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可鲁贝洛斯飞了不到七分钟就到了那栋,刚落地秒就撞上了外围的结界。
结界刚破,可鲁贝洛斯就炸毛了。
他对着空气破口大骂,把库洛里多的祖宗代都问候了一遍。
我没理他,转身就走。
等我离开时,那家伙还在原地跳脚。
库洛里多的意思很明显——别跟着我。
我心里堵得。
又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
他总是用这种方式推开所有人,连句解释都懒得给。
更让我的是小樱。
她的魔力波动越来越弱,刚才在结界里时甚至晃了晃。再撑下去,她肯定会晕倒。
还有桃矢。
那家伙怎么还没醒?
说起来,他会晕倒本身就很奇怪。桃矢的魔力虽然不如我,但也绝对不弱。连他都撑不住,那几个孩子……
我落地时,神社的台阶上躺着两个人。
李小狼紧紧抱着小樱,头埋在她颈窝里,呼吸微弱。木之本樱靠在他怀里,脸色苍白得像纸。
知世蹲在旁边,正试图把两人分开。她的手指刚碰到小狼的手臂,就被对方无意识地挥开了。
“怎么回事?”我走过去问。
知世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无奈:“他们突然就睡着了。小狼抱得太紧,我掰不开他的手。”
“桃矢还没醒?”
“没有。”
我蹲下身,指尖凝聚起一丝魔力,轻轻点在小狼的额头上。
他身体一僵,抱着小樱的手臂终于松开了。
我刚把小樱抱起来,身后就传来一声闷哼。
桃矢扶着柱子站起来,脚步虚浮,眼神却像淬了冰。他死死盯着我怀里的小樱,又扫了一眼地上的小狼,眉头拧成了疙瘩。
“那小子为什么抱着我妹妹?”
他的气场瞬间降到冰点,连空气都跟着变冷。
我挑了挑眉。这反应倒是出乎意料。
“你醒了?”
桃矢没理我,径直走过来,伸手就要接小樱。
“我来抱。”
“不用,我……”
“给我。”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和微微颤抖的指尖,最终还是松了手。
桃矢小心翼翼地把小樱抱进怀里,动作轻柔得不像他。他低头看着妹妹苍白的脸,眼神软得一塌糊涂。
“那小子怎么办?”我指了指地上的小狼。
桃矢瞥了一眼,语气嫌恶:“扔这儿?”
“雪会的。”
桃矢的脸瞬间僵了。
我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这家伙,明明小狼,却死鸭子嘴硬。雪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笑他一整天。
“知世,你知道小狼住哪儿吗?”
知世点点头,语气平静:“我带你们去。”
桃矢抱着小樱走在前面,脚步,每一步都很稳。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安心。
至少现在,小樱在他怀里很。
我脚步,和知世并肩走着。
“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我问,“他们之前明明还保持着距离。”
知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小狼跟小樱告白了。”
我脚步一顿。
“然后呢?”
“小樱愣了半天,然后就晕过去了。”
“……果然。”
“是啊,”知世无奈地摇摇头,“我们家小樱,对这种事总是后知后觉。”
我看着桃矢怀里的女孩,她的呼吸很轻,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她的魔力几乎耗尽了,短时间肯定没法再用魔法。
“但有时候,她会给人惊喜。”
“嗯,她很这个。”知世的眼神温柔下来,“你很她,对吧?”
我沉默了。
知世突然转移了话题:“你有没有跟我讲过库洛里多的事?”
我再次沉默。
小狼家的门开了,出来一个穿的老人。他看到我怀里的小狼,一愣,随即快步走过来,接过了孩子。
“这是怎么了?”
“交给我吧。”知世说着,从老人身边挤了进去。
我点点头,对着老人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桃矢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小樱还在他怀里。
“我来抱她回去吧。”我提议。
“不用。”桃矢的声音很轻,“我自己来。”
我没再坚持。
现在的他,需要这种“我能保护妹妹”的。
走到小樱家楼下时,我突然想起的事。
那时候,小樱也是这样被桃矢抱回来的。
那次是因为追幻影到悬崖边,体力不支晕倒了。当时雪也在,两个人一起把她送回了家。
现在,雪不在,换成了我。
桃矢抱着小樱上楼,脚步依旧。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累。
精神上的,也是身体上的。
我甚至怀疑自己能不能撑到明天。
“你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桃矢突然开口。
我愣了一下,然后开始讲述。
从遇到库洛里多,到结界里的对峙,再到小樱的魔力耗尽……
等我讲完时,我们已经到了小樱的卧室门口。
桃矢轻轻推开门,把小樱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得像易碎的珍宝。
“我来守着她吧。”我再次提议。
“不用。”桃矢拉过被子,盖在小樱身上,“我在这儿陪她。”
我看着他眼底的疲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有事叫我。”
桃矢没说话,只是坐在床边,握住了小樱的手。
我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
再次醒来时,已经透过窗户了进来。
我躺在雪的床上,意识还有点模糊。
雪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醒了?”
“嗯。”我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现在几点了?”
