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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星途终章与厄主清算

烬墟弈局:镜影与星辞

相墟的天空开始像破碎的玻璃一样龟裂时,程屿正拽着被绯色控制的晏无音往天台跑。后者的西装上还沾着控制药剂的痕迹,流动的光影时明时暗,像接触不良的灯泡。

“老大!醒醒啊!”白寻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手里举着用录音笔改造的“声波武器”——其实是苏晚提前给的防精神污染装置,此刻正发出刺耳的高频噪音。

晏无音的脚步顿了顿,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他突然甩开程屿的手,转身冲向白寻,动作快得像道影子。

“小心!”程屿扑过去挡在白寻面前,硬生生挨了晏无音一拳。拳头砸在胸口,疼得他差点喘不过气,但他死死抓住对方的手腕,“晏无音!看看我是谁!我们是来救你的!”

晏无音的手腕在颤抖,另一只手却不受控制地掐向程屿的脖子。就在这时,沈星辞抱着个破旧的吉他冲上来,破裙子在风里飘得像面旗帜:“都别动!听这个!”

他拨动琴弦,弹出段跑调的旋律,却是林星辞demo里的副歌部分。晏无音的动作瞬间僵住,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机器人。

“有用!”白寻赶紧掏出晏无音的速写本,翻到某一页——上面画着个小小的向日葵,旁边写着“万区城买的,会朝着光转”。那是他们在万区城执行任务时,晏无音花了三天工资买的盆栽。

光影剧烈波动起来,晏无音抱着头蹲在地上,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天台的门被推开,灵汐扶着绯色走出来。绯色依旧穿着猩红礼服,无面的头上多了顶镶嵌着碎玻璃的皇冠,看起来既华丽又诡异。

“没用的。”灵汐的声音带着怜悯,又透着残忍,“他已经是绯色大人的一部分了,你们救不了他。”

绯色抬起手,无数荆棘从地面钻出,缠向众人的脚踝。程屿拽着晏无音往后退,沈星辞用吉他砸断荆棘,白寻则举着防污染装置,噪音大得能震碎玻璃。

“凌曳呢?”程屿大喊。

“在找母带!”沈星辞的破裙子被荆棘勾住,撕下好大一块,“她说必须在相墟彻底崩塌前,让原版母带的歌声传遍每个角落!”

晏无音突然站起来,挣脱了程屿的手。他走向绯色,光影稳定得惊人,甚至能看清他嘴角决绝的弧度。灵汐警惕地举起注射器:“你想干什么?”

晏无音没理她,只是对着绯色举起速写本。上面画着个小女孩,扎着羊角辫,在泥地里捡别人丢弃的糖果。旁边歪歪扭扭写着行字:“墟语归寂读到的,她叫美腰,总被弟弟抢零食。”

绯色的皇冠突然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无面的头部剧烈晃动起来。灵汐脸色骤变:“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能读到所有执念。”晏无音的声音第一次清晰地响起,带着点沙哑,却异常坚定,“包括你的,绯色。不,应该叫你美腰。”

【绯色·美腰的回忆碎片】

12岁的美腰蹲在灶台后面,把藏起来的半块馒头往怀里塞。弟弟踹开门闯进来,抢走馒头就往地上踩,还喊来爹娘告状。她被按在地上打,耳边全是“赔钱货”“怎么不去死”的咒骂。

15岁的美腰在巷子里被几个醉汉堵住,碎花裙被撕得稀烂。她拼命挣扎,指甲抠出对方胳膊上的血,却只换来更凶狠的殴打。那天雨下得很大,她躺在泥地里,看着天上的云,突然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

17岁的美腰坐在酒店房间里,对着镜子涂口红。镜子里的女孩眉眼清秀,眼神却像淬了冰。她学会了用身体换资源,陪制片人喝酒,给导演塞红包,只为能在某个烂片里演个有台词的小角色。有人骂她脏,她只是笑笑,把钱塞进内衣夹层——那是给病重奶奶买药的钱。

20岁的美腰在废弃工厂里见到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冬蝗),对方递来支泛着蓝光的药剂:“喝了它,就能拥有操控别人欲望的能力,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她想都没想就喝了,喉咙像被火烧,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后来她遇到了灵汐。那时灵汐还是个刚被十方厄主收养的孤儿,穿着干净的白裙子,眼睛亮得像星星。“姐姐,跟我走吧,我们可以一起建立个只有光的地方。”灵汐伸出手,手心躺着颗用糖纸折的星星。

美腰笑了,握住那只手。她想,或许这样就能真的变成“绯色”,那个被所有人追捧、再也不会被欺负的女明星。

【回忆结束】

“你都看到了……”绯色的声音第一次带上颤抖,皇冠上的玻璃碎片簌簌往下掉,“那又怎么样?那些痛苦早就过去了,我现在是绯色,是万人追捧的明星!”

