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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
尽管那些带着鄙夷的目光依旧如往日,凌雾现在也学会了淡然处之。她看着杨博文换上和煦的笑,对自己好像有多迁就一般的宠爱。
她忽然想起之前她装模作样给他下厨,杨博文却直接拿起一旁的果汁倒进了刚出锅的排骨里,这样谁也吃不了了。他曾恶狠狠地看着自己。
杨博文“我永远也不会爱你。”
凌雾“没关系,我一直爱你。”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可是她怎么可能爱杨博文呢。
他纵容流言四起,纵容她被贴上各种侮辱性极强的标签,又在夜深时在她耳边故意反复提起。
他怎么会不知道,在这种阶级观念极强又极注重体面的环境里,这些标签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恐怖。
可他不在乎。
同样她也明白一些道理。比如在杨博文这种人眼里,像她这样“见识短浅”的女人,脑子里大概只有倒贴的爱情。
她的生活暂时躲不开杨博文,甚至到了班级,他们也是同桌。她每时每刻都闻得到杨博文身上的淡香——他讨厌香水浓厚的虚伪姿态,所以只是洗衣粉的留香。
可是她也闻得到他从骨子里发出来的恶臭,那是他对自己的态度。在杨博文身边的每一秒,都闻得到他体液的味道,他情欲的龌龊。
难得喘息,是在课间。杨博文自己去了办公室,老师叫他去参加接下来的校园活动。
凌雾偏过头。当初杨博文说过会靠窗坐,他喜欢窗边的风景,可是她也很喜欢。
没有权利在手,再喜欢也要拱手让人。
她趴在桌上,盯着窗外的风光。葱郁的树叶堆叠着,下过雨后残留着水珠,反射阳光的光线,折出亮晶晶的斑点。
片刻的寂静很快被吵嚷声打破了。尖锐的哭喊砸在凌雾耳边,她微微蹙眉,下意识看过去。
受委屈的女生头发都哭得乱了,举起手想给她对面的人一个巴掌,却被男人攥住了手腕。
他没生气,就是单纯不想挨打,笑呵呵地弯着嘴角,好像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心理负担。
左奇函“宝贝儿,别生气。”
左奇函“换种思路来想,至少我和别人只谈了几天就把她们甩了,和你我至少坚持了一个月呢。”
凌雾微微一怔。随即想到她曾经读过的某一本书里的一句话——然而当罪人对自己的罪孽供认不讳时,劝解的人还能有什么高招呢?
旋即轻笑出来,发出一声慵懒的轻哼。
接着她就跟那个无耻之徒对上视线,而后者就好像遇见了什么知音,嘴角弯起。

左奇函“我记得你,杨博文的小跟班。”
凌雾微微蹙眉。杨博文不在教室,她没有扮演一个乖顺鸟雀的理由,于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攻击性。
凌雾“我也认得你,性病潜在的客户。”
原本哭着的被男朋友无情甩掉的女人都愣住了,他们都是优等班的“体面贵族”,就算骂人也不愿意拿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脏东西。
唯有眼前人不觉得冒犯,反而更觉得好笑了,笑意更深几分。
左奇函“宝贝儿,你说话好难听。”
左奇函“我很爱惜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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