“下午三点。”雪的语气带着笑意,“我们在小樱家。”
我愣了一下,环顾四周。
房间里的布置很熟悉,是小樱的房间。
“小樱呢?”
“她去学校了。”雪说,“留了张纸条,说自己没事。”
“可鲁贝洛斯呢?”
“昨晚回来了。小狼早上也打电话来了,说他们都没事,只是有点累。”雪顿了顿,道,“小樱说,她和库洛里多的战斗没有消耗太多体力。”
库洛里多。
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扎进了我的心里。
我怎么把他忘了?
“月?是你吗?”
门突然被推开,可鲁贝洛斯的玩偶形态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块蛋糕。
“你在这儿干什么?”
“睡觉。”我没好气地说。
“哦。”可鲁贝洛斯咬了一口蛋糕,含糊地说,“小樱刚打电话来,说库洛里多明天要回英国,她想去送送他。我也去,你呢?”
我心里一紧。
回英国?他要走了?
“不去。”
“你不去送他?”
“不去。”
“真的不去?”
“不去。”
“你确定?”
“确定。”
“你真的真的……”
“滚出去!”
我猛地抬手,用魔力把门摔上。
“喂!你不用这么暴力吧!”可鲁贝洛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委屈,“我只是问问而已……”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了想冲出去掐死他的冲动。
月——
你也闭嘴!
一个小时后,我被雪连哄带骗,外加威胁,最终还是站在了那栋的门口。
我用的是真身。
房间里传来库洛里多和那两个家伙的声音——木之本樱,还有她的可鲁贝洛斯。
他们好像在吵架。
“但这一切明明都在库洛里多的计划里!”可鲁贝洛斯的声音带着不满。
“不是的。”小樱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然后,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我能感觉到库洛里多的气息。他就在里面。
我没有进去。
我知道他会出来。
如果他还是那个库洛里多,他一定会出来见我。
果然,门开了。
库洛里多站在门口,穿着一身白色的,笑容温和。
“你来了,月。”
我看着他,喉咙发紧。
“你要走了?”
“嗯。”库洛里多点点头,“回英国。”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我沉默了。
他总是这样,把一切都算得。
“小樱……”
“她很好。”库洛里多说,“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你早就知道她会赢?”
“我只是相信她。”
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算计,只有纯粹的温柔。
“你为什么要离开?”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库洛里多说,“接下来的路,要靠她自己走。”
我突然想起的事。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月,你要好好守护小樱。”
“我知道。”
库洛里多笑了笑,伸手想摸我的头。
我躲开了。
他的手停在半空,然后收了回去。
“对不起。”
“不用。”我别过脸,“你走吧。”
库洛里多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保重,月。”
他转身走进房间,了门。
我站在门口,直到里面的气息消失,才转身离开。
在我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雪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月,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库洛里多走了,小樱长大了。
而我,会一直守护着她。
直到永远。
夕阳把天边染成橘红,余晖斜斜地洒在他身上。我藏在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蜷缩。
雪在我意识深处静静听着。我们没法直接交流,但我知道他在。
“昨天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既然你要转世,为什么还要让我们选新主人?”
他没回头,只是轻轻开口:“答案你早该知道。”
我愣住了。
“就算我带着前世的记忆,我也不是库洛里多。”他的语气平静得像湖面,“那个男人永远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所以他才把你们都托付给了小樱。”
“可我……”话到嘴边,却软得像棉花。我恨透了这种软弱,却不得不说,“我本来想等……等库洛回来。”
我让他明白,他死那天我说的话不是一时冲动。
他终于转过身。
那双眼睛里的温柔和怜悯,比任何语言都更地告诉我答案。
“我没有不喜欢新主人。”我下意识地辩解。小樱那么好,善良又温柔,可她不是……不是那个能让我俯首称臣的人。
“这么说,你很喜欢她?”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戏谑,像极了库洛的调调。
我猛地一颤。
不对。
太不对了。
这模仿太像,却又透着微妙的违和感,就像看到一个孩子长得像极了父母,连动作神态都一模一样,可骨子里却是另一个人。
“但——”
“库洛里多已经不存在了。”他打断我,语气又恢复了平静,“如果你想聊他,随时可以来找我。毕竟他对你那么重要。”
“库洛……”我费了好大劲才挤出这两个字,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可我到底在跟谁说话?
眼前这个孩子,还是过去的幻影?
我过来——这不是库洛。
真的不是。
我想见库洛,可眼前的人不是他。一切都错了。我不安地动了动脚步。
“能再见到你们,我。”他忽然换了话题,“这次回来,还有两件事出乎我的意料。第一件是你——我没料到你形态的心意会那么选。我本来以为雪会爱上小樱。第二件就是小樱……她和小狼的反应,我也没猜到。”
哦,是李小狼。
但那跟我。
“两颗心都走了我没预料到的路。”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我死死盯着他,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
说话的语气,选词的习惯,都像极了库洛。
可又不是。
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魔法有细微的裂痕,像两种不相容的东西强行融合在一起,透着说不出的违和。现在冷静下来,这种感觉更了。
“……你不会改变主意。”我的声音里没有恳求,至少现在没有。
“不会。”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我沉默了,终于吐出两个字:“好吧。”
他似乎松了口气。
还有个问题一直缠着我。
“那桃矢呢?”
