以及目标生物是否有感觉或反抗的可能？精确数据。”
她一边问，一边快速套上外套，将手机、钥匙、那张二十元纸币和抽屉里仅有的三百多块现金全部塞进一个旧腰包里，紧紧系在腰间。脑子里已经开始规划行动路线和资源分配。
【初始有效距离：视宿主精神集中程度与目标生物血能强度而定，理论极限约为半径三米。实际应用中，建议在一米内进行以确保效率和成功率。】系统的电子音似乎也因宿主的迅速行动而变得稍微积极了点，【汲取速度：缓慢。以一只标准实验室小白鼠（约30克体重）为例，抽干其全身血液约需30-60秒。消耗：主要为宿主的精神力，目前宿主水平，连续操作十次左右会感到明显疲惫。目标感觉：会有轻微不适感，类似被强力抽血或能量流失，但除非目标感知异常敏锐，否则难以立刻定位源头。反抗可能：若目标为具备一定攻击性或警觉性的动物，在汲取过程中可能因不适而躁动或逃离。】
程褚问迅速消化着这些信息。半径三米理论，实际一米内；速度慢；耗蓝；动静不大但并非完全无感。很好，这意味着一开始必须选择弱小、迟钝、数量密集且相对容易获取的目标。
“蚊子、苍蝇、蚂蚁这些昆虫算不算‘生物’？”她推开房门，快步下楼。
【算。但因其个体血液量极其微小，能量近乎于无，且汲取过程消耗的精神力与获取的收益比极低，系统不建议将其作为主要升级来源。偶尔练习操控可以。】系统回答得很实在。
程褚问点点头。蚊子腿也是肉，但显然不是主食。她的目标很明确：老鼠、鱼、鸟类，或者……菜市场里那些待宰的鸡鸭鹅。
时间是下午三点多。她先去了最近的杂货店，花二十块钱买了一个最大号的、不透光的黑色厚塑料袋，又买了几卷宽胶带和一小捆结实的麻绳。接着，她走进一家五金店，目光扫过货架，最后花十五块钱买了一把头部带钩、长约半米的细铁通条。这玩意儿比水果刀长，钝器，不易被注意，必要时可以当工具或简陋武器。
拎着简单的“装备”，程褚问径直走向距离老旧小区不到一公里的一个大型露天农贸市场。这里下午依旧热闹，蔬菜、水果、水产、禽肉区域人流不息，空气中混杂着泥土、鱼腥和活禽粪便的味道。
她没有去肉摊，那里都是处理好的死物。她的目标是水产区和活禽区。
在水产区，大大小小的塑料盆、玻璃缸里挤满了各种活鱼。鲫鱼、鲤鱼、草鱼，还有在增氧泵下张合着鳃的鲈鱼、黑鱼。程褚问在一个卖廉价鲫鱼的摊位前停下脚步。盆里的鲫鱼个头不大，但数量极多，挤挤挨挨地缓慢游动着，有些已经翻起了白肚皮，离死不远。
“老板，这最小的鲫鱼怎么卖？”她指了指盆里那些看起来最没精神的。
摊主是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正拿着水管冲地，闻言瞥了她一眼：“那个啊，快不行了，你要？一块钱一条，给你挑五条。”
“行，来五条。”程褚问爽快地掏出一张五元纸币。她特意选了个靠近角落、背后是堆积的泡沫箱、相对人少视线遮挡的位置。
摊主用漏网捞了五条蔫蔫的小鲫鱼，装进一个薄塑料袋，灌了点水，递给程褚问。她接过，道了声谢，提着袋子不动声色地退到那堆泡沫箱后面。
这里光线稍暗，鱼腥味更浓。程褚问背对着过道，将黑色大塑料袋放在脚边摊开，然后把装着活鱼的小袋子放进去。她蹲下身，手指隔着薄塑料袋，轻轻触碰其中一条鲫鱼冰凉滑腻的身体。
集中精神。
手腕脉搏的跳动被刻意感知、放大。那股温热流动的感觉，被她尝试着从体内“延伸”出去。起初只是模糊的意念，像触角一样探向塑料袋里的生命体。她能感觉到那里有微弱的、不同于周围环境的“流动感”，冰凉、缓慢，带着点腥气——这是一种玄妙的感应，并非真实的嗅觉触觉，而是基于血液的某种共鸣。
