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瞬间死寂,只剩下雨水拍打窗户的声响。
温蕴忽然“噗嗤”笑出声:“开个玩笑罢了...老太太真这么说的?”
“我就在她跟前听得清清楚楚!”王雨凝声音尖得发颤。
宁秋水揉了揉太阳穴:“不吃就算了。都去睡吧...”他看了眼墙上滴答走动的老式挂钟,“明早煮点肉粥再试试。”
“房间...怎么分?”宁秋水这话一抛出来,空气立刻凝固了。
丫末怯生生举手:“必须...必须一个人睡吗?”她手指绞着衣角,眼睛还红着。
薛规泽:“我们之前看过房间,房间够大,双人床,两人一间刚好。”
严幼平肿着眼睛急道:“可、可有人不习惯跟陌生人睡啊!”
“随你们便。”薛规泽冷笑,“觉得安全就自己睡。”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二楼。
三个女生面面相觑——谁都不想跟陌生人挤一张床,可谁都不敢说自己真敢独自睡在这鬼地方
温蕴突然开口:“王雨,明天换我去照顾老太太。”
王雨凝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好啊。”她嘴角不自觉上扬,有人主动接这烫手山芋简直求之不得。
众人陆续上楼时,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像被什么东西盯着。走廊的壁灯把影子拉得老长,每一步都踩在自己扭曲的影子上。
宁秋水和刘承峰最先钻进房间。三个女生默契地选了离老人最远的角落,剩下两个男生紧挨着宁秋水的房间——似乎靠近这个宁秋水,连呼吸都能顺畅些。
王雨凝是最后一个进房间的,关门时她突然僵住,盯着门缝外的黑暗看了好几秒,才猛地甩上门
宁秋水脱下上衣时,刘承峰正叼着牙刷,泡沫糊了半张脸。他瞪圆了眼睛——布料下那副身躯肌肉线条凌厉得吓人,人鱼线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卧槽...”刘承峰牙膏沫子喷了出来,“小哥你这身材...夜店里的富婆得为你打起来吧?”他挤眉弄眼地吹了个口哨。
翻了个白眼:“所以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刘承峰突然敛了笑意,吐掉漱口水:“现在不能说。”他抹了把嘴,“等咱们活着出了这扇血门...再告诉你。”
“神神秘秘。”宁秋水轻笑一声,突然听见刘承峰压低声音:
“话说...那老太太是不是不太对劲?”
宁秋水沉默了片刻
温蕴的声音突然从窗边响起:“不止老太太,这整栋别墅的人都有问题。”
刘承峰吓得牙刷都掉了:“我靠!你什么时候翻窗进来的?!”
“刚刚。”温蕴倚在窗框上,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你应该也发现了吧?”
宁秋水推了推眼镜:“女主人说这片区只有他们一家住,但我路过时看见至少八栋别墅最近还有人活动的痕迹。”他指尖轻轻敲着窗台
刘承峰突然觉得后背发凉,窗外的雨声仿佛变成了无数细碎的脚步声
如果宁秋水的观察没错,那……这些人去了什么地方?
温蕴指尖划过窗棂上的水珠:“独居的人不会买这种别墅。按理说每栋房子都该有老人孩子...可现在我们才是这里唯一的活人。”
宁秋水忽然抬手一指。刘承峰顺着望去——雨幕中十几栋别墅像被泼了墨,没有一扇窗户透出光亮。
“这...这他妈...”刘承峰喉结滚动,手里的毛巾掉在了地上。
“出过事。”宁秋水的声音比窗玻璃还冷,“很糟糕的事。”他仔细锁死窗户,帘子拉得严严实实。
刘承峰转头瞪着温蕴:“你冒险翻窗就为说这个?”
温蕴轻笑:“难道去找那群吓破胆的废物商量?”她掸了掸袖口的水渍,“合作么?”
宁秋水挑眉:“这么看得起我们?”
“谈不上看得起。”温蕴望向窗外黑沉沉的雨夜,“只不过...涸辙之鲋,相濡以沫罢了。”
宁秋水靠在床头,镜片反射着微弱的光:“既然要合作,总得拿出点诚意。”
温蕴指尖轻轻点着窗台:“那股腐臭味...你们应该都闻到了。”她转头看向两人,灰瞳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如果你们信我,今晚别睡,别开灯。不管听见什么...都当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