“桃矢?”
“你说你以为雪会和小樱在一起,也没料到她会爱上小狼。”我顿了顿,“可你从头到尾都没提过桃矢。他在你的计划里算什么?”
“是哥哥啊。”他若有所思地说,“大概算是个变数吧。小樱的魔力来自父亲那边的血脉,可桃矢的魔力来自母亲。库洛从没查过她母亲的家族,所以桃矢的力量出乎我的意料。更没想到的是,你会选他……就像我没料到你和雪会分裂成这样。这是我最大的失算。我知道月不会轻易再爱上谁,可我忘了雪——他没有库洛的记忆牵绊。”
我没纠正他的话。
我还没爱上桃矢,虽然我能感觉到那一天不远了。也没解释我和雪的——我们确实分开了,但还没割裂。而且很快就会彻底改变,我想。
“库洛总说一切都是注定的,我却觉得没有什么是的。”我忽然问,“那我们谁赢了?”
“都赢了?还是都没赢?现在还重要吗?”
“……我不是月。”我突然开口,语气异常坚定。
这句话说出来。
他没说话,只是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你认识的那个月,你记忆里的那个月,已经不存在了。”我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太多改变了。我有他的名字和外形,可我不是他。现在的我,不一样了。”
“说得对。”他点点头,“就像我不是库洛一样。我们的,很像。”
他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
那一刻我终于确定——这个男孩真的不是库洛。
像,却又不同。
库洛的每一个微我都记得,可眼前的人,总有种说不出的陌生。
“我明白了。”我轻声说,“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你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他轻笑一声,“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或许读完书,去上大学?或许研究魔法?你呢?”
“我……”我顿了顿,“雪大概也想过这样的生活吧。之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而且,我还要保护小樱。”
“是啊。”他的柔和下来,“你永远都是。这点倒是没变。”
“不会变的。”我笃定地说,“我本来就是为了守护而生的。这是我存在的意义。”
谈话差不多该结束了。
可我不想走。
眼前的人,是我和库洛之间最后一丝联系。
“再见了,月。”他轻声说,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
“还有事?”
我深吸一口气,心脏像被攥住一样疼。
这个问题太残忍了,说出来可能会把他伤得体无完肤。可我问——我要确认刚才在他眼里看到的那丝是不是真的。
“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他猛地回头。
我看到他刻意卸下了心防。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里,地映出了悲伤、无奈、强忍的泪水,还有藏不住的、绝望的爱意。
“不重要了,月。”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我认识的那个月,和你记忆里的库洛一样,都已经死了。我们现在是不同的人。如果以后还能见面,也不该再为了过去。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犹豫了一下,终于低声说,“之前的事,对不起。”
“。你有你的苦衷,我也一样。”他嘴角勾起一抹,“真要掰扯起来,怕是得花上几周互相道歉,到时候我准赶不上飞机。更别说会饿肚子——你和月之铃肯定得打起来,这房子都得给拆了。好意心领,还是算了吧。”
“可我现在走的话……”
我顿住了。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就再也回不来了。
“走。”他打断我,语气斩钉截铁,“我不准你因为那点残存的责任,或是……或是旧,就跟着我走。你的命在这儿,不是过去。”
“库洛已经死了。”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就让他留在过去吧。”
“月?”
“嗯,艾里奥?”
听见我叫他的名字,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我深吸一口气,终于问出了藏在心里的话:“那东西……是你的,对不对?”
艾里奥笑了。“我有个请求。”
“什么都行。”我脱口而出,没有半分犹豫。
“活下去。”他的声音轻得像风,“要开心。不是因为谁的命令,也不是因为谁创造了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有自己的思想,这是你的权利。”
“库洛再聪明,也总觉得他比你更你想要什么。所以他才会逼你做那些事。”他顿了顿,眼底泛起暖意,“但小樱不一样。这也是库洛选她做继承人的原因之一。”
“那你呢?你怎么想?”
