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泼翻的墨，缓缓浸透A市天际线，W集团顶楼办公室，张桂源站在落地窗前，深棕色瞳孔里映着脚下流动的车灯星河，玻璃表面隐约照出他挺拔轮廓，定制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利落线条。

宋欲进来时，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她将文件轻放在紫檀木桌面，腕间苦橙香水的清苦气息掠过空气。

张桂源转身，目光落在她新穿的胭脂红真丝衬衫上，领口微敞的弧度恰到好处，衬得她锁骨像振翅的蝶，他眼底掠过一丝欣赏，随即被更复杂的情绪覆盖。

张桂源“很适合你。”

他嗓音低沉，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袖扣，停顿片刻，又低头整理自己铅灰色的衬衫领口，声音轻了几分。

张桂源“我穿这个颜色，到底显沉闷了。”

宋欲轻笑，指尖划过他紧绷的小臂肌肉，二十八岁的男人，连不安都藏得谨慎克制。

她正要开口，手机在掌心里连续震动。

左奇函的短信跳出来，附加一张窝在沙发里的自拍，眼里漾着水光。

“宝宝，我发烧了。”

她按熄屏幕，抬头迎上张桂源深沉的注视。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将她的手拢进掌心，温度从相贴的皮肤传来，带着薄茧的拇指轻轻揉搓她虎口。

张桂源“今晚有个并购案要收尾。”

他牵着她走向沙发，弯腰时雪松气息笼罩下来。

张桂源“你先回家？等我忙完……”

话尾消失在突然响起的敲门声中，助理探进头来提醒会议即将开始，张桂源欲言又止，最终只将额头抵在她发顶深深一嗅。

这个依赖性的小动作让他看起来意外柔软。

电梯镜面映出宋欲微微凌乱的卷发。

她补口红时，她一直有关注的一家纹身店的社交账号更新了动态，昏暗工作间里，纹身师正给客人纹荆棘图腾，扎狼尾的手指沾着靛蓝颜料，配文是简短的“墨蚀·夜班”，定位在公寓附近的商业街。

她指尖在屏幕上停留片刻，最终划走了推送。

午夜时分，张桂源带着一身凉意躺进被窝，他习惯性地寻找宋欲的手，紧紧攥在掌心，黑暗中他的呼吸扫过她耳畔。

张桂源“今天看到财经周刊做三十岁以下精英榜单……我居然是年龄最大的。”

宋欲假装睡着，任由他温热的唇流连在后颈，月光透过纱帘，照见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泛着冷光。

——

次日午后，左氏集团旗下的艺术基金会酒会，宋欲刚避开人群想透口气，就被左奇函从身后抱住，少年的体温炙热，下巴搁在她肩头抱怨。

左奇函“你昨天都没有回我消息。”

他今天穿了件缎面黑衬衫，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宋欲“忙。”

宋欲偏头躲开他撒娇的轻啄，却被他扳过身子，左奇函眼底的红血丝明显，真像是大病初愈，他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额头，声音闷闷的

左奇函“你摸，是不是还有点烫？”

附近传来宾客的笑语，宋欲下意识抽手。

左奇函表情一僵，随即笑得眉眼弯弯，可攥着她手腕的力度暴露了慌乱，他迅速将她带进走廊转角，垂头时睫毛扫过她脸颊。

左奇函“别躲我……你明明心疼我的。”

温热唇瓣即将落下时，宋欲用包挡在两人之间，香槟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从宴客厅传来，她趁机挣脱。

宋欲“张桂源的助理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