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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魔卡少女樱续作月之

死寂。

意识深处像被掏空了一样,只剩无边的死寂。

我讨厌这种感觉。

分离咒成功了。我和雪彻底分开,就像当年被封印前那样。现在的我,又成了那个只能旁观的存在。

雪偶尔会给我留些小纸条,问我外面发生了什么。他的字迹总是密密麻麻,我却只能寥寥几笔回应——毕竟我能感知的,也只有这么多。

他最近嗜睡得厉害。不过好在,主人每次转换库洛牌时,我的魔力不会再不受控制地吞噬他了。

他只是着,暂时。

我开始学着白天沉睡,只在夜晚醒来。只有那时,我才能贪婪地汲取的力量,勉强维持意识不散。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才惊觉——原来我早已习惯了雪在意识里的陪伴。

我本不是爱笑的性子,更不会像他那样没心没肺地闹。可雪不一样,他像个永远活力的小太阳,连名字都带着的温度。跟着他,我偶尔也能暂时忘了自己是月之,忘了那些沉重的过往,只做那个简单的“月”。

我也会逗他,也有自己的小幽默。可比起雪的坦荡自在,我这点乐趣,总像蒙着一层灰。

,我也不是这样的。

我记得自己笑过,疯过,和可鲁贝洛斯用“大”牌当枕头打架,玩拉米牌时偷偷作弊,被抓后被他追着满院子跑。满月之夜,我会带着库洛牌在空中表演特技,只为博库洛里多一笑。甚至心血来潮,就驭风飞过整个日本,只为看一眼远方的樱花。

可这一切,都在被封印、库洛里多死后,彻底停了。

就像我亲手斩断了自己灵魂里最自由、最鲜活的那部分,从此只剩冰冷的守护职责。

最可怕的是,这两百年来,我竟从未察觉这份缺失。

库洛里多……他真的伤我这么深吗?

过去两个月,我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他。哪怕友枝町处处都能感受到他那熟悉的微弱气息,我也能靠着多年的自律和精神训练,硬生生压下所有念头。

可再强的自制力也有极限。现在的我,快要撑不住了。

不可能是他。绝对不可能。

如果真的是他回来了,早就该来找我了。他明明答应过,会永远我。既然至今没出现,那气息一定是别人的。

可我对他的期望,早已被背叛过无数次。这点失望,甚至算不上意外。

毕竟,他曾像丢弃旧衣服一样,把我转手交给主人;他几乎是强迫我爱上她;他嘴上说给我自由意志,却又用尽手段操控我的选择;最后,他干脆彻底离开了我。

如果他真的回来了,却连见我一面都不屑……这不正是他一贯的作风吗?

呵,我在骗谁呢?

那些诡计,那熟悉的气息,那独属于他的魔法风格……甚至连目标都一模一样——逼主人转换所有库洛牌。

除了他,还能有谁?

我了解他的思维,就像他了解我一样。他不来见我,不过是因为早就抛弃过我一次。

他不会回来了。永远不会。

没用的。这一切挣扎都毫无意义。

以前有雪在,我还能靠着他的思绪转移注意力。可现在意识里只剩死寂,那些翻来覆去的念头,像淬了毒的针,一遍遍扎进心里。

我以为已经想遍了所有过往,可总有新的记忆碎片冒出来——那些被我刻意遗忘的、他的细节,像潮水般涌上来,将我淹没。

短短二十年的相处,怎么会有这么多到刺骨的回忆?

死寂是痛的。

回忆,更痛。

我告诉自己,不要再想那些日子了——那些被虚弱感和悲伤啃噬的、暗无天日的。

可再坚定的决心,也挡不住记忆的侵袭。我不喜欢这样,但我不想忘记。

你或许会问,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因为正是那些过往,造就了如今的我。这点痛,值得。

就像主人常说的——把心事憋在心里,从来都不是解决办法。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雪的越来越重。