“我……”艾里奥垂下眼,“见过太多库洛的计划偏离轨道。我不想再控制任何人了。那不是我。”
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我缓缓点头。
“好。我答应你。”
我坐在的屋顶上,看着夕阳一点点沉下去。暂时不想变回真身,就这么着。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比夜色来得更早。艾里奥他们肯定知道我在这儿,但没人上来找我。小樱和那几个孩子早就走了,只有可鲁贝洛斯察觉到我的存在,抬头瞥了一眼,又摇摇头钻回了小樱的里。
记忆里的屏障正在瓦解。那些被尘封的画面,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我想起了这里的一切。库洛最爱的那张红,丑得要命,坐起来却舒服得不想挪窝。花园里的树,这么多年过去,叶子都换了好几轮了。阁楼里堆满了魔法书,我以前总偷偷躲在那儿睡觉。还有这屋顶——我小时候从这儿摔下去过一次,库洛抱着我笑了半天,说我是只笨鸟。
圣诞夜那天,暴风和地牌把可鲁贝洛斯塞进烟囱里,害得它浑身黑灰,追着那俩家伙跑了整个。我躺在壁炉前,头枕着库洛的,可鲁贝洛斯在旁边打呼,他的手指轻轻梳着我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库洛床上那条深红色的被子,冬天里要是他不在,我就裹着它缩成一团——他总是起得很早,我却爱赖床。他用完传统魔法后身上的味道,混合着灰烬、香薰和 electricity 的气息,我到现在都记得。他的长袍上总有泡泡留下的花香,那小家伙总爱往他衣服上蹭。
还有他的声音。他弹钢琴的时候,会教我唱歌,我们的声音混在一起,像春天的风。我一碰他的后颈,他就会发出那种奇怪的轻哼声。他乌黑的长发和我的缠在一起——有一次小狼趁我们午睡,把我们的头发编在了一起,结果他滚下床的时候,我俩的头撞得生疼。我追着小狼跑了一个小时,她躲在二楼的老鼠洞里不敢出来,库洛就在旁边笑,笑得像个欠揍的家伙。
他的笑容。嘲讽的、调笑的、开心的、的、带着占有欲的、温柔的、孩子气的、了然的……太多太多,每一种都地刻在我的脑子里,像一座随时可以的图书馆。我的记忆过目不忘,那些年,我把他的一举一动都记在了心里。
我等着那种熟悉的疼痛感袭来,可它没有。相反,我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像是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我在屋顶上坐了好几个小时,就这么一遍遍地回忆着。
最后,我想起了和艾里奥初遇的场景——在小学的操场上,我当时急得快要疯了。
“有些事我去做。月,我一直瞒着你和可鲁贝洛斯。”
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我闭着眼睛,能感觉到那熟悉的温度,却看不见他的脸。他帮我拨开挡在眼前的头发,动作和库洛一模一样。库洛以前总说我头发太长,挡住眼睛不好看。
“就算你从新主人那里得不到魔力,你身边也有合适的人能给你力量。你的真身和假身有不同的意识,很辛苦吧,月?”
“但的发展,好像和我计划的不一样。不过这样……也挺有趣的。”
一股魔法的力量涌了过来,住我。
“但现在还不能让你发现我在这儿。所以……还是忘了吧。”
我叹了口气。想起下午艾里奥对我说的话,心里有些复杂。艾里奥和库洛之间的联系太奇怪了——有时候他说“库洛”,有时候又说“我”。虽然不像我和雪那样一个身体,但同样让人捉摸不透。
毕竟,抹去我记忆的是库洛。艾里奥说得对,库洛对“”的信仰,最终让他变得。他总觉得自己知道什么是最好的——对库洛牌,对小樱,对我。他很聪明,看得很远,但有些选择,是的。他不懂这个,永远都在向“”妥协。
我站起身,下意识地展开。原来如此。不是艾里奥,是库洛。一切都不一样了。是时候接受我找到的答案了。
一时冲动,我飞了起来。我知道这很冒险,会被人看见。但那又怎样?就算看见了,也没人会信。
两百年来,我第一次不为任何目的飞行。感觉很不一样——风穿过羽毛,比以前更。脸上的风很冷,带着刺痛感,却鲜活得要命。我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快。突然收起,像石头一样往下坠,在快要撞到地面的瞬间又猛地拉升。我在空中翻着跟头,和释然像毒品一样,让我头晕目眩,却又无比。
将近一个小时,我就在天上飞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只是跟着感觉走。让肌肉决定下一个动作,理性只用来保证自己不会摔死。这种感觉太好了。
最后,我停在半空中,离地面差不多有高。远处,东京塔的轮廓可见。我飞了这么远?
看来是真的。
东京塔的轮廓刺破夜空,像根银色的针,扎进我心口最软的地方。
这里是我的起点。
也是我的转折点。
我在这里第一次尝到了命运的无常,也抓住了名为希望的。审判的祭坛在塔顶铺开,樱花瓣落满肩头时,我遇见了木之本樱——那个改变我一生的女孩。
还有雪。
那个总是笑着的少年,第一次对话时,他掌心的温度几乎烫穿我的。
更别提和李小狼那场闹剧般的对决。现在想来,那小子炸毛的样子还挺有趣,我心里竟生出一丝悔意。
从那天起,我有了新的主人,踏上了一条从未设想过的路。遇见的人,经历的事,都像失控的潮水,将我卷向未知的彼岸。
我和小樱的人生,都在那天拐了个弯。
我们都曾逆天改命,这是我们唯一的相似点。
哦,还有——都蠢得看不见眼前的真相。我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夜风掠过发梢,带起一阵凉意。
我这辈子都在逃避显而易见的事实,因为那太麻烦。用责任定义人生,把自我锁进牢笼。明明知道过去已成灰烬,却偏要把自己撕扯得鲜血淋漓。甚至差点选择死亡,也不愿好好活下去。
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
声音脱口而出,像挣脱枷锁的。意外的轻松感席卷,我忍不住重复,一次比一次响亮:“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不知道自己是谁!”
