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现代小说 > 烬墟弈局:镜影与星辞
本书标签: 现代 

第十三章 月亮入队与厄主换防

烬墟弈局:镜影与星辞

基地的会议室突然多了张新面孔时,江野正举着哑铃展示新练的肌肉,结果手一滑,哑铃砸在脚背上,疼得他当场表演了个原地劈叉。

“介绍一下,这是朔。”凌曳的烟灰色眼眸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那个穿月白衬衫的青年身上。对方站在窗边,银灰色的瞳仁映着外面的云,侧脸线条清绝得像幅水墨画,腕骨上的弯月印记在阳光下泛着淡光,看得白寻差点把手里的零食掉在地上。

“月亮使者?!”白寻突然尖叫,“观弈者论坛上传说通关八万次相墟的大佬?!”

朔转过头,唇角弯起个浅淡的弧度,声音像浸过月光的泉水:“只是运气好而已。”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程屿脖子上的星蝶吊坠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我叫朔,以后请多指教。”

“你你你……”程屿指着他,突然卡壳——倒不是因为对方太帅,而是朔的瞳色和冬蝗偶尔展露的溯厄瞳有点像,只是没那么冰冷。

“别紧张。”朔轻笑,抬手在空中虚画了个月亮,“我的能力是织梦,不会伤害任何人。”话音刚落,会议室的天花板突然浮现出流动的星云,像真的置身宇宙,吓得江野抱头蹲在地上,以为触发了什么相墟规则。

“这是……命能?”苏晚推了推眼镜,“SSS级的《月相织梦》?”

朔点头时,晏无音突然拽了拽白寻的袖子,抬手比了串手语。白寻翻译:“老大说,朔身上有和他相似的‘虚空气息’,但更温暖。”

“虚空气息?”凌曳皱眉,“和十方厄主有关?”

朔的笑容淡了些:“我曾在相墟里遇到过类似的能量,那些被改造的实验体……”他顿了顿,银灰色的瞳仁暗了暗,“他们很痛苦。”

这句话让气氛瞬间凝重。程屿突然想起冬蝗书房里那些标着“实验体数据”的笔记本,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先不说这个。”凌曳转移话题,“朔能加入,我们破解相墟的成功率会提高至少40%。他的痛觉置换能帮我们分担伤害,织梦能力还能安抚亡魂执念。”

“也就是说,以后闯相墟不用怕疼了?”江野从地上爬起来,眼睛亮晶晶的,“那我能去试试地狱级相墟吗?听说里面的烤全羊傀儡超逼真!”

众人:“……” 这脑回路也是没谁了。

朔被江野的话逗笑,眼底的清冷散去不少:“不过我的能力有弱点,面对没有情绪的目标会失效。”他看向晏无音,“比如……完全被操控的傀儡。”

晏无音的光影闪了闪,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速写本,翻开新的一页。上面画着个蒙眼的白衣人,旁边是个举着月亮的青年,两人中间画着个大大的问号。

“老大是想问,你认识冬蝗吗?”白寻解释。

朔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摇头:“不认识,但听过这个名字。”他没说的是,在某个相墟的记忆碎片里,他曾看到过一个穿月白长衫的蒙眼人,正给一个和沈星辞长得一样的少年灌药,那场景冷得像冰。

 

十方厄主的基地里,气氛却像被放进了冷冻库。

烬把一叠资料摔在桌上,金属链条叮当作响,震得童祀手里的积木都掉了:“棘那个叛徒跑了!编号三的位置谁来顶?”

“我。”寂影突然开口,声音甜得发腻,怀里的破布娃娃被捏得变了形,“我要当编号三。”

“你?”晚萤嗤笑,猩红的裙摆扫过地面,“一个连自己影子都怕的家伙,也配?”

寂影突然把娃娃砸过去,娃娃的脸(沈星辞的照片)正好贴在晚萤脸上,吓得她尖叫着后退。“我能找到所有叛徒!”寂影的眼睛变成纯黑色,“包括那个藏在外面的棘!”

“哦?”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凌烬缓步走出,黑色高领针织衫衬得他肤色愈发苍白,左耳的墟钥碎片耳钉闪着冷光,“那你说说,棘现在在哪?”

寂影被他的目光看得瑟缩了一下,小声说:“在……在苏玉成的旧戏班,他在翻找牵丝咒的残页。”

“算你有点用。”凌烬没再看他,转而看向旁边站着的影,“资料整理好了?”