他开始吃不下东西。哪怕他没有多少魔力,身体也本能地拒绝了食物的。生命力,正在从他身上一点点流逝。

他上课开始迟到,足球教练只能劝他身体再归队。作业写得一塌糊涂,连木之本家都很少去了,每天只想早点躺下,睡得一点。

甚至在课间,他都会趴在桌上打盹,靠桃矢悄悄用胳膊肘碰醒他,才不至于被老师发现。

雪的生活彻底颠倒了。以前总是他拉着桃矢出去玩,逼他放下打工好好休息。现在反过来了——桃矢每天晚上都来陪他,逼他喝浓咖啡提神,帮他补作业;早上提前出门,送他去教室;甚至帮他向社团和戏剧社请假。

在我看来,桃矢天生就带着三十岁的沉稳,可此刻,他眼底的,却比谁都深。

我的力量也在快速流失。除非万不得已,我连形态都维持不住。

比起雪,我还算好的——至少我能汲取。

白天沉睡,夜晚短暂醒来,听听那些不再依赖我提供额外力量的樱牌传来的消息。

那段日子,我真的很无力。

我曾承诺过要保护主人,守护库洛牌,保住雪的命,甚至……活下去。

可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

“雪!雪,醒醒!雪!”

一只手轻轻晃着雪的胳膊。

我和雪同时惊醒——他的眼睛缓缓睁开,我则猛地从沉睡中弹起意识。

是桃矢。

怎么会?我竟然没察觉到他的魔力靠近?

“你来这么早?”

“我昨晚就睡这儿了。平时不都来得晚嘛。”

雪说着又闭上眼,把我的视线彻底挡住。可我能感觉到,桃矢身上的气息瞬间变了——从刚才的安心,猛地沉成了。

他又晃了晃雪,力道带着点不顾一切的意味。雪终于睁眼,我却因为没戴眼镜,连桃矢的都。

“雪……”桃矢的声音压得很低。

“早上好呀!”

娇俏的女声突然插进来,下一秒就有人像蚂蟥似的缠上桃矢的脖子。桃矢一个趔趄,赶紧扶住雪的桌子才没摔倒。

“你到底想干嘛?”他咬牙低吼。

“人家想你嘛!”

“昨天放学才见过!”

“都隔了十二个小时了!我——级孤单的!”

雪的眼睛里泛起可疑的。我心里急得,却根本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他盯着那两人看了足足三秒,才又疲惫地把头砸回桌面。

那天上课,雪昏睡了好几次。傍晚放学时,他还特意跟桃矢提了这事。

雪拖着虚浮的脚步往校门走,眼看就要栽倒。我能感觉到,有双带着预知力的眼睛正盯着我——不是看雪,是在评估我还剩多少力量。

“雪!”桃矢突然喊他。

“怎么了?”

桃矢的脸涨得通红,像是憋了一肚子火,又像是快要哭出来。“我知道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撕裂般的压迫感,“我知道你……”

“桃矢!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又是那个女声。她打断的意图太明显了,当我们瞎吗?

“哦?你是特意来等我的?”

“想什么呢。”桃矢没好气地说。

雪没再理他们,转身继续走。“那明天见。”

“喂!雪——!”

桃矢的喊声追在后面,可雪已经走远了,根本听不见。

雪的“”越来越重。圣诞节刚过,他——连带着我——都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我的主人正在加速转化库洛牌,虽然知道只要她快点完成就没事,可每次力量被抽走,那钻心的疼都让我喘不过气。

新年第一天,我才真正意识到有多糟。

midnight 时分,我像往常一样醒来,望着窗外的半轮残月。习惯性地摸向床头柜,看看雪有没有给我留纸条。果然有张贺卡。

上面是工整的字迹,用中英双语写着我的名字,还有一行祝我幸运、成功、健康的短讯。翻开里面,是简单的素描——画的是我。站在某座塔顶,展开,正对着天空。

我心里一暖。我连今天是新年都忘了,更别说给雪准备贺卡。这画得真好看,他肯定花了不少心思。

以前我也会画画的。可自从被解封后,试过一次,画出来的东西不对。算了。我赶紧写了封回信,幸好字迹还能保持。希望他早上一睁眼就能看到。

桃矢的气息越来越近,我刚动了动,就听见他朝雪躺着的地方冲过去——

等等。躺着?雪在哪儿?

