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的油渍不知何时扩散成了人头大小,刘承峰盯着那片污渍正发愣,走廊尽头突然炸开两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走!”宁秋水一把拉开门,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地板上那道刺目的血痕从最里侧房间一直拖到楼梯口,像被什么东西生生拽出来的。
人群围在走廊尽头。丫末和严幼平瘫坐在血泊里,脸色惨白,身边还混着呕吐物。
“出什么事了?”宁秋水蹲下身,声音沉得吓人
两个女孩死死揪住宁秋水的衣角,嘴唇抖得说不出话,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她们指向房门的指尖泛着青白色,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
宁秋水刚要推门,薛规泽突然横臂拦住他。这个向来阴郁的男人此刻面色铁青:“别进去...里面...很糟糕。”
宁秋水甩开薛规泽的手,先“啪”地合上百叶窗,才推开扑面而来——王雨凝仰耳环还晃悠悠地闪着光。她胸口到内脏像被什么东西粗暴地翻搅过。
温蕴倚在墙画。
“你倒是冷静。”宁秋水声音发紧。
温蕴垂眸看着血泊:“我又不能起死回生。”那语气淡得仿佛在说窗外的雨
王雨凝嘴角凝固着诡异的微笑,仿佛死前见到了极乐。刘承峰两腿发颤,裤裆一阵发紧——这他妈比任何恐怖片都瘆人!
温蕴和宁秋水蹲在尸体旁检查时,宁秋水突然脸色骤变,转身就往门外冲。温蕴立刻跟上。
“喂!等等我!”刘承峰连滚带爬追出去,背后那具带笑的尸体让他头皮发麻
厨房墙上的餐具架缺了个空位,宁秋水盯着那片空白低声道:“少了一副。”
“啥玩意儿少了?”北岛声音发颤。
温蕴指尖轻点金属挂钩:“牛排刀叉。”
刘承峰猛地一抖——昨晚走廊上那刺耳的刮擦声...是刀叉在互相摩擦?!
北岛还在犯懵:“刀叉跟楼上那具尸体有啥关系?”
宁秋水缓缓转身,镜片后的眼神冷得吓人:“王雨凝身上的伤口...就是被刀叉活活剖开的。”
这句话像盆冰水浇在众人头上,丫末直接瘫坐在地上干呕起来
北岛的声音都变了调:“宁秋水,你在开玩笑吧?”
宁秋水没搭理他,转头问那两个还在发抖的女生:“昨晚听见她呼救没?”
“没...我们睡死了...”丫末突然指向温蕴,“但她昨晚回来得很晚!”
薛规泽阴着脸盯住温蕴:“你半夜去哪了?”
“私会啊。”温蕴眼皮都不抬,“我对宁医生一见钟情不行么?”她歪头靠在宁秋水肩上,“是吧亲爱的?”
宁秋水面不改色:“她跟我在一起。”说完冲刘承峰使了个眼色,“去煮粥,多放肉。”
刘承峰会意地点头,严幼平留下来帮他生火。宁秋水带着其他人往楼上走,木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房门推开时,金属冷光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那对沾着暗红痕迹的刀叉,就摆在老人床头柜上。
床上的老太太缓缓转过脖子,皱纹里嵌着的笑容慈祥得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