影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平板扔过去,黑色机车皮衣的铆钉划过桌面,留下几道划痕:“凌烬的《执念镜像》能复刻能力但没温度,影的《执念反噬》是双倍返还,朔……”她念到这个名字时顿了顿,“未知,只知道和月亮有关,命能等级SSS。”

“朔?”烬挑眉,“那个观弈者吹上天的月亮使者?”

“别大意。”一直沉默的冬蝗突然开口,他穿着月白长衫,兜帽下的黑纱遮住脸,右手的绷带渗出点血迹——显然刚结束实验,“他的《月相织梦》能消解执念,是我们的克星。”

“克星?”凌烬轻笑,指尖把玩着那半截褪色的红绳,“再强的命能,也敌不过没有感情的规则。”他抬眼看向冬蝗,“你的新药剂呢?能让实验体彻底失去情绪的那种。”

冬蝗从斗篷里掏出个蓝色药剂瓶,瓶身泛着诡异的光:“还在调试,副作用是……会变成只会执行命令的空壳。”

“那正好。”凌烬接过药剂,随手扔给影,“让绯色的新相墟试试效果。”

影接住药剂时,耳后的墟钥碎片突然发烫,她下意识摸了摸——那是她偷偷用执念凝成的,和凌烬同款的碎片。

“对了。”冬蝗突然说,“编号三的位置给寂影可以,但要让他喝下‘清心剂’,防止他又发疯去找那个叫沈星辞的。”

寂影听到“沈星辞”三个字,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扑向冬蝗,却被对方随手甩出的卡牌缠住。星蝶牌灵在他周围飞舞,泛着银蓝色的光,将寂影困在半空中。

“灌药。”冬蝗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处理一件实验器材。

童祀蹲在地上,把积木摆成药瓶的形状,突然抬头:“冬蝗哥哥,棘哥为什么要跑呀?他以前还给我叠纸飞机呢。”

冬蝗没回答,只是转身走进实验室,斗篷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消毒水的味道。实验室里,培养舱的蓝光映着一排排标签,最新的那个写着:“实验体·程屿,适配度78%。”

 

苏玉成的旧戏班旧址,棘正蹲在地上翻找着什么。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棂照进来,落在他满是灰尘的手上——他在找苏玉成留下的完整牵丝咒,想彻底毁掉十方厄主用来操控傀儡的咒术。

“找到了!”棘从横梁的暗格里摸出个泛黄的本子,封面上写着《牵丝咒全解》,纸页边缘已经发脆。他刚翻开第一页,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吓得他立刻把本子塞进怀里。

“别躲了,我看见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棘猛地回头,看到墨尘靠在门框上,手里转着那把标志性的短刀。

“你是来抓我回去的?”棘握紧怀里的本子,后背抵着墙,摆出防御的姿势。

墨尘却突然笑了,把刀扔给他:“冬蝗的新药剂能让人变成空壳,你想让更多人像苏玉成那样,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吗?”

棘愣住了:“你……”

“这是组织的内部通讯器。”墨尘扔过来个黑色装置,“童祀偷偷告诉我,他们要在新相墟里测试药剂,目标是程屿他们。”

“程屿?”棘想起那个在傀儡戏相墟里,明明是叛逃弟子身份却坚持救所有人的青年,突然握紧了拳头,“我要去告诉他们!”

“你觉得他们会信一个十方厄主的叛徒?”墨尘挑眉,“除非你能拿出证据。”

棘摸出怀里的《牵丝咒全解》:“这上面记载了冬蝗用牵丝咒改造实验体的方法,还有……”他顿了顿,声音发颤,“苏玉成其实是被冬蝗害死的,他发现了药剂的秘密。”

墨尘的眼神沉了沉:“我就知道。”他转身走向门口,“我帮你引开追兵,你去找程屿,他脖子上的星蝶吊坠能屏蔽虚空气息,冬蝗感知不到。”

棘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就像你说的,背叛组织没有好下场。”

墨尘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因为我弟弟……他本该有机会像你一样,选择自己的路。”

 

基地的晚饭时间总是充满欢声笑语。江野正缠着朔用命能变“月亮冰淇淋”,结果变出个长得像傀儡的甜筒,吓得白寻把嘴里的可乐喷了程屿一脸。

“阿嚏!”程屿抹着脸,突然看到窗外闪过个熟悉的身影——是棘!对方穿着破洞的工装服,怀里抱着个本子,正鬼鬼祟祟地往基地跑,身后还跟着几个穿黑斗篷的追兵。

“是十方厄主的人!”程屿拽起朔,“快用织梦能力掩护他!”