“雪!雪快醒醒!”

雪被拦抱起,可他还在睡。我拼命想让他睁眼,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桃……矢?”雪的眼睛终于、终于睁开了一条缝。

“怎么回事?”桃矢的声音在抖。

“突然……又变得好困……没事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叫我怎么在这里?明明是你说要跟我们一起去拜年的,雪。我们等了你,你都没来。”

“对不起……”雪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眼皮直打架,努力想撑住。

“没事。现在走还来得及,能赶上小樱他们——”

桃矢的话突然断了。雪往前一栽,又晕了过去。“对不起……我真的……好困……”

一股寒意瞬间窜遍我的。我的手没知觉了。麻木感扩散,我敢肯定,如果现在能看见,雪的身体——也就是我的身体——正在一点点消失。

“雪……”桃矢紧紧抱着他,声音发颤。

我拼想变身。现在告诉他真相。

我调动所有魔力,想要改变形态。

什么都没发生。没出现,身体也没有任何变化。桃矢护着我的气息里,没有一丝波动。

我试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没用。每次尝试,雪的气息就弱一分。我不敢再试了——再试一次,他就危险了。

这点挣扎已经耗尽了我所有力气。刚才还勉强抬着的头,彻底靠回桃矢的肩膀。攥紧的拳头松开,黑暗瞬间吞噬了我。

再次醒来时,雪已经醒了。他躺在床上,看着趴在床边扶手上睡觉的桃矢。我瞥了眼墙上的钟——早上昏过去的,现在都快 midnight 了。难怪桃矢睡得这么沉。

“桃……矢。”雪轻声喊他。

桃矢猛地坐直。“雪。”他的黑眼睛扫了雪一圈,才重新戴上那副玩世不恭的,“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啦,桃矢。”雪笑得很开朗。奇怪的是,我竟然觉得他说的是真话。连我自己,都好像舒服了一点。“对不起啊,害你没能去神社。我本来还抽签的……”

“你能不能别什么事都道歉?”

“对不——哦,忘了。”

桃矢的嘴角扯出一抹极的笑。“你没事就好。”

“真的没事啦。”雪又强调了一遍。

“行。”桃矢重新靠回里,闭上眼睛。

雪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连客房都懒得收拾,更别说开口邀人同眠。他盯着我看了几分钟,终究抵不过困意,沉沉睡去。

我却毫无睡意,睁着眼望着天花板。

问他。

再拖下去,我连变身的力气都没了。到那时,一切就真的完了。

可要是没经他同意就汲取力量,跟吸血鬼有什么区别?我做不到。

只有坦诚相告,这力量的转移才算真正成立。

我心里,只要开口,他绝不会拒绝。

可我为什么犹豫?

一半是因为雪。

那家伙一直瞒着桃矢,不肯让他知道自己的非人身份,连半点秘密都不愿透露。他总想着维持原来的生活,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似的。

我不懂他为什么这样,但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闷得发疼。

更重要的是,雪还不知道我能汲取桃矢的力量。要是让他知道,他肯定会生气。

我也可以骗自己,说不确定力量转移的结果,不确定一边效忠主人,一边从别人身上汲取力量会怎样。

但真相很简单。

雪不敢让桃矢知道,是怕桃矢发现——这份吸引力只是月之力在作祟,跟李家小子、跟我主人对我的感觉没两样。

而我不敢开口,是怕重蹈覆辙。

怕桃矢会像库洛里多一样,让我再次无法挣脱的漩涡。

魔法的羁绊向来诡异,规则模糊,界限不定,凭的心意。

换作以前,谁敢说我对库洛的掺了魔法,我肯定当场跟他拼命。可现在回头想想,魔法确实是我们之间的催化剂。

从他身上汲取力量,就意味着要他的心跳、他的思绪、他的灵魂。从我诞生那天起,哪怕他不在身边,我也能感知到他的存在,捕捉到他的波动。他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我都能瞬间读懂。

这种羁绊让我做的工作轻松了许多,可也让我沉溺在他的里,无法自拔。

明明知道他对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却还要 indifference——太难了。

