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末的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她手脚并用滚下楼梯。北岛和薛规泽两腿发软,要不是扶着墙,早就跟着瘫地上了。
只有宁秋水和温蕴径直走向老人,脚步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操!你们他妈不要命了?!”薛规泽声音都劈叉了,指甲死死抠着门框。那对沾血的凶器就摆在眼前,这俩疯子居然还敢往前凑?
宁秋水掂了掂刀叉——干净得反光。他凑近闻了闻,连血腥味都没有。
“老太太...”他弯腰贴近老人耳边,“这房子就您一个人住?”
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干裂的嘴唇蠕动着:“肉...肉没...肉没...”
宁秋水盯着老人蠕动的嘴唇,眉头越皱越紧——那个“味”字始终没从她嘴里吐出来。
刘承峰端着粥上楼时,肉香立刻填满了房间。温蕴接过碗,舀起一勺冒着热气的牛肉粥吹了吹,递到老人嘴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薛规泽甚至往后缩了半步,仿佛下一秒就会看见老人嘴里伸出獠牙。
可老太太只是安静地咽下了那勺粥,喉结滚动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老人突然皱眉,“呸”地吐出一块牛肉,接着把整口粥都呕了出来。她枯瘦的手指揪着被单,又开始念叨:“肉...肉没...”
宁秋水直接弯腰把耳朵凑到老人嘴边,这个动作吓得北岛倒抽冷气——要是那老太太突然张嘴咬下去...
“肉...没...熟...”老人混着痰音的喘息喷在宁秋水耳畔。
宁秋水直起身,舀了勺粥送进自己嘴里。牛肉炖得软烂,分明是熟透的
宁秋水突然转身:“大胡子,煮碗白粥。”
刘承峰虽然满脑子问号,还是麻利地重新熬了锅粥。当他把清汤寡水的白粥端来时,老人居然乖乖咽了下去,再没吐半口
众人面面相觑——这老太太对肉粥避如蛇蝎,白粥却喝得干干净净?
宁秋水把空碗递给刘承峰,退出房间时刘承峰忍不住压低声音:“这到底...”
“待会解释。”温蕴突然打断他,“丫末人呢?”
整栋别墅静得可怕。他们找遍每个角落,最后宁秋水站在大敞的门口,雨水打湿了他的镜片。他盯着门外被踩乱的泥泞,声音比雨还冷:
“别找了。”
“她跑了。”
刘承峰盯着门外瓢泼的雨幕,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上一个逃出去的胖子,可是被活活剥了皮。
温蕴突然蹲在鞋柜前翻找,宁秋水扫了一眼就明白了她的意图:“没有男鞋。”
“女主人说过她丈夫外出工作...”宁秋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但这房子里压根没有男人的痕迹。”
刘承峰喉结滚动:“那她女儿...”
温蕴抬眼看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谁告诉你...那个小女孩是她女儿?”
这句话像盆冰水浇在刘承峰头上。他这才想起,从头到尾,他们只看见女主人牵着个孩子——没人证明过那是她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