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的夜风突然失了声。
左奇函的吻落下来时,宋欲脑中短暂地空白了一瞬。
那不是一个试探的轻触,而是带着滚烫湿意的,不容置疑的深入,他撬开她的齿关,气息灼热,混着未散的清冽酒香,不由分说地攻城略地。
宋欲被他困在胸膛与栏杆之间,背后是冰凉的触感,身前是他炙热的体温,冷热交织,让她指尖微微发麻。
她想侧头避开,却被他一手掌住后颈,力道不容抗拒,指腹却带着细微的颤抖。
这个吻是凶的,带着不管不顾的急切,像是要在她唇齿间刻下属于自己的烙印,又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汲取某种赖以生存的氧气。
宋欲的呼吸被全然打乱,推拒的手抵在他胸口,感受到衬衫下紧绷的肌肉和急促的心跳,咚咚咚,擂鼓一样撞着她的掌心。
时间被拉得模糊而漫长,直到她肺里的空气被榨取得所剩无几,喉间溢出细微的呜咽,左奇函才稍稍退开些许。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粗重地喷在她潮热的脸颊上,两人唇间牵出一道暖昧的银丝,在夜色中一闪即逝。
宋欲视线迷蒙,好不容易聚焦,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双惯常含笑的眼此刻湿漉漉的,眼尾染着动情的红,深处却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委屈和执拗,他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瓣,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左奇函“去房间好不好……”
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像粗糙的砂纸磨过,带着诱哄般的乞求,滚烫的唇又贴着她唇角厮磨,气息不稳。
左奇函“宝宝……我难受。”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气音,带着一种破碎的脆弱感,他的鼻尖蹭着她脸颊的皮肤,姿态像极了乞怜的大型犬,可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却铁箍一般,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
宋欲胸口起伏,还未从那个几乎夺走所有氧气的吻里彻底回神。
宴客厅隐约的音乐和人声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显得遥远而不真实,指尖下,他心脏的搏动依然剧烈,透过薄薄的衣料,一下下敲击着她的神经。
左奇函眼底烧着的那簇火,几乎要将她也一同点燃。
就在她睫毛颤动,唇瓣微启,尚未发出音节时。
嗡……
手包里,手机沉闷地震动起来,一下,又一下,在寂静的露台角落格外清晰,不是信息提示音,而是来电。
左奇函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环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像是想用体温掩盖那恼人的震动。
他低下头,鼻尖抵着她耳侧,近乎贪婪地深嗅她发间的香气,声音闷闷的,带着未散的情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左奇函“……别理他。”
宋欲偏过头,稍稍拉开了几厘米距离,夜风吹在潮湿的唇上,带来一丝凉意。
她看着左奇函骤然暗下去的眼神,那双眼里刚刚升起的星光一点点碎裂,他读懂了她的沉默。
“张桂源”三个字在屏幕中央规律地跳动,伴随着沉闷的嗡鸣。
左奇函的眼神在那光亮亮起的瞬间就彻底暗了下去,方才吻她时眼底翻涌的情欲和湿漉漉的委屈,被一种近乎戾气的情绪覆盖。
他没等宋欲做出任何动作,甚至在她指尖刚刚微动,似乎想要滑向接听键时就猛地出手,滚烫的掌心完全包裹住她捏着电话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