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

和记忆中模糊的、疏离的形象重叠，却又如此不同。

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久经世事的沉淀与……冷漠。

他越走越近。

温奴月攥紧了拳头，就是现在。

她不再犹豫，从竹影后一步迈出，恰好挡在了回廊的中央，拦在了马嘉祺前行的路上。

突如其来的身影让跟在马嘉祺身后的周随从立刻警觉地上前半步。

马嘉祺脚步一顿，抬眸看来。

四目相对。

温奴月清晰地看到，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极其短暂的讶异，随即迅速恢复平静。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打量着她。

没有兄妹重逢应有的问候，没有对她突兀出现的质问。

他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待她开口，又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温奴月感到一阵眩晕般的紧张，喉咙发干。

她张了张嘴，预先想好的所有说辞在对方那沉静到近乎冷酷的目光下，竟然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最终，她只是迎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哑声唤了一句：

温奴月“哥哥。”

想说的话都被压了回去。

她离马嘉祺太近了。

但是好像又太远了。

远到他们之间，存在着距离感。

是啊，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没有距离感呢？

他是留学归来的大少爷，而她却是即将为人妾的养女。

他们之间是这么遥远，好像她确实不应该，来向他求助。

她好像有些自卑了。

她低下了头。

马嘉祺“奴月？”

马嘉祺察觉到了她的异常，轻声唤道。

马嘉祺“你主动来找我了，我很高兴。”

温奴月“什么？”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这句话。

莫名其妙的让温奴月感到有些想哭。

她和马嘉祺没有见过几面。

她不过是来找他。

不过是叫了他一声哥哥。

他居然说，他很高兴。

马嘉祺“其实你不用来的。”

马嘉祺“我会去找你的。”

马嘉祺“乖，回去等我。”

温奴月“好……”

她有些哑声，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但是一切又是那么好，又是那么恰到好处。

温奴月错了。

好像……马嘉祺在她的记忆中，一直都是这么温柔。

虽然他们的确没说过几句话。

但是他看她的眼神，都很温柔。

好像，她有点希望了。

直到她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好像还没回过神来。

陈妈见她回来了，立马迎上来问她：

“小姐，怎么样？见到大少爷了吗？”

“他怎么说？”

然后她看到温奴月的眼眶泛红。

“小姐，你哭了？”

温奴月摇了摇头，然后看着陈妈说着：

温奴月“他说，他会过来。”

温奴月“让我等他。”

“过来？”

陈妈眼睛一亮，随即又忧心忡忡。

“大少爷他……肯管这事？”

她想，也许会吧。

但是怎么说呢？她还是不确定的。

温奴月“不知道。”

温奴月走进屋里，在椅子上坐下，接过陈妈递来的温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干涩的喉咙，稍微抚平了些焦灼。

温奴月“只能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