朔点头时,已经抬手在空中画了个月亮。追兵刚跑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眼神迷茫——他们被拉入了幻境,以为自己还在基地里整理资料。

棘趁机冲进会议室,看到程屿的瞬间,突然把怀里的本子塞过去:“快拿着!这是冬蝗改造实验体的证据,还有苏玉成的死因……”

“冬蝗?”程屿愣住,翻开本子的手顿在半空。

就在这时,朔突然脸色一白,捂住胸口:“有……很强的虚空能量靠近!”

众人抬头,只见基地的大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一个穿月白长衫的身影站在门口,兜帽下的黑纱遮住脸,右手的绷带渗出鲜红的血迹,正是冬蝗。

“好久不见,程屿。”冬蝗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把本子还给我。”

程屿下意识把本子藏在身后,心脏狂跳——这是他第一次在非日常状态下见到冬蝗,对方周身的清寂气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果然是十方厄主!”程屿的声音发颤,却死死护住身后的棘,“那些实验体……那些被改造的傀儡……都是你做的?”

冬蝗没回答,只是抬起缠着绷带的右手,银戒突然化作流光,浮现出三张卡牌——星之愚人、火之审判、暗之世界,牌灵在他掌心飞舞,泛着危险的光。

“老大!”白寻挡在程屿面前,晏无音的光影剧烈波动,显然在蓄力准备战斗。

朔突然挡在最前面,银灰色的瞳仁亮得惊人:“你的溯厄瞳能看见痛苦,那你一定知道……”他抬手画出个巨大的月亮,月光落在冬蝗身上,“这些年,你自己也很痛苦吧?”

冬蝗的动作僵了僵,兜帽下的肩膀微微颤抖,似乎被月光刺痛。就在这时,程屿突然想起那张高中时的合照,想起冬蝗额角的创可贴,想起他总说“疼是多余的感觉”,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为什么?”程屿的声音哽咽,“我们不是兄弟吗?”

这句话像根针,刺破了冬蝗周身的冰冷。他握着卡牌的手松了松,星蝶牌灵停在他的绷带上,翅膀微微颤抖——那是牌灵群在传递“悲伤”的信号。

“快走!”墨尘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伴随着爆炸声,“我引开了其他厄主,你们只有三分钟!”

冬蝗猛地回神,眼神重新变得冰冷,卡牌的光芒愈发刺眼。朔大喊:“程屿,带棘走!我来拖住他!”说着抬手织出幻境,将冬蝗困在流动的星云中。

程屿最后看了冬蝗一眼,对方的黑纱被月光掀起一角,露出半张雌雄莫辨的脸,和照片里那个笑着的少年重叠在一起。他咬了咬牙,拽着棘冲进了密道。

密道里,棘突然开口:“其实……冬蝗的父母没有去世。”他看着程屿,“他们是十方厄主的早期成员,在一次实验事故中被改造成了没有意识的傀儡,永远困在19岁的模样。”

程屿愣住了,突然明白冬蝗为什么总说“生死是无意义的浮尘”,为什么他的溯厄瞳里藏着那么深的冰冷——原来他早就见过最残酷的分离。

 

基地外,冬蝗挣脱幻境时,只看到朔站在月光下,银灰色的瞳仁平静地看着他。

“你和凌烬是什么关系?”冬蝗问,卡牌在掌心旋转。

朔轻笑:“我和他,大概是……光与影的关系。”他抬手在空中画了个月亮,“下次见面,希望你能找回自己的‘温度’。”说完,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夜色里。

冬蝗站在原地,看着掌心飞舞的星蝶牌灵,突然咳嗽起来,绷带渗出的血迹染红了月白长衫。远处传来凌烬的声音:“编号二,任务失败,回去领罚。”

冬蝗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向基地深处。经过实验室时,他看着培养舱里那个标着“程屿”的实验体模型,突然抬手将其打碎。牌灵群在他周围飞舞,这次传递的不再是信号,而是细碎的、近乎悲鸣的嗡鸣。

而密道尽头,程屿握着那本《牵丝咒全解》,突然明白了凌曳说的“真相往往带着刺痛”。他不知道该恨冬蝗,还是该心疼那个被困在19岁的少年,只能紧紧攥着脖子上的星蝶吊坠,在心里默念:

“无论你是谁,我都想让你知道,疼不是多余的感觉。”

月光透过密道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众人身上,像一层温柔的铠甲。他们都知道,这场与十方厄主的博弈才刚刚开始,但只要身边有彼此,再深的黑暗,也终会迎来月亮升起的时刻。

上一章 第十二章 两张照片与叛逃之心 烬墟弈局:镜影与星辞最新章节 下一章 第十四章 银戒碎裂与红绳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