锁定。
意念的触角轻轻搭上那条鲫鱼。程褚问“看”到——或者说感觉到——一条极细的、近乎透明的淡红色丝线，从自己指尖（意念的投射点）延伸出去，没入塑料袋，连接到了那条鲫鱼身上。丝线颤动着，传来极其微弱的吸力。
成了！
程褚问心中一喜，但立刻稳住心神，尝试加强这种联系，并引导那股吸力。淡红色的丝线颜色似乎加深了一丝，吸力也略微增强。她能“感觉”到有极其微少、冰凉的能量，顺着那条丝线，缓慢地流入自己体内。那感觉很奇怪，并非液体入喉，而更像是一种清凉的、带着微弱生命气息的“补剂”，融入血液，流转全身，带来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饱足感和……力量感？也许是心理作用。
同时，塑料袋里那条小鲫鱼似乎猛地抽搐了一下，原本就缓慢的鳃盖张合变得更加无力，身体摆动的幅度迅速减小。
【汲取目标：鲫鱼（普通）】
【血液能量获取：极微量】
【当前升级进度：1/1000】
系统的提示在脑海响起，简洁明了。
程褚问没有停下，维持着精神链接。大约四十秒后，那条小鲫鱼彻底不动了，身体干瘪下去一小圈，原本银灰的鱼鳞也失去了光泽。而那股流入体内的冰凉能量也停止了。
【单次汲取完成。宿主生命体征平稳，精神力轻微消耗。】系统补充道。
程褚问松了口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第一次成功，感觉……还行。没有想象中那么恶心，更多的是种奇特的掌控感。她看了看剩下的四条鱼，没有继续，而是将那个装着死鱼的小袋子扎紧，扔进旁边的大黑塑料袋里，用胶带封好口。不能留下明显痕迹。
她站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精神力消耗确实存在，像连续做了几道高数题后的那种轻微疲惫感。但还能承受。
“系统，我刚才大概汲取了多少‘量’？如果以这只小鲫鱼为1个单位，升级需要的1000只，是同种类生物的数量，还是总血液能量达到某个标准？”程褚问一边低声询问，一边提起黑袋子，自然地走出角落，像是一个刚买完菜的普通顾客。
【升级条件更偏向于‘数量’与‘质量’的结合。系统判定以‘有效汲取次数’为主要计数方式。刚才的鲫鱼，无论大小，只要被宿主成功汲取至失去生命体征（即血液精华被抽干），即计为1次。但不同生物提供的血液能量差异，会影响宿主自身的属性成长幅度。例如，汲取一只鸡提供的能量，远高于一只小鼠，更远高于一条小鱼。单纯追求数量用小鱼可行，但若想更快提升自身实力，需要更优质的目标。】系统解释得很清晰。
程褚问明白了。升级看“人头数”，但自身变强看“营养”。前期可以用数量堆，中后期必须考虑质量。很合理。
她又花了些钱，在不同摊位买了些快死的小杂鱼、几只被挤得奄奄一息的牛蛙，甚至从一个处理黄鳝的摊贩那里，低价买了几条被挑出来、半死不活的小黄鳝。每次她都找到相对隐蔽的角落，快速练习【血徒】的汲取。手法越来越熟练，精神力的消耗似乎也随着练习而略微适应，每次汲取后的间隔时间在缩短。
当太阳开始西沉，市场人流渐少时，程褚问的黑色大塑料袋已经装了小半袋各种水生生物的尸体，用胶带缠了好几层防止异味渗出。她的升级进度也跳到了【17/1000】。
精神力消耗了近半，脑袋有些发沉，但体内那股流动的、清凉的能量感却比之前明显了一丝丝，让她有种奇异的“充实感”，甚至觉得视力、听力都好像敏锐了那么一丁点——也可能是心理作用。
但她知道光靠这些小东西，三天内完成一千的目标几乎是天方夜谭，而且性价比太低。她需要更大、更密集的“血包”。
