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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舌麻三日?是你自己喝的解药!

落魄庶女:我以蛊毒猎皇朝

“吱呀——”

西跨院那两扇常年失修的榆木门被推开,门轴发出让人牙酸的呻吟。

正午的阳光被门口那婆子宽大的身躯挡了个严实,只漏进来几缕,照得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像是一团乱麻。

是周姨娘身边的桂嬷嬷。

她手里端着个紫檀木托盘,上面是一盏还冒着热气的白瓷汤盅。

“二小姐,夫人心善。”桂嬷嬷那张脸皮笑肉不笑地扯动着,像是刚从冷库里拿出来的猪油,“说您受了惊吓,特意让人熬了这碗‘清心涤罪汤’。这可是用了库房里那支百年的老参,您趁热喝,也好去去身上的晦气。”

她特意加重了“涤罪”二字,那双倒三角眼死死盯着我,仿佛要在我的脸上烧出两个洞来。

我缩在墙角,抱着膝盖,像只受惊的鹌鹑。

但我垂下的睫毛掩盖了眼底的寒意——那汤里飘出的味道,根本不是什么人参。

前调有一丝极淡的苦杏仁味,中调却是类似于潮湿朽木的腥气。

这是“鬼见愁”的一味辅药,专解蛊毒。

有趣。

昨夜那具假尸体上有着“七日笑”的特征,而那种蛊毒发作的前提,是必须接触过一种生长在特定阴寒之地的苔藓。

周氏这是认定我接触过那种苔藓,怕我也身中剧毒死得不明不白,坏了她拿我去殉葬的大计?

不,她没这么好心。

这汤里的剂量若是常人喝了,那是救命药;可若是没中毒的人喝了,这药性无处发散,便是穿肠的断魂散。

“多……多谢母亲。”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故意在触碰到滚烫瓷碗时瑟缩了一下。

桂嬷嬷眼底闪过一丝轻蔑,抱着胳膊站在一旁,显然是要看着我喝下去。

我捧起碗,凑近唇边。

热气扑面而来,那股朽木味更重了。

我甚至能分辨出,这药里加了半钱的生半夏,是用来压制药性的猛烈,但也正是这半钱半夏,让这碗汤变成了另一个局。

“这……好烫!”

我手腕猛地一抖,整碗汤药“失手”泼了出去。

褐色的药汁并没有泼在地上,而是大半泼进了窗台上那盆枯死的君子兰里。

“哎哟!我的小祖宗!”桂嬷嬷尖叫起来,伸手就要来掐我的胳膊,“这一碗可是十两银子,你个……”

话音未落,她突然像被掐住脖子的鸡,瞪大了眼睛盯着那盆花。

泥土里原本有一窝黑蚂蚁正在搬运干枯的花瓣,此刻沾染了药汁,竟在眨眼间蜷缩成一个个黑色的小球,六条腿僵直地抽搐着,不到三息,便彻底不动了。

“杀人了!母亲要杀我!”

我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一把推开还没回过神的桂嬷嬷,赤着脚就冲向院子大门,一边跑一边将那个还残留着药渣的瓷碗死死护在怀里。

“拦住她!快捂住她的嘴!”桂嬷嬷慌了神,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吼道。

但我已经撞开了虚掩的院门。

正巧,一道穿着青灰色长衫的身影正背着手从连廊经过。

“何事喧哗?成何体统!”

是柳夫子。这老头最重规矩,也最爱管闲事。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举着那个瓷碗,眼泪说来就来:“夫子救命!姨娘赐的汤药……蚂蚁喝了都死了!”

一刻钟后,西跨院里站满了人。

周氏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匆匆赶来,脸上的妆容精致无暇,只是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

“灵犀,你这是做什么?”她用帕子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好心让人给你熬药压惊,你不仅泼了,还当着夫子的面污蔑嫡母?”

柳夫子皱着眉,看着那盆死绝了的蚂蚁,捻须不语。

“是不是毒,找个大夫一验便知。”我缩在柳夫子身后,声音细若蚊蝇却字字清晰,“城南济世堂的钱掌柜就在前厅给老夫人请平安脉,何不请他来看看?”