身体在半空中旋转,裙摆划出银色的弧。幼稚,却又痛快。仿佛顿悟了什么天大的真理,连指尖都在发烫。
这种快乐,是我从未有过的。
我收敛心神,轻轻唤醒雪。以月的形态和他,这还是第一次。换作以前,这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但经历了今天,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月?”雪的意识传来,带着刚睡醒的迷糊。他读取了我的记忆,沉默片刻,“我明白了。”
“我早该想到的。”
“我也是。但你需要一个了结。”
“嗯。”
“这里很安静。”
“是啊。”雪轻叹,“很安心。”
“还有事要做。”我收回,“库洛牌的分裂还没解决,得去看看它们。小狼那边也得确认。还有……”
“月。”雪打断我。
“怎么?”
“别再计划了。你根本不这个,而且计划从来赶不上变化。放松点,享受当下不好吗?”
“可是……”
“都结束了。”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库洛牌了,我们也活着。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你不用再紧绷着了,就好。”
我睁开眼。银色的洒在身上,像一层薄纱。星星在头顶闪烁,黑暗吞噬了城市的喧嚣,唯有月亮高悬,而威严。
我能感觉到它的力量,在流淌,在体外环绕。张开,伸展手臂,空气中的魔力像潮水般涌来,将我。
缓缓吐出一口气。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回程时,我绕到了小樱家。屋顶空荡荡的,库洛牌的气息很微弱——它们在书里睡着了。我趴在窗台上,小心翼翼地往里看。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小狼玩偶的影子蜷缩在枕边。
还有那只肥猫。
可鲁贝洛斯四仰叉地躺在小樱背上,呼噜声震天响。他和小樱之间那种自然的默契,像一样刺眼。我心里有点,但很快压了下去。
,我还有时间。
,总能追上的。
我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窗台:“可鲁贝洛斯。醒醒,你这头懒猪。”
“嗯?唔……不要……我不要吃……”肥猫翻了个身,整个人压在小樱身上。
“呀!可鲁!你又压到我了!”小樱被闷得直哼哼,手脚并用地把他推下去。
“咚!”
肥猫摔在地板上,还没醒。
小樱揉着眼睛坐起来,这才发现窗外的我:“月?你怎么在这里?”
我推窗,落在地毯上:“抱歉,吵醒你了。”
“啦!”小樱立刻精神了,眼睛亮晶晶的,“你找我有事吗?”
“我想和库洛牌谈谈。”
“库洛牌?”小樱眨眨眼,一脸茫然。
“是它们的真身。”
“你能和它们说话?”小樱眼睛瞪得溜圆,“我也想!”
我看着她,忍不住笑了。脸上的肌肉有点僵硬,但,多笑几次就好了。
指尖凝聚魔力,轻轻一点。
“唰——”
书自动飞到书桌上,封面翻开,库洛牌们化作真身,鱼贯而出。房间瞬间被挤满,火焰牌的靴子直接踩在可鲁贝洛斯肚子上。
“嗷!谁踩我!”肥猫弹起来,满屋子的牌,眼睛一亮,“开派对吗?!”
“开什么派对?”水牌挑了挑眉。
“开灯开灯!”力牌嚷嚷着,牌立刻亮起柔和的,了整个房间。
“哇……”小樱捂住嘴,眼睛里满是星星,“你们都……”
风牌上前一步,自动发言人。雪的意识调侃:“发言人牌?”
“小樱,谢谢你把我们变成樱牌,也谢谢你做我们的新主人。”风牌的声音像春风拂过,“我们都很开心能留在你身边。所有人。”她的扫过我,我微微点头回应。“以后我们会好好保护你,就像你保护我们一样,好吗?”
“谢谢你们……”小樱的声音带着哭,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真的谢谢你们……”
“所以!”可鲁贝洛斯突然跳起来,爪子拍在桌子上,“既然是派对,怎么能没有吃的?!我要草莓蛋糕!要三层的!”
场面瞬间热闹起来。
派对一直持续到午夜。要不是静牌悄悄压制了声音,估计早就来敲门了。可鲁贝洛斯吵得最凶,追着甜牌要蛋糕,结果被小牌和大牌联手捉弄——小牌把他变小,大牌把蛋糕变大,他只能围着蛋糕团团转。
库洛牌们围着小樱,有的拉着她的手,有的蹭她的脸,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小樱笑得眼睛都弯了,到最后,靠在地毯上,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我走过去,轻轻把她抱上床,动作比可鲁贝洛斯熟练多了。
“她睡着的样子真可爱。”镜牌趴在床边,小声说。
“她长大后会更漂亮。”我帮小樱盖好被子。
“嗯。”镜牌歪歪头,“你要走了吗,月?”
“我想我该去休息了。”我顿了顿,试探着开口,“要不要一起?”