反过来也一样。哪怕只剩残力,我也能轻易吸引有魔力的人靠近。李家小子、主人,甚至桃矢,恐怕都逃不过。

库洛本可以用魔法屏蔽我的影响,我也可以训练自己忽略他的破绽。我们之间的羁绊,从来不止魔法一种。

跟他争论哲学、一起演奏音乐时的快乐,丝毫不亚于亲吻他的瞬间。那是爱,千真万确。

可魔法早已我们的骨血。要是没有它推波助澜,或许我们永远不会迈出那一步。

雪却不一样。

他总说我们是同类,可他的态度跟我天差地别。我靠魔法活着,他却对魔法戒备。

要是有人只因为我的外貌或魔法喜欢我,我会生气——他们爱的不是完整的我。但我并不排斥魔法带来的吸引力。雪却对它深恶痛绝,好像那是什么洪水,忘了它跟青春期少年的荷尔蒙一样,随机又失控。

不过他的也不是没道理。库洛受过多年训练,桃矢却只有十七岁。他很容易把魔法带来的吸引当成爱。

我觉得不会,但可能性确实存在。

更让我害怕的是——我会知道桃矢的真实想法。

我们的羁绊肯定比不上我和库洛。桃矢的力量最多只有库洛的十分之一,我又效忠着主人。可就算只能感知大概,不能捕捉细节,我也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感受什么。

我有种直觉,一旦他把力量给我,我们三个人的命运都会彻底改变,再也回不去了。

我不知道哪种结果更糟——是知道他爱雪,还是知道他不爱。

那天晚上,我睁着眼躺了,直到天快亮才睡着。

醒来时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里,我和雪依旧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谁也不提那天的事。

可身体的麻木感越来越频繁。两次了,我的手脚和脸颊开始发麻,那是我们正在消失的信号。

泳池边的事发生后,我终于下定决心。

写那封信,是我这辈子最艰难的事。

“雪:”

开头两个字写下去,我就僵住了。

房间里的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我心上。足足二十分钟,我握着笔,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直到某个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松开了。

那些堵在喉咙里的话,那些藏在心底的恐惧,一股脑地涌了出来。字迹或许潦草,逻辑或许混乱,但每一个字都带着我最真实的心意。

我撑不住了。

魔力像沙漏里的沙,正一点点从指缝溜走。

女主人还在转化库洛牌,她的力量没到能支撑我们的地步。等她完成那一天,我们早成灰了。

唯一的活路,是借用桃矢的力量。

我告诉你真相。

还记得我被解封到最终审判那段空白吗?我知道你怕桃矢发现你不是人类,但雪,他早就知道了。从第一次见你开始,他甚至亲眼目睹了审判仪式。我还曾借用你的模样和他见过一面。

抱歉没早说。那时你根本不愿接受魔法,我更不懂你怎么还能自称是我的一部分。

现在只剩两条路——要么吸他的力量活下去,要么死。没有第三种选择。

你接受他的事实。

我知道你月之引力,汲取力量会缔结的羁绊。可我没得选。

只要他点头——我相信他会同意的,他不同意我绝不强求——我就把他的力量转到我身上。这几个月他一直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件事。他什么都知道。

对不起。

这三个字太轻了,轻得像羽毛,压不住我要撕碎他人生的罪恶感。

我把纸条放在床头柜上,那是我们常留便签的地方。魔力耗尽的眩晕感涌上来,我闭上眼,任由沉睡吞噬意识。

三小时后,我猛地惊醒。

懦夫!

我骂着自己,把纸条塞进一个绝对不会被发现的角落。

“雪!雪!”