周氏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一下。

她既然敢送,自然不怕验。

这药方名义上确实是安神解毒的。

很快,背着药箱的钱掌柜被请了过来。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背着药篓的小药童。

钱掌柜接过瓷碗,沾了一点残渣在鼻尖嗅了嗅,又看了看那盆死蚂蚁,眉头渐渐锁紧。

“回夫人,回夫子。”钱掌柜拱了拱手,“这方子……原本是古方‘涤尘汤’,确实有安神解毒之效。只是……”

“只是什么?”周氏追问,语气笃定。

“只是这药中多加了一味生半夏。”钱掌柜叹了口气,“半夏与方中的乌头相克,虽然只是一点点,但这药性就全变了。若是常人服下,虽不致死,却会导致舌根麻痹,口不能言,甚至……神志昏聩。这在医书上,叫‘舌痹散’。”

周围顿时一片死寂。

柳夫子猛地转头看向周氏,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陆夫人,这就是您说的‘安神’?”

周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猛地看向桂嬷嬷,桂嬷嬷也是一脸见鬼的表情——这药明明是按着那人的方子抓的,怎么会变?

“胡说!这……这不可能!”周氏急切地想要辩解,她指着我,张嘴想要喝骂,“你这个贱……”

然而,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她的嘴唇剧烈地蠕动着,舌头却像是一块发胀的棉絮堵在口腔里,那句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一串含糊不清的“呜……呃……啊……”。

周氏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喉咙,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

我依然瑟缩在墙角,看似惊恐万状,实则在袖中轻轻摩挲着指尖。

昨夜你在我的饭菜里动手脚,今日我便在你的晨间莲子羹里回敬。

那种特制的解毒剂,若是不混入特定的药引,就是最好的麻醉剂。

你既然这么喜欢让人闭嘴,那就自己先闭上三天吧。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桂嬷嬷吓得魂飞魄散。

场面瞬间大乱。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那个一直低头不语的小药童借着收拾药箱的动作,擦过我的身侧。

一只温热的手极快地在我掌心塞了一团纸条。

我抬眼,对上一双如同寒星般锐利的眸子。

虽然他脸上涂了黄粉,点了麻子,但我认得这双眼睛——是燕七。

我借着擦泪的动作,将纸条缩回袖中展开。

上面只有一行潦草的字迹:【井苔源自城西废弃染坊,近月有跛脚少年频繁出入。】

我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跛脚少年?

在这京城里,只有一个跛脚少年会去碰这种剧毒的苔藓。

跛脚九。

可是……这怎么可能?

三年前,是我亲眼看着他在流放途中病死,连尸体都是我亲手埋在乱葬岗的。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冲天灵盖。

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

如果不来找我,为什么要配合我在祠堂放那把火?

入夜。

西跨院再次落锁。

周氏因为突发恶疾失语,整个陆府乱成一锅粥,反而没人顾得上我这边的看守。

我点了一支安息香,假意在窗前为“死去”的小桃祈福,实则借着烟雾的遮挡,将窗棂推开一条缝隙。

今夜无月,只有远处回廊下挂着的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晃。

枯井就在西跨院的墙外,隔着一道花窗。

那个负责守夜的吴妈,此刻正缩在井边的槐树下,神色慌张地左右张望。

突然,一道黑影从树冠上无声落下。

吴妈吓得刚要叫,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隔得太远,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见那黑影似乎在逼问什么。

吴妈拼命摇头,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塞给对方。

黑影掂了掂钱袋,似乎有些不屑,转身欲走。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夜风撩起了他的袖口。

一点银光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枚苗银铃,只有半截。

断口处粗糙不平,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

而在那残留的银面上,即便隔着夜色,我也能凭借那熟悉的轮廓认出上面刻着的字——

一个隶书的“九”字。

那是当年我送给跛脚九的护身符,一共两枚,一枚在我手里,另一枚随他下葬了。

黑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吴妈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死死盯着那口枯井。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跛脚九,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陆家?

那具井里的假尸体,究竟是谁放进去的?

染坊的苔藓,又是怎么到了死者身上?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口深不见底的井。

井壁上的青苔,藏着我不解的谜题,也藏着能让周氏彻底翻不了身的铁证。

我回身,从床铺下的暗格里摸出那块早已准备好的粗布。

这块布已经在绿藻泥浆里浸泡过三日,表面生出了一层滑腻的菌膜。

周氏失语,府中大乱,今夜是守卫最松懈的时候。

我将粗布一圈圈缠在腰间和手肘上,那是为了在湿滑的井壁上借力。

真相,就在那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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