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尖尖的耳朵跟着晃了晃。下一秒,娇小的身影在下缩成一团,变回了孩童模样。
“我等下就来。”
我道了晚安,转身推开卧室窗户,轻巧地翻上床铺。明明只醒了半天,倦意却像潮水般涌来。Mirror蹭进我怀里,我用和手臂圈住她,眼皮渐渐沉重。
【你在想什么,月?】
【你猜不到吗?】
【除非你愿意说。】
【我在想你。】
【想我什么?】
【没有记忆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特别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忘了什么。】
【可你梦到过库洛。】
【还有你。梦到你更多。】
【梦到什么了?】
【记不太了。只记得有次满月夜,你在天上飞。直到审判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每次满月都会梦到你。】
【每次满月?】
【从我有记忆起,一直都是。】
【你以为那些梦是什么?】
【不知道。就是些奇怪的梦。梦里的你看起来很伤心。有时候你看着我,我却读不懂你的眼神。】
【哦。】
【好奇怪。】
【你笑什么?】
【要不是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我都要怀疑你在吃我的醋了!】
【月?】
【……】
【月?喂,你真的在吃醋!】
【……】
【对不起,我不是笑的。月,别生气。】
【……你的事。】
【我只是……】
【行了,别再说了。况且我现在已经不那么想了。】
【我知道了。】
【你那是什么语气?】
【我说真的,你这人平时爱瞎操心,怎么偏偏不爱自我分析呢?】
【说人话。】
【彼此彼此。】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了?】
【大概和你开始愣的时间差不多。】
【……你信不信?】
【信什么?】
【我好像有点习惯这样了。】我轻叹一声,意识黑暗。
“说起来,这场闹剧也不是好处。”桃矢在厨房切菜,刀刃撞在案板上发出的声响,“那个叫秋崎的家伙终于滚蛋了,回英国还是哪儿去了吧?”
“谢天谢地!”雪用力点头,语气里满是庆幸。
桃矢嗤笑一声:“真可惜没看到你们打架,肯定很精彩。”
“你要是想看热闹,恐怕要失望了。那场架又短又快。”
【不过,】我在心里,【有机会的话,我不介意再打一次。】
【啧啧,还在吃醋呢?】雪懒洋洋地调侃。
【按你的理论,这可是你的本能反应。】
说实话,我庆幸当时在场的是我,不是雪。他打架的水平,跟我家主人有的一拼——烂得要命。
“没滚一身泥?也没被扯破衣服?”桃矢挑眉。
雪脸颊微红,却强镇定:“也没泼果冻。不过倒是有拉扯……准确说是剪头发。”
“剪的你的还是她的?”
雪指了指自己:“她一刀削掉我一绺头发。”
“可惜了。那绺头发还在吗?”
“说不定。要是游客看到那么长的银色头发,估计会以为是什么绳子吧。”
“绳子?不像。倒像丝绸。”
厨房短暂的沉默,雪正摆着碗筷。
“听说美月老师回来了。”雪把茶杯放在桃矢面前,话题转得,桃矢却没露出惊讶的神色。
“昨天见过了。原来她什么都知道……真是的,早说啊。库洛·里德那家伙,听着就像个麻烦精。”
雪笑了:“但我挺感谢他的。要是没有他,就不会有月,我也不会遇到小樱,还有你。”
桃矢嘴角勾起我们熟悉的那种,没说话。
就在这时,小樱像一阵风似的冲过厨房门口,噔噔噔跑上楼梯。
“小樱?怎么了?”雪连忙喊她。
她从来不会无视雪的,看那样子明显是急坏了。我没感应到魔法波动……桃矢却皱起了眉。多半是李小狼那小子的事。我们也帮不上忙,只能静观变。
“美月老师还说什么了?”雪试图把话题拉回来。
“没什么,就聊了几句。”
“哦。”
“她说她找到新的归宿了。之前就跟我说过会这样。”
“哦。”雪的反应像卡壳的唱片。我们都知道她和桃矢的过去——多亏了“返回”卡牌,但卡牌记录的只是小樱记忆里的片段,有些细节根本没捕捉到。
“她说等她回来时,她会有新的人,我也会有。”
“哦。”
“有意思的是,”桃矢盯着灶台上的,声音低沉,“她当时说这话时,我根本不信。但现在……”
“喂!饭做好了吗?”可鲁贝洛斯圆滚滚的脑袋从门口探进来,小扑着,“饭饭饭!我饿坏了!冰箱里有蛋糕吗?”
等小可抱着满满一盘蛋糕晃出厨房时,圆滚滚的肚子已经撑得像个球。那温馨又带着点暧昧的氛围,早被他得一干二净。
【真服了这俩,每次都挑这种时候出来捣乱。】
第二天下午,雪正趴在桌上写作业,一股带着的魔法波动突然炸响。
【小樱!】我猛地惊醒。
【来了!】雪抓起自行车钥匙就冲出门。我悄悄一丝魔力,车轮在地面划出残影——五分钟后,我们已经停在小樱家门口。她正好哭着冲下楼梯。
“怎么了?”雪扶住她的肩膀,“月感应到魔法波动,你……出什么事了?”