离开水产区，她转向活禽区。这里的味道更冲，鸡鸭鹅的叫声此起彼伏。铁笼子里挤满了各种禽类。程褚问的目光扫过，最终落在一个卖淘汰蛋鸡的摊位上。这些鸡羽毛凌乱，精神萎靡，价格便宜。
“老板，这鸡怎么卖？”
“处理好的十二一斤，活的便宜点，十块。”老板是个中年妇女，系着围裙，手上还有没擦干的鸡毛。
“我要活的，自己回去处理。能便宜点吗？我多买几只。”程褚问摆出讨价还价的表情。
“你要多少？”
程褚问盘算了一下手里的钱，又估量了一下自己出租屋的空间和可能引发的动静。“五只……不，三只吧。最便宜的那种。”
最终，她以每只八元的价格，买下了三只看起来最蔫吧的淘汰蛋鸡。老板将鸡脚用草绳捆住，扔进一个透气的网兜里。程褚问拎着沉甸甸、不断扑腾的网兜和那个黑色大塑料袋，快步离开了市场。
回到出租屋时，天色已近黄昏。她先仔细锁好门，拉上那扇不怎么遮光的旧窗帘。然后，她将黑色塑料袋里的水产尸体暂时塞到床底最里面——明天再找机会处理掉。
接下来，是重头戏：这三只鸡。
她将网兜放在屋子中央的水泥地上。三只鸡被捆着脚，惊慌地咯咯叫着，扑腾着翅膀，弄得灰尘和绒毛飞扬。
程褚问深吸一口气，拿起那根细铁通条。她没有直接使用异能，而是先用通条轻轻拨弄、驱赶，让三只鸡尽量靠拢，并且处于相对受制、无法大力挣扎的状态。然后，她集中精神。
这次，她尝试同时锁定两只靠得最近的鸡。精神触角分出一缕，淡红色的血吸索在意念中延伸，一条搭上了左边那只鸡的脖颈，另一条尝试连接右边那只的躯体。
同时操作两条血吸索，难度明显增大。精神力消耗速度加快，对专注度的要求也更高。右边那条索线有些不稳，汲取断断续续。
程褚问稳住心神，优先保证左边那只的汲取稳定进行。她能感觉到更温热、更丰沛一些的能量流顺着血吸索涌入体内，比那些小鱼小蛙强了数倍不止。那只鸡的挣扎迅速减弱，眼神变得涣散，羽毛失去了光泽。
大约两分钟后，左边那只鸡彻底不动了，身体干瘪下去。程褚问立刻将全部精神集中在右边那只鸡上，血吸索稳定下来，汲取速度加快。又过了一分多钟，第二只鸡也步了后尘。
【汲取目标：家鸡（普通）】
【血液能量获取：低等】
【当前升级进度：19/1000】
两只鸡，只涨了2点进度，但程褚问能明显感觉到，涌入体内的能量让那种“充实感”增强了不少，精神上的疲惫似乎都被冲刷掉一部分。这比汲取十几条小鱼的感觉强多了。
她看向最后那只吓得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鸡。没有犹豫，血吸索再次探出。
当第三只鸡也变成干瘪的尸体时，程褚问一屁股坐倒在地，背靠着冰凉的墙壁，大口喘着气。额头汗水涔涔，太阳穴有些发胀。连续操作，尤其是后面同时尝试双线以及快速汲取三只鸡，对她的精神力是不小的负担。
但成果是显著的。
【当前升级进度：20/1000】
【警告：宿主精神力已接近安全阈值，建议充分休息恢复。连续过度使用可能导致精神涣散、头痛甚至昏厥。】
【提示：宿主身体属性（力量、敏捷、体质）因血液能量滋养，有极轻微提升（小于1%）。持续积累可产生可观变化。】
程褚问抹了把汗，看着地上三只干瘪的鸡尸，又看了看自己微微颤抖但似乎更有力的双手。二十只了。距离一千还很遥远，但至少开始了。而且，身体属性的提升，哪怕再微小，也证明了这条路的可行性。
她休息了十几分钟，喝了点水，感觉精神力恢复了一些。然后将三只鸡尸也塞进黑色大塑料袋，和之前的鱼尸牛蛙尸作伴。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杂的腥气，但通风差，一时半会儿散不掉。她皱了皱眉，末世还没来，自己这住处先成停尸房了。