“可你把痛苦变成了武器,去伤害别人。”凌曳的声音从广播室传来,带着电流杂音,“就像当初别人伤害你一样。”

天台的喇叭突然响起,传出清晰的歌声。是林星辞的声音,干净又温暖,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泥巴里的花 也想朝着光开呀

碎掉的梦 黏起来还能发芽

他们说你脏 说你不配拥有呀

可你看 星星正落在你发梢啊

跑调的歌 也有人认真听呀

破掉的裙 裹着最真的想法

别害怕 黑暗总会过去的呀

天亮了 我们一起回家吧”

歌声传遍相墟的每个角落,荆棘开始枯萎,绯色的礼服渐渐褪色,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碎花裙。她看着自己的手,不再是戴着华丽手套的贵妇手,而是布满冻疮和伤疤的、属于美腰的手。

“原来……我还是想回家啊……”绯色的皇冠彻底碎了,无面的头部缓缓消散,露出张清秀的脸,眼角有颗小小的痣,和林星辞的位置一模一样。

晏无音走上前,递给她一朵用速写本纸折的向日葵。光影温柔得像水,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可以的。”

美腰接过纸花,笑了,眼泪却掉下来。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融化的雪。“灵汐……对不起……”

灵汐扑过去想抓住她,却只捞到一把空气。她跪在地上,肩膀剧烈耸动,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姐姐!你说好要带我的!你骗人!”

相墟的天空裂得更厉害了,碎片像流星一样往下掉。凌曳从广播室冲出来:“快走!母带已经播放完毕,深层结局达成!”

晏无音的光影彻底稳定下来,他拉着白寻,对程屿和沈星辞点头。四人跟着凌曳往天台出口跑,经过灵汐身边时,白寻犹豫了一下,把晏无音的防污染装置塞给她:“这个……能让你清醒点。”

灵汐没接,只是望着美腰消失的方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跑出练习生大楼的瞬间,身后传来轰然巨响。整栋楼像被捏碎的积木,化作漫天光点。林星辞的歌声还在耳边回荡,带着解脱的温柔。

 

基地的地下室里,苏晚正在给程屿处理伤口。江野蹲在旁边,手里举着瓶猫耳朵快乐水,纠结得不行:“到底喝不喝呢……万一真长出尾巴,被苏晚笑话怎么办?”

“喝吧,我不笑话你。”苏晚推了推眼镜,嘴角藏着笑意,“说不定很可爱。”

江野的脸瞬间红了,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灌了半瓶。下一秒,他突然“喵”了一声,伸手摸向自己的屁股——果然长出条毛茸茸的橘色尾巴。

“卧槽!真长了!”江野吓得蹦起来,尾巴在后面甩得像个拨浪鼓,“苏晚快看!是不是很威风!”

“嗯,像只炸毛的橘猫。”苏晚拿出手机拍照,“留作纪念。”

程屿笑得伤口都疼了,转头看到晏无音和白寻坐在角落。白寻正给晏无音的手涂药膏(刚才掐程屿时被指甲划破了),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晏无音的光影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流动感,但眉眼处似乎多了点人间烟火气。

“墟器拿到了吗?”程屿问。

凌曳从口袋里掏出个银色的音符吊坠,放在桌上。吊坠发出柔和的光,能隐约听到林星辞的歌声:“「星途共鸣」,随机分配给了沈星辞。”

沈星辞正在给吉他换弦,闻言举起吊坠晃了晃:“说是能让背叛者产生愧疚感,下次遇到恶人牌,我先给他们弹首《忏悔曲》。”

“别弹跑调的就行。”程屿笑着说。

晏无音突然递来速写本,上面画着只长尾巴的橘猫,旁边写着“江野限定皮肤”。白寻凑过来看,笑得直不起腰:“老大你太坏了!不过画得还挺像!”

江野炸毛的声音从隔壁传来:“谁在说我坏话!是不是白寻你个小没良心的!”

地下室里充满了笑声,连空气都变得暖洋洋的。程屿看着窗外的月光,突然想起绯色消失前的样子。或许每个反派都曾是受害者,只是他们选择了不同的路。

 

十方厄主的基地里,气氛却像冰窖。

冬蝗坐在长桌主位,月白长衫的袖口沾着点药剂的蓝色痕迹。他面前的培养舱里,美腰蜷缩在营养液中,像个熟睡的婴儿。

灵汐跪在地上,肩膀还在颤抖。烬把玩着打火机,金属链条叮当作响:“所以,你让目标跑了,还差点把绯色的核心执念搞碎?”

“不是的……”灵汐的声音带着哭腔,“是晏无音……他用「墟语归寂」读取了绯色的过去……”

“够了。”冬蝗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绯色是组织的财产,不是你用来怀旧的玩具。”他抬手按在培养舱上,蓝色药剂顺着管道注入,“我会清除她关于‘美腰’的记忆,让她重新成为绯色。”

灵汐猛地抬头:“不要!那是她唯一剩下的东西!”

“在十方厄主里,‘过去’是最没用的东西。”冬蝗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在看件物品,“你该庆幸,我没把你和她一起重置。”他顿了顿,语气冷得像冰,“还有,管好你的同情心。下次再犯,就去陪寂影喝三个月的苦药。”

灵汐的身体僵住,再也不敢说话。

培养舱里的美腰皱了皱眉,似乎在做什么不好的梦。冬蝗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对了。”他突然开口,目光扫过众人,“晏无音的实验数据,我要最新的。”

烬吹了声口哨:“怎么?你对这个‘丢弃的实验体’又感兴趣了?”

冬蝗没回答,只是关掉了培养舱的观察窗。蓝色的营养液里,美腰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仿佛从未有过那些痛苦的记忆。

门外传来童祀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冬蝗哥哥,寂影又把我的玩偶拆了!你管管他嘛!”

冬蝗站起身,月白长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游戏还没结束。”

他走出会议室,留给众人一个清寂的背影。培养舱的蓝光映在墙上,像片凝固的海,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无论是主角团的温馨日常,还是反派们的暗流涌动,都只是这场漫长棋局的一部分。而棋盘的两端,早已布好了新的棋子。

下一场相墟,又会是谁的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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