“小狼要走了!”小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现在去机场已经来不及了!”
“航班几点?”
“十一点!现在都快十点了!就算开爸爸的车……”
她什么时候才能接受自己会魔法的事实?我无奈地叹气,周身泛起的。银发在风中扬起,长袍猎猎作响。
“还有更快的办法。用‘消’牌隐藏我们,我带你飞过去。”她这两天消耗太大,刚才那股奇怪的魔法爆发更是雪上加霜。同时用两张牌可能会撑不住,就算飞过去,也要半小时才能到机场。
“月?”小樱瞪大了眼睛,声音发颤。
“快。”我语气急促,“没时间了。”
她咬着唇,开始转圈念咒,手里的钥匙发出柔和的。我得找时间教她更简洁的施法方式,少些花里胡哨的动作。说不定哪天,这会到她的性命。
“隐藏我们的身影,让周围的人都看不见!消!”
钥匙在空中划出银色的弧线,透明的屏障瞬间笼罩了我们。
库洛牌化作,瞬间裹住我们两人。我不再多言,一把将小樱揽进怀里,朝着机场方向飞去。
二十九分钟。
我们准时抵达。
落地后,我心念一动,身形化作雪的模样。
“我们来这儿干嘛?”雪揉着眼睛,语气带着刚切换形态的茫然。
“小狼要离开日本了,小樱想来送他。”我淡淡开口。
“哦……”雪应了一声,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对了,小樱收服最后一张库洛牌那晚,小狼跟她告白了吧?”
“他什么?!”雪的声音陡然拔高,“月!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
“当时忙着呢。”我面无,“而且说了,你肯定会得意得尾巴翘上天。”
雪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声音里满是戏谑:“看吧,被我说中了吧?”
“你还真行。”
“那是自然。谁让你早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少废话。”我冷哼一声,“不过是个李家小子,早晚得娶我们家小樱罢了。”
“哟,还说不是老古板?”雪嗤笑,“我看你跟桃矢一样,都有小樱依赖症吧?”
“胡说!”
“是不是因为桃矢的力量影响了你呀?”
“闭嘴!”
“啧啧,越来越像他了。”
“雪,我不确定能不能掐死你,但你再啰嗦,我们可以试试。”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老古板。”雪笑着举手投降。
我忽然理解了桃矢的——这家伙确实欠揍。
三十分钟后,小樱终于从机场出来了。
她怀里紧紧抱着小狼送的那只熊玩偶,眼神有些恍惚,却又带着藏不住的甜蜜。雪笑着迎上去:“都顺利吗?”
“雪哥?”小樱惊呼出声。
我在意识里翻了个白眼。
不然呢?难道要我顶着月的真身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等“消”牌的效果一消失,不被当成怪物才怪。
【月,对小樱温柔点。】雪在意识里提醒。
【哼,她该长大了。】
【她才十一岁啊!】
【十一岁怎么了?就不能动动脑子?】
雪无视我的诽,笑着对小樱说:“月让你用‘消’牌,这样就能回家了。他还说,都顺利解决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
【难道你希望她不开心?】
【叛徒。】我只能憋出这两个字。
雪哈哈大笑。小樱疑惑地看着他,他却只是摇摇头,眼底满是笑意。
这家伙,真是欠揍的家伙。
“我们不能坐电车回去吗?”小樱突然问。
“我没钱。你有?”雪摊摊手。
“啊……”小樱的脸垮了下来。
我不再犹豫,身形再次化作月的模样,揽着小樱而起。
“刚才去你家之前,我感觉到了你的魔力波动。”飞行途中,我着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小樱明显愣了一下——在她印象里,我可不是会主动搭话的人。随即她脸颊泛红,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粉色的、散发着柔和的卡牌。
“那个呀……我自己做了一张牌。好看吗?”小樱的声音带着羞涩的笑意。
我小心翼翼地松开一只手,接过那张牌。此时天空空旷,飞行平稳,不会有危险。
卡牌上,是一颗长着的心。
后来她给它取名“希望”,但那一刻,我已经看懂了它的意义。
一颗带着的心。
多么贴切。
一股的涌上心头,我差点红了眼眶。幸好她看不到我的。
“我们就不能坐电车回去吗?”小樱又问了一遍。
“我没钱。你有?”雪的声音再次响起——刚才切换形态时,我忘了把他的意识压下去。
“啊……”小樱的脸又垮了。
我再次化作月,抱着她飞向天空。
“刚才去你家之前,我感觉到了你的魔力。”我开口,“出什么事了?”
小樱惊讶地抬头看我——毕竟以前我从不主动问她这些。她红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粉色的卡牌,卡牌上闪烁着温暖的。
“那个呀……我自己做了一张牌。好看吗?”