“系统，E级套装，具体是什么款式？能自己设计吗？”她靠在墙上，一边恢复体力，一边问道。这是她目前主要的动力之一。
【【血使套装】为基础模板，风格偏向实用主义战斗服，主体为暗红色调，带有不易察觉的细密纹路。宿主可在解锁后，于系统界面进行有限度的款式微调，如调整领口、袖口样式，选择长款或短款，以及基础颜色深浅。更高级的套装将拥有更多自定义选项。】系统展示了一张模糊的概念图，看起来确实挺酷，而且功能性描述令人心动。
“防水防火防毒防磨损，还自带清新气息……”程褚问念叨着，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发亮。这能省下多少麻烦和资源！在末世，一套干净、耐用、有防护功能的衣服，可能就是一条命。
休息得差不多了，程褚问再次起身。时间紧迫，她不能只靠买。晚上，是某些生物活跃的时候，也是她这种“夜行者”行动的好时机。
她换上一身更暗色的衣服，将铁通条别在后腰，用外套遮住。拎起那个已经有些分量的黑色大塑料袋，悄悄出了门。她没有走远，就在这片老旧居民区附近转悠。这里卫生条件一般，背街小巷的垃圾堆、下水道口附近，常有老鼠出没。
借着昏黄的路灯光和远处店铺的霓虹，程褚问像幽灵一样在阴影中移动。她的感知似乎真的比之前敏锐了一些，能更早地听到窸窣的声音，看到黑暗中快速掠过的影子。
在一个堆满废弃建材和烂木板的死角，她发现了目标——几只正在啃食垃圾的灰老鼠，个头不小。
程褚问屏住呼吸，缓缓靠近，在三米左右的距离停下，藏身在一堵断墙后。集中精神，血吸索探出。这次距离稍远，锁定花费了更多时间。淡红色的丝线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延伸，搭上了一只正在专心进食的老鼠。
那老鼠猛地一颤，停止了咀嚼，警惕地抬头张望，小眼睛在黑暗中反射着微光。它似乎感觉到了不适，但又找不到来源，显得有些焦躁。
程褚问稳住，加强汲取。老鼠开始不安地原地打转，发出吱吱的叫声，引起了旁边几只同类的注意。但它们同样茫然。
大约五十秒后，那只老鼠动作变得迟缓，最后软倒在地，身体微微抽搐后不再动弹。程褚问立刻转换目标，锁定下一只……
这一晚，程褚问游走在老旧社区的边缘地带，与黑暗和鼠辈为伍。血吸索一次次探出，带走一只只老鼠、偶尔路过的野猫（她谨慎地选择了落单且看起来不太强壮的）、甚至几只体型较大的蟑螂（蚊子再小也是肉）。她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对精神力的把控也更加精细，有时甚至能尝试在更远的距离（接近三米极限）进行不太稳定的汲取。
黑色塑料袋越来越沉，她的升级进度也在缓慢而坚定地爬升。
【当前升级进度：47/1000】
凌晨三点多，程褚问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和精神回到出租屋。脑袋像是要裂开一样疼，精神力严重透支。但她脸上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疲惫与兴奋的神情。
她将今晚的“收获”也塞进床底，那黑色塑料袋已经鼓鼓囊囊，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气味。她顾不了那么多，用最后一点力气简单擦了把脸，倒头就睡。