熟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急切,像绷紧的弦。换作别人早了,可他硬是把锁得死死的。

雪说过要正式退出足球队,现在却趴在足球场的看台上睡着了。夕阳把西边的天染成紫、红、灰三色,他缩在阴影里,像只倦怠的猫。

除了那个洞察力过分敏锐的家伙,没人注意到他。

“是你啊,桃矢。”

雪揉着惺忪的睡眼,把掉在地上的眼镜重新戴上。模糊的视线起来,他了来人。

“雪。”桃矢松了口气,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以为……”

“放心啦。”雪轻笑,“我保证不会再在地铁上睡着啦。”

“最好是。”桃矢低哼一声,等着雪像往常一样调侃他。可雪只是疲惫地垂着眼,没力气接话。

桃矢的眉头皱起来,眼神挣扎,像是在找合适的词。

“怎么了?”雪难得直接地问,语气敞开着。

桃矢沉默了,到我以为他不会开口。就在我刚放松的瞬间,他轻声说:“你在消失,雪。”

“什么?”雪愣住了。

“你在消失,而我……你……该死!”桃矢猛地转身,大手烦躁地抓着头发。

雪上前一步,苍白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背上,肩胛骨之间的位置。“桃矢,你还好吗?”

桃矢明显一颤。我能感受到他汹涌的痛苦,可雪不知道。他立刻收回手,小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让你不舒服的。”

“不是……我……我不想你消失,懂吗?”

“消失?”雪终于抓住了,“我为什么会消失?”

桃矢把手插进口袋,眼神空洞又戒备。就算他看着雪的眼睛,心也像在十万千里外。标准的逃避姿势。“没什么。”

“桃矢。”雪的声音沉下来,带着我的严肃和坚定,“别再绕圈子了,现在就告诉我。”

桃矢咽了口唾沫,刚要开口——

“桃——矢——!”

一声尖叫像炸雷,从球场下面传来。那个“熊抱女王”正站在那儿,胳膊挥得像风车,生怕别人看不见。“桃矢!足球教练要找你们俩谈话!”

真不知道她怎么能把一个名字喊出那么多音节。

桃矢挫败地叹气,蹬着步子下去了。我咬着牙——就差一点!这两个笨蛋就要把话说开了!

总有一天,我要找木之本樱好好谈谈。最好找个隔音的房间,单独谈。顺便也得教育教育雪和桃矢,这俩家伙怎么能这么迟钝?!

“我讨厌这身制服。”

下午,桃矢第40次抱怨,烦躁地扯着领带。他、雪和木之本樱正准备打烊。

“哪里不好?”雪温和地问。他当然看不出问题。

“粉色加黄色,还带蝴蝶结!我还没穷到要受这种精神折磨的地步,搞不好可以告你们!”

“你喜欢吗?”木之本樱凑上来,像只粘人的小猫,“这是我亲手设计的哦!可爱吧?可爱吧?可爱吧?”

我差点呻吟出声。桃矢向来穿深色衣服,就像我总穿白色。这身“战衣”简直是对我们审美底线的凌迟。

“我很喜欢呀!”雪说。

桃矢额头上滑下一滴巨大的汗珠。我太懂他的感受了——雪穿粉色、黄色,偶尔还穿橙色。他品味是不错,可这颜色本身就辣眼睛。

“那次海浪真奇怪。”

“是啊,还有那场雨……泳池怎么会下雨?”

我听到这段对话,忍不住嗤笑。就算解释了,他们也不会信的。

“……有什么?”雪笑着说,“反正桃矢在演侦探,时间再紧,他教我台词肯定没问题。”

我好奇地想,他们在说什么呢?

“听说你和桃矢去年的话剧精彩!真想看桃矢穿裙子的样子啊!”

雪脸上的笑容更甜了,声音却像淬了冰碴:“是吗?那可太可惜了,演的是我不是你呢。”

那话里藏着的淡淡恶意,只有桃矢听出来了。他猛地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秋月,我跟你说过——”桃矢刚开口,话头就被打断了。

雪已经转身去收拾柜台,数钱的动作快得吓人,每一个硬币碰撞的声响都像在敲警钟。桃矢张着嘴僵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那黏人的家伙却像没事人一样,把他晾在一边。

“我回家了,桃矢。”雪特意加重了名字的发音。

我眼角瞥见秋月得意的,她显然很满意自己惹毛桃矢的效果。

“你们俩聊得挺开心的,不用管我。”

“喂,雪!”桃矢急忙喊他,可雪已经一把扯下围裙甩在柜台上,脚步比平时快了不止一倍,径直走出了咖啡店。

那天晚上,我把信放在了他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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