我一只手接过卡牌。
天空万里无云,飞行很稳。卡牌上,是一颗长着的心。
希望。
这个名字后来才被她赋予,但那一刻,我已经懂了。
一颗会飞的心。
多合适啊。
我突然鼻子一,差点掉下泪来。幸好她看不到我的脸。
“我们……我们不能坐电车吗?”小樱小声问。
“我没钱。你有?”
“哦……”她的瞬间失落。
我再次化作月的形态,抱着她飞向空中。
“刚才去你家前,我感觉到了你的魔力。”我缓缓开口,“发生什么了?”
小樱显然很意外我会主动说话——毕竟以前我对她总是冷冰冰的。她红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粉色的卡牌,上面闪烁着柔和的。
“那个呀……我自己做了一张牌。好看吗?”
我一只手接过卡牌。天空很空,飞行很稳,掉下去。卡牌上,是一颗长着的心。
希望。
后来她这么叫它,但那一刻,我已经明白它的意义。
一颗会飞的心。
多贴切。
我突然鼻子一,差点哭出来。幸好她看不到我的脸。
“我们……不能坐电车吗?”小樱又问。
“我没钱。你有?”
“哦……”她的脸垮了。
我再次化作月,抱着她飞向天空。
“刚才去你家前,我感觉到了你的魔力。”我开口,“出什么事了?”
小樱惊讶地看着我——毕竟以前我从不主动问她这些。她红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粉色的卡牌,上面闪烁着温暖的。
“那个呀……我自己做了一张牌。好看吗?”
我接过卡牌。
天空很空,飞行很稳。卡牌上,是一颗长着的心。
希望。
多贴切。
我突然鼻子一,差点哭出来。幸好她看不到我的脸。
“我们……”
“没钱坐电车。”我打断她,“抓紧了。”
飞行途中,我忍不住问:“刚才去你家前,我感觉到了你的魔力。出什么事了?”
小樱显然很意外我会主动说话——毕竟以前我对她总是冷冰冰的。她红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粉色的卡牌,上面闪烁着温暖的。
“那个呀……我自己做了一张牌。好看吗?”
我接过卡牌。
天空很空,飞行很稳。卡牌上,是一颗长着的心。
希望。
多贴切。
我突然鼻子一,差点哭出来。幸好她看不到我的脸。
终于回到小樱家楼下时,我感应到桃矢的气息就在附近。那家伙的气场阴沉得像雷雨云,显然在等我们。
我抱着小樱降落在阳台,解除飞行状态。小樱收起“消”牌,魔法杖变回钥匙形态。
“谢谢你,月。”她仰起小脸,笑得很甜。
我难得卸下冰冷的守护姿态,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客气……小樱。”
小樱愣了一下,随即扑过来抱了我一下。那拥抱很轻,却带着温暖的温度。等她反应过来,脸颊瞬间涨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我也有些尴尬,转身就往楼下走——以至于忘了切换成雪的形态。
刚到楼梯口,就撞见了桃矢。
他一只脚踩在台阶上,看到我的瞬间,眼睛瞪得像铜铃:“月?你怎么这副样子跑出来?幸好我爸刚去买 groceries 了。”
我愣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桃矢挑了挑眉:“你突然出现,该不会和刚才小樱那个摄影朋友打电话问我她有没有赶上送那个小鬼吧?”
我点头。
“是你带她去的?”
点头。
“去送那个小鬼。”
点头。
“明知道那小子肯定会趁机会说些肉麻的?”
“,”我开口,“他在艾利欧和小樱对战那晚就告白了。”
“他什么?!”桃矢的声音陡然拔高,“谁告诉你的?”
“知世说的。”
“以小樱的性格,肯定僵住没回应吧?所以你带她去机场,是让她去告白?”
“我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我一直在外面等着。”
桃矢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哦,这样啊。”说完,他转身就要上楼。
我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问:“你不生气?”
桃矢回头,一脸莫名:“为什么要生气?又不是你的错。”
“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大吼大叫?”他咧嘴一笑,“你就是这么想的吧?”
“毕竟你那么讨厌小狼……”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桃矢耸耸肩,“我现在只希望,在那小子把小樱拐走之前,能好好他一番。”
说完,他哼着歌上楼了。
我站在原地,忽然觉得——桃矢这家伙,比我想象中要开明得多。
“呵,这控属性,”我摸着下巴轻笑,“还以为你早丢了呢。”
“再这么阴阳怪气,我真要离家出走了。”
“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把我吓死?”
对面传来一声含糊的低吼,活脱脱就是桃矢会有的反应。
“我还以为你,”我拖长语调,“毕竟刚才那一秒,你说话简直正常得不像你。”
“闭嘴,雪!”他条件反射地吼出声。
空气瞬间凝固。
桃矢的脸“唰”地白了,嘴唇动了动:“月……”
我抬手打断他,指尖泛着淡淡的:“没事,真的没事。”
尴尬的沉默像蛛网般缠上来。我心念一动,周身的散去,重新变回了雪的模样。
桃矢的眼神更复杂了,声音都在发颤:“月……”
“怎么了?”雪歪着头,眨了眨的眼睛。
别告诉他,我在心底对自己说,语气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