第二天，程褚问是被饿醒的，而且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饥饿感，仿佛身体每个细胞都在渴求能量。她明白，这是频繁使用异能和吸收血液能量后，身体代谢加快、需求增大的表现。
她不得不又出去买了更多的馒头和咸菜，还奢侈地加了两颗水煮蛋。花销让她肉疼，但想到末世将至，钱很快会变成废纸，又稍微释然。
白天，她继续去市场“采购”廉价活物，练习异能。下午，她甚至冒险去了一趟郊区的花鸟虫鱼市场，那里有些卖饲料鼠、饲料昆虫的店铺。她以“喂宠物”的名义，买了几十只小白鼠和一盒面包虫。回到出租屋，便是枯燥而高效的“汲取”过程。小白鼠的血液能量比野鼠稍差，但胜在温顺、集中，效率更高。
【当前升级进度：89/1000】
精神力在消耗与恢复中似乎有了微弱的增长，恢复速度比以前快了那么一点。她的动作也比之前更加敏捷有力，五感越发清晰。变化虽然细微，但真实不虚。
第二天晚上，她扩大了活动范围，盯上了一个小型公园里的野鸽子群和池塘里的鲤鱼。过程更加惊险，需要更好的潜藏和时机把握，但收获也更大。
第三天，末世倒计时最后二十四小时。
程褚问的升级进度达到了【127/1000】。存款已经见底，出租屋床底下的“藏品”堆积如山，气味已经开始难以完全掩盖。她不得不分几次，在深夜将部分最腐败的尸体偷偷丢弃到远离住处的河边荒地。
精神力经过高强度锻炼，明显强韧了许多。她现在可以相对稳定地维持三条血吸索同时进行低强度汲取（对昆虫或极弱小生物），或者快速连续地对小型动物进行单线汲取而不会立刻崩溃。身体的变化更加明显，她能轻松提起以前觉得费力的重物，奔跑速度加快，反应灵敏，甚至觉得自己的皮肤都似乎更有韧性了些。
但127距离1000，依然遥远。三天时间，显然不够。
“系统，如果我到末世降临时还没升到E级，这升级进度会保留吗？末世后，汲取畸变生物或丧尸的血液，效率会不会更高？”程褚问坐在房间里，清点着最后一点零钱，问道。
【升级进度永久保留。末世后，畸变生物、丧尸等存在的血液通常蕴含更狂暴、更特殊的能量，汲取后获得的收益（包括升级计数和属性成长）大概率高于普通生物，但相应风险和精神力消耗也可能增加。具体需宿主自行探索。】系统回答。
程褚问点点头。那就够了。这三天，她已经打下了不错的基础，熟悉了异能，提升了自身素质，还积累了过百的进度。末世开始后，机会只会更多。至于给主角林白当手下……到时候看情况吧。如果自己实力够强，何必去当小弟？如果还不够，那暂时虚与委蛇，利用先知信息获取好处，也不失为一种策略。白切白嘛，表面老实单纯，心里算盘打得响，这才是她的风格。
她看向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车流如织，人们行色匆匆，浑然不觉七十二小时的倒计时即将归零。
程褚问摸了摸后腰别着的铁通条，感受着体内流动的、比三天前浑厚了不少的血色能量，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难以捉摸的弧度。
“末世……我准备好了。”她低声自语，眼底深处，贪婪与谨慎交织，胆大与心细并存。
血徒之路，始于末世降临前，这昏暗出租屋里的无声狩猎。而真正的狂宴，即将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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